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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丹菁

  他的娘子快要跟別人跑了,難不成真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走?

  這怎麼成?他怎麼能夠在明白了自個兒心意之後允許她逃離他?

  但,話又說回來,依她的性子,她怎可能做出這種事?肯定是石榴那丫頭造謠生事。

  傅玨凰瞅著他千變萬化的表情,瞧他一會兒攬眉沉思,一會兒舒眉苦笑,一會兒又喃喃自語……瘋子!

  「你要是沒事,就可以走了,我累得很。」她搖搖頭,下了逐客令。

  「妳明兒個有什麼事?」他收斂神色,嚴肅地問。

  方要躺回床榻的傅玨凰,抬眼直瞅著他。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沒沒,妳睡吧,我走了。」話落,他隨即快步欲走,然走了兩步又踅回。「妳……妳不會背叛我吧?」

  傅玨凰瞇起美眸,唇角勾著笑。「何來背叛之說?若要論背叛,我倒還想說你養了一屋子的花娘,算不算是背叛我呢?」真是個瘋癲的男人,說起話來沒頭沒尾,八成又醉了。

  「那,倘若我將所有的花娘都遣回,妳會高興嗎?」過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蹙緊的眉頭不禁糾結得更緊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老教她覺得話中有話,好似在試探她。

  「沒,我先走了,妳睡吧。」

  房門掩上,她不禁有些愕然。這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在這裡喃喃自語了一會兒,再說些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後就自動走人?

  哼,急著回去找那庸俗女人作陪是嗎?

  儘管去吧,她壓根兒不在乎!

  明兒個她和蒙醒有約,想著明兒個或許能從蒙醒口中得知一些消息,她才沒閒暇想著他到底要做什麼。

  ☆☆☆☆☆☆☆☆☆☆  ☆☆☆☆☆☆☆☆☆☆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手簡上頭明明寫了時間是午時一刻,怎麼半個人影都沒有?」

  石榴像只聒噪的麻雀吵得他心煩,然而,她再吵再鬧,也轉移不了他的視線。

  臧彧炎站在臨近水亭台的一面拱門外,自午時一刻等到掌燈時分,站的時間不短,但他卻站得甘之如飴,只因事實不若他想像,手中早已汗濕的手簡,八成是石榴這丫頭不知道從哪兒假造的。

  他的親親娘子就算心底沒有他,也不會有其它男人的。

  真是可悲又可喜啊!至少她是他的娘子,總有一天,他會感動她,會教她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

  「二爺……」

  一雙羊脂玉般的纖手攀上臧彧炎的臂,他斜眼探去,嫌惡地拉開。「艷閣的姐妹都回去了,妳還不回去?」

  「二爺,你說了要我留下來伺候你的?」石榴雙眸噙淚含怨。

  「我什麼時候說的?」他微蹙起眉。

  他從不給承諾,更不可能會允諾一個花娘留府伺候他。

  「就在前天晚上,你要了我,給了我承諾,二爺,你可不能不認帳……」她再攀上他的臂,像只八爪章魚般緊巴住不放。

  「我要了妳?」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拉開她。「妳在作夢吧!」

  他不敢說自個兒是個正人君子,有美人在抱依舊可以當個柳下惠,但他要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她,她本來就不對他的味,對她多方禮遇,不過是看在她花魁的頭銜罷了。

  再說,前天夜裡,他不是同玨凰共浴,怎麼可能與她在一塊?

  啐,說到那一日,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腦袋混亂得厲害,到底是怎麼走進房裡與她共浴的,直到現下還記不清,甚至連先前做了什麼事,也全都模模糊糊的,這感覺……活似遭人下藥一般,只是他不認為有人會有膽對他下藥。

  「二爺,你怎麼可以……」石榴扁扁嘴,還想再說什麼,卻見他拉著她往後頭小徑走。「二爺,你真要趕我走?」

  臧彧炎根本不打算回話,拉著她要走,她卻蹲在地上不走,於是微惱地瞪著她,卻眼尖地瞧見拱門那頭的亭子裡多了一抹身影,教他不由得一愣,立即甩開她,再走回拱門邊。

  石榴在旁見狀,也跟上前去,睇著亭子裡多了個人。 「是蒙爺……二爺、二爺,你瞧,我沒騙你吧!」

  「住口!」他懊惱地低咆一聲。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時間約在午時一刻,再遲也不該遲到這當頭,或許他們是不期而遇……可這兒是近水亭台,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不期而遇的地方。

