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琴呢?」
「她抱著波波走了。」
連波波都抱來了?!那夏琴分明就是準備好留下來了,牧人愈想愈氣,一時失去理智,一拳打向俊堯的臉。
俊堯冷不防跌倒在地上,怒斥著牧人,「你幹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牧人使勁的揍他。
俊堯也開始還手,「你瘋了?!」
「你怎麼可以和夏琴上床?」
俊堯聞言愕然。
看見他的表情,牧人原本只是猜測,沒想到他真的背叛自己。
「你怎麼可以這樣!」牧人更是毫不留情的揍他。
俊堯用力的推開他,「你怎麼不先反省自己。」
牧人聞言怒火更熾,再次向他揮去一拳,俊堯也回揍他,於是兩個好朋友為了一個女人扭打成一團。
「你早就想和她上床了是不是?」牧人又使力一揮,把俊堯的眼鏡打頭。
俊堯的嘴巴流出了血,但牧人在氣頭上什麼都不管,仍一直猛揮拳頭。
俊堯也開始用力反擊。「那你又是如何對待夏琴的?你想腳踏兩條船,根本一點都不珍惜夏琴。」
「你胡說!」牧人筋疲力竭的跌坐在牆角,一雙手掩著臉,「不是這樣的,我很愛夏琴,我真的很愛她。」
「可是你卻一直在傷害她。」俊堯不客氣的說。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一再騙她,就是故意。」俊堯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牧人無言以對,他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他還是很不甘心自己的好朋友和他的女人上床。
「不管我有沒有騙她,你都不應該誘拐她上床。」牧人悻悻然的開口。
「我沒有誘拐她。」
「你沒有誘拐她,難道是夏琴主動投懷迭抱?」
「你……」
「怎麼?我沒說錯吧?」牧人從地上站起來斥問他。
俊堯—拳打在牧人的股上,這拳他出手很重,令牧人整個人跌撞向桌子。
「你不值得擁有夏琴的愛,她真是白愛你了。」他再次朝牧人的臉上狠狠的揮出一拳,「這一拳是替夏琴打的。」
牧人被打得跌坐在地,鼻子流出了血。
看見好友狼狽的模樣,俊堯的氣也消了大牛,掏出身上的手帕給他,「拿去。」
牧人接過手帕擦掉鼻血,並勉強地站起來,「夏琴是躺在你的床上接電話?」
俊堯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你做得太過分,夏琴不會來找我。」
「不可能的。」牧人不相信, 「她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的。」
「不是她會不會的問題,而是你對她做了什麼。」俊堯淡淡的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夏琴早就知道你另外有女人,只是她不想問而已。」
「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樣對夏琴公平嗎?你昨夜在哪裡?」俊堯問他。
牧人沒有回答。
「如果你還愛她的話,你就離開朱丹,不然就不要再糾纏夏琴。」
俊堯語重心長的提醒,但聽在牧人的耳裡卻很不是滋味。
「你有資格這樣說我嗎?你還不是也對夏琴糾纏不休?」
牧人緊握著拳頭,隨即又鬆開採,突然他像發瘋似的用,手撥掉俊堯工作桌上的模型,連同夏琴的相片也掉落在地。
「匡」的一聲,相框破碎了。
牧人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正午的陽光從窗口照進來,破碎的玻璃片反射著一層光影,映在地上的眼鏡片上。俊堯站在掉了一地的模型材料中,一動也不動,連電話鈴聲響起,也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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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堯在牧人離開三個小時後打電話給秦之,並和她約在愛河西南角的一問咖啡屋見面。
「不好意思,佔用了你的假日時間二他知道「刺鳥」都是星期一休息的。
「你的臉……」秦之一坐下來,就發現俊堯臉上紫色的淤青,尤其是眼角部分。
俊堯只是苦笑。
「爭風吃醋?」她試探的問。
「我看起來像嗎?」
「不然還會有什麼原因,可以讓你變成這樣?」
「你可以當心理醫師了。」
「怎麼?被我說中了?」
「我感覺今天一整天好像在拍電影一樣。」俊堯歎了一口氣。
「女主角是誰?」秦之點了一根煙,動作非常優雅。
「你說呢?」
「夏琴。」她吐出氣口煙,肯定的回答。「牧人來找你,然後你們打了起來。」
「你可以去當導演了。」
「這就是愛情故事,愛情中只要有第三者,發展出來的結果總是有它一定的模式。」秦之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你覺得我是第三者?」俊堯看著她問。
「你覺得你是嗎?」
「我被搞糊塗了。」俊堯不自覺的揉著太陽穴。
他覺得整件事的過程實在是悲哀得可笑,如果從頭追溯,牧人應該算是他和夏琴之間的闖入者才是,如果沒有牧人,也許他和夏琴會在—起。
於是,俊堯把心事,還有今天發生的事全部向秦之說了一遍。
「你真的很愛夏琴嗎?經過了這些事之後。」
「我不知道,我一直希望她快樂,所以當牧人和她交往時,我選擇默默的守在一旁,直到朱丹出現,我才漸漸的表露我的心。」俊堯回憶起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
「那現在你還認為牧人會給她快樂嗎?」
「他只會給她眼淚。」
「你呢?」
俊堯想起今天中午夏琴抱著波波頭也不回的背影,心裡一陣慌亂。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找秦之。他還記得那天他和她去澄清湖的晚上,他要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看星星,她說不想當夏琴的替補者的表情。
他想;如果夏琴最後還是選擇了牧人,那他會追求秦之嗎?不!他不會,他只是對秦之面對愛情的理性態度很佩服,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也像她一樣,在愛情面前受了傷,自己會不會不再信任愛情呢?
