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門一關上,齊籐真逸立刻暴跳起來,與羅莎隔著桌子對峙。
絕不輕易低頭!他在羅莎的眼中清楚地讀到這樣的訊息。
「羅莎,你不許反駁我!」他企圖以氣勢壓迫她,但很顯然這招早已不管用。
「我沒有反駁你。」她一副準備好戰鬥的模樣。「我是在跟你講道理。」
「你不許跟我講道理!」他駁斥。
「為什麼?」她尖銳地反問,「我並不認為你是冥頑不靈的人。」
「我的確是。」他直截了當地承認。「所以你只能聽我的話,不許有任何意見。」
「好!就算我錯看你,你是個自大、自私、冥頑不靈的人好了。」不管他冒火的雙眼,她逕自說著,「我卻不是個洋娃娃,任由你操控我的思想。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屬於我自己的自由,沒有人可以限制我或干涉我。」
「你說什麼?」他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你竟敢這麼說?」
雖然害怕他眼底的憤怒,但是她卻不允許自己後退,就算不成功,她也必須讓齊籐真逸知道,她是有聲音的,她絕對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一切。
「我要下船。」她宣告式地重申,「不只這一次,如果這艘船是我的家,那麼我應該有外出旅遊的權利。」
權利!權利!羅莎嘴中老是掛著的這兩個字讓他火冒三丈,他不得不把一貫的原則再對她重複一次。
「我想你還是不瞭解。」他危險地瞇起雙眼,「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你建造了一個舒適華麗的家,你就應該安分地待在家裡面,乖乖地等候我的歸來,這就是你應該做的事。」
「這太離譜了!」她為他這種一點都不現代的想法感到悲哀,「你並不是皇帝,而我也不是你的妃子。」
「對我來說,我就是皇帝,我的船隊就是我的王國;而你,你是我的女人,你歸我管轄,所以你只能聽命於我。」
她笑了,笑得非常迷人,「很可惜,這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我要走,誰也攔不了我。」
這威脅激怒他,也提醒了他,釋放過多自由只會讓羅莎更加食髓知味,從現在開始,他要恢復以前的高壓政策,壓制她的一切。
「謝謝你提醒我。」
在羅莎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的意思時,齊籐真逸已經迅速繞過桌子,並且強抱起她,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
「你做什麼?」
她訝異地發現他快速地往外走,進入電梯。在她察覺到他的意圖時,才想到要掙扎已來不及。
「你不要把我鎖住!」
但她絕望地發現掙扎根本沒用,他的手臂像是牢不可動搖的鐵柱。
「我要收回我所給你的權利,你再也不能走出房間一步。」
「你沒有權力這麼做!」她尖叫著。
「很好,現在我就要讓你知道誰才是發號施令者。」
她被無情地丟到沙發上,密碼鎖重新啟動設定的聲音讓她心底的惶恐與憤怒都攀升到最高點,在她掙扎著自沙發上坐起,奮力撲到門邊時,齊籐真逸已經成功地將門鎖上,並且讓自己置身門外。
羅莎拍著門,絕望地呼喊:「放我出去,你沒有權力這麼做,真逸……「
「你必須在裡面好好反省。」她聽到門外齊籐真逸冷硬的聲音。「自從你回到這艘船後,就不斷破壞我的規則,向我的忍耐力挑戰,現在我告訴你,我不再做任何讓步,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學著做以前的羅莎。」
「我不!」她激烈地反彈,「我絕不!你這樣做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只會讓我討厭你,想離開你!」她相信她的音量絕對足以讓門外的齊籐真逸聽清楚。「我以為你改變了,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溝通,可是你今天這樣做,就表示你仍然是一個自私、專制、獨裁的人,我不愛這樣的人,我不要待在這樣的人身邊。」
縱使她的話句句像針一樣毫不留情地刺入他心中,他還是不會因為心痛而感到懊悔。
不理會她倚在門邊絕望的哭泣,不理會她原本已逐漸向他靠攏的心,他決絕地轉身離去。
「我恨你,我恨你——」不管她多麼用力地拍打門,不管她多麼憤怒地嘶喊,腳步聲還是無情的遠去,每一步都像是用力踩在她的心上,把她對他的情感踩得支離破碎。
???
