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語瑄還未說完,他的大手倏地鉗住她的下頷,力道大得令她隱隱作疼。
她悲憤地瞪視他,嘶啞地對他說:「我才不怕你。」
「你太大膽了。」宇森額上青筋暴跳,他的手向下一滑,掐住了她纖細的頸項,起伏的胸口似在壓抑一觸即發的怒氣。
「你別以為給我一顆鑽石,我就會對你百般臣服。」她要的並不是任何貴重的物質,而此時她將真正的痛苦隱藏在心底,刻意地表現冷靜及不以為然。
四周的空氣都陷落在緊張的低氣壓之中。
驀然間一陣惡魔般可怕的冷笑聲劃破寧靜,震動了語瑄。「我就要你臣服。」他鬆開了手,命令道,「撿起來。」宇森指著地上的鑽石項鏈。
「不,永不。」語瑄大膽地回嘴。
「我不想再重複,你最好立刻辦到。」他森冷地警告。
「我也不想再重複,我辦不到。」她倔強地拒絕,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他魔鬼般森沉的怒意令她惴慄,但她並沒有聽令於他。
「莫語瑄!」他咆哮的聲音閃電般地由她背後劈來,沉穩的腳步隨後就到,猛然地將她擄獲。
他眸子裡的盛怒之火令她徹底的驚嚇住了!
她以為他會傷害他,但他沒有,他將她壓制在白石柱上,給了她火焚般的一吻,來勢洶洶的像要在一瞬間叫她斷了氣。
第八章
她心亂如麻地掙開他的唇。「放開我,不要再羞辱我了!」
「你給我閉嘴。」他惱怒的低吼,雙手鉗著她的肩,單膝抵在她的雙腿間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不愛我為何碰我?」語瑄沉痛地哭訴。
「我不愛你嗎?我做了什麼讓你以為我不愛你?」宇森的眼眸散逸著魔魅的致命光芒,沙啞的低語就像噩夢般。
「放開我……」她心底泛寒的別開眼,淚水就像一顆顆晶燦的白鑽滑下她失意的臉龐。
「收起你美麗的眼淚,那動搖不了我的心。」他蹙起濃眉,煩躁地斥責。
「放過我吧!」她像只垂死的天鵝,絕望地請求。
他不懷好意地冷笑,雙眸有絲詭異的邪佞,他緩緩地朝她美麗的耳垂靠了過去,折磨似的吮吻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像捉摸不定的夜風,吹拂得她暈眩。
「放過我!」她又請求。
他充耳不聞,動手解開她的衣衫,觸探她衣下動人的女性曲線,她的身子是那麼要命的柔軟,肌膚是那麼要命的滑順,她的淚眼是那麼要命的令他迷惑。
要他放手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她必須接受懲罰,因為她犯了令人難以原諒的錯——她不該隨意曲解那鑽石項鏈所象徵的意義!
他再度的佔有她的唇,熾烈的吻她,像要徹底將她攻陷,卻一點也不肯洩漏出自己的情感,因為他不信任她禁不起試煉的忠誠——
七年前,他可以相信她愛他;但現在,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已非往昔的她,她另有情鐘,她人在此地,心懸他處。
他容不得她有二心,她屬於他,她的身心都必須是他的,他托起她柔若輕煙的身子,將她抱了起來。
她從他熾熱的眸光中發現他侵犯的意圖,她執拗地掙扎,不願順服,他一不做二不休,惡作劇的將她甩到三角鋼琴的平台上。
「放我下來!」她驚訝地叫著。
「你叫這麼大聲,是想告訴所有人,我們有多麼『恩愛』嗎?」他近似邪惡的嘲諷,強健的體魄壓抵著她的柔軟。
語瑄咬咬唇,幽怨地瞥他。
他壞壞地笑著,老練的大手自她修長的大腿滑進她的裙子裡,她羞憤地扯住他的手,小臉脹紅了。「不能在這裡。」
「你別無選擇。」
「若是有人突然闖進來……」她紅著眼眶,難掩羞恥。
「你怕嗎?」他輕鬆自若地問。
凝視著她含淚委屈的樣子,他在心底暗自喟然,雖不甘心收斂對她的怒氣,但他並不想把她弄哭!
