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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董妮

  「她出去很久了。」馬夫人仰頭又是一串大笑。這敖寒,外表冷凝沈靜、性子卻耿直純樸,專心做一件事就顧不到旁的,又容易將別人的話當真,真是有趣極了!

  「啊?」敖寒拿著藥方,這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曉得該交付誰去買藥才好?

  〔給我吧!」馬夫人笑道。「等那丫頭回來,我再叫她照方去抓藥。」

  「喔!」敖寒聽話地將藥方遞了過去。「這湯藥一劑火滅,二劑火退,十劑而痿有起色,三十劑可痊癒;請夫人耐心服用。」

  「我服藥向來是有耐心啦!只是明明那丫頭,她從來沒那麼大耐心煎藥給我服。」馬夫人歎道。

  「那……」敖寒把她的話當了真,煩惱片刻,便慨然應允。〔要不,待我治好了夫人再下山吧!」

  「我不准!」一聲怒吼如平地一聲雷般乍然爆開。

  敖寒愕然回頭。「仲臣!」他什麼時候恢復真面目了?而他身後還跟了……「吳修、歡介,你們怎麼全都來了?」

  「寒姊姊,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害我擔心死了。」歡介抱怨一聲,就想奔進她懷裡尋求安慰,卻叫谷仲臣一把拎住了領子。

  「我還沒死,你敢在我面前碰她,當心你的腦袋!」警告完歡介,谷仲臣一把將敖寒抓進懷裡。「你居然想躲我一個月?」

  「我沒想躲你啊!」敖寒指著病榻上的馬夫人。「我只是想治這位夫人的病。」

  「她有她女兒照料,要你多管閒事!」谷仲臣可不是耿直的敖寒,人家說就信,他狡猾似抓,一眼就看出馬夫人在尋敖寒開心,這讓他不悅到極點。「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自己,你答應要給我的答案呢?」

  敖寒癡望著這張與她糾纏二十餘載、魂夢相依的俊顏,忍不住伸手來回撫著。「一直以來我都不懂,你為什麼用那種方式騙我?」

  谷仲臣皺皺眉。「原來你真曉得了!」可她卻不哭也不鬧,唉!這女人,想勾起她心中的火還真不容易。

  她輕頷首。「但在我看了馬姑娘的鐵面具之後,我終於瞭解,有時候人是需要兩張臉,分別去做不同的事。」

  聞言,他放下一顆久懸的心,因為她不僅懂得他的行事方針,同時也能體諒了。

  「我很抱歉,不過這是讓我們重新開始唯一的辦法。」

  「嗯!」她點頭表示同意。「所以我也該給你答案了。」

  他緊張地握住她的手,那大掌還微微顫抖著。

  敖寒微笑,路起腳尖在他頰上印下一吻。「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

  他的大嘴迅速咧開到耳後。「那好,我們立刻回去成親。」

  咦?」她楞了下。「那馬夫人……」

  〔等成完親後,我再陪你上來一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一把拉著她往外跑。

  敖寒只得以歉疚的眼神對馬首山諸人道聲抱歉,然後被谷件臣以最快的速度拖下山去。

  「喂,你想把寒姊姊拖去哪裡?」歡介追在他們身後。

  至於吳修,他依依不捨地望了馬明明一眼,想不到這「鐵面修羅」的真面目如此好看,真想多瞧幾眼,可是……再望一眼歡介的背影,還是歡介美一些。

  「歡介!等等我啊!」既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只好追較美的了。

  等不及回到疫區,谷仲臣就近找了家客棧,撒下大把銀兩,要人家幫他籌辦一場簡單隆重的婚禮。

  敖寒頗不自在地撥拔頭上的鳳冠,儘管這是她第二次戴了,這重量還是叫她承受不了。

  「真有必要重新舉行一次婚禮嗎?」其實她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何必多此一舉?

  !當然!」谷仲臣回答得理所當然。「上一回我沒穿到新郎倌的衣服,我一定要穿一遍。」原來他想再結一次婚的原因在這裡。

  敖寒低下頭。上回他豈止沒穿新郎服,他連堂都沒拜,她是跟一隻公雞拜堂的。

  「寒兒,這個婚非結不可。」他萬分嚴肅地對她說道,然後牽起她的手,來到倉促設好的喜堂。

  吳修正站在一旁充當司儀官,而歡介則把紅花結在他們兩人身上,再各交給谷仲臣和敖寒一條綵帶。

  吳修嘴巴才開,正想喊禮時,只見谷仲臣把手一揮,搶白道:「我只要三鞠躬禮,把其他不必要的都給我省掉,知道嗎?」

  吳修瞪他一眼。「有本事你由自個兒來喊。」

  「你以為我不敢嗎?」谷仲臣低斥,說完,他真的自己喊起來了。「一拜天地。」

  躲在紅巾下的敖寒真是忍不住想笑,第一次見到有人新郎倌兼任司儀官的,不過她還是隨著他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谷仲臣自己喊完後,又敲皺眉。「高堂沒了,這項也省了吧!夫妻交拜。」

