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任何方式都是可以被允許的。」她冷靜地微笑,「重點是,到最後他們兩個人能夠兩情相悅終成眷屬。」
「妳怎麼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小豐好開心看到三個人聚首,忙坐起拍了拍旁邊的位子,「來,坐坐坐。妳今天不用打工嗎?」
「我昨天狠狠揍了偷摸我屁股,提議我當他鐘點情婦的麵包店老闆兩拳。」炊雪聳聳肩,「所以我得重新找早上十點到中午一點的工作了。」
「天啊。」曼樓一臉憤慨,「好個惡劣卑鄙無恥的小人。」
「謝謝妳支持我。」她淺淺地笑了起來,從袋子裡掏出一支熱熔槍,開始黏起小塑料玩具。
一個兩角錢,她黏好十萬個就可以買一組便宜卻嶄新的沙發了。
小豐豈止憤慨,她簡直氣得半死,當下就挽起袖子咬牙切齒道:「他叫什麼名字?店開在哪裡?我叫我師兄們去海扁他!」
「謝謝妳,小豐。但我想我那兩拳已經夠他受的了,因為我今天經過的時候,看到他店門口貼著『店東有事歇業兩天』的紙。」提起這個,炊雪也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他活該,本姑娘冰清玉潔的身體是要留給富豪丈夫的,他就算準備個一兩千萬要來摸我一根手指頭,也得看我肯不肯。」
曼樓忍不住笑了起來,「妳呀,自己守身如玉,卻教死黨獻身。」
「那不一樣,獻身給心愛的男人,後果是一段美滿婚姻,我認為很值得。」她邊說邊黏好一個小塑料玩具。
「但獻身就真能換來美滿婚姻嗎?」曼樓輕歎口氣,「很不保險、很危險的作法,一點都不理智。」
「我分析過關烈這個人,他自制力超強,淡漠有禮、堅毅不屈,一旦他會失控『吃』了小豐,那就表示他對小豐一定是有某種非常特別的情愫存在,所以才會允許自己失去控制。」炊雪揚起彎月眉,笑吟吟地道:「這叫情不自禁。」
曼樓怔了怔,「但是……」
「別想那麼多,妳瞧小豐自己不是挺高興、挺熱中的嗎?」她指指小豐說。
小豐活像在看一場女網對打般,頭一下子轉左,一下子轉右,差點暈了。「啊?誰?我嗎?」
「當然是妳,不然妳以為我們在這裡說了老半天,是在爭論今天中午吃什麼嗎?」炊雪沒好氣的說,險些用手中的熱熔槍敲醒她。
「呵呵,對不起。」小豐窘然地傻笑著,「不好意思啦。不過我真的覺得在他身邊感覺好幸福哦,我一點都不介意讓他失控。」
炊雪給了曼樓一個眼神──妳看吧!
曼樓眨了眨眼,「噢。」
那麼她就沒話說了。
小豐突然又煩惱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炊雪袋子裡的小塑料玩具。「昨天我差一點就讓他『性致』大發了,可是他的自制力簡直比城牆還厚,還有那超強的道德感……我的天啊,我都想要撲上去主動剝掉他的衣服了。」
「嗯哼,那麼他不錯嘛,表示他不是尋芳客,每到一個城市就換一張床,並且樂於在不同的床上流連。」炊雪深思著。「我還以為像他們那種有錢有勢的名男人都會樂於享受女人獻身。」
小豐嘟起嘴,「我的關烈才不是那種人。」
「那很好,恭喜妳了。」曼樓衷心道。
她支著下巴,又是歡喜又是苦惱。「但是……他堅持我們倆不適合,還說我們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男人總是這麼說。」炊雪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嗯,不過通常都是在他們得手了以後。」
「現在不是忙著發表男人理論的時候,我比較想知道我該怎麼辦?」她都快哭出來,小手撫著胸口道:「當我聽到他根本不想和我有感情關係時,我這裡好痛……怎麼辦?我已經沒有後路了,如果到最後他還是不喜歡我,我想我可能會死。」
炊雪和曼樓怔住了,「小豐……」
「是真的。」她眼眶熱意氾濫了,完全不能自己。「我也不想這樣,喜歡一個人真的很好很好,可是又同時會好難過好難過,怎麼會這樣呢?想要擁有他,又害怕失去他的感覺同時在我心裡打架……我完全不能控制。」
炊雪和曼樓不約而同緊緊地攬住她,心底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我很傻,對不對?」小豐吸吸鼻子,想笑,可是眼裡的淚水卻出賣了她。「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四年前他在奧運跆拳道冠亞軍爭奪賽中,因為腳被對手惡意犯規踢傷了,他跛著腳強忍痛楚,英俊的臉龐上滿是決心和堅毅……我可以看到他額頭佈滿汗水,小腿受傷真的是很痛的,但他還是憑著意志力打贏了,以一記高難度的後懸踢踢飛了對手……」
