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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劉芝妏

  好痛,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好戰分子反擔他的手臂?還扭得那麼用力,是存心想讓他變成獨臂人不成!

  「拓跋錄,你快放手,」見來人竟是拓跋錄,塗佑笙不禁心下一驚,神色更顯倉皇焦慮。「你會扭斷他的手啦。」

  「我說過,不准你再抱他。」

  諸葛白眼一翻,他大歎倒霉。

  惟我獨尊的人就是惹不得,喏,眼前不就是一例。既然知道是小小主動抱他又不是他流著口水存心不良的對她上下其手,幹麼將火氣發在無辜的地身上?

  「你幹麼啦?」塗佑笙慌忙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她當真是氣急了。這傢伙是鬼呀,要出現也不會先打聲招呼,就算只是咻一聲也好。「放開諸葛,怎麼,你是仗待著身手比他行?所以動不動就使用暴力!」

  拓跋錄坦承不諱,「對!」

  「誰說他身手比我行!」這下諸葛反倒不服了。

  沒正式比劃過,焉知誰強誰弱。上回對峙時,他的不幸全是因為被小小這個拖油瓶所累,再加上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那時的地頭蛇不只一條哩,在時不我予之下,他才會被吃定了;可這次……哼,想比身手?大頭目也別高興的太早,鹿死誰手尚不知呢。

  「唷,你覺得不服哪?」有戲好看,寒契忙不迭的在一邊  興高采烈的扇起涼風來了。「那上呀,你客氣什麼?」

  「寒契!」塗估笙臉都氣歪了。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瘋了不成?還是成天吃飽飯沒事做,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他們是嗜血一族呀!

  「你想試試嗎?」厲眼半瞇,拓拔錄冷聲詢問。

  「怕你不成?」諸葛來到這兒,受盡了這些古人的捉弄,難得遇到可以如此恣意展現氣魄的機會,他怎可放過呢。

  況且,死拓跋錄蓄意讓他當清潔夫的仇,他早就想報了。

  「大伙退下!」大聲吆喝,寒契架式十足的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清出一方戰區。

  而塗佑笙是唯—一個頭腦清楚的旁觀者。

  「拜託,你們別胡鬧了行嗎?」

  「架她下去。」睨了她一眼,拓跋錄眼中並未挾帶過量的憤怒。

  「拓跋錄!」

  「走吧。」一旁的隆呷依言行事,示意兩個大漢上前攫裂她的手臂。

  她沒摔開輕柔但卻力道十足的箝制,她氣息倏凜,死死的用腳跟頂著地,死都不肯輕易就範。

  可是,即使她有滿腔怒氣,畢竟皎不過大漢的人高馬大,她過一秒鐘都沒撐過,就硬生生的遭人架起,移轉他地。

  「我……不……要……啦……」

  塗佑笙一路掙扎不已,待她回過頭來,進行得火熱的戰場已經被拋在遠遠的後面了…

  第七章

  拓跋錄的攻勢既猛且疾速,招招都逼得諸葛捉襟見時,但他的反應也不弱,不但及時避過,且還能有餘力做出反擊。

  「好小子,你還挺有一套的嘛!」寒契在一旁大聲誇讚。

  「好說。」諸葛唇畔含笑,雖是有禮回話,但他一雙眼仍不敢放鬆的緊盯著拓跋錄的一舉一動。

  從小,他就對拳擊情有獨鍾,練拳不但健身也可防身。在孤兒院時,有吳修女的大力鼎助讓他習拳,稍長,即使學業與工作佔去了他大半的時間,他也不輕言放棄。這一堅持就是十幾、二十年,實力自是不容小覷,在二十世紀時不論是實戰經驗或是在比賽場上廝殺,他都難逢敵手,可如今

  諸葛黑眸驀然懶亮,全身細胞沸騰了起來。

  拓跋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材,也是比試的最佳人選,他已好久沒碰到這麼痛快的比試,體內的血液洶湧了起來。

  「可惜了你那筆挺的鼻子。」忽地,拓跋錄輕聲歎氣。

  「啥?」諸葛微怔,見他拳往鼻樑送,眼大的疾速旋身。「小人!」

  「不錯!」見他閃過,拓跋錄陰沉的眸子掠過偷悅。沒想到這傢伙的身手如此了得,原以為他只有半桶水的戰鬥力呢。

  「謝啦。」愈比試,諸葛的鬥勁愈見高昂,身心在瞬間攀上了峰頂。

  拓跋錄這小子,喧,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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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拖著定的塗佑笙邊走邊罵,平時笑盈盈的臉蛋氣得漲紅。

  「喂,你們可以放開我了吧?」她吼著。』

  「等送你回房,我們就會放開你。」好凶的女人!偷偷的,隆呷朝她瞥去;嘖,錄爺真的沒認錯人?

