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慢條斯理的艾德狀似沉重地拿起揮子走向門邊,一手握住門把投以他家主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主人,你打算教瑪麗安修女什麼叫不能呼吸嗎?」
門關上,也關住一句低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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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傢伙的話是什麼意思?」詭異。
他們兩個在打什麼暗號,不能呼吸還能教?要怎麼教?她有種垂死小白兔的感覺,靜待流著白沫的飢餓灰狼撕裂她。
看他一臉平靜地走向她,她卻非常想逃,一步步的往後退,直到背貼上了牆。
退無可退。
心很慌,隱約地感覺到將發生一件扭轉她一生的大事,可是她充滿無助,無力阻止他漸漸揚起笑容的走近,一手平放在她耳後的牆壁上,一手撩弄著她的短髮。
他絕對不懷好意,勾起的嘴角看起來有點邪氣,他是令人畏懼的,而且她意會到一件事——
他是男人。
「千萬別衝動,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好近!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
「有時候男人就是憑著一鼓作氣才不致讓自己後悔,這說法你贊不贊成?」他在調戲她,他認為這非常有趣。
以前老是一絲不苟的扮演中規中矩的模樣,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個樣,除了偶爾的生理需求,他是不太需要女人的。
但是她不同。
他渴望親近她,碰碰她、摸摸她嫩滑的粉頰,進而佔據那抹小小的紅艷,輕吻淺啄已不能滿足他體內甦醒的強大慾望,他希望她能回應他。
在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時,他尚能克制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別去貧求太多,總用「她還小」、「她是個修女」的藉口來約束自己。
可當心衝出層層迷霧後,豁然開朗的愛戀衝破封閉的結界,猛烈的力量讓他失去平衡,執著地想去愛她。
迷人的小朱唇是如此誘人,成熟得像五月的野地紅莓,鮮艷的顏色似乎向他招手,一聲聲地催促,快來吃我、快來吃我、快來吃我……
而他吃了。
「你……你怎麼可以……呃,碰我……」心跳得好快。
他輕笑的撫摸她的唇。「有沒有不能呼吸的感覺?還覺得非常噁心?」
轟然一陣氣血直衝頸子以上的部位,她整張臉熱烘烘得像野人谷的地熱,足以蒸熟生雞蛋……咦!慢著,她在不好意思什麼?
吻代表不能呼吸,那麼她每晚的鬼壓床不就是——
「你裝神弄鬼嚇我很好玩呀!你曉不曉得膽子小的人會被你嚇死。」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一大殺手。
她肯定憔悴不少。
「我是情不自禁,你太甜美了。」他趁著她忙著生氣的空檔又彎腰一啄。
沒辦法,她太嬌小了,要她踮腳不太可能,而且小小的臉孔正寫著:逃。
她感覺自己臉又紅了。「是誰說我還沒長大,你……你有戀童癖呀!」
「二十一歲不小了,至於你十六歲的發育還不難接受,澀澀的果子別有一番滋味。」他伸手一覆。
「你批評我的身材?!」在台灣,她可是小波霸,誰敢說她沒胸沒臀。
一心消化他的評語,她根本無暇顧及他的手在幹麼,因為修女服不算太薄,一時沒有胸部被偷襲的實質感。
頗有重量,圓潤飽實。「我是在讚美你有不老的本錢,擁有孩童般令人愛不釋手的膚觸。」
「你管我,我的皮膚又不是你的皮膚,東方人的膚質一向比西方人細緻。」怎麼身體也跟著熱起來?
