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戴維一聽恢復冷靜,「闕,乖乖把東西給我,只要能夠讓我安全退休,一切都好談。」
「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他說道。
「不!」戴維老奸巨猾的笑道:「我要先驗貨,並且安全離開這裡才放人。」
正當雙方堅持之際,突然間,一聲槍響劃破寂靜。
「趴下!」有個女人從門外奔進來以中文叫道,接著又是兩聲槍響。
雖然聽不懂中文,戴維也反射性的立刻趴下,解語瞪向門口,一雙大眼眨啊眨的,那些男人也頓時一愣,只見周美芳拿著槍站在門口瞄準戴維。
他立即將手中的刀刃射向她──
「閃!」解思本離她最近,飛撲過去將她壓倒,那把飛刀險險從兩人的頭頂掠過。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解語喘息著想趁機逃離戴維的要挾,不料,她的想法還來不及付諸行動,就被身後強大的力量撲倒,把她撞跌壓在地上。
一隻有力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幾乎叫她無法呼吸,驚恐慌亂的眼神對上戴維狠戾的表情,她緊閉上雙眼,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軟倒在一旁。
一切彷彿就在電光石火間,解語呼吸倏然順暢,喉嚨的箝制也鬆了開,她嗆咳著,不斷大口喘著氣,驚訝的睜開眼睛,竟看見一臉陰沉的闕行騫,像戰神般的鐵臂,舉起戴維重重的摔在地上,在他還來不及站起來之際,闕行騫已掄起拳頭朝他重擊,力道之大的直把他逼到牆角。
眼前這男人簡直凶狠到極點,每一擊都用了十二分力氣,不停的攻擊著,戴維瞥了仍被捆在椅子上的「闕行騫」,驚呼一聲道:「Shit!我上當了。」
咦!解語也猛眨眼。怎……怎會有兩個行騫?!一個被捆在椅子上,一個正在痛毆敵人?
「住手,住手!」猛烈的攻擊讓戴維昏眩,大聲喊著,完全無法躲避闕行騫的攻擊。
「你該死的在傷害她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會加倍還給你!」一想到小語差點被戴維掐死,他就幾乎失去理智,恨不得親手把戴維碎屍萬段。
「我只是……只是想要安全脫身,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此刻,他的狠勁消失無蹤,軟弱的口氣十足是個糟老頭。
「談?你現在還想跟我談條件,利慾熏心讓你變成這麼笨了?」闕行騫冷笑,拳頭倏地改成大掌,揪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收緊手指斷絕氧氣。
「不要……咳……殺我……不想……死啊!」他困難的狂喊著,在大掌下發抖求饒,一反先前持刀威脅人的狠毒。
眼見戴維的臉色漲紅又變紫,解語驚覺快要出人命了,急迫喊道:「行騫!不要殺人!」
但闕行騫沒有停手的打算,仍舊握掐戴維的脖子,只想到解語被他用刀威脅的情景,他就無法冷靜,理智全失。
「行騫,放手,你會掐死他的。」她喊著,奮力的想要拉開他。
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然後手勢一轉,在戴維後頸一擊,讓他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啊!他死了?!」她驚呼,看著翻白眼的戴維。
「我只是擊昏他而已,立刻通知警方。」他轉頭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闕行騫」說道。
解思本則隨即拿出一副陰陽極磁力鎖,銬在戴維的手腳上,免得他醒來作怪。
「那個是誰啊?」解語盯著和丈夫一樣臉孔的人,心想該不會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吧?
「那是朱自聰。」
「不是你的雙胞胎兄弟?」總是讓她時時有驚喜、處處有意外的老公,若是冒出一個雙胞胎兄弟也不奇怪了。
闕行騫笑道:「他只是易容冒充我,好讓戴維失去防備。」
「笨女人!妳還不快點來給我鬆綁?」朱自聰朝周美芳吼道。
她急忙趨前,卻不動手鬆綁,反而伸手拉他的頭,惹得他哇哇大叫,「不要拉我的頭髮,笨女人!」
周美芳改捏他的鼻子,一用力撕下那張薄薄的面具,露出他激憤的面孔,而他還是那句話──
「給我鬆綁,笨、女、人!」
「好啦好啦!急什麼急?」她笨拙又費力的邊鬆綁邊說:「你們當情報員的,不是都有練過逃脫術,你會不會呀?」
「會妳個頭!哪來的逃脫術,妳電影看太多了。」朱自聰掙開鬆動的麻繩,才站起身就拎著周美芳的衣領。
「你、你幹麼?我救了你們耶!」她仰頭瞪他。
「誰叫妳突然衝進來的?還亂開槍!」當時他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只怕沒被亂槍打死也被嚇死。
「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僵持不下呢!原來當情報員也沒什麼難,夠勇敢就好了。」周美芳一副以情報員自居的表情。
朱自聰一陣冷笑,「當情報員得訓練有素,每天路跑一萬公尺、游泳十海哩、伏地挺身五百下,還有戰技,角力、鬥智訓練,更要有高昂的鬥志,挑戰前有追兵後無退路的神鬼任務,妳行嗎?」
「那……那……」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朱自聰頓覺頭皮發麻,「怎樣?」
「那我嫁給情報員總可以吧?」
「哼!可以。」真是的,這麼愛作夢!
