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對不起、對不起。」她無數聲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康珩為她所承堂的傷害。
「芯逸,你也別自責了,遇上這種事,誰也不願意。」齊冠哲安慰著她,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不知道,也不能怪她。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季谷宸和左渝霈也趕到醫院,他們沒有多問,只是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終於……
手術室的燈熄了,結束了漫長的等待,齊康珩被推了出來,全部的人全都圍了過去。
「俊誠,康珩怎麼樣了?」齊冠哲問。
「刀子只差一公分就刺到腎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邱俊誠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救回了齊康珩的一條命。「不過傷口很深,也流了很多的血,可能得休息一段很長的時間。」
「謝天謝地。」楊雅君不斷的感謝上蒼,讓她兒子又撿回一條命!
「現在要送他回病房,他的麻藥沒這麼快退,你們還是先回去休息。」邱俊誠說。
「董事長,我求你們讓我留下來照顧他!」季芯逸哀求著楊雅君。
「可是,你--」楊雅君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滿是已乾涸的血跡。「芯逸,你還是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
「董事長,我求求你。」
「你也得先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齊冠哲說。
「如果你們願意讓芯逸留下來,我們會回去幫她準備換洗的衣服來。」左渝霈開口。
「好吧!」楊雅君點點頭。
「董事長,謝謝你們,謝謝。」季芯逸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她轉過去,緊緊握著齊康珩的手,隨著護士將他送上了特級的單人病房。
第七章
雖然醫生說齊康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楊雅君和齊冠哲回到家後,仍是擔心了一整個晚上。
隔天一大早,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兩夫妻又趕到醫院去探視這個都已經三十好幾,仍是時時刻刻要他們替他擔心的兒子。
病房門一打開,看到季芯逸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臉側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握住齊康珩的手。她臉頰上仍有著殘餘的淚水,額頭上還冒著汗,眉峰揪緊的樣子,看得出來她不太舒服。
楊雅君摸摸她的額頭,擔心的輕訝了聲。
「怎麼了?」齊冠哲問。
「她發燒了。」楊雅君看向丈夫,「你先將她抱到沙發床上躺著,我去叫醫生先來替她打退燒針。」
楊雅君小心翼翼的要將季芯逸緊握著齊康珩的手給拉開,誰知她才輕輕碰到她的手,她就像只驚弓之鳥般的驚醒過來。
「康珩!」季芯逸以為是齊康珩醒了過來,起來一看,才知道是齊冠哲和楊雅君夫婦。「董事長--」她急著想站起來,一陣暈眩卻突然向她襲來,讓她又跌坐回椅子上。
「快坐好,」楊雅君扶著她。「你發燒了。」
她用手背摸摸額頭,才知道自己滿頭大汗,這些汗不是因為天氣熱,而是因為身體的熱度散發出來的。
「你還是先到旁邊的沙發床上躺一下,讓醫生來替你打一針。」齊冠哲心疼的說。
季芯逸搖搖頭,「我沒關係。」她又看向仍昏迷不醒的齊康珩,內心的自責又湧起。
「康珩一整晚都沒有醒過來嗎?」
「沒有。」
「俊誠不是說過了,他的麻藥未退,沒那麼快醒。」齊冠哲靠近妻子,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著她。「雅君,我看你先帶芯逸到附近吃個早點,這裡我來就好了。」
「這樣也好。」楊雅君點點頭。「芯逸,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我吃不下。」季芯逸又搖著頭,康珩還沒醒來,她怎麼會有胃口吃東西。
「不吃怎麼行,你還要替我們照顧他,可不能自己先累倒。」齊冠哲拿出長輩的威嚴,硬是逼著她得去吃點東西。否則只怕躺在床上的這個還沒醒,又一個會倒下來。
「我真的吃不下。」
「就算是吃不下,多少也得吃點。」楊雅君扶著她,走出病房。「你放心,只要康珩一醒過來,你齊伯伯會打電話給我們。」
季芯逸在他們半強迫下只好跟著楊雅君到附近吃點東西。她這時才記起來,她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任何東西,肚子是有點餓了。
只是餓歸餓,卻一點都沒有胃口。
楊雅君帶季芯逸去吃東西沒多久,邱俊誠就來察看齊康珩的情形。
「俊誠,康珩的情況怎麼樣了?」齊冠哲仍是十分的擔心。
「他只是麻藥還沒完全退,我看不用多久他就會醒來,你別擔心了。」
「這孩子都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讓人操不完的心。」齊冠哲忍不住歎了口氣。
「康珩平常也不與人結怨,怎麼會被人刺傷?」邱俊誠問。
「這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一急,也沒問清楚。」經邱俊誠這麼一問起,他才想起兒子被傷的原因,甚至有沒有報警都不知道。
「好了,我先去巡房了,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俊誠,謝謝你。」
邱俊誠離開後,病房裡又來了訪客,齊冠哲記得他們昨天晚上也來過醫院,只是當時一顆心都懸在兒子身上,也沒有去問他們和芯逸的關係。
「你們--」
「我叫季谷宸,是芯逸的大哥,她是我太太,左渝霈。」季谷宸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名片,遞出去。
「原來你就是谷海科技企業的總裁!」齊冠哲語氣中充滿對他的欣賞。
沒想到芯逸會是季谷宸的妹妹!
