「秦教授,你的膽子很大。看見槍一點懼意都沒有,讓我不得不佩服你鎮定的態度,看來你果然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迎上秦關星探索評估的眸光,甄宇北輕笑的打破車內的闃靜並用眼神示意兩名下屬收起手槍。從乍見之初,他的外貌讓他驚為天人,沒想到他遇事冷靜沉穩的態度反應更令他折服,畢竟換是一般人在歹徒亮槍時,怕不早就嚇得跪地求饒。
好一個膽識過人的美男子!
甄宇北讚歎的想,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是美麗的,不然他也不會被錯當是連韻茹給帶回四喜盟,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男人竟能美得像似落入凡塵的精靈;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眼神告訴他,他不會輕易屈服。像這樣才貌雙全、有膽量的人,若非早就知曉他的性別,恐怕他也會眩惑於他美絕的幻相下,莫怪乎宇白會將他錯認是女子而一見鍾情,就連他都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害怕能解決事情嗎?再說如果你有心殺我,我不會還坐在這裡?當然我也沒傻得認為自己已經脫離險境。說出你要的目的,我希望可以解決你我現在的問題,請你不要浪費時間,因為我下午還有兩堂課要上。」秦關星盡量平穩的說。說他完全不害怕是自欺欺人,因為他仍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在對方撤槍之後,他明白自己的生命並非對方想要的,但他仍是對方的甕中之鱉是無法改變的狀況。
「你是我看過最美麗又有智慧的人,和你聊天很有意思,相信和你做朋友一定也很愉快,不過真正想和你談條件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下午那兩堂課看來是要缺席了,秦教授。」甄宇北愛莫能助的一聳肩。在看見秦關星後,他不得不佩服大哥腦筋動得飛快,看來這就是大哥之所以會是大哥的原因,多吃幾年飯不是白吃的。
「美麗?你──」秦關星一震!難不成眼前這個綁匪和甄宇發是同路人,只是該說的昨天就已經表達得夠清楚,如今……唉──早該知道黑社會不是這般輕易打發;但美麗會是他今日又被他們捉來的原因嗎?若是,那他們想用他的美麗來做什麼呢?
「看來你是猜出我的身份了。我不該低估你,但你的容貌實在很容易讓人忽視你的智商,現在你雖沒有生命之虞,但此刻想自由也非易事。」在看見秦關星霍然了悟的眼神,甄宇北笑了。「難道你不知道這種行為是犯法的嗎?」秦關星發覺自己有點哭笑不得,美麗錯了嗎?他又何嘗願意生就這張容顏,再說美麗礙著他們嗎?如此對待他是何居心?
「犯法?相信我,沒有人比我還懂得法律。你不知道法律是有漏洞的嗎?就算有目擊證人,你認為他們會站在你這邊還是我這邊?秦教授,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可愛的女學生們因為你而面臨生命的危險吧?」甄宇北斂起笑容正色的說。從剛剛的狀況他就大致揣測到他的心思,善良的人注定是吃虧的一方,這是古來不變的事實。當然,在他離開後自有善後的人員處理一切事宜,因為他可不想因此吃上免錢的公家飯。
秦關星暗咬著牙不說話,因為他該死的說對了,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學生因他而受到絲毫傷害,畢竟事情是針對他而來。眼前這個男人比昨日那個甄宇發要來得難應付,他是誰?甄氏兄弟之一嗎?