齊籐真逸回到辦公室,阿壽早已返回,由他臉上的神情不難猜出他即將要說的是什麼話。
「如果你是要勸我改變主意,那麼你可以不用開口,我是絕不會更改的。」
阿壽明瞭,因此他並不會笨得針對這件事情多加置喙,與齊籐真逸針鋒相對,只會使得心高氣傲的他更加暴怒。
但是身為他的好朋友,他絕對不願意見到好不容易逐漸走出封閉世界的他,又再次退縮,並且把自己禁錮得更死。
「改變並不難,如果改變能帶來好的結果。」
他不以為然地揚眉,眼神變得深沉,「你看到結果了,羅莎並不會因為我的讓步而感激我,反而食髓知味,向我要求的更多。」
「你並不需要讓步,因為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你只需要像對待一個女人的方式對待她就行了。」
「我用心的對待她,她卻不斷向我索取權利。」齊籐真逸懊惱地說著,困惑明顯地寫在他的臉上。
「權利是天生的,並不會因為你的限制或圍堵就能使它減少,我想你應該試著接受一個事實,羅莎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凡事以你為中心的羅莎,待在華麗的城堡已經不能使她感到滿足。五年來在歐陽家自由放任的生活,使她找到自我,也使得她勇於為自己爭取,限制或禁止對她來說是不可思議且專橫霸道的事,一旦她感到無法忍受,就會再次反彈。想想,以前柔弱的羅莎都能不顧一切的離開,更何況是現在的羅莎。」
阿壽的話如雷般劈入他心中,他不願承認自己被他的提醒震撼到,臉上還是如罩寒霜,但是眼底閃過的脆弱,卻洩露了他的不安。
「真逸。」阿壽語重心長,「當你擁有一個人完整的心時,你就永遠不需要擔心會失去她。」
他垂下眼,原本僵硬的肩膀明顯放鬆,阿壽的話在他腦中發酵著。
???
海水的藍逐漸被黑暗覆蓋,天蠍星號持續地往前行進,預計在明日早晨抵達基隆港。
齊籐真逸刻意逗留在辦公室,他仍然在自己的固執與阿壽的話之間掙扎著,要他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他的確必須正視一個事實——羅莎不是以前的羅莎。他腦中閃過五年前爭吵的最後一幕,或許從羅莎狂奔而出躍入海中那時開始,她就已經打算徹底自他的束縛中走出。
他雙手緊握,每當他想到羅莎落海的那一幕,椎心的刺痛便會直接襲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承受一次這樣的打擊。緩緩鬆開緊握的手,他發現獲得鬆弛的十指是那麼渴望舒展,或許……他真該試著放鬆對羅莎的種種限制。
當他按著密碼時,心情竟是忐忑不安的,溝通或妥協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現在,他必須學著這樣做。
房裡的陰暗使得他必須暫時停在門邊讓眼睛適應。
「羅莎?」齊籐真逸試探性地叫著,並盡量讓音調保持平和。
「羅莎?」
他扭開燈,迅速地瞄了客廳的窗戶一眼,發覺它們仍是完好時,不禁在心底暗咒自己的愚蠢,羅莎不會因此而打破玻璃跳海的。
「羅莎,你在哪裡?」滿室的沉默使得他心中的恐懼遽升,他加快腳步,穿梭在各房間。
終於,他在置衣間看見她幾乎被衣服埋沒的身體,滿地的碎布說明了她的憤怒,他繃緊的輪廓逐漸緩和,蹲下身看著她的睡臉。
她雙眼緊閉,倔強的嘴唇緊抿,臉部線條僵硬,看來是生氣睡著的。他愛憐地以小指輕撫她無懈可擊的臉,而他發現挑逗的結果,就是讓自己慾火焚身。
他沒有移動她,而是快速除去身上的束縛,並輕柔地脫去她的衣物,然後趴在地毯上,溫柔地親吻她。
他濕潤的舌尖描著她的唇線,雙手則早已迫不及待地爬上她豐挺的胸部,並成功地讓兩邊的蓓蕾挺立。
羅莎本能地呻吟。
他扳開她的雙腿,好讓自己可以長驅直入,而當興奮的感覺貫徹到她每根神經時,羅莎也清醒過來。
「我不要!」她抗拒地夾緊雙腿。
「不准。」
齊籐真逸專橫地深入,讓羅莎倒抽口氣。
她發現要控制自己不發出愉快的呻吟實在很難,那令她相當懊惱。
而當他堅挺的慾望更深入時,她的身體更是立刻背叛了她,歡喜地迎接他。
她緊抿雙唇,緊握雙手,免得自己忍不住去攀勾他的脖子。
「羅莎。」他捧起她的臉,渴望地注視她,「迎合我。」
她無法別過臉,無法忽視他眼中的深情,更無法阻止自己想要拱起的身體。她被自己的慾念操縱,跟著他載浮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