幾個月前,報章雜誌特別對谷海科技企業做過特別報導,在整個企業界引起了一陣討論熱潮。
後來他和名鋼琴家左渝霈的世紀婚禮,更是令人津津樂道,成為茶餘飯後熱烈討論的事。
原來眼前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就是雅君的偶像呀!
「請問你是康珩的父親吧?」左渝霈禮貌性的問。
「是的。」齊冠哲笑著說。
「齊先生--」
「你就叫我齊伯伯吧,說起來我和你父親漢明也算是舊識,只知道他有個女兒,卻從來不知道他女兒長得這麼標緻,又有才華。」
「齊伯伯,你過獎了。」左渝霈謙虛的回應。「康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剛剛邱院長來看過了,說沒什麼大礙,等麻藥過了,很快就會醒來。」
「那就好了。」大家都快被嚇死了!
「齊伯伯,芯逸呢?」季谷宸一來,就一直在找妹妹。
「剛剛我讓我太太先帶她出去吃點東西。」
「齊伯伯,你們都不怪芯逸嗎?」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應該和芯逸有關係。
「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怎麼會怪她。」他們不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
「芯逸……」這時傳來齊康珩微弱的聲音。
「三人一起靠了過去,「康珩,你醒了嗎?」
「芯逸,」齊康珩慢慢的睜開眼睛,卻沒見到芯逸的人,心一急,想坐起來,卻因此扯動了手術過後的傷口,絲絲血跡又滲了出來。他卻顧不得疼痛,只關心著芯逸的安危。「芯逸她人呢?」
齊冠哲趕緊靠過去,壓住他,讓他躺好。他傷到背後,讓他側躺著,後面還墊了個墊子,以防他亂動,再度扯動傷口。
「芯逸她沒事,你別擔心。」
「是呀!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牽掛著芯逸。」左渝霈被齊康珩對芯逸的愛給感動,忍不住紅了眼眶,強忍著淚水。
難怪說女夫是水做的,淚腺特別發達,只要有一絲絲的感動,很容易就想哭。
「芯逸人呢?」沒見到她,他是怎麼也放心不下。
「我讓你媽媽帶她去吃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了。」齊冠哲說。
「傷口還在流血,還是先讓醫生來替他檢查一下。」季谷宸走到一旁,按下呼叫鈴,很快的護士就過來了。
齊康珩是醫院最紅牌的醫生,也是最受所有護士歡迎喜愛的醫生,相信會有很多的護士爭著想當照顧他的護士。從呼叫鈴一按,不到三十秒鐘護士就出現,足以看出。
護士小姐將他稍稍滲出血跡的紗布小心翼翼揭開,察看傷口有沒有裂開,後來發現血沒有再流,便拿著消毒棉先將血跡給擦乾淨,再重新換上乾淨的紗布。
「齊醫生,雖然你自己是個醫生,但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呀!」這名護士曾經跟過他一陣子,因為擔心,也忍不住逾越的多念了他兩句。
「對不起。」齊康珩知道護士是出於關心,他一點都不怪她。
「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護士臨走前,免不了又說了一句,才推著護理車出去。
左渝霈看著他乖乖的接受護士的訓話,嘖嘖稱奇。
齊冠哲正想打電話告訴太太時,病房門又開了,楊雅君和季芯逸已經吃完早點回來,季芯逸的手上還提了一袋的早點。
「康珩醒了嗎?」楊雅君看著大家都圍在病床前,快步的走了過去。
季芯逸快一步跑過去,「康珩--」她見到齊康珩醒過來,一顆不安的心才真正放下來。
「芯逸,對不起,嚇到你了。」齊康珩對自己的傷一點都不覺得疼痛,然而對於被自己嚇到的芯逸卻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