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希倫就會因此而懺侮,埋進弗利索結實的胸膛撒嬌道歉了嗎?
不,當然不,因為——
「既然是這樣,那這半年來你為什麼……為什麼都沒有來找我?」她哀怨地掃過他的臉,隨即垂下視線,眼中蓄滿委屈的淚水。
既然是誤會,他為什麼不早點來找她?
她雖然申調為地勤,但她還在同一家航空公司工作啊,為什麼這半年來他連一通電話也不打,害她難過了好久好久。
回答她的是一聲忍無可忍的粗吼。
「那是因為我被緊急命令留在軍艦上四個月,另外的兩個月則是在歐洲各處搜捕瑪格麗特,如果不讓她當面跟你說明,以你這種遇到問題不動腦筋只想到要跑的個性,怎麼可能相信我的片面之詞?」
咆哮的音量大到讓兩個女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首當其衝的高希倫更是被他的吼叫給嚇呆了,真沒想到看起來非常溫文儒雅的弗利索,居然也會有失控大吼的時候。
她的嘴唇一撇,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眸中滾落下來。
「你那麼凶做什麼?你以為我就很好受嗎?我也是為你著想,才會……」說到這裡,她的眼淚越掉越凶。
可惡,她這麼處心積慮為他著想,還忍痛放棄他,他居然還對她這麼凶,還說她不動腦筋只想逃避,她真的好委屈喔!
弗利索的眸子一瞇,怒氣被她的淚水沖刷掉一大半,另一半則消失在那句她是為他著想的話裡。向前一步,有力的手指輕托起她的下顎,他定定地望著她。
「為什麼當時你不等我回來?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他是如此專注地愛著她,她對他卻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當他從海牙回來,發現桌上躺著送給她的手環,自己又不得不在當天晚上回軍艦報到時,他狂怒的吼叫聲差點把整個屋頂給掀了。
要不是後來從瓦列因的口中得知瑪格麗特曾經趁他不在時去找過她,又獲悉她曾經在得知他買了一款造型特殊的手環給高希倫後,立刻也纏著瓦列因幫她買一款,他也不會從中推敲出高希倫的不告而別跟瑪格麗特有關。
這個惡毒的小魔女,從小就詭計多端,維內姆和康斯坦丁跟另一半的交往過程多虧了她而波折連連,他早就該想到她當然也不會錯過惡整他的機會。
「我不希望你為難嘛,我不想你跟康斯坦丁一樣失去繼承權……」她扁著嘴,小小聲的解釋。
弗利索沒有說話,胸口裡一道暖流流竄過,駭人的冰寒盡散,灰藍色的眸中又充滿高希倫曾經熟悉的熾熱。
粗糙的拇指輕撫著渴望已久的嫩唇,壓抑著想一口吞下的衝動,他們之間還有些事情需要進一步釐清。
「那麼,我可以把你的好意解釋成愛我的表現嗎?」
高希倫臉色微紅,支支吾吾地顧左右而言它,「不是啊,要是你失去繼承權的話,荷蘭人民可是會……」
「說。」灰藍色的眸子凌厲地逼視著她。
被他陡降的音調嚇了一跳,她吞了一口口水,衡量著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不曉得他又會採取什麼蠻橫無理的手段,於是,她嘟著嘴點點頭。
「點頭是怎樣?」他挑眉,不接受無聲的答案。
「就是承認是因為愛你嘛!」真是的,這個男人怎麼非要逼她說出難以啟齒的話,難道他不知道女人都是很矜持的嗎?
