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顏映柔恐慌地想掙脫他的懷抱。
眼神一沉,駭人的厲芒毫不遮掩。他冷著聲說:「你竟然拒絕?」枉費他曾經為了她痛下殺機。
「不不,子鵬,你別誤會,我只是不忍心忤逆爹爹。」
「你寧願做個孝順的女兒,是嗎?」如果能夠,他幾乎想殺了顏存祿那老傢伙。
「娘早死,爹爹照顧我無微不至。」而且她不能因為和他私奔,被烙上不貞節的罪名,說到底她畢竟是金枝玉葉。
「如果你顏映柔真有當王妃的命,你將如何?」劉子鵬冷靜地直盯著她美麗的容顏。
「啊!這、這……」王妃的頭銜少有女子不稀罕的。
「如果趙甫節使你心動了,你這高貴的少王妃要把我這『姦夫』放在什麼位置?」
「不會的,我愛的是你啊,我絕不可能變心移情。」她和他已有了夫妻之實,哪有轉愛他人的道理。除非她是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的淫女,但她是懂得禮教的女子。
「我的如果若是成了真……」
「那麼我就一頭撞死。」
「好,柔兒,你記住這一句話.這是你立下的誓言。」劉子鵬的聲音很低沉,聽不出是冷、是怒。
「你……」顏映柔悚然一驚,被他的口氣嚇著了。
劉子鵬的雙眼無所波動,「既然我用盡城府仍不能和你結為連理,而你又不願背棄你爹,那麼我何必把自己氣瘋,我是做生意買賣的。得不償失的事情我不幹。」
她無言以對。是她對不起他的一片真情。
「文武百官都清楚,顏存祿打得是賣女求榮的算盤。」那麼他也可以來一個賣「妻」求榮的精算盤。
「爹爹是貪愛權力了點。」哎,尚書一職已是權傾朝野,只是爹爹仍不滿足,妄想奪取至高無上的權勢。
劉子鵬突然伸手,撫摸她的肚腹。
顏映柔為之驚駭。
他笑了。「這裡如果有了我和你的孩子呢?你說好不好玩?」
「子……」瞠眼直視的她微微喘呼著。
「如果你這尚書千金女懷了我劉家的子嗣。你爹將如何計劃?」
「他會逼我打掉胎兒,然後把我送上花轎。子鵬,你以為若我有孕,爹爹就會打消成為宋室皇親的算計?」
「那種可恥的老賊怎麼可能因為他的外孫而放棄他畢生的夢想?」他劉子鵬可不是天真的蠢人。
那他為什麼一臉的莫測高深?
「柔兒,我要你牢牢記得,你是愛我的,只愛我一人。」
「這是當然。」她都把身子給他了不是?無庸置疑呀。
笑意漸漸爬上劉子鵬的眼底,發射出亮光,他在她耳邊廝磨著,輕語道:「我要你受孕,柔兒。」
「可是我們兩人……」未來坎坷哪,她怎能孕養他劉家的骨肉,倘使她真成了趙家婦……
「噓。」封住顏映柔的檀口,他的手探進她的衣內,輕輕一扯,卸下她的貼身褻兜。
「這裡是寺廟……我們不能……」天!他居然握住她胸前的豐腴。
「你怕佛祖責怪?或是害怕帶著我們的小生命進去趙家的門?」他獰笑,手下的勁力一使,她痛呼出聲。
「你這個准少王妃如果讓人知悉已破了瓜。你想,你未來即將面對什麼?你們顏府可不可能收下一道欺君罔上、滿門抄斬的聖旨?」
他在恐嚇她?顏映柔難以相信她所眷戀的男人居然如此待她。
身子一僵,她連呼吸都備覺艱辛。
「我要你懷著我的種,成為文和王府的少王妃。」劉子鵬的手往下探索……
「啊?」她不解,卻又無法推拒他的挑弄、愛撫。
他正肆無忌憚地勾引著……
「顏存祿的狡詐奸毒不及我這商賈之子,為了保有我的女人,你可知道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嗎?」所以是她虧欠於他,她不肯答應和他離京,迫在眉睫之下他才會失去理智和良心。
是她害他干下瘋狂的狙殺行為,她和她爹都是幫兇。
「下地獄的人不該只我一個。」他恨恨地捏掐住她的私處。
「呼……」喊痛的當下,顏映柔的心一陣絞痛。「難道小王爺一行人所遇到的不是搶奪財物的盜徒?」
「幾十個禁軍護衛,你以為尋常的賊人能夠一一把他們送上西天?」
「當真是你……」她喃喃地輕道。
「真正的兇手是你和你爹,顏存祿的貪權貪勢造就了那一場血腥殺戮,而你,難不成你忘了你所說過的話?」
啊!是她告訴他,小王爺奉了密詔南下查探,是她告訴他途經的路線圖。顏映柔心一凜,連哭都哭不出來。
笑意更陰險的劉子鵬一面吻她,一面威脅著,「意圖殺害皇親貴戚是惟一的死罪,即使趙甫節的性命保住了。其實,他不該活著的。」
「子鵬,你……」她忽然害怕起他來。
「我用萬兩黃金所請的殺手誤以為身受重傷的趙甫節命已不保,再加上負傷的他逃入了龍鳳幫的山頭,而龍鳳幫並不是好惹的江湖幫門,他們認為趙甫節即使未曾受傷,誤闖龍鳳幫的下場也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未再追趕。」但是那該死的小王爺竟然逃出生天!
