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蹣跚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打算為他辦一個最完美的舞會……
第九章
璀璨的夜,舞會盛大熱鬧地展開。
安琪默默獨坐在辦公室裡,分派妤所有僕人的工作,地便無法自拔地沉浸在淒楚的情緒中。
院裡的音樂不時飄揚進屋裡,賓客的喧嘩聲此起彼落,一陣忽來的掌聲如雷貫耳。
安琪走向大廳,像個孤寂的影子靜佇在落地窗前,遙望舞池中英俊出眾的華爾沙,他正擁著絕色美人艾蜜莉親吻。
他們十分親密,舞姿也配合得十分完美,如同一對優雅的天鵝……
華爾沙酷勁十足的笑令安琪無限心痛,但這非關嫉妒,而是她將再也看不到他這樣的丰采!
難道一點也無法挽回了嗎?她一定得眼睜睜地看著三個月的時間從指間消逝嗎?
他的溫柔呵疼,他們共處的朝朝暮暮,都將成為追憶嗎?
她滿懷的情衷再也無人可訴,心靈再也無處倚偎,將永遠只能在回憶裡追尋這份曾經擁有過的愛嗎?
她憶起那日的男孩藍的白鳥風箏——劇烈的心痛排山倒海而來,再次將她擊潰,靈魂迅速跌人黑暗的深淵。她傷心過度地癱倒在窗欞上,原已乾涸的淚再度泛流……
「我想……她看到我們了。」艾蜜莉在華爾沙懷裡輕歎。 「她好像在哭!」華爾沙背脊僵直,無法回視那個傷心的人影。
「看來她真的很會吃醋,」艾蜜莉無奈地搖頭。 「你這場戲演得太逼真了!」華爾沙沉默不語,幽暗的眸底滿是沉痛。
「等會兒,你再找機會對她說「我已經厭倦你了,婚禮取消,你可以滾了」,這樣包準她不再對你留戀!」艾蜜莉並非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才這麼說,畢竟這不是個玩笑!
「謝謝你願意幫忙。」
「別謝,我並不介意你『利用』我,但……如果你愛的是我,就不必那麼麻煩了!」艾蜜莉調侃自己。 「你那麼用心良苦的不讓她為你擔心,我都不知自己是要同情她還是嫉妒她了。」
華爾沙沉鬱地長歎了口氣。
宴會的另一頭——
白爵士老早就發現窗前娉婷的身影,色心未泯,賊頭賊腦地混進大屋裡。
「小美人,你怎麼了?」他無聲地接近安琪,輕佻地撫觸她抽噎微顫的雙肩。
安琪回眸看見一張既蒼白又邪淫的笑臉,她記得自己曾見過他。「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見你在哭很想安慰你。」白爵士一把將淚人兒拉起,擁在自己骨瘦如柴的懷裡。
「請你自重!」安琪錯愕地推開這莫名其妙的人,搖搖晃晃地奔向吧檯。
「呵!你挺有個性的,正合我的口味。」白爵士瞧四下無人,肆無忌憚地欺近她……
「你別過來!」安琪驚惶地逃跑,卻不幸絆倒在樓梯口。
「想跟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白爵士淫淫地笑,欺身向她,濕漉漉的手指撫過她細嫩的面頰。「呵呵!等華爾沙一死,你就只能寂寞地孤芳自賞,不如跟了我,讓我疼你。」
安琪嫌惡地揮開他的手。「他才不會死,不會!」
「小美人你別自欺欺人了,他昨晚在賭坊裡頭疼發作,現在整個上流社會都流傳著他已不久於人世的消息。」
安琪心下一震,淚水在臉上狂瀉奔流。
「來,到我懷裡來,讓我好好安慰你……」白爵士眼露貪婪之色,作勢要抱她。
「不!神經病——」安琪不客氣地開罵。
「好樣的,你膽敢罵我!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看我教訓你!」他大刺刺地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唇角淌血。安琪覺得這個噁心的男人太過分了,反射性的使出全力踢了他一腳,當下踢得他人仰馬翻。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白爵士狼狽地爬起.發狠地朝她衝過來。安琪慌亂地想逃上樓,他卻及時握住她的足踝,手臂像毒蛇似的纏住她。 「你太不知好歹了!」
「放開我!」安琪拚命地蹬踢想甩掉他的鉗制,但他反而擾得更緊,另一隻濕漉漉的手掌放肆地往上游移。
「救命!華爾沙——」安琪驚叫,但空蕩蕩的屋裡只有她的回音。
「你的主人正陶醉在美人的懷裡,哪裡管得了你,你早該是我的囊中物了……」
「不,你這個莫名其妙的色狼!」安琪拚命揮打他的手。
「最好閉上你的小嘴——」他猛地拉下她,甩她一個耳光。
「去你的!」她啤了一口唾沫到他臉上。
「你找死!」白爵士耍起狠來,抓著她的長髮將她往台階上撞去。安琪不堪重擊當場昏了過去。
「哼!」白爵士見機不可失,急忙解開褲襠——
「你在做什麼?」一個低沉嚴厲的聲音突然從背後掃來。白爵士嚇了一跳,他慌忙回視,發現是華爾沙和艾蜜莉。 「糟糕!」他匆匆拉住褲子,準備開溜,偏偏拉鏈在這節骨眼卡死了!華爾沙察覺出異端,跨大步地朝白爵士走去,愕然驚見倒在台階上失去知覺的安琪,她衣衫零亂,傷痕纍纍。
「你……對她做了什麼?」華爾沙面色鐵青,兇猛地揪住白爵士的衣襟。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她不過是個僕人……」白爵士被華爾沙殺人的目光嚇得差點要尿褲子。
「你說什麼?」華爾沙揪緊他的衣領,逼得他差點要口吐白沫!
