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對方一口咬定是她旗下模特兒疏忽所造成,要不就是她私吞掉包的,所有的損失全要她負責賠償。在這種情況下,公司信譽嚴重受損,旗下的模特兒人心惶惶的走的走、藉故離去的離去,就在她最徬徨無助的時候他卻避不見面,待處理完所有的糾紛後,她也一無所有了。這一切豈是一個恨字所能了得。
傅敘康並不是不知道紡惜此時有多恨他,因為她之所以會落得一無所有的窘境,全部是他精心企劃而成的。
都怪她太高傲了,在他費盡心思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後,她仍是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面對一個活生生的尤物在眼前,哪個男人不春心蕩漾、慾火中燒,而她說不給就不給,還叮囑旗下的職員要小心防範他,這個仇他當然得從她身上討回來,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傅敘康面對她的怒目言斥,面不改色地訕笑著。「看來你和斬悎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或是有了某項交易,否則依他的個性絕不會如此溫柔體貼的去對待他身邊的女人。」他欺身向前,撩起她披落在肩膀上的髮絲,任其從指尖上滑落,吸納吐氣間陽剛氣息直襲向她鼻息間。「該不會已經和他上過床吧?原來你以前的清高都是裝的,哼!」
紡惜憤怒地撥開他的手,恨恨地將他推開。「請你放尊重點。』
傅敘康無視於她的憤怒,反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輕浮地伸出舌頭往她瞼上舔去。「唉!真是可惜,居然讓他給捷足先登了。不過幸好我這個人很隨和,並不介意使用二手貨。
紡惜嫌惡的避開,警告地瞪他一眼。
「別碰我!」
「好。」敘康敷衍的應了聲,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我們是老朋友了,總該給點甜頭嘗嘗吧。何況當時你要開公司、接表演,我可是為你費盡心思,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
「你還敢提這件事!這個案子是你保證沒有問題我才接下來的,可是為什麼珠寶會被掉包?為什麼對方沒有為這批高額的珠寶投保險,事後才反口說該由我來投保,結果—切損失全要我來賠償?為什麼你要這樣害我?」紡惜怒目瞼瞪著他。
無視於紡惜的質問,傅敘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哪知道他們沒有保險,何況當時珠寶是戴在你旗下那些模特兒身上,珠寶發生問題,他們當然是要你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呀,你怎麼可以把責任怪到我身上?」
「那你事後人又到哪裡去了?我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你?」她再度追問。
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敷衍回應,「小姐,我也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當時碰巧我到國外出差,你總不能讓我為了你的事而將公司放著不管,讓底下上萬名員工勒緊褲帶喝西北風吧。」
她若有所思的瞅著他,不置可否的冷笑著,一語擊破他慣用的伎倆,「這麼說來,這—切的錯似乎都是因為我自己太笨了,笨在自己不該如此信任你。」
面對她的指控,他無辜地眨眨眼。「你怎麼這麼說呢?誰不知道你桑紡惜是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美人?再說你如果只是個虛有其表的笨女人,我又何須費那麼大的勁來追求你。」
傅敘康依然老神在在的面不改色,對她的冷言冷語也只當作是一時發發小姐脾氣罷了。
何況,越漂亮的女人也就越有發脾氣的籌碼和本錢,這是大家都一致認同的事情,不是嗎?
