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莉本人不僅詫異,簡直是氣得花容失色,但她是知名人物,就是生氣也得裝笑臉!
安琪敏感地發覺人們的注目,舞步連連出錯,華爾沙的一雙黑鞋都快被她踏黑了。
「你不常參與社交嗎?」華爾沙問。
安琪知道他十分客氣地在嘲諷她。「我覺得好像有好幾百雙眼睛在瞪我。」
「那是艷羨的眼神。」華爾沙自信地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安琪不這麼覺得。
「你不會不曉得自己正和誰跳舞吧!」華爾沙諷刺她的迷糊。
「你沒什麼了不起的。」安琪睨了他一眼。
「你膽子滿大的。」華爾沙深黑的眸子漾起笑意。
「哪裡,還好啦!」安琪草率地說著,不想讓他知道其實她早被他嚇得半死!
華爾沙緊盯著她那雙飄忽不定的美麗眼眸,說話的語氣……直覺她就是那天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廝,不過真的很奇怪的是她長得和那個小廝並不相同!
「你妹妹為什麼忽然病了?」華爾沙直接問。
「天有不測風雲,人當然也會突然生病。」安琪滑頭地說著。
華爾沙眉心微蹙,沒有預警的,他驟然改變舞步將安琪甩開又急促扯回懷中。
「是嗎?」他問卻不給她回答的機會,猛然地又將她甩出懷抱,開始帶她快速轉圈,轉得她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突然,他出其不意地環住她,且放低了手臂讓她跌進他的臂彎中。
安琪十分惱怒卻暈頭轉向得連想瞪人焦距都調不准,只感覺一股黑暗漩渦正向自己逼近!
第三章
華爾沙深深瞥著她閃爍的美麗眼瞳,不懷好意地傾下身再度侵略她誘人的小嘴。
他竟大膽地在大庭廣眾下吻她!
安琪不知所措地扯住他的西裝領帶,她想大叫「色狼」,但他卻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一點也不給她求救的機會。
呃!真是要命!華爾沙低咒。
他不過薄施懲罰,她卻想謀殺他,他放開她的唇,深邃的眸子瞪視著她。
安琪驚喘,放開他的領帶,昏亂的雙眼終於清楚瞥見他微慍的尊容。
音樂靜止了,舞池的燈光被風吹得忽明忽暗,但在場人士的目光卻像幾千燭光的電燈泡般投注在兩人身上。
「放開我!」安琪低聲警告。
「你在找什麼夜明珠?」華爾沙並未放開她,不客氣地質問。
安琪倒抽了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讓她維持這樣不上不下的姿勢來審判她。
「每個人都在看我們!」安琪感覺到自己隨時有可能被他拋在地上。
「我在問你話!」華爾沙無情的聲音像暗夜的陰風,掃得人發顫。
「是不是我說了你就會放開我?」她很擔心他會讓她在眾人面前難堪。
他不給她答案,只嚴厲地命令:「說!」
「我養了一隻豬叫夜明,它走失了。」安琪情急之下編了一個別腳謊言。
華爾沙不發一語地死盯著她可惡至極,同時卻也美麗得令人心動的小臉。
安琪發現他似乎十分不滿意這個答案。「我說了,你不該黃牛。」
華爾沙殘酷的冷笑,逼視她,安琪以為他又要當眾吻她,沒想到他狂妄粗暴地將她扯進懷中。「你的謊言恐怕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我……」安琪驚惶地迎視他可怕的眼色。
就在她膽顫心驚之際,天空忽然落下一顆碩大的雨滴,打在她的鼻尖上。
滂沱大雨來勢洶洶地遍撤在空曠的庭院,所有的賓客全都作鳥獸散。
安琪慶幸自己將因此得救,卻沒想到這竟是劫難的開始。
「走!」他竟拉著她往風雨中奔去,灰蒙的大雨中她完全看不清眼前路。
「不要!救命啊……」安琪驚詫地反抗。
「你最好安分點,我有話問你。」他扯住她的衣襟,冷酷地警告。
「不……」她驚慌過度的掙扎,拉扯中老舊的旗袍衣襟撕裂了。
他完全不予理會的將她扯進一座茂密的樹林中。「上來!」
「這是哪裡?」安琪一點也不依。
華爾沙懶得和她多說,當她是一捆布似的將她挾在腋下,帶上一座搖晃的階梯。
「救命,少白大哥——」安琪拚命大叫,但聲音卻迅速被淹戳在驟雨中。
她奮力掙扎,不過她不但沒法子脫逃,腳上的一雙鞋也飛走了,膽顫心驚中她被甩進一個密閉的空間裡。
火柴在黑暗中劃出火花,蠟燭被點燃了,微光中她看出這是一間很小的原木屋,木屋裡有一張網狀吊床及質樸的原木桌椅,桌±有一座精緻的銀製手工燭台,火光中華爾沙的剪影就像一個高大的巨人,而她就像一隻受驚的昆蟲,只消巨人的大腳一彩,她便會「喀滋」一聲死翹翹!
