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沒有侵犯到我。」她真心地感激他。
「沒有破你的身是因為我不想被你賴上。反正女人多的是,燕瘦環肥隨我挑選,我可不想『要』你。」
話是這麼說啦,但是一種口是心非的奇異感令他頗不舒服。
口是心非令他狠狠的猛吸氣。
難道他想要她?笑話,他一定是精力太過旺盛,旺盛到控制不了自己情慾的渴望。
她只是一個十七歲,全身上下沒多少肉的小青蔥,她既沒有使人血脈憤張的火爆身段,也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如何在承歡雨露的同時使男人銷魂蝕骨。
但是他幹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激狂?
「你怎麼了?」童善善關心地問道。他的濃眉、眼睛、鼻子、嘴巴、臉塑見然扭曲成一團?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他怒火沖沖地瞪視她。
她直率地答道:「我關心你呀。」
「閉嘴!我明天就把你趕出風暴號。」
「我臉上的傷痕還沒好……」她呆怔住了。
「我已經收留好這個小丑女很久了,你還要賴住我?」他口不擇言地狠心打擊她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心底亂七八糟的心動情悸。
「我哪有要賴住你。」童善善委屈極了,「你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不等我臉上的傷痕好就要把我趕走?」
「你是最麻煩、最令人討厭的醜女,明天我就啟動風暴號,把你送回你那個豪門貴宅,你們童家的傭僕不是多得數不完,我的風暴號可沒有供人使喚的奴才可以伺候你這個富貴千金女。」
「你可惡!」她霍地起身,含淚跑回她的艙房。
童善善好傷心、好生氣,她一邊哭泣,一邊用力捶打棉被。
「臭暴龍、死暴龍、壞暴龍!」
那麼可惡的男人本來就是應該遠遠躲避,而且他的人粗魯無禮,總是擺出一張兇惡的臉色給她看。
能夠離開賊船她應該要高興才對,可是她的心底怎麼好像很痛、很痛?
「我要有骨氣,不能讓他瞧不起,以為我喜歡賴著他。」
「童小姐?!」打從艙房門口經過的阿義看見童善善掉淚的傷心模樣,他憂心地大膽問道。
「我沒事。」她抹掉淚珠。
「要不要我去稟告掌堂,請掌堂出來一趟?」童小姐會不會是臉上的傷痕發炎、發痛所以在哭?阿義忖道。
「不要!」她拔尖了聲音。
「掌堂很關心童小姐的……」
「他會關心我才怪!」他巴不得她離開他呢。
「童小姐你真的不要緊嗎?」阿義考慮著究竟要不要告訴暴龍說童善善躲在艙房裡掉眼淚的事情。
「你手上拿的是酒?」童善善的眼眼直盯住阿義拿在手上的酒瓶子。
「是玉山高粱酒。底層的儲藏室有好幾十箱的高粱酒,因為兄弟們常出海,海上的氣溫很低,需要酒精暖熱體溫。」
「可不可以給我一瓶?」
「童小姐你……」阿義猶豫著。
「我也怕冷呀。」她的艙房裡隨時都點著煤球火爐所以一點也不冷,可是她現在很想把自己弄醉,她需要酒精來麻痺心裡的疼痛。
「高粱酒的酒精濃度有四十幾……」
「我只喝一些些就好。」
「容我詢問掌堂的意思好嗎?阿義不敢擅作主張。」
童善善走到阿義的身邊,搶過他手中的酒,她的唇角往上微勾,漾起一抹孩子氣的笑,「你別跟他講,他是小氣鬼、討厭鬼。你放心,我喝了酒以後就睡了,他不會曉得我搶你的酒,而且我在家裡的時候也常常喝香檳酒、水果酒呀。」
「但是我不敢……」
「我只是借喝一下而已啦。」她索性把阿義推向門外,將他的囉哩巴唆也關在門外。
掙扎許久的阿義終於鼓起勇氣向他的掌堂老大請罪。
「這是多久的事了?」暴龍冷著聲音問。
「半個小時。」阿義低頭垂肩,準備接受暴龍的嚴厲處罰。
「你退下。」暴龍沒心思把時間耗在處罰阿義的身上,他現在想痛揍一頓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蔥。
他火速走到童善善的艙房外,門內傳出的歌唱聲使他蹙眉。
他一腳踢開被鎖住的艙房門板。
「嗨。」童善善盤腿坐在床上,甜甜地對他猛揮雙手。
暴龍的眼神飄到床邊已經空空如也的高粱酒瓶,他眼中的不悅彷彿是燃燒著火陷。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走向前,近距離的盯著她。
「你是暴龍對不對?是震天盟的鬼掌堂。」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誰。」他冷哼。
「我當然知道你……呃……」童善善搖晃了下,她努力撐住逐漸發軟的身子,用手摸著暴龍臉頰邊的胡碴,嘻笑著,「就是你把我從海裡撈上來的……你最喜歡對我凶凶的說話……亂親我的嘴……」她的頭好重哦。
「你好像變得好大,又好像變小了……」她忽然往床邊倒下。
「童善善!」他大喝。
「你的聲音好嚇人。」她眨巴著眼睫,躺在床上呆呆地對著他笑。
「你果然喝醉了。」該死!
