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睛紛紛一亮,「喔!你有什麼好法子?」
「呵呵!這丫頭叫殷若花,天生下來就倒楣,只要她對誰好,誰就倒楣,這是兄弟親身試過了,不會有錯的。
「想想看,要是把她放到辛野身邊,那會怎樣?」辛庫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那他一定會很倒楣的。」殷若花接著說,「辛野是誰呀?幹麼要把我放到他身邊去?」
六兄弟在講話時是圍成個圈,又講得興高采烈,根本不知吃飽喝足的殷若花何時已經興匆匆的圍了上來。
「哇!」他們一起大叫,摸著胸口道:「嚇死人了!」
「不做虧心事,敲門心不驚。各位伯伯一定是虧心事做多了……哇!」
常若巖一掌拍在她肩膀,叫了一聲,「師姊!」
她差點嚇得跳起來,「你幹麼啦?人嚇人會嚇死人耶!」
「我是說那個炸湯圓還有,你不吃了嗎?」常若巖意猶未盡的說。
大家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回頭往桌上看去,只見湯水淋漓,整桌美食全都一掃而空,只剩下一盤所剩無幾的炸湯圓。
「全部吃光那多不好意思呀!」殷若花禮貌道:「這幾位伯伯還沒吃呢,留點給人家才有禮貌,這是作客之道。」
師父有交代過了,下山之後要聽辛二叔的話,不要給他找麻煩,她們就很快能回山上去了。
不過跟著辛三叔這幾天來,山珍海味吃不完,現在叫她回山上去,她還得考慮考慮呢。
「不用客氣了,你們吃吧!」辛庫在心裡罵了一聲。留一點?還真是只剩一點呀!
「那怎麼行,辛伯伯,你是主人,當然得吃一些嘍。」殷若花說道:「這是我特地留下來的,辛伯伯對我和若巖那麼好,不留點菜給你,
那多不好意思呀!」
見她獻慇勤,辛庫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你不用對我好,真的不用。」
其他人聞言心裡想著,吃剩菜還叫好?他一定是腦袋壞掉了!
「應該的嘛!」她笑著說,「這叫投桃報李呀!」
她跑到桌邊,將那盤炸湯圓拿過來,笑盈盈的說:「吃一點嘛!很好吃的。」
常若巖咬著手指頭,歪著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師姊,不明白她怎麼一個勁的要對辛伯伯好,她一直都很擔心自己的好意會給別人帶來厄運呀
!
現在看她這樣,好像是故意要對他好,然後害他倒楣似的。
辛庫推辭不了,又要殷若花大力幫助,只好拿起一粒炸湯圓,小心翼翼的放嘴巴裡,還沒來得及吞下,一個僕人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大叫
。
「三老爺!不好啦……」
辛庫一聽驚道:「什……」
接下來的話都還沒說出來,只見他瞪大眼睛,雙手在喉嚨胸口亂抓著,一張胖臉漲得紫紅。
「噎到了!」大家一陣忙亂,拍背的拍背,捶胸的捶胸,「快快,請大夫!」
「師姊,你故意的呀!」常若巖不解道,「辛伯伯噎到了ㄟ。」
「你不知道,我剛剛聽見他們說要利用我讓一個人倒楣。」殷若花嘟著嘴解釋,「原來辛伯伯帶我們下山來,壓根沒安好心,是要叫我們
幫他去害人。」
她雖然沒聽見詳情,但猜想應該也是這樣了。
「所以要教訓他一下。師姊,你好聰明喔!」她拍著手笑道,「難怪你不讓我吃湯圓。」
「哈!教訓得也夠了,換你出馬去救他,我可不想真的噎死他。」
「還好我剛剛吃飽了,現在可有力氣了,看我的!」
常若巖捲起了衣袖,擠開那些沒用的人,雙手從後面抱住辛庫,壓在他小腹上用力往上一壓一擠,噗的一聲,湯圓從辛庫嘴裡吐出來。
「呼呼……差點死了,差一點、差一點!」他心有餘悸的狂喘氣,拍拍她的肩膀,「還好有你,很好很好。」
感激完常若巖,他看向那個僕人開罵,「什麼不好了?大驚小怪的,差點要了三爺我的命!」
僕人退了幾步,一臉害怕,「是、是補好了。三爺您吩咐過,上次夫人拿來砸您的鐵鍋補好了之後,跟你說一聲的。」
還好很多人拉著,否則辛庫早已經衝上去把找死的僕人痛扁一頓了。居然把他怕老婆的事情說出來,哼!