「你沒有話要說嗎?」見秦關星沉默不語的瞪著他,甄宇北微微一笑。「既然你沒話好說,那就讓我來為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甄宇北,是甄宇白的四哥,別怪我,我可是奉命行事。抱歉,我先接個電話。」驀然,懷中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他一聳肩然後按下通話鈕。
「嗨……嗯……什麼?在後面……嗯,好,我知道該怎麼做,就這樣。」聽完電話內容,甄宇北若有所思的關掉電話並注視著一臉漠然的秦關星。看來有一場好戲要上演了,但願事情真如所預料,否則將是難以收拾,不過他對他大哥有信心,所以他只有全力以赴。但莫名的他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有某事要降臨在他身上,是好是壞難以得知。
秦關星側轉過頭,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因為甄宇北顯然不是主腦人物,他還是將心思放在另一個顯然暗藏玄機的會面上吧。
☆☆☆☆☆☆☆☆☆☆ ☆☆☆☆☆☆☆☆☆☆
「唧──」
一聲尖銳的緊急煞車聲硬是在要撞上前方雄偉的建築物──四喜盟總部時驚天動地的響起。事實上僅差那麼一點點,轎車就會因煞車不住而失速撞上。
當駕駛座上的車主衝出轎車,四喜盟內的人也聞聲持械衝出。
「小小姐!」
在看見那不要命的車主竟是當家的七小姐,驚詫的叫聲此起彼落的響起。自然是無人阻擋她的去路,尤其是在觸及甄宇白一臉十萬火急的駭人表情,那更是沒人敢斗膽上前一步詢問。
就這樣甄宇白像一陣龍捲風般如入無人之境的衝進四喜盟。朱丹鳳才剛解開繫在腰上的安全帶並抖顫的開車門走出後,就看見轎車和建築物中間站著一字排開拿手槍的男子,她一路飽受驚嚇的雙腿更是抖得厲害;若非還顧及她的責任感,她早就掉頭回家,而不是嚇得半死的還要一探究竟。怪只怪自己從未坐過甄宇白媲美A級賽車手的開車技術,完全是不要命的駕駛。
「你是……」發現她的存在,最靠近她的一名持槍男子──程力納悶的問道。
「我是你們小姐的客人,麻煩回去的時候幫我叫一輛計程車,我還不想死哪!」朱丹鳳心臟無力的邊說邊走向建築物。雙腳依然抖個不停,現下她總算是撿回一條命,而在想到自己這一路上所遭受到的生死驚魂,她就忍不住想痛扁甄宇北一頓。若不是他,她現在該是在學校的員工餐廳享受著她的午餐,而不是全程祈禱各路中西神佛保佑她岌岌可危的小命,所以全都是那只臭蟲的錯,他最好不要讓她逮到機會,否則她一定會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經驗,她發誓。
「你是小小姐的客……」程力話尚未問完,一陣刺耳的警笛鳴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
「力哥,是警察。」一名男子緊張得叫了起來,好端端的警察來這裡做什麼?
「該死!快把槍收起來。」程力低咒一聲的趕忙下達命令,因為不用想也知道警方為誰而來,而眼下的場面若教警方發現,那事情可有得解決了。
看著一聲令下忙著藏械的四喜盟分子,朱丹鳳在一團混亂之際進入了建築物中。甫踏進玄關,迎面便見一個溫雅的男子在看見她時而怔了一下。
「喂,甄宇北的地盤在哪裡?」不給那男子反應的機會,她搶先開口。
「從大堂穿過去左轉到底,右轉第一間就是。」被她這恰北北的氣勢給震住,男子楞楞地回答。他不是別人,正是甄宇白的六哥──甄宇發。
「謝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探到路況,算他上道,朱丹鳳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就朝前方走去。
「不謝。」甄宇發頓覺心跳漏了好幾拍的傻傻回笑。原來凶女人笑起來是這麼的千嬌百媚,讓他的目光始終捨不得收回。
☆☆☆☆☆☆☆☆☆☆ ☆☆☆☆☆☆☆☆☆☆
甄宇白一打開車門就朝四喜盟衝去,無視於自己此刻所造成的騷動,她心急如焚的直撲四哥甄宇北的堂口,顧不得這棟若無必要絕不踏入的恐怖男人集中地,她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的快步奔跑向目的地。
甫跑過右邊轉角,就聽見一聲聲的驚呼叫喊聲。當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伴隨著她所熟悉的四哥朗笑和秦關星恐絕的低叫聲,甄宇白頓覺腦袋一空。
當她一推開未落鎖的北門,就教眼前的景象給寒了心。
只見甄宇北將秦關星橫壓在柔軟的長沙發上,不顧她激烈的掙扎反抗,一隻手還粗暴的撕扯著她身上的白襯衫──天呀!這就是她雖不喜歡但仍得尊敬的四哥嗎?活像個採花淫賊──不!該說是活像個飢不擇食的辣手色魔正企圖蹂躪一朵飄然脫俗冰清玉潔的小白花──
「四哥,住手!」低吼一聲,隨手抄過一件身邊的物品,她想也未想就大力扔去。她必須阻止他這萬惡不容的強暴行為,她必須拯救心愛人兒遠離她四哥的魔掌;儘管秦關星很可能永遠不會原諒她兄長的行為,繼而唾棄厭惡她的存在,她都必須保護她安全離開此地。
在聽見那期待已久的砰然巨響開門聲,甄宇北暗暗苦笑的抬起頭,而視線在觸及朝他飛砸過來的清朝磁器花瓶,他趕緊用手臂擋掉花瓶,同時,他的手迅速拉好秦關星稍顯破爛的襯衫,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完美無缺,連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圓滿達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