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牧南陪她進入銀行,所有行員都不禁側目,畢竟他是聞名的武林高手,若想搶銀行絕對辦得到。
「溫小姐,你帶來的保鏢很強喲!」銀行小姐打趣說:「你真幸運,這下沒人敢動你的主意了。」
婉玉只得苦笑一笑,快快存好錢走出銀行,而白牧南的第一句話是,「無聊。」
「真抱歉,浪費了您的寶貴時間。」她忍不住吐吐舌頭。
本以為他會不高興的,沒想到他眼底竟含著一抹笑,彷彿這一切都讓他很開心似的。怪了,他好像有哪兒不一樣了,她也說不出來。
途中,婉玉看見賣冰淇淋的小販,出於自然反應就問:「白師父……謝謝你陪我去銀行,我請你吃冰淇淋吧!」
「我才不吃那玩意。」他簡潔回答。
對了,聽說他不吃乳製品的,她只得向小販點了一客香草冰淇淋。
在她尋找零錢之際,白牧南替她付了帳,她詫異的問:「為什麼?是我要吃的啊!」
「你跟我在一起,你不可以付錢。」
這什麼八百年前的觀念?超級大男人又完全沒道理!婉玉實在被他打敗。
接過了冰淇淋,她低著頭邊走邊吃,並未發現白牧南對她的凝視。突然,他拉起她的手,走向一處小公園,「坐下來。」
「啊?」她被他的舉動嚇著了。
「吃完,再回家。」他找到一張長椅,拉她一起坐下。
這……這不就像男朋友牽著女朋友的手,兩人一起坐在公園長椅上?但……但怎麼可能是由他們兩人來演出呢?
附近本來有些人影,像是買菜的、遛狗的、騎腳踏車的,現在卻不知跑哪兒去了?奇怪,難道他們都躲到電線桿後面?
樹蔭底下,涼風吹來,她心想就放鬆一下吧!況且她的背包、存折、皮夾都還在他手上,看來也只有乖乖聽話了。
看她舔冰淇淋的模樣,他不禁想到那個難忘的夜晚,一股騷動從體內深處竄升,但這不是適當時機,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終於,他開口了,「小鋒的爸爸……是怎麼過世的?」
她一愣,沒想到會面臨這問題,就像一根針刺進她心裡。
「我不想提這件事。」
「我想知道。」他專注的雙眼,不像是刺探,也不是好奇,而是真正的關心。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搞的,就低低訴說了起來,「他比我大七歲,我都叫他阿順哥。我滿二十歲那年,我們決定要結婚,而且我也懷孕了。但是婚禮那天,他開車時為了閃躲一個小孩,撞上安全島,送到醫院前就離開了,我在飯店等了又等,還是等不到他。」
這故事說來很簡單,卻是她心口永遠的痛。
白牧南默默聽著,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她並沒有掉淚,只是喉中有些哽咽,而在他的溫暖手臂中,慢慢恢復了平靜。
許久,他才提醒她,「冰淇淋要融化了。」
「啊!糟糕!」她這才回過神,發覺自己依偎在他肩上,更讓她腦中轟然作響。
看她低垂著小臉,他又說話了,「我不會讓你等的。」
「呃?」她傻傻地,不懂這話,也不敢懂。
「這兒沾到了。」他的拇指撫過她的唇邊,將冰淇淋抹去了,然後把拇指放入她口中,要她含著吃下去。
「你……你……」她顫抖著,臉紅著,整個呆掉了。
「我不吃冰淇淋,你要吃乾淨。」他的語氣彷彿這是最普通的一件小事。
「我會吃完的,你放開我啦!」她的小手推拒著他。
「再吵我就強暴你,信不信?」他收回了手,卻把拇指含進自己口中,彷彿嘗著了她櫻唇的味道。
「你怎麼可以……在這裡……」此人不可理喻,她就怕他說到做到。
他懶得多說,搶過那冰淇淋,一大口咬下,堵住她的唇,藉著深吻送至她口中。
樹蔭瞬間成了火傘,涼風也變得燥熱,香草冰淇淋從未如此甜蜜。她動彈不得,被他抱得死緊,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只能無助承受他的需索。
她昏沉沈的想,他不是不吃冰淇淋的嗎?怎麼現在卻意猶未盡,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吞下,那渴求強烈到讓她心驚。
小公園旁,每根電線桿後面都有「見證人」,低聲交換情報,「白師父終於發狂了,大白天的就調戲良家婦女。」
「我看他是認真的,以前他再怎麼白目,也沒做過這麼大膽的事。」
「可憐的溫老闆,那麼嬌小、那麼溫柔,這下被吃得乾乾淨淨了。」
「快去通風報信吧!白家夫婦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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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椅上,熱吻的兩人終於分開來,婉玉靠在白牧南胸前喘息,紅潤的嘴唇誘人至極,他忍不住又來回撫弄,順便說聲,「乖,今天先不強暴你,改天好了。」
「你瘋了?上次我只是應付你,我才沒義務跟你做那種事!」話不說清楚不行,她非得表明立場,不能讓他把善心當隨便。
他根本有聽沒有懂,只當她是矜持過度,「沒關係,我曉得我自己在做什麼。」
「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她敲在他肩膀上,卻只弄疼自己的手。
「對呀!」他回答得乾脆俐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是知道沒錯,可是……」她怎能預料到,他竟會找上她?難道一次發洩不夠,他還想跟她糾纏下去?