華爾沙緩緩走向安琪,在她身前蹲下來審問。「你在玩什麼把戲?」
火光折折中她的眸子顯得閃爍不安,屋外的雨聲像要將世界摧毀般的巨大!在他冷靜的目光中,她只能抱著濕漉漉的身子隱隱顫抖。
「說話,你不是挺會油嘴滑舌的嗎?」華爾沙不容她再有半點造次。
安琪雙肩瑟縮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華爾沙不耐地將她從地上提起來甩到椅子上,他傾下身雙手分別抵在椅背上——
自然他的視線落在她破裂衣襟上,看見她裸露肌膚上的一顆小紅點。
他難以置信地抓過燭台欲看清楚,安琪心底一慌以為他將對她不利,情急中雙手狂亂一揮,將燭台上的蠟燭揮落到吊床上,吊床立刻起火燃燒。
華爾沙扔了燭台,迅速脫下濕透了的西裝外套撲火,很快地火滅了,但昂責的西裝外套也報廢了。
小斗室頓時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屋外急遽的風雨更逼人進入瘋狂的驚惶之中。
安琪終於再也忍不住驚嚇,放聲大哭。
「閉嘴!」華爾沙陰沉地命令。
「我要回家!」安琪哭喊。
「閉嘴!老天……」華爾沙嚴厲的制止聲霎時停止。
「你又頭疼了嗎?」安琪停止哭泣,顫抖地在黑暗中詢問。
「桌子的抽屜裡有蠟燭……」華爾沙靠在牆壁上粗嗄地喘息。
安琪忙亂地摸索,在抽屜裡找到蠟燭及火柴盒。「找到了!」
「點上,還用我說嗎?」頭疼令華爾沙煩躁得發脾氣。
顫抖卻令安琪變得笨拙,火柴連連在她手中夭折!
「笨!」華爾沙低咒一聲,就再也不理她。
安琪邊啜泣,邊努力的點亮燭火,就在剩下最後一根火柴棒時,她終於擦亮火花,點好了蠟燭,她發現華爾沙倚著牆壁痛苦地閉著雙眼,許久才吐露出一句:「過來。」
她含淚搖頭。
「別讓我說第二遍!」他低聲下令。
她怯懦地接近他,心跳一陣陣狂亂。
「你就是那天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廝吧!」華爾沙眉頭緊鎖,低沉地問她。
「你怎麼發現的?」原來他早已將她識破!莫非他真有魔法?
「你胸口有一顆紅痣。」華爾沙唇邊露出一絲微弱的嘲弄笑痕。
安琪怔愕地低下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破碎的衣襟,她羞得立刻以手掩著胸口。
「不過……你不是這張臉,為什麼?」華爾沙困惑地問。
「我會魔法啊!」安琪揪緊衣襟轉過身去。
華爾沙臂膀一伸,強悍地掃向她的腰際,將她擄進鋼鐵般強壯的胸懷。「別以為我虛弱到無法分辨你在說什麼!你最好說清楚,否則休想離開這裡。」
「你在威脅我?!」安琪臉色蒼白地問。
「沒錯。」華爾沙篤定地答道。
「我……才不怕你的黑暗勢力。」安琪企圖推開他,卻沒想到完全敵不過他的臂力。
「也不怕我的魔法嗎?」華爾沙嗤笑。
「那只是傳說……」,安琪發現自己的雙腳在發顫。
「看著我的眼睛。」
「不!」她用手遮住雙眼,嚇得流淚。
「你最好停止哭泣,我最恨女人的哭聲,那會令我頭疼!」華爾沙仰起臉,將頭抵在牆壁上。
安琪咬住下唇,怯怯地問:「你……真的有魔法嗎?」
「你說呢?」
「有!」如果沒有她不會感到那麼害怕,更不會受他的……吸引。
「哈哈……」華爾沙突然大笑,頭疼緩緩消失。
安琪怔怔地看著他舒放的笑臉,弄不懂他是肯定還是否定。
「告訴我,為什麼你可以『變臉』。」他俯下頭瞥著她。
安琪垂下眼簾,老實地說:「我大姐教我易容術。」
「哦?!」華爾沙不可思議地瞧著她。「那麼那個糟老頭……」
「也是我!」
華爾沙瞇起雙眸。「你設計我?」
「是……的!」安琪長長的睫毛不安地眨動,滿是淚光的眼睛像一窪晶瑩的湖。
「你瞻子真不小!」華爾沙瞇起雙眼,十分不悅。「就為了你那只叫『夜明』的『豬』?」
「我胡說的,其實我是為了一顆會發出紫色光芒的夜明珠,那是小舞的東西,很重要的東西!」安琪十分認真地說明。
「誰是小舞?」華爾沙疑問。
「我妹妹,那天我就是易容成她的臉。」安琪老老實實地將她的計劃及夜明珠的重要性全盤托出,更天真地向他請求。「所以你必須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