「還不下去,賴在這裡等死嗎?」
「唉!若花……」辛庫轉向殷若花道:「你以後跟我不用這麼客氣了,知道嗎?」他可不想要她的感激。
「辛伯伯,你弄錯了啦!我師姊不是跟你客氣啦,她說你打壞主意,是故意要教訓你的。」心直口快的常若巖毫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結果其他六人一陣尷尬,反倒是殷若花爽朗的承認,「是呀!辛伯伯,我是不會幫你去做壞事的。」
他大喊冤枉,一臉誠懇的說:「我是你師父的朋友,怎麼會是壞人?要是我是壞人,你師父會放心讓我帶你們師姊妹下山?」
「說的也是。」這麼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不過殷若花當然不知道,為了維護面子,趙清高死都不會把用徒弟抵債這種事說出來丟臉。
「你一定是聽錯我剛剛的話了。」辛庫解釋著,「你不知道,我爹他年紀大,身體又不好,唯一疼愛的孫子又不在身邊,只顧留戀在外面
的賭坊,我爹思念他成疾,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剛見識過殷若花的掃把功力,大家都覺得辛庫的點子很妙,雖然不知道他胡說跟一尾活龍沒兩樣的爹重病臥床是什麼原因,但也在一旁幫
腔著。
「是呀!我們兄弟派了好多人去,希望他能回家陪陪老人家,也不枉疼了他這一場。誰知道他在外面有些如意,氣焰就高了起來,誰也不
理,怎樣都不回來。」
「要是再晚一點,說不定就見不了老人家最後一面了。」
六兄弟作戲做得十足,有的歎氣跺腳,有的低頭拭淚,個個都是一副孝感動天的樣子。
殷若花義憤填膺道:「怎麼有人這麼壞,連回家見爺爺最後一面都不肯。」而原因居然是留戀賭坊,真是聽得人怒火中燒。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藉助你的長才。」辛庫歎了口氣,「正所謂在外不如意,才會想到家中的溫暖。如果你有辦法讓他吃些苦頭,說
不定他就會心甘情願的回家來了。」
「啊!你要我去……害他倒楣,然後逼他回家。」
可換另一個方向想,這似乎是在做好事。但她只要想到那個不肖子孫的行為就火大,要怎麼對他好呀?
沒把他抓來痛扁一頓,叫他跪在他爺爺面前認錯就已經很忍耐了,居然還要對他好喔。
「師姊,你就答應嘛!這是做好事情,你不是最喜歡幫助別人。」
殷若花想了一想,「那好吧,不過我想先見見老爺爺。」
「……」辛新遲疑了一下才說:「我爹臥病在床,不大方便見外。」當然不能讓她見到生龍活虎的老爹,否則一切不就破功了。
「沒問題。」辛庫飛快接道,「來,我帶你們到主宅去,不過我爹病很久了,恐怕沒辦法起身招呼。」
「沒關係,我不用老爺爺招待。」殷若花只是想確定是否真有此事而已。當然不是想去白吃一頓,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是最好啦,哈哈!
辛新本來想阻止,但在看到其他人大朝他使眼色後,猛然想起現在是他爹睡午覺的時辰,他睡了就跟死了沒兩樣。
這時候帶她去看爹是最安全不過了,所以他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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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辛野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揉著鼻子道:「怪了,怎麼一整個下午不停的打噴嚏?」
「是染上風寒嗎?」衣曉傑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行囊,「我去給少爺請大夫。」
「不用,沒事的。」辛野不以為意,「這種小地方能有什麼好大夫,當心醫死了我,可就沒人發薪餉給你了。」
這間野店離最近的鎮上也有七、八十里路,老衣一來不會騎馬,二來又不會武功,為了他一個噴嚏,來回這麼遠的路去請大夫?
他雖然沒什麼好心眼,可是也沒那麼壞,更加沒那麼嬌貴,打幾個噴嚏就要看大夫,再多咳幾個嗽就能訂副棺材了。
「不行,這小病一定要看,要是成了大病,那可就不得了了。」衣曉傑固執的說,「少爺的健康是總管的責任,請少爺不要阻止我盡責。
」
看他那麼正經八百的模樣,辛野忍不住覺得好笑,跟這個一向死板臉,而且毫無樂趣和幽默可言的管家開玩笑。
「我是怕你太晚回來,我要是病重一點就一命嗚呼了,你沒聽見我的遺言,見不到我最後一面,沒人安排我的後事,不是讓我更慘嗎?」
少爺說的也對,只要他沒在他身邊,他似乎就會遇到不好的事。
上次他不過離開一下去買傢俱而已,少爺就碰傷了頭、夾傷了腳回來,他還因此自責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