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采萱也果然不負文龍所望,是個聰明的學生,靈巧的十指依循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烙痕,生澀且大膽的全數回報給他。
他熱力的來源被她握在手中,彷彿自有生命般的雄偉巨大,令她又懼又愛。
「天啊!采萱。」
「你……不喜歡嗎?」她怯生生的問,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感覺。」
剛想問他是什麼意思,他的手指就已經從她的大腿外側滑到內側,再……再……采萱簡直無法相信他會……他竟然撥開她雙腿間的密林,直通幽境,用指尖輕輕觸探。
「文龍!嗯……呃……」想說什麼呢?采萱已經不知道,也不在乎了,只能憑全身去感受。
「你喜歡的,是不是?」
因為顧及她的傷口,文龍並不敢給她太大的壓力,甚至托起她,讓她有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采萱幾乎是趴在他肩上微微嬌喘。
「嗯……」她微弱的回答。
不過那手時緊時松,學習能力飛快,與她嬌弱的語氣完全相反,直將文龍的渴望撩撥到最高點。
「你,」他讚歎道:「簡直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寶物。」
「嗯……」她繼續發出令他瘋狂的嬌吟。
「這樣呢?」文龍的指尖緩緩向內探進,感受那份處子的緊縮與濕潤。
「文龍,文龍--」終於掙出話來了,卻僅僅化為他的名字。
「寶貝,我在這兒。」
她撫著他說:「你是這麼的……我怕我承受不起。」
他抬起頭來,對著她說:「放心吧!采萱,全交給我,來,」他撫上她的手,引導她把他帶入她早已濕潤的幽境裡。「對,就這樣。」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采萱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張,只能由著他主導一切。
那麼密實、那麼亢奮、那麼沸騰,他是活的、動的,熱的,不斷的長驅直入,有好幾次采萱差點就要叫停,因為這全然陌生的接觸!她怎麼可以?即便他是她的丈夫,但她怎麼可以讓一個男人把他生命的源頭放進她體內?光是用想像的,她都該被嚇暈過去!
但此時此刻,當他正在這麼做時,她卻毫無所懼,甚至拱起身來配合,忘掉一切世俗的規範,忘掉之前對他的排斥,忘掉兩人倉卒拜堂的過程,什麼都忘了,只想配合他,直想將他納入體內。
但緊接而來的卻是--「啊!文龍,好痛,嗯,好疼呀!」采萱本能的抗拒。「我……我不要再,我不要再--」
他一手托著她渾圓的臀,一手扶住她美好的肩,喘著大氣哄道:「不,別走,寶貝,再忍一下下,一下下就過去,不會痛了。」
「不要!」真的好痛呀!
但他已經按捺不住,他將她的雙腿撐得更開,將她的唇封得更密,然後再往前一挺。
「啊!」采萱嗚咽出聲。
不過很快的,她的嗚咽便轉為呻吟,一種發自心底,自喉間逸出的滿足嬌吟,伴隨著他越發快速的衝撞,聲聲攀高。
什麼叫做銷魂蝕骨,采萱終於嘗到了,而且深深著迷,終於放開胸懷,隨著文龍一起飛上天,首度體會魚水之歡。
一對亂世兒女,在時序即將邁入冬季之初,率先找到他們的春天。
第五章
「文龍,文龍!」采萱在夢中掙扎。
「夫人,醒醒。」彩蓮聽見聲音後,趕緊到床邊來叫她。「你在作夢,快醒醒呀!」
「文龍!」她驚呼著醒了過來。
「夫人,你是在作夢。」彩蓮對她說道。
「彩蓮,文龍呢?」想起昨夜……采萱的臉頰不禁熱辣辣的燙了起來,不過剛剛在夢中,他卻不顧她呼喚的直往前去。「我夢見他……他人呢?他現在在哪裡?」采萱拉住彩蓮,焦急不已的問。
「他出門去了。」
「出門去了?」在經過那樣纏綿的一夜後,他居然就這樣早早出門去?「什麼時候的事?」瞥了一眼窗外,采萱才又想到,「現在是什麼時候?」
「都快中午了。」
「什麼?你沒誆我?」
彩蓮被她嬌甜的模樣逗笑開來。「哎呀!我的好夫人,這事我能誆你嗎?你自己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竟然睡到日上三竿,真是太丟人了。」她趕緊低頭一看,幸好不是一絲不掛。
「這夫妻恩愛,有什麼好丟人的?」彩蓮笑說。