「她……她不過是……」白爵士話沒說完就被華爾沙鋼鐵般的拳頭揍得歪嘴斜眼。
「我再問你一次,你對她做了什麼?」狂怒令華爾沙額上青筋暴跳。
「我……沒有,什麼也沒有……」白爵士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完整。華爾沙深惡痛絕的拳頭再度揮出,當場讓他鼻青臉腫。「你敢說沒有!」
「我……我……只是打了她,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做……」白爵士從實招來。
「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殺了你!」華爾沙又揮出一拳,瘦弱的白爵士當場倒地不起,哀聲連連。
「你立刻給我滾!」華爾沙震怒地下了命令。白爵士二話不說拖著狼狽的身子,逃命似的離去。華爾沙彎下身,輕柔地抱起他的寶貝,深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翼翼。他本想照計劃讓她能離開他,沒想到她竟出了這場意外!
「不要……不要……」安琪受到驚動,意識不清地掙扎。
「是我,是我……」華爾沙連忙安撫,面頰貼著她的。
「沙?」她清醒了些,發現自己躺在華爾沙安全的懷抱中。
「好可怕……」
「有我在,別怕。」華爾沙吻吻她蹙結的眉心,緊抱著她一步步上樓。
艾蜜莉立在樓梯口好生羨慕地看著這一幕……看來這齣戲是演不下去了!不過她可是今晚的「女主人」呢,她得去宣佈舞會提早結束才成——她深呼吸,要自己裝出笑臉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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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夜,恍若一切都靜止了。安琪疲憊地睡之覺,睜開眼時所看見的是華爾沙憂鬱的眸子。「我在哪裡?」
「我房裡。」華爾沙單膝著地,緊握著她的手。
「你為我擔心嗎?」安琪輕聲問他。
「當然。」他柔情地說。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說著,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滴落而下。他無言以對,胸口有著椎心泣血的疼痛。見他不語,她淒楚地哽咽了。她顫抖地伸出手向他請求。「抱我……抱緊我……」
「你知道了什麼嗎?」華爾沙傾身擁住她,心疼地問。安琪默默點頭,淚如雨下。「我不能失去你……」
「別哭,甜心!」他又何嘗不想永遠擁有她?「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將來找一個好男人,和你一起共度人生。」
「不,我不答應!你說過我是你永遠的新娘!你說過的……」她推開他,抖顫顫地從床上坐起,激動地吶喊。
「傻女孩,『永遠』已和我擦身而過了!我這輩子沒求過人,但我求你一定要這麼做,我會將所有的財產都過繼在你名下,算是給你的補償。」華爾沙握住她的雙手誠摯地對她說。
「不……不……我什麼都不要,更不要補償,我只要你,只要你!」安琪拚命搖頭,泣不成聲。 「告訴我還有挽回的機會,告訴我!」
「有的,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會死亡或成植物人……你要陪著一個動也不動的人一輩子嗎?」華爾沙沉痛地低吼,他希望安琪清醒些和他一起面對現實。
「夫妻不是要榮辱與共、同生死共患難的嗎?無論生老病死都要彼此扶持,我相信你可以贏得這場賭局!」她不會放棄任何一丁點的希望。
「你想得太天真了。」華爾沙放開她的手,起身走到窗邊。安琪急急想下床去安撫他的情緒,卻忘了自己受了傷,她頭重腳輕地整個人撲倒在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