  敖寒拉拉他的衣袖。「朝南方『百草堂』的方向拜吧!當然是通知在天有靈的爹娘  。」

  娘子有令,谷仲臣豈敢不從?便也隨她拜了,然後才是夫妻交拜。

  接著,他以最興奮嘹亮的聲音高喊:「送入洞房——」說完,他迫不及待拉著她進了客棧裡的臨時新房。

  歡介是含著眼淚觀禮的。過了今天,敖寒就變成名副其實的谷家婦了,唉!可惜這樣一個好姑娘,配谷仲臣真是太不值了。

  吳修不懷好意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你,你很難過,我的胸膛借你靠吧!」這一輩子,他就屬今天最大方了。

  歡介斜眼睨了他一記,撇嘴冷笑。〔你說谷大少今年幾歲?」

  「仲臣嘛!他今年二十六。」

  「而我才十四,也就是說,如無意外,他一定會比我早死。等他死了,寒姊姊不照樣是我的?」

  「那……敖寒的年紀不是更大了?」

  「是沒錯,不過寒姊姊天生少言寡慾,不似谷仲臣感情激烈,總是大喜又大怒,有違養生之道,加上我會全心全力保護、照顧寒姊姊。所以你盡可放心,就算谷仲臣在地獄裡轉上了十八圈,我的寒姊姊依然會健康平安。」

  吳修呆了。歡介的眼神是認真的,這少年確實有意等谷仲臣死後,再尋途徑得到敖寒,也許給他機會的話,他還會乘機殺人奪妻……哇哇哇!這大可怕了吧?目送歡介的背影離去,吳修不禁打個寒顫。

  不過……哈哈哈!這場三角關係卻也是越來越好玩,這下子他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他們了。一來,有遊戲不玩,非吳修也;二來,有美人不看,更不是他的作風。谷仲臣、敖寒、歡介,這當中既有趣味十足的遊戲,又有位天仙也似的大美人,雙重吸引力,叫他怎麼捨得下喔?大概得跟他們一輩子了,他有這種覺悟!

  洞房外有一番風雨,洞房內當然也不可能平靜。

  從拜堂開始,敖寒就一直忍著笑,到如今……谷仲臣卸下兩人的衣物,兩人赤裸相對,那笑卻是再也忍不住地直洩出她的櫻唇。

  谷仲臣有些挫敗地凝望在他懷裡笑成掩口葫蘆的新娘。「寒兒,你這樣很傷我的自尊心耶!」

  枉費他這麼努力地吻她、親她、抱她,她不投入也就罷了,居然送他一串長笑,好像他做得多差似的,真缺德!

  「對不起!」她搖搖頭,瞄一眼他赤裸的身子,又開始笑。「呵呵呵……我忍不住……抱歉……」

  夫妻行周公之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到底有什麼好笑呢?谷仲臣實在不懂。他俯下頭,一邊以舌尖挑逗她軟綿的耳垂,一邊呢喃問道:「娘子,如不介意,可以將你開心的事與你相公分享嗎?」

  她又瞥了他一眼,笑得更大聲。「我不是……哈哈哈……故意的……」

  「我知道!」他總算發現她是看見他的身子才笑的。這更離譜了!他自信身材一流,腰就是腰、臀就是臀,有什麼地方能惹她如此發笑。「但你繼續笑下去,我怕做到明天咱們也圓不了房,這樣會很麻煩的。」

  她點頭、又搖頭,再瞄一眼他的身子,這回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深吸口氣,勉力積聚所剩無幾的耐性。「娘子,這樣吧!既然你已笑得說不出話來,那我提問題,你以點頭、搖頭來回答可以嗎?」

  她雙手搗住眼睛頷首,笑得快脫力不敢再亂看「發笑源」。

  谷仲臣臉色發白又轉青,這種反應,好像他的身體多醜似的,真過分!

  「娘子是看了我的身體才想笑?」

  她點頭,笑得臉都脹紅了。

  他用力合一下眼睛,感覺受傷的自尊心又更殘破了。

  「請問是因為我的身體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她搖頭,他的身體很好,只是……太奇怪了!

  還好她沒在他受創的傷口上再撤一把鹽。「那是我的身體很難看嘍?」

  她又搖頭。他的身材好斃了,簡直好得令人匪夷所思。

  什麼都不對?他忍不住氣悶。「難道是我身體上寫著『好笑』二字,娘子一見就想笑?」

  這一回她居然點頭了,而且笑得眼淚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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