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雙腿已被他拉抬到他的腰後環緊。「可只有給你看。」
他一手勾住她,一手引導她為他迅速褪下褲子,然後深入她的幽境,再深入。
到這種極樂時刻,采萱也不得不咬住他的肩膀,以免發出教人聽了會臉紅的叫聲了。
良久以後,采萱才回過神來,一抬頭,便見文龍在凝視她……的胸口。
「啊!」原來她的衣服已全部敞開。
他笑著幫她把衣服掩上,再整理一下,然後抱著她坐下來。
「剛剛我好像還沒說完。」
「嗄?」她仍迷迷糊糊的。
「稱讚你呀!除了臉,你的身子也是--」
采萱覺得自己實在是承受不起,趕緊掩住他的雙唇求道:「真的別再說了嘛!」
「但你臉紅的模樣實在可愛。」
「你真的看不厭?」
「百看不厭。」
「那也只需要看一百回。」她突然憂心起來。
「只是個形容,你操什麼心?」文龍問她。
「就怕自己年老色衰,到時你會--」
他以行動代替語言,狠狠封住了她的雙唇。「不准胡思亂想,明白嗎?」
想跟他說若不要她胡思亂想,就該掏出真心來相見,但一觸及他難得顯現的疲態,她終究放棄沒說,卻也沒有點頭應明白。
這些文龍當然都注意到了,便把她緊擁入懷中。「有些事,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但總有一天,你都會明白。」
是嗎?就相信是如此好了,采萱實在不忍心與他爭辯。「至少可以跟我說說目前的局勢吧?」
「你操心這個幹嘛?」
「我們住在這裡,不是嗎?當然應該操心。」
「放心,我還應付得來。」
「文龍,你--」
「噓。」他點住她的唇道:「這麼嬌艷欲滴的紅唇,不該拿來嘮叨。」
「我也不想呀!」
「那就別提了,讓我靠一下,」他閉上眼睛,把臉埋進她柔軟的胸脯間。「妳好香。」
說到這個,采萱才想起,「文龍,你的熱水他們怎麼還沒送過來?」
「我洗過了。」
「你洗過了?」
「你不會真的相信我會用一身僕僕的風塵來抱你吧?」
「好哇!」采萱嚷道:「你騙我!」
「不騙你,又怎麼聽得到你令人銷魂的嬌吟?」文龍逗著她說。
這倒提醒她想起一件事,馬上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喂,喂,」文龍擺出閃躲的樣子,與她嬉鬧。「這麼快你又想要了,不會吧!」
「文龍,人家是想看看你的肩膀,瞧你說到哪裡去了?」
「我的肩膀?哦--」他恍然大悟,立刻拉下衣服讓她看。
「啊!這裡全紅了。」
他跟著瞥了一眼,在自己的左肩上,果然留有一排並不怎麼清楚的齒印,文龍看著,不禁笑出聲來。
「你還笑!」采萱懊惱。
「我覺得這記號挺好的呀!應該記你一記戰功。」
「什麼意思?」
「有多少對手敵人想砍我一刀都未能如願,你卻輕輕鬆鬆便能在我肩上留痕,難道不該記你戰功。」
他說得豪邁,她卻聽得心驚肉跳。
「你覺得冷?」文龍感覺到了。「來,我們快上床去。」
她趕緊扯住他。「不,我不冷。」
「可是--」
「有你抱住,我怎麼會冷,我只是覺得害怕。」
「害怕?」想一想,文龍便明白了,「他們休想得逞,你不必擔心。」
「文龍,你老是這樣,一句話便想把我打發掉。」
「不,我怎麼會這樣想。」
「但你分明正這樣做,」她抽離他的懷抱,先去把窗子關了,再走到床前。「我們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呀!」也許日後他還會娶許許多多的妾,但至少現在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起身從後頭擁抱她道:「不是我不肯與你同甘共苦,而是真的想保有最後一個溫柔鄉,回到這裡,至少不用再為外頭的紛爭傷神。」
「果然吃緊。」她略側過頭來,微鎖眉頭。
「自狙殺我父母開始算起,他們在此整整盤據了十二個年頭,當然有一定的勢力。」
「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
他想了一下。「這形容說的真好、真貼切。」
「哥哥的軍隊幫不上忙?」
「你要知道我原本是單打獨鬥。」
他要說什麼?采萱想了一下,終於理出端倪。「他並沒有盡全力幫你,對不對?」
「我寧可這樣想,哥哥有哥哥的苦衷和顧忌。」
「什麼顧忌?也跟趙、韓兩卿一樣,怕你壯大?」采萱不以為然。「他跟他們不同,他是你的兄長呀!將來君境平靜後,不一樣會畫為魏地嗎?」
「那得先拿出實證來,才足以讓哥哥完全相信,或者我應該說,才足以讓哥哥身旁的那些重臣相信。」
一股不祥的預感,悄悄爬上心頭,采萱知道文龍只有兩位兄長,姊姊倒是不少,弟妹則全無,那是因為後來他父親獨鍾君姬,也就是他母親的關係。
