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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清除了一身酒味衣服,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時軍帶著激湯不已的心來到公司。
一進公司,他便往總經理室走去。總經理尚未到達,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等候。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總經理室的門終於被打開,是總經理和休蔞,他們未馬上察覺坐在角落沙發的時軍。
總經理一關上門、拉上窗廉,便開始對休蔞又吻又樓。坐在一旁的時軍看得簡直要火山爆發,但仍捺住性子。
休蔞厭惡地推開方文詳的唇、手。「不要這樣,總經理,求你放開我。」
時軍聽見總經理的話簡直作嘔,沒想到一向盛氣凌人的方文詳,碰到女色也是這副德行。
他不想再看下去,也不願再看下去,才一開始這般噁心,再下去的一切就更不用說了;他怕自己的胃會負荷不了。
時軍站起身輕咳一聲,兩人都大驚地回過頭探看。
當休蔞看見時軍時,更是驚愕,迅速由總經理身旁跳開,三人對立,形成尷尬的場面。
「我……我先出去了。」休蔞先出去了。休蔞先行離開。
「你……你有什麼事?」由於這等場面被屬下瞧見了,方文詳一時不敢盛氣凌人的指責叫罵,而且滿臉通紅的不敢正視時軍,慢步移駕到座位上。
時軍不發一語的將辭呈彪上,然後轉身離開。
「等等,沈時軍,站住。」方文詳叫住他。
時軍沒回答也沒轉頭的背向著他站著。
「我說你可以離開了嗎?我沒批准,你就不可以走。你敢擅離職守而不報備,就當你曠職,薪水不准領,聽到沒?現在馬上回工作崗位。」
時軍仍沒答一句,大搖大擺離開,門被大力的甩上。方文詳惱怒地追出去。
「站住,沈時軍,站住。」
時軍依然沒回頭,但由他背後發出的陣陣殺氣已教週遭的人及總經理怯步。
他冷冷地說:「你要再叫我站住,我就把你打得住院。」說完,走到自己的座位收拾好自身物品便離開。
在時軍走之前,總經理幾乎嚇得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愣看著;告誡時軍離開後,為了願全面子好讓自己有台階下,他裝勢咆哮著,「沈時軍,公司不要你這職員了,你的薪餉全部充公,因為你擅離職守!各位同仁,那傢伙就是你父的借鏡,你們自己多多自重啊,要不然和他一樣——滾蛋。」
說完便迅速鑽入總經理室,深怕再出現第二個沈時軍,他吃不完兜著走了。
時軍踏出公司大門,內心像卸去大石般輕鬆,他下定決心將一切不愉快全拋在腦後,永遠不再獨碰。
忽然,休蔞出現在他面前,他停下腳步,望著站在騎樓的她,沒有一點高興,僅有些微驚訝。她朝他微微一笑,他不予理會地匆匆走過。
休蔞趕緊追上。「為什麼躲開我?」
「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還能說什麼?」他刻意不看她。
「時軍,我一點也不愛他,跟著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愛的是你呀!」她拉住他的衣袖。
時軍冷笑,「井休蔞小姐,無得還不夠嗎?玩完了有錢的老頭,現在想換換年輕男人?很抱歉,井小姐,我可沒有功夫陪你玩了,請另尋他人。」
「不,你聽我解釋,等聽完了一切再下你的結論,好嗎?」
「解釋?我看是故事吧!你這種女人,專門編故事誘騙男人的感情、金錢,我看多了。我也老實回答你,我的感情、金錢全是一片空空!不值得你多花寶貴時間來釣我,你還是省點力氣去對付其他多金的公子哥兒吧!」他忿忿地厚罵,說完便甩開她的手,快步走開。
休蔞不死心地追上,與他齊步並走,口中叨嘮著,「我知道你恨透我了,可是我今天一定要向你解釋,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愛你的。總經理他……他是我父親朋友的朋友。三年前,我爸生了一場大病,無法工作也就罷了,龐大的醫藥費欲使我們歲擔不了。這時,他願意伸出援手;我他素不相識,而他竟願意……總之我們一家人都很感激他,也因此相當的信任他。」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他說鄉下工作不好找而且工資低,要帶我上北部工作,我欣然答應了。就在北上的第一晚,他說他家中不方便招待客人,於是將我安排在賓館住宿,沒想到他竟……竟強暴了我。事後,他警告我不得張揚、不得離開他,否則他將馬上切斷我父親在醫院的一切經濟支緩;為了父親,我認了。」