想到這裡,他突然能夠體會今天他問夏琴,以後她還會不會再愛他,她說不知道的心情了。
在愛情的面前有那麼多的誘惑,或是在愛情的面前有那麼深的徬徨,難道都是因為愛情太過脆弱嗎?
他是愛夏琴的!這一點,他非常、非常的肯定,他不想讓夏琴流眼淚,他只想看她臉上的笑。他一直是以這樣的心情守護在她身旁的。
俊堯將他領悟到的想法及信念告訴秦之,眼中更散發出堅定的光芒。
秦之被俊堯的神情深深的感動。其實,那天在他喝醉酒時把他送回家的路上,他在酒醉中仍不停喊著夏琴的名字,那時她還偷偷的羨慕著夏琴。
而澄清湖那夜,他仔細的把她衣服背後沾著的鬼針草,一粒粒的拿下來時,曾讓她對他有一點點的動情。
那一刻,她幾乎忘了cc。
雖然她很快的就清醒過來,不過心中卻感到一絲惆悵,這是自從她離開cc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感覺。
她想,如果俊堯真的能讓自己再愛一次,她也許會試著遺忘過去。
可是整個晚上,俊堯談的是夏琴,想的也是夏琴,於是她知道,她和俊堯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絕不讓自己做替捕者的角色。
除非,俊堯和夏琴之間有了變化,並且他瞭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繼而主動來追求她,不然她不會讓自己打開愛情的心房。
曾受過傷害的她,對於愛情,已學會了謹慎及小心。
秦之微笑的聽著俊堯說著他對夏琴的感情。
在俊堯面前,現在的她只願扮演傾聽者的角色。
第七章
夏琴以為俊堯晚上會來找她,可是一直到晚餐時間都過去了,他仍然沒出現。
即使如此,她還是坐在俊堯常坐的位子上等他,並幫波波繫著蝴蝶結,再用秦之送她的毛刷梳著它的身子。
這時,有一個女人推門而人。她穿著一件黑錢的低胸洋裝,修長的腳下是一隻三寸高的高跟鞋,使人看起來有一種令人心動的氣質。
她在夏琴的對面坐了下來於
「這隻小白兔好可愛。」
「謝謝。一個人嗎?」夏琴向服務生招招手,女人點了一杯「綠之媚」。
「我朋友介紹我喝的,他說這家老闆娘調的綠之媚特別好喝。」朱丹刻意恭維道。
「謝謝!」夏琴沒問是誰,這裡的客人太多,每個人都情有獨鍾,不過,她還是很高興有人稱讚她的手藝-
「你是老闆娘嗎;我叫朱丹。」朱丹自我介紹著。雖然她從來沒見過夏琴,不過可以在上班時間玩著小白兔的,應該是老闆娘才有的權利,況且,依照女人的直覺,她幾乎第一眼就可以肯定現在和地說話的女人是夏琴。
夏琴微笑點頭,同時也報著自己的名字,
「你能為我調—杯綠之媚嗎?小白兔我幫你照顧。」朱丹笑著說。
夏琴徽笑點頭,將波波抱給朱丹之後走向吧檯,為一個搶她男人的女人調她的男人愛喝的綠之媚。但她並不知道,所以她調得很用心。
一盎斯的薄荷綠,加入二分之一的檸檬汁,汽水八分滿,夏琴邊調著邊想,其實這是女人喝的酒,可是牧人就是喜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