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應琅答非所問,「他們不會有事的。」
「誰管他們有沒有事呀,我只關心諸葛會不會慘遭暗算。」臉一紅,塗佑笙口是心非的低聲強辯。
「阿阿。
「琅,你這兩聲呵呵挺曖昧的喔。」
「呵,被你發現了呀。」他邊說邊提醒她注意腳下的小土窪。「幸好有阿默護著你。」
他不說她還沒這感覺,經他這麼一提,她倒是注意到一件怪事。
方纔她是問了神、分了心,所以沒留意到泥徑上有幾個凹陷的小土窪,在琅出聲叮嚀她避險之際,阿默已先一步地自她身後趕上,輕輕撞著她的腿,硬就是將她給擠離危險地帶。
若不是它是用四腳走路的動物,她還真當它是個人類了。
「奇怪,它幹麼老跟著我?」她還以為它只愛跟他的主子拓跋錄混在一塊兒呢,現在想想,自她第一次見到它後,它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比跟他還要多。
幾乎稱得上是……分分秒秒!
喝,分分秒秒?老天,她怎麼又用起這詞兒了?唉,都怪拓跋錄啦,她現在覺得這四個字愈用愈順口了,而且,完全切題6
「沒想到阿默也興起移情別戀這玩意兒!」塗佑笙的心起了感歎。
「才不呢,是因為拓跋錄要他保護你。」於應琅給了阿默一個讚許的微笑。
「嘖,真的假的?」 她瞪大了眼。「它知道他要它做什麼?」她不懷疑琅的解說,但,她質疑阿默的理解程度。
「阿默是拓跋錄一手養大的。」
「豢養野性十足的狼?」她不能不佩服拓跋錄的勇氣十足。「它長大後,不會想重回森林嗎?」
「拓跋錄曾經將它放回山林。」
「它不肯走?」
「走?上哪兒呢?只要感情有了歸依,無論是在哪兒落腳,哪兒就是家了。」他這番意有所指的感歎相當明顯。
緊盯著他瞧,良久,她直接挑明了問道:「你這是在暗喻我?」
「你認為呢?」
「是!」
「那就算是吧。」眼神忽然落在她身後,於應琅輕聲笑起,「喏,戰事甫定,有人就急呼呼的尋著你的足跡而來了。」不知道拓跋錄跟……後生晚輩諸葛,誰的臉比較精采?呵呵,其實沒人知道他也是好奇寶寶一個。
「拓跋錄……」慢慢旋過身,塗佑笙低前出聲。
果然,往他們這兒緩緩走來的,正是身形挺拔的拓跋錄。
於應琅瞧著他說道:「只要心口有了定數,一切的紛紛擾擾就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過程罷了。」
「你的話教人很難懂得。」
「你懂得的。」
是嗎?她懂得嗎!
望著愈走愈近的拓跋錄,她探進他眼底的期盼,在於應琅笑而不語的凝視下,塗佑笙年輕的臉龐添上了粉嫩的羞
紅,純淨的心緒更是不爭氣的亂了調,此刻的寸寸芳心正被情濤洗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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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來無事到處溜踏的塗佑笙,不意在山徑上遇著蹲在草叢邊的諸葛。
「諸葛,你在做什麼?」
「噓。」沒回頭,諸葛隨意的朝塗佑笙揮揮手,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尿尿呀你,故作神秘幹麼?」 口裡雖嚷嚷;但她仍舊相當有默契的在他身邊蹲下身子,瞇眼細瞧,自動將聲量改成輕音。「是不是看到什麼養眼的?」
「喏。」眼神轉拋,他示意她用看的,別吱吱喳喳吵個不停。
「什麼……喝!」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大氣倏屏,杏眼圓瞪,一副快暈過去的樣子。
「很刺激吧。」他以時撞了撞她的手臂,嘴角勾出不懷好意的椰榆。
刺激?呵,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動作片兼肉搏戰」的火辣畫面豈只是刺激,簡直是刺激過了頭。依這荒謬又真實的情形來研判,再持續個幾分鐘,全世界的氧氣鐵定會嚴重缺貨。
「你有問題呀,人家在做那種事你還看得這麼起……喝……那個男的?我的天哪!」嘴巴大張,塗佑笙不敢置信的輕嚷著。「是寒契耶!」
白眼一翻,諸葛大歎一聲。
「拜託,你不會現在才認出是他吧?」他的身材特殊得像是上天的恩賜,來到這幾許久,尚未見過比他更雄壯威武的傢伙,這麼好認的體型,小小竟然沒有一眼就認出他是誰來?
嘖,她近視的度數沒加深吧?
「這……」身子晃了晃,她又快暈倒了。
偷瞧人家野鴛鴦在草叢裡翻滾,這行為已經夠下流了,更何況竟然是瞧到了熟識的人……媽呀,她的腦子開始在缺氧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在這年代要去哪裡找賓館、飯店什麼的?」諸葛吐了吐舌,「算啦,你就別太苛求了。」
她苛求?!