現在的魏卿是他的長兄魏文豪,二哥魏文傑官拜大將軍,三人同為異母兄弟,也就是說母親均非同一人,倒也免去誰與誰較親的問題。
但二十七歲的文龍與兩位均已年過四十的兄長並非什麼手足情深的兄弟,卻也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否則他就毋需花費那麼多時間來奪回失去的君地了。
這次也一樣,若非情勢已經半明朗,君焉已被文龍趕出國,魏卿又哪裡肯出兵,甚至說服韓、趙各派一小隊人馬,前來助文龍一臂之力。
等到確認大勢底定,立刻又急急忙忙的退兵,表面上是說該與其他兩卿的人馬共進退,以免他人疑竇,對大家都不利,實際上,文龍當然明白那是大哥不想讓他一切得來太順利的表示。
但他能怎麼樣呢?形勢比人強,縱然彼此心知肚明,也不能揭穿啊!只得忍氣吞聲,靜觀其變,再伺機而動。
這次來幫忙的軍隊,其實是二哥魏文傑的人馬,文龍小心周旋著,知道自己必須善用兩位兄長之間的矛盾,才有可能保住君地。
而這些事,因為怕采萱擔心,文龍始終沒有與她詳談,由得她自彩蓮那兒聽些二手,乃至三手、四手的消息。
「文龍,你--」
「別擔心,」他一如以往點住她的唇說:「我自有對策因應。」
「真的?」他若不想讓她擔心,采萱便乾脆順從他的心意,讓他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清楚好了,免得他在外奔波,時時仍得惦著她。
「真的。」
「好,」她點點頭說:「我相信你,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相信你明白我所顧慮的一切,不會做出讓我擔心的事來。」
「有夫人的信賴,文龍必定全力以赴,不負所托。」他豪氣萬千的說。
暫時也只得如此了,采萱轉開話題說:「澡洗過了,那飯吃了沒?」
文龍搖了搖頭。
「什麼,你居然尚未用餐,」采萱嗔怪道:「怎麼這 不會照顧自己呢?萬一餓壞了怎麼辦?我立刻叫人幫你備--不,我親自去弄比較快。」
她剛要起身,就被他緊緊的抱住。
「文龍?」
「我是餓了,但我想要吃的,是妳。」
「文龍!」采萱近乎駭叫的說:「別鬧了,你--」
你什麼?全來不及說了,因為已被他火熱的雙唇給封位,並將她給一起拉滾到床上去。
一直到後來,采萱都還經常想起這一夜,文龍近乎瘋狂要她的一夜,他之所以會那樣,莫非是已先預知了兩人注定分離的結局?
第六章
下雪了。
潔白、寂靜、無聲,並且美得驚人。
但采萱卻無心欣賞,因為文龍已經三天沒有回府了。
三天前他要出門時,曾經跟她說:「今夜我會晚回來,如果累了,你就先休息。」
「但是--」
他依照長久以來的習慣點住她的朱唇說:「不要跟我辯,好嗎?」
也就是在那一刻,采萱差點衝動的脫口而出:不!不要再叫我等,我已經厭倦了什麼都半知半解,甚至不知不解的情況,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你的現況、我們的未來,不要什麼都不告訴我。
但她最後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只說了句:「你答應我一切小心。」
「我答應。」
想起他臨別的那句話,采萱不禁苦笑,他只說他答應,並沒有說答應什麼,自己好像又被騙了。
騙?
他們之間怎麼會出現這個字眼,太不吉利了,太不--
轟然開啟的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接下來的景象更令采萱怔住。
「你們是誰?」
兩個全身黑衣,連臉都蒙上黑巾的人不言不語,向她步步逼近。
「你們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然--」
冷不防地一塊布巾蓋了上來,采萱簡直無法相信這……這算什麼呢?
沒有機會問了,甚至沒有機會再想,因為才覺得那塊布巾的味道嗆人,便已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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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不。」魯君最小的女兒靜波公主在聽完母親轉達父親的諭令後,唯一的反應。
「靜波,」她的母親申姬勸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今年都十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