「哼,我的女人可不能讓他白白享用。」他冷然一笑。
顏映柔哽咽了,長久以來深切愛著的男人居然以粗鄙的言詞傷她,她情何以堪?
殘花敗柳的她根本沒有自主的選擇。
「我劉子鵬的親生子要是成了小王爺,甚至是執掌江山的爺兒,你高不高興啊,柔兒?」他以極溫柔的語調戲弄著。
「別害我好不好?我承擔不了。」
劉子鵬不語,笑意漸漸加深,撥弄不停的手停了下……
「啊!別……別……」她怕,這樣的巫山雲雨無情無愛,沒有憐惜,也沒有心靈契合的愉悅,只有挾帶著報復快感的算計。
「一切皆在我的主導掌控之下,我劉子鵬不是任人欺壓的軟腳蝦。」哼!小王爺又如何?天之驕子?那麼他就慷慨的送上一頂綠帽子給他戴戴。
他在顏映柔的耳邊吹著氣,諷笑道:「我是如此深深的迷戀著你這大美人……」
他將她的身子壓倒在地上,掀開她的裙擺,褪下她的底褲。
「出閣之前,我要你每三日以上香的借口到這裡與我溫存。」
「求你……」放過她吧。她對他依然心存依戀,莫要割斷啊。
「求我立刻要了你是不?」他故意弄擰她的哀呼。
不不,她不要以污穢的有孕之身遭人辱罵。
「你太……太狠心了。」悲泣的顏映柔阻止不了劉子鵬的摧花行徑。
「我正在玩弄著『准少王妃』的身子!」他變態的狂笑大叫。
客房外的兩名書僮相對一眼,大氣不敢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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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兒。」
擱下書冊,趙甫節起身,攙扶文和老王爺。
「爹,天晚了,還不歇下?」他關懷地問。
慈愛的拍拍兒子的手背,文和老王爺笑言,「爹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夜不成眠。」
「甫節年方十七,距離成年和成親尚早。」
「皇家血脈多是病體,而你又是聖上的親侄,即使爹娘不急,你的伯父也急啊。」呵呵。
「爹娘決定了,是不?」他知道如果不是公主,就是郡主,或者是哪一家的千金閨秀。
「顏尚書的獨生女,你認為如何?」
趙甫節老實道:「聽聞過,未曾照面。」
「京城人氏封了她一個『第一名花』的艷稱,應該是貌美無雙,而且據傳顏家千金才情沛然,溫良謙恭,宜室宜家,合該是賢媳之選。」
「一切由爹娘做主。」生在皇家,傳接子嗣是他的義務。
文和老王爺慈愛的笑了笑,「聖上傳來口諭,召爹爹明日進宮一敘,除了閒話家常,你的婚姻才是聖上所掛心的。若是你沒有異議,爹爹便進言,讓聖上下旨賜婚,迎娶顏家千金。如何?」
「請爹娘多費心思了。」對他來說娶誰都一樣,不過是人生的規矩,成為某人的夫君罷了。
呃,夫君?為什麼這兩字使他心悸?似乎好熟悉……
「節兒?」看見兒子面色突然有異,文和老王爺感到怪異。
趙甫節回過神來,「沒、沒事。」但是心上的痛和一股甜蜜的感覺所為何來?
「那麼爹爹不煩你了,你早些歇下。」失而復得的愛子的健康才是他的顧慮。
「孩兒送爹。」
踏出玄關口的文和老王爺回頭一哂,「準備好準新郎倌的心情吧。」
新郎倌……
一種莫名的抗拒和厭棄使得趙甫節的眉心愈攏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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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傳來,眾人並膝下跪,宣讀過後,文和老王爺接了旨,笑得合不攏嘴。
傳旨的太監總管巴結的彎身笑道:「賀喜老王爺、老王妃,賀喜小王爺良緣天定。」
「公公免禮。」文和老王爺揮了下手,吩吩底下人,「趕緊備茶酒款待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