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年跟他發生「一夜情」的女孩嗎?
他還真懊惱沒能在當時就抓住她,徒然浪費這麼多的大好時光。
「小只是還可以接受。」岑老爺爺每週都會接到有關小只在歐洲接受特訓的情形,實話實說,「簡直超越你當年了。」
「那不是很好?」就知道把小只奉獻給他爺爺,他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可他太野,」岑老爺爺露出一絲疑慮,「據說他每晚都會溜到別墅後方的山上,一玩就是個把個鐘頭。」
岑峻飛腦中霎時浮現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荷娃與小只在河邊的駭人舉動,他趕緊嚥下一口差點把自己嗆死的口水,替小只找借口,「那是在做大自然SPA,是相當好的解壓方式。」
一聽到SPA,岑老爺爺立刻恍然大悟,「哦∼∼早說嘛!害我擔心了一下下。」他捻捻鬍子,「那就好,我讓那些隨從別盯他那麼緊。」
岑峻飛臉上緊張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那我回房了。」
「喂——臭小子,我可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以她的身家背景根本就配不上你,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暫時不追究。」
「知道了。」那他會讓荷娃少纏著他爺爺。
「不過她可是得繼續幫我們岑家多生幾隻小豬仔,否則哪天我一火,直接就把她踢出門!」比狠,他可不輸人。
「那我會跟她一起走人。」岑峻飛也撂下狠話,意思是,他爺爺若敢動他的人,最好有最壞的打算——他會棄岑氏企業於不顧。
「吱∼∼」
被自己的孫子將了一軍,岑老爺爺當下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知道爺爺沒對荷娃的來歷追根究柢,岑峻飛的心暫時安了下來。
能將荷娃正式留在身邊,是他目前覺得最最重要的事了,不知為何,這兩天他老是莫名的心慌,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如今確定她沒事,他就比較不擔心了。
加上他剛才看到她當年偷他種的壞模樣,體內的激情竟在瞬間被挑起。
他一推門,就朝大床上撲過去,「荷娃!納命來。」
可他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睡夢中的荷娃很具攻擊性,而這是連她自己都無法克制的!
所以,在他被她扁得鼻青臉腫後,他們取得一項共識——當兩人恩愛完畢後,便各自鑽進被窩裡,並在兩人之間堆上高高的枕頭山,以免他跨越那道楚河漢界。
自從實施這項「安全防線」後,他倆在睡著後一直是相安無事的。
但今晚,岑峻飛實在是歡喜過了頭,再加上心中大石放下,便一時忘了這項禁忌。
而他馬上就後悔了!
「哦∼∼我的寶貝……」他幾乎是立刻被那沉睡的夢中人攻擊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呃——我的眼睛!」正當他的雙手護住重點部位時,雙眼立刻遭到嚴重的撞擊。
「啊……我的肚子……」他整個人蜷縮成球形,就怕顧了前頭,背又淪為攻擊的目標。
最好的解決方法就只有叫醒她!
「荷娃——荷娃……」於是他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叫。
門外的僕傭們聞聲,每個人都在掩嘴偷笑,一致認為少爺與少奶奶的感情還真好呢!
荷娃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一看到岑峻飛的狼狽樣,驚訝的問:「兇手又是我嗎?」不會吧?
「不是你是誰?!」他沒好氣的回嘴,揉著受創最重的地方,「還不快來替你老公呼呼,你不怕以後
再沒性福了嗎?」
啊∼∼他真的好討厭,每次都說那麼色情的話,讓她羞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但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乖乖的伸手撫觸那摸起來熱燙燙的、硬邦邦的隆起,卻還是想替自己辯解,「就跟你說過,上床前一定要把我叫醒咩!」
「嗯∼∼下次改進。」他已不在乎那些芝麻綠豆小事了,此時他只想……
「不是跟你說過,睡覺就睡覺,衣服盡量別穿嘛!」抱怨聲不斷。
「咦?就跟你說這種束褲是折磨女人用的,以後別穿……又不好脫!」嫌棄又不滿的情緒高漲。
「唉∼∼就跟你說過要配合我,你看我這樣動,你就要那樣……」可語氣早已變得既溫柔又激情了。
「唔∼∼嗯……」荷娃雖然覺得他很煩,卻也沒轍的任他在她身上發掘新感受……而她之所以會這樣乖巧的配合,當然也是有秘密的 !
因為她發現,他不動,跟他自己動……
效果果然差很多……而她的感受也是天差地別呢!