「深夜的琴屋是我的領域,沒有人敢大膽的走進這裡。」他的語氣轉為柔和,伴隨著悠然拂來的夜風,聽起來像安撫及保證。
「你確定嗎?」她擔心地問,紅著臉又滿眼是淚,顯得那麼楚楚可憐。
「當然。」
他突來的溫柔令她無限迷惑,她突然忘記方才衝突的原因,不自覺的沉陷在他的軟言軟語中。
他又吻了她,他的唇溫潤輕柔,令她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是該抵禦還是該承受。
「你會傷害我嗎?」她不確定的語氣像脆弱的花語。
他思索著她的問題,唇邊泛起溫柔的笑痕。「不會,我會很溫柔的。」
星空中驀然劃過一顆璀璨的流星,愛神神聖的箭似乎無形的穿越了他們的心,悄悄滋長的愛情是月夜中最美妙的花之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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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瑄在充滿花香鳥語的早晨醒來,宇森已然不在房內,昨夜她像是做了一場奇異的夢,夢中的情景令她臉紅心跳,她困惑的將燥熱的臉埋進枕頭裡。
驀然窗台邊出現了一陣輕響,她從枕上抬起臉,發現窗台上有只白鴿!
她驚喜地溜下床去,安靜地走向白鴿,但白鴿卻突然展翅高飛,飛上自由的青天,她的目光隨著鴿子流轉,燦爛的陽光下,她的心底泛起絲絲溫暖的感受。
昨夜被愛的感覺不是夢,它真實地發生過。
「少奶奶早安!」小艾送早餐進房來,發現語瑄立在窗前微笑。
「少奶奶你笑起來好美喔,好像天使一樣,你應該常笑。」小艾不自覺的也感染了語瑄的愉悅。
「謝謝你。」語瑄淡淡地說著,小艾作了個揖就要退下,又忽然轉過身來。
「喔,對了,老夫人請你待會兒到她房裡一趟呢!我差點忘了。」小艾迷糊地說著。
「老夫人?」語瑄有點訝異地詢問。
「是啊,老夫人的貼身女僕傳話要我轉達的。」
語瑄點點頭。「我一會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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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母雍容華貴的端坐在客廳中,見語瑄來到,她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早安媽媽。」語瑄問候。
「在這裡過得還習慣嗎?」蔚母拉著她的手要她坐到身畔,關懷地問。
「習慣。」語瑄心窩裡暖暖的,感到被呵疼的滋味是那麼的甜蜜。
「早上有名女僕打掃琴屋時拾到這項鏈,那天我要森兒交給你,我想可能是扣環鬆脫,你戴著時不自覺掉落的。」蔚母取過桌上的一隻錦盒打了開來,裡頭閃閃發亮的,竟是那顆昨晚她丟還給宇森的心型鑽石項鏈!語瑄一尷尬得紅了臉。
蔚母沒有察覺語瑄的反應,主動幫她戴上那鑽石項鏈,柔聲對她說:「好好保管,別又丟掉了,這是蔚家的傳家之寶,將來還得傳給你的兒媳婦呢!」
此時震驚已不足以說明語瑄的心情,她不知道原來這顆寶石代表著特殊的意義!
難怪昨晚宇森會那麼生氣——但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對她說明呢?沁涼的寶石碰觸到語積的肌膚,語瑄的心底滿是歉意,她發誓一定要向宇森說聲抱歉,否則她會良心不安的。
「來吧,孩子,一早服裝師送來婚宴禮服的設計圖,你來看看挑選中意的。」蔚母命貼身女僕取來設計圖。
這整個上午語瑄就在蔚母的房裡度過,中午還在房裡共進午餐,兩人相處得十分和諧融洽。
離開了蔚母的房間已近中午,語瑄在大屋子找尋宇森,但她沒有找到他卻看見黑人管家提著行李,正領著一位俊美的男士由玄關處走來。
「少奶奶,華先生來訪,他是少爺的朋友。」管家向語瑄介紹了那位男士。
「你就是宇森的新娘?我是華爾沙,特地由瑞典來參加你們的婚宴。」華爾沙主動介紹自己,且道明來意,他的雙眼在見到語瑄時露出驚艷的光芒。
語瑄發現那男士的左耳骨上戴著一隻銀色的耳環,梳得油亮的發,光鮮且有型,一雙深遠的眸子酷似巫冷峰,令她有股親切感。
「歡迎你。」她打起精神邀請華爾沙先到偏廳小憩,黑人管家忙著送上茶水及點心。
「請用。」語瑄為華爾倒了杯錫蘭紅茶。
「別客氣。」華爾沙唇邊的笑容像陽光般迷人。「你是語凡的妹妹。」
「你怎麼知道?」語瑄有點訝異。
「我和宇森、語凡同是劍橋大學的同學,還是很要好的同學。」
「真的?!說說你們在學校的糗事。」語瑄只是打趣地說,沒想到華爾沙挺健談,開始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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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處剛由公司歸來的宇森正卸下西裝外套,安靜的午後連僕人都不知上哪兒去了,他打開玄關處的衣櫃,將西裝外套掛了進去,而空蕩的衣櫃中竟有件陌生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