「那就得了。」既然她能接受他,而他又喜歡她,還有什麼問題?
婉玉歎口氣,跟這男人是講不清的,「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他捲起她的髮梢,眼中含笑,「你上次幫我服務,我也要幫你服務。」
「用不著!」她的嗓音尖銳許多,光想像就快讓她抓狂了。
「你客氣什麼?我有用心去學,我一定做得很好。」
「我說我不要!」她這次是用吼的,並奮力推開他,搶過自己的背包,頭也不回奔離現場。
白牧南坐在椅上,並不打算追上去,光是她臉上那抹紅霞,就夠他回味許久。
「師父!」突然有人喊他,原來是背著書包的溫如鋒,他剛好經過這兒。
白牧南簡單點個頭,「這麼早放學?」
「剛才那個人好像是我媽耶!」小鋒坐到師父身旁,手中也拿著一客冰淇淋。
「沒錯。」白牧南也不否認。
小鋒沒多追問,反而提起別的事,「師父,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喜歡奶油麵包?」
白牧南鄭重承認,「不只是喜歡,我愛奶油麵包。」
「哦!那我懂了。」小鋒開心的吃完冰淇淋,「師父,今天練功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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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急促的門鈴聲傳來,「叮噹!叮噹!」
婉玉正在廚房裡忙著,聽到鈴聲皺起眉頭,心想一大早的會是誰?打開門,卻見那正是白牧南!
「你你你!」她指著他,惶恐極了,暈眩極了。
昨天他才對她身體騷擾外加言語騷擾,今天還有膽子上門來?難道是她表現得不夠凶,非要拿菜刀威脅才有用?
「我要吃飯。」他說得很平靜,雙手捧起一個大袋子,裡面有一堆蔬菜、水果、魚肉,看來他連材料都自備了。
她努力擠出話來,「你要吃飯?外面就有得賣,為什麼來按我家門鈴?」
「我爸媽這幾天不在家,外面的我吃膩了。」
他說得有理,老是在外吃飯,很快就會食之無味,看他那無助的樣子,她立刻心軟了。「你……你餓了嗎?」
「我餓,很餓。」他那表情看來不知餓了多久。
唉∼∼她在心底歎口氣,這古怪的男人也是人,當然要吃飯的,就當他是另一個大孩子,多煮一份也無所謂,只希望他別再「發情」了。
「那……你進來好了。」她打開鐵門,沒忘多加一句,「可是你要乖喔!」
「我會的。」進了門,他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動打開冰箱放進食材,然後在餐桌上擺了碗筷,端正坐好等她煮飯。
她忍不住一笑,因為他那模樣還真像個乖孩子。
「好困喔∼∼」溫如鋒邊打呵欠邊走出房,驟然看見白牧南的身影,不禁吹了吹口哨,他的直覺沒錯,老媽的春天確實來了!
「白師父早!」小鋒笑瞇瞇地打招呼。
白牧南點了點頭,「我來吃早飯。」
「歡迎、歡迎!」小鋒轉向廚房,「老媽,師祖他們去拜拜了,我們要幫忙照顧白師父對不對?」
溫婉玉正猶豫著該怎麼解釋,既然兒子給她找了台階下,她也就順勢附和道:「對啊!對啊!」
等她把稀飯、煎蛋、小菜、油條等端上桌,白牧南和溫如鋒倒是有志一同,低下頭就猛嚼大吃,有如狂風掃落葉般席捲。
「慢慢吃,別噎著了!」婉玉站在一旁觀戰,被這一大一小的吃相逗笑了。
白牧南抬起頭,「你怎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