他這是什麼話?教她目瞪口呆的不是寒契的情慾勃發,咳咳,好吧,是有那麼一點點被他的隨「性」所至嚇到,可是,讓她吃驚的不止這一項呀。
「諸葛,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變態嗎?」
知她甚深的諸葛,待她一開口,就完全聽懂了她話中的指責。
「沒錯,我是很變態。」 眼未貶,他爽快的點頭承認。「問題是,隆呷的老婆一大早就千叮萬囑的托我到山谷那邊摘些野萊,我辛辛苦苦的爬到這裡才發覺他們隨意尋了個草叢,就這麼大刺刺的辦起事來,我能怎辦?」
撇下良心的譴責偷窺他人的情愛翻騰是一回事,但因此而受到數落,他的心裡就不兔郁卒起來。「只要再往前走,就算踱著腳也一定會打擾到人家,我才不想到時弄得雙方尷尬。」雖然寒契那個皮粗肉厚的傢伙是絕不可能感到尷尬,但他會呀。
塗估笙瞪大了眼「所以你就窩在這裡瞧?」
「是呀,除了等他們盡興後再走人,別無他法嘍。」 雖然面有愧色,但他說得可是理直氣壯得很。
一時之間,她拿不出話來辯駁。
「看吧,連你也沒話說了,對不?』諸葛得意的說。
哼,敢呼咕他,也不摸著良心想一想,他還算善良的哩。至少,他沒噁心肝的隨地撿顆大石塊往他們身上扔,以示警告;也沒色慾萌發的將腳下破布鞋丟過去,宣告他意欲插上一腳呢。
「那……你可以繞路呀。」
「在這附近開山闢土的另造新徑?」唇齒微掀,他用大驚小怪的眼神瞪她。「小姐,你剛剛上來時,坡不陡、路不滑、尖石不刺腳嗎?哈,你也真瞧得起我的能力噢。」
這……呵呵,又被他堵了一記,塗佑笙朝他乾瞪眼。
初上山時,粗石泥路並不陡峭,走來尚稱容易。可愈行愈見險峻,尤其是中間這一段路,右側是已乾涸的深溝,另一惻惻有筆直聳天的坡峰,坦白說,對他們倆這二十世紀人類的軟弱身骨而言,要爬上去是勉強了些。
若不是翻過這山坡,再過去幾里,有處山景美得像仙境,身邊又有阿默護著,她根本不會這麼勤快的爬這一段坡路。千里迢迢,只為能多吸收些稀少珍貴的森林芬多精,唉,這代價真不是普通的大哩。
「又說不出話來了吧?」冷哼數聲,見她又氣又無奈的死瞪著他,諸葛聳聳肩。「瞪什麼瞪,再等一下下啦,看這情形,他們也快休兵了。」
嘟著嘴,雖然不甚贊同他的論調,可是,正如他所說,能怎麼辦?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累都累死了,哪還有力氣再爬上爬下的繞路而行哪。
左思右想皆無解,側瞥了阿默一眼,她乾脆一屁股賴坐在泥地上,長長的歎著氣。
「怎麼,你也有興趣看了?」
「搞清楚一點,我是坐了下來,但,我的眼睛才沒像你這麼變態。」』順著唇,塗佑笙趕忙澄清道。
「其實,你就算真是坐下來看也無妨。」 他賊笑驀起。「加減當個學前教育嘛。」
「嗯廠她做出噁心的動作。
「別惡得太大聲,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如果你老是惡來惡去的,我會誤會你已經珠胎暗結了哩。」諸葛眼明手快的扭住她飛過來的小拳頭,連忙示意她別太囂張過了頭。
小小不會是忘了,現下,他們正在當偷窺的賊兒呢。
塗佑笙悶悶的縮回手,顰緊眉,拍了拍阿默的腦袋。它見她不動,索性也學她一般,溫馴的窩在她身邊,四肢靜趴在地,甚覺無聊的眼瞧了瞧對面的郁綠山峰。
過了才數秒,輕咳了咳,她細聲細氣問道:「唉,你覺得那女人身材怎樣?」
因為冷不防的瞧見了寒契光棵的背影,她急忙收回眼,所以從頭到尾,她也沒看清楚雌鴛鴦是何方神聖。
幸好她也只有看到他那堅挺的小屁屁,沒看到他的「男性本色」,要不然,她明天鐵定長起針眼來了。
「你問我?』『
「這兒除了你跟我,還有第三個人嗎?」她輕衝著,忍不住地往諸葛大腿狠狠捏下去。「她的身材如何?」耳邊傳來忽急忽弱的急促喘氣,再加上草叢細石紛擾的希索聲,戰況愈趨白熱化自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