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黨辰飛在這間小後宮裡招待歷任的女友,當然,還包括了許多短暫的露水之情。
女人細細的喘息間雜著衣服的摩挲聲——
「辰飛……不……不要。」女人低聲抗拒,抓住上衣下擺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黨辰飛的臉埋在女人的頸項,聞著她溫熱的體香,他的雙手四處尋找可供竄入的空隙。
剛上完游泳課過來的田芯,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下半身是緊身的黑色韻律褲。
她那如帳篷般寬大的上衣,到處都是黨辰飛的機會,他的雙手矯健滑溜地在她的上半身遊走。田芯將上衣下擺盡量收於掌心,用拳頭推拒著黨辰飛來勢洶洶的魔掌。
在佔領上衣領域失敗之後,黨辰飛聰明的轉移攻擊區,隔著緊身的韻律褲,撫摸田芯結實的雙腿。田芯不敢鬆手棄守上衣,對於黨辰飛的撫摸,她只能扭著腰左躲右閃。
黨辰飛的情慾被她的閃躲煽得更熾烈,他低沉地笑笑,從她的大腿摸到倏長的小腿;在恣意的愛撫她的腳踝之後,又從下而上,侵入她的雙腿內側。
田芯驚叫一聲,低喊著:「不要!」
她夾緊雙腿想阻止他親密的撫摸,但他修長的手指卻能伸入她兩腿間的細縫。
這是交往以來,黨辰飛的攻掠最接近她最後防線的一次,他的手掌觸摸到她因抗拒而顯得緊繃的大腳肌肉,那股力量令他著迷。他粗喘著氣,擠在細縫中的手掌,終於順利抵達她的大腿根部。
田芯扭動得更厲害,卻不知道她的扭動更讓黨辰飛的手有更大的空間和機會接近她的核心。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雙腿交接處活動,雖然隔著韻律褲,他仍挑動了她的感官知覺。
黨辰飛的手指感受到愈來愈多的濕敢與熱度,知道田芯已經動了情慾,他用另一隻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褲頭。
田芯察覺到他的動作,知道只要再幾秒鐘的時間,事情就會演變到她完全無法控制的情況,於是她狂亂地叫著,「辰飛,不要,我不要——」
「你今天晚上已經說了二十多次的『不要』,該休息了吧?」他皺著眉頭說。
田芯突然被他的話逗笑了,不能抑止地狂笑著。這一笑,也把黨辰飛的熱情澆熄。
「田芯,我的甜心,讓我抱久一點。接下來,我們至少有十天見不到面了。」他放鬆了進攻的手,也放棄了剛剛所有的攻掠成果,深深地調節呼吸。
田芯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前,隔著衣物探觸他升高的體溫。
「我可以不要去。」她喃喃地說。
「別傻了,一生能有多少次畢業旅行?」他低頭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見她的雙頰仍有剛才激情與奮力抗拒後的紅暈。
有時想想,也真難為她了,每次兩人在一起時,她就必須將理智從大腦裡搬出來,一層層地包裹住自己的身體,緊裹到她都不能呼吸,又怎麼能真正的享受兩人溫存時的樂趣呢?
要是換成別的女人,他早就放棄了,可奇怪的是,對她——他卻以超人的耐心等她。
「可是,我們從來沒分開這麼久過,整整十天耶!」她擰起兩道秀氣的眉毛,似乎已經開始想他了。
黨辰飛笑了笑,將她嬌小的身軀摟進懷裡。
「太好了,我們可以測試一下你會不會變心。」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變心,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會用所有的時間來想你。」保守的她還不習慣將愛掛在嘴上,含蓄地用了「喜歡」這個詞來替代。
「即使藍桀凱整天在你身邊,你還是會想我嗎?」黨辰飛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其實心底對她的答案卻在意得很。
田芯仰起小臉,舉起右手,一派真誠地發誓,「我這次會將他當成隱形人來看待,不主動跟他說話,也不會對他微笑,這樣可以嗎?」
「如果他主動跟你說話呢?」
「那……我就簡短地回應。」』
黨辰飛歎了一口氣。田芯是他見過最善良的女孩,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冷的,但骨子裡卻心軟得很;他敢打賭,她從來沒對朋友說過一個「不」字。就因為如此,她可以天真地認為藍桀凱對她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而打從心底當他是個非常談得來的好朋友。
如果不是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強硬,她絕對會和藍桀凱保持以往的熱絡。
「田芯,你要記住『人性本惡』這句話,當有人對你示好時,一定是有私心的企圖。在答應別人任何事之前,要先想清楚對方可能會有的意圖,然後再作決定。」
田芯張大眼睛盯著他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很好笑。
「辰飛,你好嚴肅喔!我沒這麼笨的。」她笑得天真可愛,露出小小的虎牙。
黨辰飛刻意板起臉,凶狠地說:「你不知道你很笨嗎?你如果不笨,又怎麼會跟我這個浪子在一起?全校的女生都在笑你,等著看你什麼時候會被我拋棄,你還不知道呀?小傻瓜。」他開玩笑地嚇她。
田芯緩緩地收起笑臉,他的話再度加重她的不安全感。他就像一隻自由玩耍的花蝴蝶,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女性的目光,她憑什麼網住他?
