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橋的丸善百貨。」
「回來時可不可以順便幫我買本書?」
「可以,等一下將書名抄給我。」駱海南趕緊將零錢拿過去給彼得,「找你三千五百元,謝謝光臨。」
彼得將零錢放進口袋裡,拿著花束走出了花店。
對於剛剛她們的對話,他全聽見了。
雖然他是個美國人,但在唸書時曾在日本住過幾年,因此也精通日語。
日本橋的丸善百貨,或許能……
彼得的腦海浮現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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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一個又長又尖銳的煞車聲在車水馬龍的路上響起,接著是「砰」的一記響徹雲霄的碰撞聲。
駱海南當場愣住,腦海中停格在剛剛的那一幕。
她撞到人了!
可是,是那個人突然闖過馬路,不是她的錯呀!
但不管是不是她的錯,開車的人是她,被撞到的人現在則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
駱海南回過神後。馬上推開車門下去察看。她走過去一看,是個男人,金髮白皮膚,咦,他不是兩個小時前去過花店買花的那名外國人嗎?
糟糕!這下可麻煩了。
一個外國人被另一個外國人撞到。
由於是上班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加上冷漠是都市人的面具,即使有人看見,也不會試圖上前幫忙。
駱海南決定先試著檢查他的傷勢,咦?撞到的聲音那麼大,竟然見不到任何外傷?!
很快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另一個想法,會不會他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就這麼一命嗚呼的話,那……
她慢慢伸出顫抖的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幸好還有氣。
她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
趁警察還沒來之前,趕緊將他送到醫院,雖然日本的醫療費用貴得嚇死人,但已經倒楣的碰上這種事,總比鬧到警察局好。
她心裡只祈求,這個外國人不是觀光客而是日本公民,或是和她一樣是個留學生也好,總之有個健康保險,醫藥費才不致是筆天價。至於賠償的問題,到時再說了。
駱海南好不容易在一路人的幫忙下,費盡千辛萬苦才將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的魁梧男人弄上小貨車,送往醫院。
對了,記得楚憐心說過管騑在東京有好幾家醫院,或許他能幫她的忙也說不定。
駱海南在等紅綠燈的空檔,撥了楚憐心的電話再用耳機和她通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
「海南,有什麼事嗎?」楚憐心看見手機上顯示著駱海南的電話號碼,直接用中文說話。
「憐心,你知不道管騑開的醫院在哪裡?」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是不是生病了?」楚憐心著急的問。
「我剛剛開車不小心撞到人,麻煩的是對方是個外國人。」她一想到剛剛那一幕,忍不住寒毛直豎,打了個冷顫。
「現在怎麼辦?」
「只有先將人送去醫院,我想如果有認識的醫院可能會好一點。」
「可是我不知道管騑的醫院在哪裡。」她從來沒問過關於裴騌工作上的事,更別說是他的兄弟了。
「你可不可以先幫我問一下裴騌,再馬上打電話給我?」
「好,我現在就問他,一問到馬上打電話給你。」
「好,就這樣。」駱海南將電話掛斷,不安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後座的人,一個如此高大的男人,擠在小小的車子,還真是辛苦。
不過他還是昏迷不醒。
不到三分鐘,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立即接起。
「憐心?」
「你現在人在哪裡?」電話是裴騄親自打來的。
「我在日本橋丸善百貨附近。」
「醫院在新橋。」裴騌將醫院的地址告訴她。「我會打電話讓管騑過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她將電話掛斷後,照著抄下的地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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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海南看著那外國人被推進急診室,一個人開始焦躁不安的踱來踱去,希望他沒什麼事,否則麻煩可真是大了。
一名護土朝她走過來問:「是你送那個外國人來的嗎?」
她點點頭,「請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還不知道,醫生正在為他做進一步的檢查,請你跟我去填一下資料。」
「資料?」駱海南感到萬分為難。
「怎麼了?」護士不解的問。
「事實上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竄出來,就這麼和我的車子KiSS.」駱海南苦笑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撞到他的?」
她點點頭,頭愈點愈低。
「既然這樣,醫院方面可能要通知警察。」
拜託,這怎麼行?
