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生平最怕熱,一熱起來,她火氣也跟著上來;夏天是她最討厭的一個季節,她喜歡冬季多過夏季。
「戚小姐,等等……」王淑津倏然出現在車子前面,對著戚祖兒招手。
「怎麼了?」戚祖兒搖下車窗。
王淑津上氣不接下氣,手支在膝蓋上喘氣。「戚……戚小姐……」
戚祖兒原想走出車子的,但外頭炎熱的溫度實在讓她卻步,於是只好端坐在車子裡,將禮貌拋到九霄雲外。
「戚小姐,閻羅先生請你到會議室去,他要和你討論你們公司提出的條件。」
三家服飾公司代表才走出會議室沒多久,她就被閻羅炙吩咐去把明峰公司的代表找來,而且是單獨的。
光聽吩咐,白癡也知道整個選拔是哪家公司雀屏中選,於是她沒有多作停頓,馬上奔下樓找人,在大樓外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人,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問了大樓警衛,才知道戚祖兒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王小姐,意思是明峰中選羅?」戚祖兒聲音有些興奮。
「應該是,閻羅先生只吩咐我找明峰的代表到會議室去討論企劃案。」那男人一向朝令夕改,誰都不能預料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
戚祖兒馬上熄火下車。「那我們走吧。」
前一刻還有個王淑津陪她,此刻卻演變成整間二十坪的會議室只剩她和閻羅炙兩人,而閻羅炙更用一種無情的打量眼神在她身上梭巡著,瞧得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坐還是該站、手該擺哪兒。
打量眼前那尊鵝黃人影,他心底竟異外滋生殘酷的念頭,一種轉移的情感,一種無法得到的憤怒,讓他想證實是否任何女人都是他所得不到的,得不到阿爾妮亞,是否意味著他也得不到別的女人!
「你結婚了?」
她訝異他一開口竟是無厘頭的一句「你結婚了」。
「還……還沒……」
他點頭,一臉她沒結婚非常好,似乎她的答案如果是確定的,他就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擺出非常難看的表情。
她逕自坐下,將公事包裡的紙筆拿出在桌上擺妥,甚至已準備好將閻羅炙提出的疑點與討論重點記下,以便回公司時再和相關人員做進一步的商討。
但閻羅炙竟猛然起身,在她還來不及回應時便拉著她往門外走,她一路踉蹌跌跌撞撞地被拉著跑,連還來不及放下的包包都被她甩在身後,她只能抓住包包帶子,勉強將它握在手中,不致甩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閻……閻羅先生,啊……」她倒抽口氣,為了今天而特地穿上的高跟鞋鞋跟竟被她踩斷。
他沒有因為她踩斷鞋跟而放慢腳步,反而在路過總機櫃檯時,向站在旁邊的王淑津隨意交代一聲:「我要出去。」
王淑津正對總機小姐交代些事情,聽見閻羅炙這沒頭沒尾的話,倒是愣了下,但馬上意會他的意思,立即打電話到樓下警衛室交代將禮車開到大門口去。
出去?戚祖兒愣了愣。他說要出去,他們兩個?要去哪兒?她和他不熟吧,他怎麼要帶她出去?
「閻羅先生,閻……」她驀然被推進乍開的電梯裡,背脊狠狠撞上身後那堵銅牆鐵壁。
好痛!
戚祖兒將手伸到背後去摸著被撞痛的地方,沒注意四周情況,下一秒當門嘎啦關上時,眼前突然有道黑影壓了下來。
「閻……」她被吻住,結實地被異性唇瓣封住未完的話,一把烈火沿著她的唇、喉一路燃燒,灼得她刺痛不已。
她伸手想推拒,但反被他所箝制住,置於身側。
他的吻沒有情的成分存在,只有屬於暴戾謔弄的挑逗,那多像是種對她的懲罰,而她卻不知他的懲處從何而來?