「有道理,西方女子的皮膚是粗糙了些……」莫斐斯的呼吸變得有點重,下腹微疼。
他知道自己想要她,但不是此時此刻,還不到時候。
英氣的眉微蹙,「你有過幾個女人?」
照理說不該在意,可是心口泛著酸,不問一問不舒服。
「不多。」他含蓄的回答。
「各人的標準不同,所謂的不多是多少?」她有打破砂鍋間到底的特質。
「不超過五根手指頭。」他含笑地望著她酸酸的表情,知道自已不會太辛苦。
對於女人,他真的沒太大感覺,就只是女人而已。
他的第一個女人是大學裡講師的妻子,大他個十歲有吧!是她主動邀約他在宿舍發生性關係,持續兩年她都是他的唯一性伴侶。
後來他與另一名女同學研究一門課時,她的刻意撩撥掀起小小火花,於是乎他有了生命中第二個女人,溫度不低不高。
一度,她以找不到住宿地點為由搬去與他同居,可不到兩年時間,又一副惋惜的口氣說她要結婚,兩人已有長達十年的不倫關係。
對於性,他沒有很深的道德感,每次都是女人主動來找他,而他若有需求則會接受幾次,大部份時間他會拒絕,他不是追求肉慾快感的人。
女人滿意他床上的表現,卻受不了他完事後的漠然,因此其間有一、兩個女人和他過往從密,但是不久之後就分道揚鑣。
能容忍他的無動於衷,和他一樣淡薄感情的女人只有她一人,所以他們的關係建立在各取所需,互相以對方的身體當成是一種短暫慰藉,因此在她婚姻中,兩人依然互有往來。
「你騙人吧!哪有可能不超過五人,現在台灣的性開放,隨便在街頭抓個小鬼來問都不只這個數。」她用懷疑的眼光一睨。
「我是個保守的男人。」瞧她的表情多不屑,好像他哪裡有毛病。
「保守?!」她哈哈大笑兩聲。「你會不會是不行了欲振乏力。」
「好問題,也許我們該試試,實驗真偽性。」他湊近的一吻她耳垂。
少了長髮的阻礙,更方便他「犯罪」。
她的笑聲變成欲拒還迎的嚶嚀聲。「不,我……你的手擱哪了?」
理智及時來說哈羅,她羞惱地撥開他覆胸的手由他腋下一鑽,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離瞪著他。
不過,沒什麼威脅性,慌亂不安的她拿不出以往的凶悍,瞪人的姿態像是嬌嗔,力道不足,泛紅的雙頰十分可人。
「在我的地盤上你能往哪兒逃,乖乖就擒吧!」他裝出淫邪的表情朝她張手。
「莫斐斯——」她本來很想生氣,但是一看到他滑稽的動作就笑不可支。
刻板的人再怎麼裝也仿不出惡夜狼魔的姿態,倒像是跌了一跤的小丑,不曉得自己為何會跌倒。
他忽然覺得她很美,似烈日下的溫火。「我很喜歡你,瑪麗安。」
「朱黛妮。」莫名其妙的,她道出自己的名字。
「嗯?」
「我的本名,未字加一撇的朱,代黑黛,女尼妮,我看我是尼姑的命。」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化開兩人之間令人呼吸不順的窒息感。
「黛妮、黛妮,很西化的名字。」他的眼底含著濃濃情意的念著她的名字。
像是受到催眠似的她定住不動。「你不要再靠近了,我是修女。」
「修女又如何,我喜歡你的心意不變。」黛兒,專屬於他的小名。
「可是……可是……」她記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容許他對她有非份之想,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不要強硬的抗拒我好嗎?試著順應心意走。」如同他的心已不由己的眷戀著她。
她語氣微弱的抵擋他靠近的胸膛。「我是修女、我是修女……」
「我的小修女。」他托起她的下顎烙下深情的一吻,心口漲滿幸福感。
不想放開她,想擁著她到永遠。
「別又吻我了,你害我無法思考。」她嬌憨地捶了他一下,心亂如麻。
上帝和夢想,修女與愛情,她該如何抉擇?
由不習慣到妥協,進而發現當個修女也不壞,原本等她這趟英國行之後,她就要晉陞為正式修女,她已經有終身是修女的準備。
愛情一向不在她人生的計畫中,父母的離異造成她心理上很大的陰影,曾經他們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人人欣羨的人間伴侶。
可是因為一封遲來多年的告白信讓他們起了勃溪,最後越鬧越僵,終於使得母親放棄和父親共同生活,心灰意冷的提出離婚要求。
父親事後曾後悔簽下那只離婚協議書,一再責備自己幼稚的行為,只是礙於男性自尊拉不下臉求母親回頭,因此她遠渡重洋去了美國。
這些年來母親不曾捎過隻字片語來,無情得像在人間蒸發似的,連父親的葬禮也沒來參加。
父親孤零零的墓顯得冷清,一個人躺在地底是何等寂寞,他一定懊悔萬分當初沒追回至愛,任由兩人的隔閡擴大到難以彌補的地步。
愛情呀!真是讓人難解難分,既恨且愛。
「那就別思考,只要用心感受我的吻。」他抱高她與之平視,再一次吻得她意亂情迷。
可愛情總會出現小插曲,譬如現在。
「堂哥,你悠閒太久了吧!咱們去騎馬……噢喔!你搶了上帝的女人。」
大大的笑臉滿是促狹,一道帥氣的身形靠著牆瞧著兩人忘情的擁吻,興意多過驚奇。
堂哥終於開竅了。
「傑漢生——」
第六章
「嘖!真看不出她小歸小卻挺有料的,身材比例很均勻,尤其是那雙腿……哎 喲!你幹麼敲我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