「你……」采萱這下更是羞得連頭都不敢抬了。「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彩蓮!」她終於抗議。
彩蓮也趕緊打住。「好啦!好啦!快起來吃點東西,不然餓著了你,我可賠不起。」
說到吃東西,采萱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飢腸轆轆,這也難怪,她幾乎快三天沒吃東西了。
「幸好你與將軍的情況特殊。」彩蓮端了碗湯過來說:「其實也不能用『幸好』兩字啦!只是我一個粗人,臨時也想不到適當的詞兒,但你們也真夠大膽,自洞房花燭夜開始,便關在房里長達兩夜一天,要是雙方的父母都健在,還不曉得要怎麼數落你們小倆口哩!」
「我倒寧願以世上的一切來換取他們還在。」采萱由衷表示。
「我就說嘛!」彩蓮後悔莫及的致歉。「都怪我不會講話,想跟你打個趣兒,卻讓你傷起心來。」
「沒的事。」她趕緊反過來安撫彩蓮。「其實他們是先到另一個無病無痛的世界去了,而為了讓他們放心升天,文龍與我更應該努力的生活,實際的朝前看才是。」話一出口,采萱才發現這是自爹娘相繼離世以來,她首度認真這樣想,首度認為自己應該大步邁向前,不要再一直沉溺於喪親自憐的痛苦中。
「采萱,你在想什麼?」她的堅強總是令彩蓮心折。
「想文龍。」她也坦言,「彩蓮,不如讓我跟文龍說,也讓你盡快和樊勇--啊!他現在的頭銜是?」
「是將軍的副手。」彩蓮顯然十分驕傲道。
「讓你盡快和樊副將成親,只要兩人合心,就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難關。」
「經驗之談?」
「是肺腑之言。」
彩蓮笑了,由衷為她感到歡喜。「來,如果真那麼開心,就快把這碗湯給喝了。」
她接過來問:「什麼湯?」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湯。」
「嘩!」采萱還沒聽出玄機。「湯料這麼多。」
「好讓你早生貴子呀!」彩蓮指出。
「啊!」原來如此,這會兒她又羞得不知喝好,還是不喝好了。
「啊什麼啊?」倒是彩蓮完全明白她的心思,立即扮演催逼的角色。「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辜負我一直想辦法熱著的好意。」
采萱這才專注的將一碗甜而不膩的湯喝個精光。「哇!」她讚歎道:「好喝,好好喝。」
「只有這湯好喝?」
「什麼意思?」采萱不解的看著她。
「昨天將軍拿進房內的東西也全是我親手做的,難道都不及這碗甜湯好暍?」
采萱腦中靈光一閃,心下跟著一暖,啊!他竟然如此疼惜我,關於我企圖自殺的事,連對彩蓮都隻字未提,而反過來,關於他對她的用心,一樣沒跟她提起半字呀!
「我根本沒吃。」至少應該說給彩蓮知道。
但彩蓮才聽了個頭,便哇哇大叫起來。「不會吧!將軍居然這樣折騰你!」
「彩蓮,你說到哪裡去了!」這下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麼?」
「是……」糟糕,真讓她說,才發現還真是說不得。「沒什麼。」
「我就說嘛!總而言之一句話。」彩蓮一副什麼事都知道的神情。
「哪句話?」
「就是你們的確恩愛到了極點,難怪將軍要趁你熟睡時走開,我猜呀!他一定是怕看你看久了,又會捨不得出這家門。」
「他走了?」為什麼這件事會讓她胸口空空蕩蕩,活像被人剮了一刀,比什麼都還要難過呢?「到哪兒去了?危不危險?外頭已經平靜了嗎?還有--」
「還有?」彩蓮笑著打斷她。「問了這麼一大堆,我都快記不得了,你居然還有得問。」
「好吧!好吧!」她拉住了彩蓮的袖子說:「至少告訴我,他安不安全?」
「有勇哥跟著,一定安全。」
「真的?」
「真的。」彩蓮向她保證,「作為一個軍人的妻子,若沒有這份信心,日子還怎麼過下去?采萱,將軍是個勇敢的男人,身為他的妻子,你可得加倍勇敢才行。」
「我曉得,但我就是忍不住要擔心嘛!」采萱嘟起嘴來說,對於他的「不告而別」,依然耿耿於懷。
「不用擔心,他只是出城迎接魏侯派來增援的軍隊而已。」
「她哥哥派來的軍隊?」
「嗯,將軍潛伏於君境多年,一直等到君焉即位,又等到他豪奢無度,人民的不滿高漲,才算時機成熟,得以起義。」
「我想這麼多年來,文龍無法舉事,和韓、趙兩家的袖手旁觀甚至牽制也一定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