第2章(2)
久久過後,他放開她,泛起藍光的水眸直挺挺地瞅視她不放,薄而無情的唇瓣微微上揚,上頭還殘留點點瑩瑩水光,頓時她臉頰上多了赧怯。
由她起伏不定的呼吸看來,大概還無法由剛才突如其來的熱吻中回復,仍舊處於驚愕狀態,只是一雙被緊箍住的手掌結實的握拳。
由上往下俯探,只能看見她濃密長睫遮住美麗動人的眼眸,但臉頰那酡紅得像映上的羞霞分外明顯。
閻羅炙掬起她臉頰,讓她的羞赧無所遁形,只能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唇畔的笑看起來多麼殘忍,卻又致命地勾人傾倒。
戚祖兒咬緊唇瓣,半點氣都不敢再多喘一下,戰戰兢兢地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想得到這份合同?」瘖啞性感的嗓音在密閉電梯間響起,像打破一道薄冰般的乾脆嚇人。
她點頭。
不是想,是非常想,這是她從學校畢業至今接的第一個Case,她怎會不想成功。
「很好,要拿到這份合同不是沒有機會,我已經多給你一個機會了,就看你的企圖心有多強。」
她肯定答道:「我的企圖心非常旺盛,對這件Case成功與否非常在乎。」
似乎她的答覆正中他下懷,只瞧他挑眉戲謔的點頭。
此時電梯到達一樓,光束由打開的電梯門往內傳送,他拉著她往外走。
坐上停置大門外的長禮車內,還來不及問要做什麼,車子就往前開動。
她沒法躲在角落,只能緊靠在他的偉岸身軀旁,隨著車子的顛簸而頻往他身上撞,她試圖能從他身上抽開。
「請問我們要到哪裡?」
他按下車門上的按鈕,前方慢慢滑出一道黑色玻璃,將駕駛座與後座隔成兩個空間。
「談該談的。」
談該談的?「聽王小姐說閻羅先生願意採用明峰的企劃案。」
他頷首訕笑,似乎她的話帶給他多大的樂趣,紊亂髮絲因他的動作而挑動,驚人的散發活力。
「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嗯。」看著他那臉嘲諷,似乎她的話有所不對,她緊張問道:「難道不是嗎?」
他往後靠,摟在她柳腰側的大手仍舊停在上頭,一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
「你聽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嗎?要得到這Case,你就得付出點什麼。」
他偏過頭去打量她全身,幽幽慢說:「我想這個Case對你來說很重要,如你所說,你企圖心重,對這件Case是勢在必得。」
她心一驚。「難道您有什麼額外的要求?」
他狂笑數聲,爽朗如洪鐘的笑聲直逼她脆弱的耳膜與心肌,震得一跳一跳。
「你很聰明。」他歛住笑意,直盯著她不放,藍眸漾著一簇莫名光芒,隱隱約約摻雜了些許詭譎與苛殘。「要求很簡單,很容易就能上手。」
她倏地感到不安,想趁著空隙脫離,頃刻卻又被他大手一攔結實困住,囚困在他偉岸壯碩的胸膛間,兩軀體一上一下以呼吸的交纏而觸及到彼此,馥郁芳香、冰涼氣息互相交換,在心肺間交流。
「您……您的要求是什麼?」她不能保證自己的心臟是否如所想般有力,能夠承受他的要求。
況且當他以誘惑之姿纏住她時,她就已全身虛軟無力,甚至連掙脫的力氣都找不到,被動地任他箝困、侵擾。
笑波在他臉上泛開,深邃雙眸微微瞇起,呈現危險的弧度,上揚唇角多了份邪謔。
「很簡單,在這兩年半的巡迴演奏時間裡,我要你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
她一愣一愣地,還無法從震驚中回復。
「沒有聽懂?」
要她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戚祖兒眨了美眸數次,確定自己不是作夢。「這是怎麼一回事?跟在您身邊兩年半?」驀然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回應他的要求,甚至覺得腦袋空空、半點東西都裝不下。
究竟是她聽錯還是他說錯?這樣的要求算是條件嗎?太過荒謬了。
「你沒聽錯,我是這麼要求沒錯。」
「等等……」她推拒著他,她必須遠離他,腦袋才能稍稍正常運作。
跟在他身邊,替他打理一切造型嗎?這倒說得過去。「您要我在巡迴演奏期間跟在您身邊,是要我替您打理造型等事宜嗎?」
他撐開雙臂,擱置在椅背上,輕鬆自若地由黑壓壓的玻璃看向外頭,許久過後才轉過頭給她答覆。
「如果明峰得到Case,公司不該分配個人從頭打理我的所有造型嗎?」
他居然將問題丟回給她!
「公司是會分配一個造型師替您打理演奏期間的所有行頭,但我並不專司這項特長,打理造型自有造型師可以勝任。還是您認為公司派出的造型師您不能信任?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親自替您挑選一位……」她開始解釋所有可能的工作分配。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閻羅炙第二次封住戚祖兒細嫩飽滿的唇瓣,汲取她香醇的蜜汁,箝制在她下顎的手節節使力,疼得她不得不張開口喊疼,但卻也讓他更有機可乘,滑溜的靈舌侵入她溫熱的唇舌之間,大口大口擷取那香甜滋味,將她僅有的力氣全數擷盡,只能虛弱地軟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