「不行,千萬別通知警察。」駱海南趕緊阻止她。
「護士小姐,問一下管騑先生在嗎?」
「管騑醫生?」護士用一種打量似的眼神瞅著她看。
「你認識管騑醫生嗎?」
「認識、認識,他是我朋友。」她胡亂的說著,相信管騑就算再冷血也不會見死不救,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麼樣她都是憐心的朋友。
「你是管騑醫生的朋友?」
「是、是,麻煩你請他來一下。」駱海南點頭搗蒜,只為求得護士的相信。
她這句話的同時,管騑穿著一身的白袍正走來急診室,他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便接到裴驟的電話。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若不是裴騌拜託他,他還真不想多管閒事。
「管騑醫生。」護士一見到剛逸俊美的管騑,心頭小鹿不禁亂撞一通。雖然他的臉上從來沒有笑容,仍令人無法不動心他的酷帥。
像他這樣有個性的男人,最讓女人無法抗拒,如果能得到他一個淺笑,哪怕是死也予願足矣!
管騑對面帶懇求駱海南完全視若無睹,逕自走進正在看診的簾門內。
駱海南在他的背後扮鬼臉,裝什麼酷,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自己是醫生,不曉得是否會將自己身上的血抽出來測過,看看到底有沒有溫度?
管騑進去不到三分鐘便走出來,直接對她說:「你跟我到辦公室。」
「怎麼,他的情況很嚴重嗎?」駱海南看他面色凝重,開始害怕起來。
他沒有回答,邁開步伐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駱海南半走半跑的追上他,一起進到電梯裡。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彷彿置身於冷凍庫裡,冷了起來。
她知道是因為身邊男人的關係,他身上透出的寒氣實在太嚇人了。
看他一身漠然,再加上那張彷彿誰欠他八百萬似的撲克臉,她原本想丟出問題的嘴,也只好拉上拉,緊緊閉上。
她跟著管騑走進他的辦公室,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
管騑逕自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坐下,面色沉重,不發一語。
這害得駱海南連問都不敢問,只是靜靜的站著,等待他先開口。
終於,他將目光投向她,「你先坐下。」
「沒關係,我站著就好。」
他一副隨她高興的樣子:「你是怎麼撞到他的?」
他一我也不知道,我在開車,他突然就衝了出來,到底是他來撞我,還是我撞他,我也弄不清楚。「
「你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她大叫了一聲,直衝到他面前,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我只是一個留學生,如果報警,一定會惹上很大的麻煩。」
「你不報警,才曾為自己惹麻煩。」他不是在嚇她,只是實話實說,而且他沒有打算擂手管騑這檔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點外傷,甚至連內傷也沒有。」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沒受傷?!」
他點點頭。
駱海南聽到他這麼說,一顆壓在心頭上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還好,只要他沒受傷就好,我可以放心了」
「他沒受傷,並不代表你就沒事。」
「這話怎講?」她實在聽不懂他的話。
「這件事你最好還是交給警察處理。」他拿起電話,自作主張打到警察局替她報了警。
「你真的報警?」
「等一下警察來時,你就將經過說一遍,至於那個男人身上傷勢的部份,醫院方面會開一張診斷書給警察。」
「真的不會有麻煩嗎?」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管騑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安的念頭,他總覺得這個金髮男人出現的時間和方式,都存有特殊的意義。
雖然他的身份和來意他並不清楚,不過他信,駱海南只是一個倒楣鬼,成了金髮男人所利用的棋子。
這回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駱海南也怕了地嚥了嚥口水,怯怯地說:「你會幫我嗎?」
「不會。」他冷漠的開口。
她聽到他既直接又無情的拒絕,幾乎跳了來。「你都打電話報警了,現在才說不會?!」
她發誓,如果她因此被驅逐出境,一定不饒了他!
☆☆☆☆☆☆☆☆☆☆駱海南從離開管騑的辦公室就一路咒罵著,直到回到急診室才停住。她苦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煩惱接下來該怎麼辦?警察若真的來了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