  哼,等他們將她抱回房間,拓跋錄跟諸葛兩人鐵走也打得非死即傷了。一想到兩張被污血淹覆的臉孔,她就湧起了無限的體力潛能。

  「放——開——我!」

  兩個大漢一人架著一隻瘦巴巴的臂膀,沿路走來除了耳膜受到威脅外,也沒太大的困難,卻沒料到她這麼個弱女子會突顯神力,不但奮力掙扎,身手更是矯健如泥鰍般滑溜,他們一時不察,竟讓她脫逃了。

  而塗佑笙也沒浪費時間,一待掙脫,掉頭就往來時路沖,猝不及防的撞進一副不算強壯寬闊的胸膛。

  好痛,誰的胸口這麼硬哪?一點肉都沒有!

  「放開我啦!」這些人煩不煩哪?竟敢擋在她逃竄的路徑上?「滾遠一點,別礙著我。」她急著去阻止戰火蔓延是在救他們那,他們究竟懂不懂感激呀?

  「你別攔著我。」她用力掙脫著被攫住的手臂。遲早,她的一雙臂膀準會變成習慣性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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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別過去湊熱鬧了。」於應琅溫婉的嗓音輕勸著。這聲音好熟啊……「琅?」對這個有著一雙魅惑眼神的男人,塗佑笙永遠發不出脾氣。「為什麼阻止我?」她不解。

  如果說,在散落附近的幾個山谷小村落裡,有誰最不具戰鬥精神的,非琅莫屬了,可是,他卻阻止她前去平息戰火?

  「因為那兒已經夠熱鬧了,」於應琅的回答頗富哲理。一來吧,光隨我走走,順順氣,別急著發怒。」笑得和氣,他誘著她依著他的步子移動。

  「我的氣一向很順。」

  哼,笑話,像她這麼淑女的人怎麼會發怒嘛。更何況,真要發怒,也只會針對某些人種發怒。

  例如,像寒契那種沒腦子的笨蛋;再不然,就是像拓跋錄那種唯我獨尊的二愣子。

  「是這樣的嗎?」於應琅溫文且不帶一綠色情的黑瞳特意瞥了她的胸一眼,眸裡浮上淺淺的促狹。「既然不是氣不順,那為什麼你呼吸如此急促?」

  塗佑笙轉珠子一溜,順著他的視線俯首一瞧,不禁又漲紅了臉。

  「呃……剛剛掙扎得太使勁了啦。」她吞吞吐吐努力地解釋。

  媽呀,真是丟臉丟到爺爺姥姥家去了,沒事情的,自己什麼時候喘得這麼厲害來著!

  「若一個不小心傷到你,他們就慘了。」  丁應琅眼角輕掃,示意隆呷他們退下,不必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自戰事消弭,天下已平,他們這些老部屬就跟著我們退隱,雖然不理世事,可忠心仍在。」

  「沒這麼嚴重吧?」她口是心非的回答。

  這些不打緊的過往雲煙,她早自拓跋錄口中得知了。當然,是在她的諄諄勸誘下,他才鬆口氣一點一點的露了餡兒的說給她聽。

  原來,這附近的住戶以前全都是同個陣營的袍澤,卸甲後就攜家帶眷的跟著老長官東遷西移,怎麼都不肯散去,待尋到了這處好山好水之境,就這麼定居下來。於應琅是文官,言行舉止自然是斯文有禮,而拓跋錄跟寒契則是武將……  哼哼,難怪一個個蠻味十足!

  「其實,是與不是,你自個兒心裡有數。」於應琅輕吁。「還有,別恨他,他的所做所為全都是為了你。」

  「什麼意思?」  琅不會是良心發現,願意為她指點迷津了。

  「你覺得迷惑?」

  「當然。」這裡簡直就像是秘密王國,除了知道自己因緣巧合地遁科交錯的時空裡,其餘的她一概不解。

  「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懂。」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又想拔頭髮發洩了。

  什麼話嘛,她不都已經被拓跋錄給綁到這兒了,如果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呀?

  「耐心點。」薄唇輕揚,於應琅似笑非笑的源視著她。「往這兒走。」

  「我什麼都有,就是缺少耐心,哼。」塗佑笙咕咕噥噥,腳步跟著他移,她不由自主的瞄了瞄來時的方向。「琅,你要帶我去哪裡?」

  戰場距他們有一段距離,在這兒是瞧不見那邊的情形,但隱約傳來的喧鬧聲在在都顯示著戰況紛亂且持續不斷著。

  不知道拓跋錄……咳咳,不知道他們怎樣了?

  她太熟悉諸葛的本事,雖不常見他跟人打架,一旦動起

  手來可是氣勢萬鈞,也很少見到用勺地取取相曰w。IJˍ。。然拓跋錄在氣勢上略勝一籌,但,諸葛已經蟬聯了三屆拳賽的冠軍寶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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