  難道她真是……

  瞇眼瞪著約數十步遠的兩抹身影,見她不解地睇著蒙醒,而蒙醒不知道在她的耳旁說了什麼,她竟難以置信地踉蹌了一下,蒙醒隨即快一步地扶起她,將她摟進懷裡……簡直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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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是真的嗎?」

  傅玨凰輕推開他過度親密的舉動,稍稍退後兩步。

  「千真萬確。」蒙醒點點頭。「傅老爺子差人帶了一些,劑量不多,不過……最多的,依舊是妓樓,幾乎家家都有,就連臧大人請進府裡的花娘身上都有。」

  「原來是這樣子。」

  想不到爹竟也用了媚藥,更可怕的是,臧彧炎請進府的花娘身上也有,倘若真是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憶起那一日,他那般反常……

  突地,她聽見後頭傳出古怪的細微聲響,甫轉頭,便落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裡,速度之快,教她愕然。

  「妳在這兒做什麼?」臧彧炎惡狠狠地咬牙道。

  「我?」傅玨凰愣愣地睇著他,突覺眼前的他有些陌生。

  「妳居然背著我約了個男人到近水亭台……」

  枉費他恁地信任她,篤定她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然,事實擺在眼前,要他相信誰?

  「我找了蒙爺在這兒一聚,究竟是哪兒對不起你了?」她回神微惱地道。

  說得好似她和蒙醒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妳一個婦道人家,掌燈時候不回主屋,反倒和男人在這兒獨處,妳要他人如何不想偏!」扣在她腰間的手,不由得放重了力道。

  她眉頭蹙緊。

  「你又見著咱們兩個人衣衫不整地幹了什麼勾當了?」

  「等到那個當頭,還來得及阻止嗎?」臧彧炎惱火地怒吼,全然沒了以往不拘小節的灑脫落拓。

  「臧大人,不是那樣的,實際上,我不過是……」蒙醒在旁想勸和,卻見他大手一揚,丟出一張紙,他接過一瞧,不禁覺得好笑。「臧大人,手簡沒到我的手中,我怎會知道夫人邀約我?」

  聞言,他一愣,又突地想起。「你若連手簡的事都不知道,又怎會來到這兒?這豈不是意味著你們兩個老早便背著我暗通款曲?」他瞬間面目猙獰起來。

  「臧彧炎,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傅玨凰忿忿地撾著他的胸口。「我還沒論你的罪,你倒是先審判起我來了?」

  「我有什麼罪?」

  他唯一的罪就出在他不應該在這當頭發覺自個兒的心繫在她身上!

  「你不是打算要休妻嗎?」她咬牙低吼,雙手直抵向他的胸膛,不想再嗅到他身上濃郁的廉價脂粉味。「你不是要迎娶那個庸俗的花娘?你不是同她過夜,夜夜憐愛她,甚至還同她說,你壓根兒不想迎娶我,就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差錯,教你錯娶了我……」

  還要她再多說一些嗎?

  「我說的?」他猛然一愣。

  記憶裡似乎有著這模糊的對話……這話有可能是從他嘴裡說出去的,但他怎可能胡亂對人說,尤其是對他並不喜愛的花娘說?這、這怎麼可能?

  第十章

  「不是你說的,難道會是她胡謅的?」傅玨凰冷笑道。 「你敢說不是你說的?」

  這種事可不是能夠隨便拿出來說嘴的。

  「我不知道,我……」

  「你敢說你沒在碧樓與她同夜而眠?」她細長的美眸絲毫不放過他地瞪著。

  「我……」應該是沒有吧,可是方才石榴說得煞有其事,好似他們真有那麼一回事……欸,明明是他在質問她,為何現下卻變成是她在質問他?

  就算他真是狎妓,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依我猜,臧大人八成是教花娘給下了媚藥。」始終在旁的蒙醒輕聲提醒著。

  「嗄?」臧彧炎疑惑地看向蒙醒。

  「方纔,我正同臧夫人提起,近來有不少商人和番人買賣媚藥,江南一帶的妓樓幾乎都有使用此藥。」

  「難不成……」他微愕,有些明白了。「這就說得過去了,前天夜裡,我確實是喝了不少酒,可就算喝得再多,也不可能醉得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連怎麼走到主屋都不記得……」

  「哼。」

  聽著她冷哼一聲,他心裡略帶愧意,正打算要鬆開對她的箝制,卻又想起她尚未清楚交代她和蒙醒之間的事。

  「妳和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啞聲道。

  傅玨凰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惱火地咬緊牙。「我同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呢?說穿了,你現下不過是想找個借口休了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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