「我喝……喝醉了呀?」童善善笑得好開心,她想撐起身子卻沒有任何力氣。
「你這個蠢女人,竟然一口氣喝掉整瓶高粱酒!」他估計她的酒醉程度會愈來愈不可收拾。
「明天酒醒有你好受的!」難道她不知道宿醉以後的頭痛有多難過?他真想揍她一頓。
「你又在生氣了……你好喜歡生氣哦……生氣會讓人變老耶。」她的眼睛也笑彎了。
「你的人怎麼在轉動呢?」她的眼前有好多顆亮晶晶的小星星,又有好幾個圓月亮。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不高興了,可是他的眼神又好像很溫柔、很有感情的樣子。
「想不想吐?」他問。
呆了半晌,童善善緩緩搖了下頭。
一股嗆辣直衝心口,她覺得身體暖呼呼的,手跟腳軟軟的……她好想……好想……
「你抱我去洗手間好不好?」她好想尿尿哦。
他依言將她橫抱起,走進洗手間,他放下她,全身無力的她困難地背靠著牆壁。
「幫我脫褲褲好不好?」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如果她不是喝醉了他可能以為她是豪放女,竟然浪蕩地企圖色誘他。
但是她喝醉了,她根本不清楚她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歎了一口氣,暴龍蹲下身來解開她長褲上一排細小的小扣子。
將長褲褪到她的腳邊,瞪住她的白色小底褲,他遲疑著。
「我快……尿出……」她噘著嘴低喊。
他為醉醺醺的她脫下她的小底褲。
他的眼前赫然呈現出萋萋芳草的神秘花蕊,那是她最隱私的處子幽香!
「活該!」他吼罵的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活該。扛回這個惹他燥熱難耐的小青蔥。
她的下體就這麼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他是個有情有欲的正常男人耶!
咬緊牙,他近乎粗魯地將她抱坐在馬桶上。
「謝謝你……」童善善甜甜憨憨地笑著。
「我沒有醉對不對?我還記得跟你說謝謝哦。」
看著她天真的笑容,他的惱恨之中揉合了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疼惜。
這份疼惜是他非常陌生的。
「幫我擦擦。」童善善站了起來,交給他一張衛生紙。
「你說什麼?!」暴龍粗著嗓子吼叫。
他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哥大,掌管了震天盟半數的武師精英,多少女人巴著為他擦背洗腳,她竟然開口要他為她……
但是她甜膩的笑靨使他投降了,他手拿著衛生紙為她擦淨她的下體。
「你一定是唯一讓我做這種事的女人。」他撇嘴一笑。
童善善偏著頭,仍是不知人事的逕自笑著。
暴龍將她的小底褲穿上,再將褪到她腳邊的長褲拉上,扣起鈕扣。
「沒想到我竟然伺候女人穿褲子。」他歎息道。
他和女人的關係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什麼時候他竟變成伺候女人的角色了?
童善善的身子突然發軟的癱進暴龍的懷裡。
他只有打橫抱起她的嬌軀。
暈醉的童善善真的覺得這個懷抱好溫暖,所以她緊緊霸住這個超級舒服的寬大胸膛。
這一晚童善善像個無尾熊似的手腳並用的賴住暴龍的身體,而暴龍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所以他只能無辜地、痛苦地承受懷抱她的寧馨感受。
然而糟糕的是他被他自己的激情壓抑得快瘋狂了。
她的頭好痛。
童善善壓著太陽穴輕聲呻吟起來。
「痛死活該,誰要你不自量力,竟然喝掉一整瓶高粱酒,蠢蛋!」極盡責備的聲音出自暴龍的口中。
「呀?你怎麼在我的床上?」童善善停下揉壓太陽穴的動作,驚詫地盯著大刺剌躺在她身邊的暴龍。
「昨晚你做了什麼事你全忘得一乾二淨?」他的口氣依然壞到極點。誰要她讓他一晚沒覺好睡。
「我做了什麼事?」她只覺得頭好痛、口好渴,昨晚她做了什麼她一點也不記得。
突地,她驚呼,「你和我睡了一個晚上?!」說完便下意識地抓緊衣裳。
「我只是和你在同一張床躺著,我可還沒有『睡』你,你不用緊張成這副德行。」她就這麼害怕他吃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