休蔞一陣哽咽,強忍住淚水,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他在外頭租了間公寓,等於是將我金屋藏嬌;我沒出外工作,而他每個月固定給我一萬元零花。
這樣持續了兩年,等我父親病好了,我便要求離開他。
他打了我一頓,罵我忘恩負義,利用完他就想跑,我……我不得已又繼續留在他身邊;他許時間久了,我也看破了,反正已是殘花敗柳,出去也沒男人要了,便乖乖地待在他身邊。最近,他鑽我更緊,說每天上班都想看到我,就安排我到公司當會計;這一切安排我都沒吭聲,反正由他左右慣了。直到遇見了你,你的好、你的真情,讓我決定拋開他、拋開一切,反正我父親的病已完全康復了,再也不用看他臉色過日子了。要說償還,這些年當情婦的本也該足夠了,是不是?可是,我竟忘了自己早已非什麼純潔玉女,我根本配不上你這般好的男人。時軍,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說這些話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讓你有受騙的感覺,不想在你心裡留下一道傷痕。時軍,我再認真地說一次,我是真的愛你的,唯一的愛。」
說完,她站在原地,不再跟上,望著他遠遠地走開。
時愈走愈慢,一步一步,慢了又慢,終於,他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頭。四目交接,他快速奔向她,拉起她的手往前跑,跑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去,自己也快速鑽進。
兩人對看了數分鐘,她流下喜悅而感動的淚,他憐惜地為她試去。
「時軍。」她柔情地呼喊,緊緊擁住他,沉醉在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安全感中。
「你願意跟我走嗎?」他深地吻著、問著。
她大力地點頭,躲在他懷裡撒嬌。
「你要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嗎?」
「不了,那些東西都是他的,我不想擁有任何一件有他陰影存的東西,我要忘掉這個人。時軍,你可以嗎?你可以與我一起忘掉嗎?」
「當然,我們一起遺忘這段記憶,一起重新開始。」
兩人又深情的擁在一起。
傍晚,時軍載著休樓驅車直下喜義水上鄉——休蔞的故鄉。到達喜義時天色已晚,兩人索性在市區小玩一番,在車上過了一夜。
一大清早時軍便至井家拜訪。兩人才一進門,便瞧見井家一大家子及臉色鐵青、橫眉豎眼的總經理方文詳。
時軍細聲叮嚀休蔞保持鎮定。
「阿爸、阿母、我回來了。」
井父顯然已受到方文詳的影響,臉色怪異。
「回來了?說!你哪裡去了?害人家方叔找不找你,連夜趕來通知,還擔心了一夜沒睡。你倒好,一臉春風地帶了個男人回來。說,你失蹤了一天一夜是否跟這傢伙有關?」井父大聲責問。
「阿爸,我要結婚了。」
「結婚?跟誰?別跟我說跟這混小子。」
「他叫沈時軍。阿爸,你先瞭解他再下斷語嘛!」
方文詳站起身走向休蔞,她豁怕的躲到時軍背後。
「休蔞,你對公司有什麼不滿可以告訴方叔呀!用不著陪著這個被公司撤職的職員做這種無謂的抗義。
你在公司一向表現優良,公司上下都很賞識你,方叔正準備把你凋來做我的秘書呢!你這樣無故離職,教公司同事笑話,方叔將來在公司就難擔護你了。老實告訴你,我不答應你和這不懂事、沒前途的傢伙來往。」
「方叔。」休蔞刻意提高音調,饒富諷刺。「我與誰交往還輪不到你來批准,你和時軍公事上的恩怨也別拿到秘下算帳,這樣可就有損您總經理的風度了。還有,我也決定不到公司上班了,至於什麼會計小姐、秘書小姐的職位,就請您另請高明吧,我再也擔當不起這種責大任了。」她刻意地加重「重責大任」四個字,諷刺方文詳。
井父拍桌怒瞪休蔞,休蔞有點怯怕,但絕不降服。
「你這死丫頭,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太久沒修理你了,好大膽子跟你方叔大小聲,我今天若不把你打死,枉費我身為你阿爸。」
井父舉起佈滿歲月烙痕的手,朝休蔞揮去,休蔞躲開,方文詳前去攔阻井父。
「井大哥,別這樣,為了一個渾小子傷了父女和氣多划不來,而且這也不能怪休蔞,她年紀小難免容易受誘騙,要怪就怪那個誘騙她的人。」方文詳怒視著時軍,充滿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