「可是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心血與全部財產,你卻……」說到傷心處,紡惜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捨不得的話,大不了我再開一間模特兒公司交由你經營。」錢對敘康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只不過他也不是好心的散財童子,通常他的付出是要有回報的,而且得是加倍的。
「你會對我這麼好?那我的名譽損失又該如何算?」紡惜不信的斜睨著他。
敘康失笑,迅如猛獅般的摟著她的肩膀,以極盡曖昧的口吻說道:「紡惜,你真的很聰明,難怪我會對你念念不忘。沒錯,我是沒有這麼大方,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當然啦,我的條件很簡單,而你也一定付得起。至於名譽一事,反正都過了嘛,人們是健忘的,很快的大家就會淡忘此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是嗎?」紡惜冷漠地笑了笑,嫌惡的試圖甩開他的手。
敘康鄭重的點點頭,「當然。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有什麼,何況只是一間小小的模特兒公司。」
「我?」她不確定的指著自己,隨即爆笑出聲,一語道破他最終目的。「我想你應該不是要我留在你身邊這麼簡單,更明確的說,你最終目的是想要我的人、我的身體,是吧?」
敘康聳聳肩並沒有開口反駁。
看著他,紡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心好痛、好痛,眼前這個人就是她昔日信賴有加的朋友,雖然他常出言調侃她,什麼想跟她發生一夜情啦、想要她當情婦……可是她從沒在意過,一直以為是兩人太熟稔了,所以他說話才會如此口無遮攔。
原來錯的是自己!是自己太無戒心了,他覬覦她的身體、她的人,早就赤裸裸的表現在言行裡,是自己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她蹙起眉心,心痛地搖著頭。「敘康,你太令我傷心了,枉費我一直把你當成知心朋友,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你根本不夠格當我桑紡惜的朋友,你接近我、幫助找,目的就是我的身體,想要我臣服於你。」
聞言,敘康心中一凜,震懾於她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憐惜之心,不過很快的又被心底深處的陰暗面所掩蓋。
沉默許久,他才毫不諱言的說出他長久以來所想要的。「紡惜,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我想要你的心,從以前就表達的很清楚。瞧你細緻光滑的肌膚、神采飛揚的神情,在伸展台上艷麗動人的氣質,試想哪個男人不心動?我也只不過是比他們幸運,有機會接近你身邊。你說,我能放棄這大好機會嗎?別忘了,男人對性愛這種事,通常是沒什麼耐性等候的,而我也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紡惜如遭雷擊,一時間竟無法動彈。他居然說出如此污穢不堪的話語,
霎時,淚水佈滿她的臉龐,她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去相信一隻老早就虎視眈眈在覬覦她的大野狼。「你……到底……想……怎樣?」紡惜從他眼中看見慾望之火熊熊燃燒著,這個發現讓她感到心驚膽顫。
「你說呢?哈哈——」敘康狂肆的大笑聲,霎時充斥在整個休息室內+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回到大廳,斬悎從服務人員托盤上順勢取走兩杯酒,臉色陰鬱的望著窗外,有一口沒一口的啜飲著。
「一個人喝悶酒,她呢?」東方拓悄然的來到他身邊,順手從斬悎手中拿走另一杯酒,在搖晃了一下後一口喝盡。
「在休息室。」斬悎面無表情的看了一下好友兼公司大將,隨即也將手中的余酒一口仰盡。
「她很美,美人中的精品,難怪素有感情殺手之稱的你會對她動情。「東方拓看著好友陰沉的臉,譏笑道。
「你也認為她很美?」看來紡惜的美已經讓所有在場的人驚艷不已。
東方拓注意著好友的反應,忍不住歎口氣。「看來你不只陷下去,而且還陷的很深。」
他不自覺地蹙緊眉心。「感情的事,誰也無法掌控。」
東方拓側頭看著通住休息室的樓梯,低頭沉思。「我總覺得我好像在那兒見過她?」
「該不會你也看上她了?」斬悎瞅著好友,沉著嗓音不悅的問道。
「看上她?」東方拓仰頭大笑。「美麗的女子通常麻煩較多,我寧可找一個長相平凡點的,至少我不用整天擔心有人會覬覦她的美色!」
不搭理他的調侃,斬悎冷嗤一聲。「謬論,那你最好找一個丑八懌,」
東方拓不以為忤,搖頭輕笑。突然手拍了額頭—下說道,「啊!我想到了,有—次我在餐廳巧遇敘康,他身邊的女子就是你的她,當時敘康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是我從沒見過的。」
斬悎的臉色開始起了變化。「你沒看錯?確定他身旁的女子就是紡惜?」
「拜託,我幹嘛騙你,又不足吃飽撐著沒事做。」東方拓一臉受傷的表情,目光飄向大廳四處梭巡。「噫!我剛剛明明看見他陪傅伯伯—起來,怎麼一下子就沒看到人影了?」
「你確定?」斬悎慎重的再次問他。
東方拓斬釘截鐵的回答。「沒錯,就是她。」
糟了!如果敘康出來參加這次的宴會,那麼他一定看見紡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