她氣惱地瞪著他。
從見到她開始就始終不曾舒展的濃眉總算鬆開,大手握住她的纖腰,強悍地將她的嬌軀壓向自己,無語地用他熱燙的體溫傳達對她的想念。
熟悉的氣息與溫度充斥著她的感官,高希倫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懷念他的擁抱。
下巴找到她的嫩頰輕輕磨蹭著,薄唇則搜尋到她的唇,準備好好的用他的吻來告訴她這半年來的憤怒與思念。
「瑪格麗特,你可以走了。」弗利索停在柔嫩芳香的唇邊,對一旁的瑪格麗特下令。
靈活有神的眼睛眨了眨,透露出非常想留下來觀摩的意願,「你不需要我留下來再解釋些什麼嗎?」難得可以親眼目睹香艷刺激的畫面,她實在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滾。」冷然的單音,傳達絕對不可違抗的命令。
瑪格麗特小嘴一嘟,十分不甘願地離去。
一等關門的聲音傳來,熱燙的舌頭立刻深入柔嫩溫暖的唇內,深深地攫取屬於他的甜蜜與芳香。
高希倫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地任他需索。
「等一下我們立刻搭機回國,籌備婚禮。」他的大手溜到她的腰間,拉出她輕薄的制服,迫不及待地掌握她的渾圓。
這句話像個按鈕,觸動腦子裡的某個開關,高希倫一聽,猛地自他的懷中跳脫出來。
「結婚?不行。」她雙手亂搖,一臉的為難。
「你又有什麼奇怪的理由了?」弗利索瞇起眼,音調拉得很高。
「不是啦,因為我爸媽都還不知道你的事,你知道的,他們一直都希望我……唔……」未來得及說完的話悉數被他狠狠地吞入口中。
半晌之後,他才放開她,冒火的眸子緊盯著氣息不穩的她。
「這個困難已經被我排除了。」
「咦?」她眨眨眼,面露疑惑。
「我去公司之前,已經先去找過你父母,他們表示非常榮幸能與荷蘭王室當親家。」他咬牙道。幸好他早就打點好了,不然她又要因為這種十分荒謬的理由而心生退縮之意了。
高希倫沒想到他的思考這麼縝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
「你怎麼可以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去見我的父母?」她不滿地戳著他結實的胸瞠,對他的我行我素感到憤怒,「你都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我們做了什麼,我就說什麼啊。」他淡淡地回答,眼中閃過一絲曖昧的笑意。
轟的一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燃燒了起來。
完了,她在父母眼中潔身自愛、守身如玉的形象都教這個男人給毀了!
她怎麼會那麼倒楣,竟讓他捷足先登的先將事情曝光。
慘了!他一定避重就輕地逃避自己的責任,把事情說得好像是她主動獻身一樣。
「我還是不能嫁給你!」她賭氣地道。
「這次又是為什麼?」他顯然已經失去耐性。
「因為你沒有跟我求婚。」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掌控她的一切,她只有無可奈何的被迫接受。
「我不是已經叫你跟我回國準備結婚了嗎?」他吼道。
她皺眉,偏頭看著他。
「那是『叫』,是霸道的脅迫,我要的是『求』,是很有誠意的求。」
「那有什麼不同?還不都是一樣的意思。」他煩躁地抓了下紅色的頭髮,無法明白她的堅持。
「不一樣。」她堅持地說。
他咬緊牙根,眼眸緊緊地盯著絲毫不肯妥協的臉孔,很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乾脆再把她扛上肩膀,丟上飛機,直接空運回荷蘭。
過了一會兒,眸中的光芒轉為濃烈,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臂。
她大吃一驚,以為他又要故技重施,急著大嚷:「弗利索,不准你再——」聲音驟停,視線停留在突然低了她半截高度的臉上。
「嫁給我。」他神色慎重地單腳半跪在地毯上。
沒想到他真的肯做,而且還是鄭重其事地下跪,她的淚水忍不住地泛滿眼眶。
她搗著胸口,甜蜜與溫暖溢滿內心,雖然他剛剛的行為讓她在公司很丟臉,還自作主張的去見她的父母和盤托出一切也讓她形象受損,但是她知道他這樣失去理性的行為其實是深愛她的表現。
「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她蹲下身,黑眸因淚水而閃亮。
「從見到你的第—眼起,就決定非你不娶了。」他向她表白。
「為什麼?」垂下眼,她不敢看他。
他眼中的笑意深濃,捧起她的臉,輕輕啄吻,不帶任何激情。
「因為你的笑容太美了,我想把它收藏起來,自己欣賞。」他專制地道。
她笑了,生澀地含住他的唇,雙手攀在他頸後,主動加深這個吻。
這樣的誘惑立即使弗利索失去理智,他化被動為主動地抱緊她,一個翻身,她的身體已被他放在地毯上,視線接觸到睽違已久的灼燙眼眸,她的臉忍不住泛紅。
「呃……你要做什麼?」她害羞地問,身體卻不由自主挨向熟悉的體溫。
「你說呢?」
沒再給她多說話的機會,他決定用實際的行動來讓她體認他有多愛她。
【全書完】
後記--北京的一夜
一直嚷嚷著要去北京,卻反而去了關島、普吉島、石垣島這些不在計畫內的國家,真正想去的大陸反倒一直懸宕下來。
就是那麼突然的,本來想去韓國滑雪,但是又覺得韓國沒什麼景點,韓劇中的景點又不特別吸引我,於是在想著要看雪的同時又要掌握旅遊品質的考量下,上網搜尋後,目標忽然直指北京。
六天五夜,景點涵蓋紫禁城、長城、明十三陵、天壇、頤和園、盧溝橋等等,全是我最嚮往的地方,不到兩萬塊的費用,還有全聚德烤鴨和仿膳,二話不說,鼠標輕輕一點,報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