「真的!」周美芳摟著他的脖子,「那我們什麼時候拍婚紗照?什麼時候擺喜酒?」
「妳妳妳妳……」他張口結舌,一臉的驚慌失色。
「我長得很醜嗎?」周美芳笑意盈盈的勾住他的臂彎。
「妳很漂亮,但……」他邊說邊移動腳步,可惜背後就是一堵牆。
她不以為意的踮起腳尖,幫他擦去額頭的汗,軟膩甜蜜的問:「那你為什麼聽到結婚就這副德行?」
「他們什麼時候好到論及婚嫁?」闕行騫驚愕不已的問。
「不知道,但是美芳對情報員很有興趣。」解語低頭竊笑。
他也忍不住微笑道:「那美芳可有得等了,自聰最不想的就是結婚。」
果然,朱自聰邊跑邊大喊著,「結婚?!我才不要,妳別作夢……喂!放手!別抓我,再抓我不客氣嘍……」
「哈哈……」解語樂得大笑。
「小語!」闕行騫倏地抓著她的雙臂,陰鬱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被他嚇到,怔忡的眨著眼睛。
「我們的帳還沒算。」
「噢!我有欠你錢?」雖然不懂要算什麼帳,但她懂得裝傻。
他洩氣的歎了聲,「我不是說過要妳留在安全地方,千萬別亂走動,結果妳竟然一個人……」
解語聽著他一長串的喋喋不休,念到她幾乎也要跟朱自聰一樣逃跑了,「我知道了啦!」
那敷衍的語氣,令他濃眉一擰,很威嚴的問:「妳到底聽懂了沒有?」
「懂了,我已經懂得你有多麼擔心我、有多麼在乎我、有多麼愛我了。」但也不必用威嚇來讓她明白呀!
她笑了,他的權威用不到她身上,他也無奈的笑了。
☆☆☆☆☆☆☆☆☆☆ ☆☆☆☆☆☆☆☆☆☆
一切生活恢復平靜。
小兩口恩愛得很,偶爾他們也會「努力」的為一些芝麻小事吵吵鬧鬧,吵不完的話題,吵得天昏地暗……
因為相較於解語的節儉,闕行騫的表現就成了「揮霍」,讓她很看不過去。
坐飛機時她就吵說:「為什麼要坐頭等艙?還是經濟艙沒椅子讓你坐,用站的才惹你老兄不高興?」
「經濟艙坐得不舒服,服務也不夠好。」他一向講究生活品質。
而她偏愛講究實際,振振有詞的反駁,「我覺得很好啊!一樣可以到目的地。」
甚至為了一支口紅也會吵──
「不過是口紅,這麼貴,坑人咧!」她收到他送的小禮物,高興之餘一看標價就不高興了。
「便宜沒好貨,萬一傷了妳美美的唇,我會心疼的。」
「你笨呀!瞧,這支口紅以前明明賣兩百五十元,結果滯銷,現在廠商改賣兩千五就成了熱賣品,就有你們這種笨蛋才會上當!」
有一次更不得了──
「什麼?這遊艇不是要出租的?」解語瞪著佛羅里達州的勞德代爾堡遊艇經紀商。
「呃……是的。」經紀商被她的眼神嚇到,仍然盡責的解說道:「這是大型遊艇,有寬敞的大套房、客房、華麗的大客廳、自動化廚具、衛星寬銀幕、遼望台以及……」
她才不管設備有多好,追問道:「多少錢?」
「目前全世界只生產十二艘,每艘八百二十萬,價錢相當合理。」
解語目露凶光,「嗄?多少錢?八百二十萬?!日幣嗎?」
「是……是美金。」經紀商還真被她瞪怕了。
「神經呀?買一幢八百二十萬的『房子』在水上飄幹什麼?」在台灣普通一點的房子,八百二十萬美金起碼可以買好幾十幢呢!
「恭喜闕夫人,您已經擁有一幢八百二十萬在水上飄……的『房子』了。」經紀商說完就溜,反正交易早已成交了。
「你、你、你……」她老公揮霍無度的個性還是沒變,不,該說是變了……變本加厲!彷彿不花錢就犯了滔天大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