從交往的那天起,她就開始擔心會失去他。
「你會嗎?你會拋棄我,讓她們笑我嗎?」她幽怨地問他。
黨辰飛聞言大笑,「你還說你不笨,我隨便扯一句,你就當真了。」
田芯吸著鼻子,眼眶裡已經蓄滿淚水。
「你才不是開玩笑呢!你剛剛是說真的。」她的聲音像嘴裡含了豆沙一般,糊成一團。
「小傻子,我真的是開玩笑的。你想想,我都還沒脫掉你的衣服,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呢?」他抱著她輕輕地搖晃著。
聽到他的話,田芯倏地又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眼底滿是驚恐。
「你果然是為了我的身體才和我在一起的。」她的嘴角已經扭曲,隨時會放聲大哭。
黨辰飛暗自責罵自己的玩笑開得太過火,很顯然的,她在這時候聽不出真假。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開這種玩笑的。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真的、真的喜歡你,可以嗎?」
她直盯著他的雙眼,不放心地追問:「只有喜歡而已嗎?」
「比喜歡還要喜歡。」黨辰飛調皮地挑起眉頭,他知道她想聽「愛」這個字,但為了報復她一直說不出這個字,他也決定倣傚她。
田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終於決定接受他的說詞。
「好吧!我相信你。」
她又溫馴地低頭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穩定的心跳,感受那種被疼愛的感覺。她怎麼能夠忍受離開他的日子呢?在沒有認識他之前,她一個人過得也很愜意,但是,她現在卻完全無法想像一個人怎麼生活。
「辰飛,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他用下巴摩挲她的頭頂,並用雙手抱緊她,想在短暫分手前,感受她在懷裡的溫暖。
「我……通過了一些國外藝術研究所提供的獎學金申請;有日本、有美國,條件都滿不錯的,你……覺得我要接受嗎?」
「你不需要再唸書了,我家的事業很多,你隨便挑一樣去玩玩,打發時間就可以了。」她這個問題問倒他了,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想過畢業後的事情。直覺上,他只知道他要她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
「我不能一直靠你呀!」她嘟囔著。
「怎麼不行?你是我的女朋友耶!沒有人敢說話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但田芯的胸口卻是一陣抽痛。他終究還是沒有提到比較長遠的規劃,難道他不打算和她結婚嗎?
她沉默了。
「還是你想開畫廊?這也沒問題,你要多大的畫廊都可以,反正台灣的文化藝術還是很貧瘠。」
田芯蹙眉說:「他們這樣就放棄畫畫,很可惜。」
黨辰飛輕哼一聲,「他們?他們是誰?」
「老師鴃I還有……同學……」她囁嚅地回答。
「八成也包括了藍桀凱,對不對?」聽到她躊躇的聲音,他就猜到了誰是始作俑者。
這個藍桀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要拆散他們兩人;先是說他的壞話,現在又鼓吹他去留學。
「他……也是為我好,他說我有畫畫的天分,如果放棄就太可惜了。」
「誰要你放棄?我可以替你蓋一個畫室,讓你每天都可以在裡面創作。」
「但我想要的不是那種形式。我的技巧還太嫩,必須要多看、多學才可以。」
「那也不一定要出國留學,不是嗎?」他的態度十分堅持,打定主意要阻止她出國。
他知道自己非常自私,但是在他畢業後一服兵役這段期間,他不想放她單飛。外面的世界太多采多姿,相較之下,他需要一個人來分擔與共度當兵的苦悶。
看到田芯愁眉不展的樣子,他的語氣不禁軟化了。
「別苦著一張臉嘛!這樣好了,你等我當完兩年的兵後,我們再一起出國,怎麼樣?」他開出了兩年後的支票,希望能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