她們倆聽得屏息凝神緊張不已,到這兒總算呼出一口氣。
「哇嗚。」炊雪忍不住讚歎。
「真是太厲害了。」曼樓也點點頭。
小豐雙眸發亮,小臉佈滿激動,「那一場比賽真的讓我震撼極了,就在那一瞬間,我決定以後要嫁一定要嫁給像他這樣的男人,永不放棄,永遠奮戰到最後一秒,然後絕地大反攻贏得勝利,他簡直是個英雄。」
「在現實世界裡英雄已經稀少到快面臨絕種了。」炊雪喃喃道。
「而且那一年,剛好是我挑戰黃帶失敗,我難過灰心到完全不想再碰跆拳道了,是他讓我在隔年又鼓起勇氣挑戰……」
「雖然還是失敗了。」炊雪忍不住吐槽。
小豐白了好友一眼,鼓著腮幫子道:「對啦,但事實證明我還是努力過啦!他給我的精神激勵真的是千言萬語說不盡。」
曼樓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們現在總算瞭解妳為什麼愛上他了,那麼接下來妳想怎麼做?我們一定支持到底。」
「我好想好想得到他,好想好想嫁給他。」她眼兒一亮,天真地道:「晚上溜上他的床如何?」
「妳以為現在在拍電影啊?」炊雪揶揄,「到時候他猛然一驚,一腳踹飛妳,別怪我沒有提醒哦。」
「那怎麼辦?」小豐雙手托著下巴,滿臉懊喪。「我還是繼續穿得寬鬆暴露去請他教跆拳道嗎?可是我覺得經過昨天他已經有戒心了,搞不好他今天會特地準備好一套符合我身材的跆拳道服等我。」
「嗯,當然不能天天用同樣的招數了,現在能夠天天接近他假裝學習跆拳道,妳就已經有了很好的機會。」炊雪撫著下巴沉吟,「就用妳天生的本錢吧……」
「我有什麼本錢?」她想起自己可憐的B罩杯。
「耍白癡、裝可愛。」
「什麼?」她神情憤慨極了。「我哪是?」
「聽我說,男人最抵抗不了兩種女人,一種是性感小貓魅力十足的,另外一種就是天真純潔、傻呼呼的小白兔型,我想妳一輩子都當不了性感小貓,但是小白兔可是妳的長項。」炊雪細細叮嚀著她,「總之,使出妳的纏功表現妳的真誠,並且三不五時假裝裙子松衣服掉的,他早晚被妳撩撥到滿腦子邪惡情慾萌生,想要教妳一些壞壞的事情……」
小豐聽得一愣一愣,有些懂,有些又不是很懂。
曼樓在一旁卻是又想笑又想搖頭,可是她不敢,怕被好友開扁海K。
「那我可以再利用我受傷的手讓他就範嗎?」小豐怯怯地伸出越包越大包的手。
「當然!」炊雪滿眼詭譎光芒,「傻子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妳總算開竅了。」
「好吧。」她深吸一口氣,咧嘴一笑,「我一定會成功的,對不對?」
「一定可以。」她們倆同時綻開燦爛的笑意。
小豐瞬間又覺得陽光無比亮,信心無比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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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又來了。」
小豐站在他房門口傻笑。
「妳……」關烈心頭猛地一熱,隨即勉強抑下激盪的心緒,冷靜地開口,「我現在有事情要出去,我們改期再練吧,抱歉。」
小豐聽出他聲音裡刻意保持的冷漠疏離,鼻頭不禁一酸。
她的小臉垮了下來,淚水霎時衝出眼眶。「改期?可是你很快就要走了,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呢?」
氣氛怎麼一下子變得憂鬱感傷了?
關烈不解,但是她的淚水卻絞痛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忍不住低歎一聲,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攬進懷裡。
「不要哭了,我受不了看見妳哭。」他輕撫著她的頭髮,嗓音低柔道。
「你可以把眼睛閉起來。」她哽咽著,被他溫暖麝香味包裹籠罩著,除了感到濃濃的安全感外,卻也讓她有一股莫名的心酸悸疼。
他的味道、他的力量、他的溫暖都令她上癮了,假若有一天,這樣的幸福元素統統離開她,消失在她生命裡,她該怎麼辦?
關烈不禁失笑,卻又感到莫名的憐惜與不捨。「但是妳把我的襯衫弄濕了,我還是會知道妳在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