夜半時分,岑家主屋的某支專線電話,像叫魂似的「鈴鈴……」直響個不停。
那吵人的聲音驚醒全屋子裡的人,每個人都匆忙自溫暖的被子裡爬出來,趕到大廳,大伙的臉色都不好看。
其中,又以岑老爺爺最為恐怖——臉色幾乎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接電話啊!」岑峻飛拉著荷娃最後趕到,兩人都還衣衫不整呢!
「不、不必接……」岑老爺爺不但臉色嚇人,說出來的話語也把現場所有的人嚇得差點尿濕褲子,「是、是小只……小、小只出事了!」
「啊∼∼不要……」荷娃幾乎是在聽到岑老爺爺嚇死人不償命的話語的同時,發出一聲駭人聽聞的驚聲尖叫,那悲吼聲近似……山裡的野獸!
岑峻飛當機立斷的衝到電話旁,一把拉起話筒,就聽到一連串焦急的男性嗓音自話筒裡傳出。
而他只冷靜的提出一個重點——
「人還活著嗎?」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他的身上,荷娃更是用爬的來到他跟前,一副欲哭無淚的可憐樣。
「知道。立刻進手術房,我跟他媽會盡快趕到。」
「帶、帶我去……」荷娃喃喃的說:「他只認我……」
「我也去!」岑老爺爺不顧自己坐在輪椅上,很堅持的舉手報名。
但岑峻飛才沒工夫陪他爺爺耍白癡,他兒子目前身在異地,又是生命垂危!他哪肯再帶個行動不便的囉嗦鬼同行!
「派岑家私人飛機。」他簡短交代岑家的老管家。「二十分鐘後,在老地方等我。」
老管家立刻領命走人。
岑老爺爺抹著老淚,一臉焦急的扯住岑峻飛的手,「救他……至少告訴他……岑爺爺愛、愛他啊……」
岑峻飛只回了兩個字,「我會。」便一個轉身,將茫然無助的荷娃抱起,帶到房裡換衣服。
才一會兒工夫,岑家所有人已排起長龍,目送少爺與少奶奶搭機離開。
「老天啊!您可要保佑小少爺,千萬別帶他走……雖然我們都很怕他……少奶奶會受不了打擊的。」
這是照顧過小只短短兩天,卻是照顧荷娃好一陣子的僕傭們的心聲。
「是啊!老天,雖然小少爺跟只小野獸沒兩樣,但……野獸也是有活下去的權利的……求求您老天爺……」這是岑家園丁埋藏在心底的想法。
「就、就算小少爺瞧不起我……不吃我煮的……我是生他的氣……可沒道理就這樣帶走他……少爺、老爺……都受不了,所以老天,您要保住小少爺……」
呃——這就是曾經負責荷娃與小只伙食的大廚 !
「老天……如果、如果一定要帶人走……那就帶我吧!我、我……活夠了……就拿我的命來換……」
連一向不信怪力亂神的岑老爺爺,也忍不住跟著眾人一起虔誠的默禱起來。
約莫十來天,岑家私人飛機將小只載了回來。
岑家全員到齊,想一起替受傷嚴重的小只致上一點心意,卻在乍見荷娃哭腫得像核桃般的雙眼後,連半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岑峻飛刻意戴著墨鏡,但他紅通通的鼻頭卻清楚昭示著,他這十來天也是哭個沒停,否則模樣不會這般憔悴。
岑老爺爺將輪椅推上前,看著躺在擔架上那具小小的、一動也不動的小木乃伊,強忍著就要掉下的
老淚,大聲的喚著,「小只,你不是說你很強?你不是說非要廢掉我所訂下的不人道規矩……爺爺、爺爺准你……只要你張一下眼……你說什麼爺爺都聽……」
接下來就變成哭天喊地了,「嗚嗚……小只啊,你別走,爺爺不准……」
可躺在擔架上的小人兒連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呼吸都是淺淺的,看起來就像、就像……壓根沒了呼吸一樣!
岑峻飛扶著荷娃往主屋走去,在經過爺爺身邊時,以哽咽的嗓音低聲說:「爺爺……讓小只自在些……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顧。」
可岑老爺爺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邊流淚邊指示道:「做SPA……小只最愛那樣……快讓他……」
「爺爺……」岑峻飛流下傷心男兒淚。「您就讓小只不要有負擔的走……荷娃又有了,您就照顧她吧!」
岑老爺爺偏要唱反調,「我偏要給他負擔,我捨不得小只……」都還來不及建立祖孫情,老天就想跟他搶人,他不依。
「咦?!你剛才說什麼?」回頭看著體虛的荷娃連站都站不住,人幾乎全癱在岑峻飛的身上,岑老爺爺立刻拿出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奪回現場指揮大權,「那個你、你、你,還不快幫少爺……你、你、你,快扶少奶奶,你們不知道她肚子裡有了嗎?還在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