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鄰居了,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其它的屋子。老天!她現在該怎麼辦?
旅館櫃檯坐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老阿婆,詹宜學冷斥著。「喂!我們要一間雙人房!」
「喔,好好!」生意慘淡的老闆娘一看到終於有顧客上門,顯得非常高興,連忙取出一把鑰匙來。
「房間在二樓。先生,請先付錢,並在這裡登記一下你的大名。」
詹宜學隨便簽上名字,並丟了幾張千元大鈔在桌上後,又粗魯地扯著可涵走。
「不要!」可涵對著老闆娘驚喊。「救我!我是被綁架的,請你快點報警救我!」
也許報警會毀了學長的前途,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她必須自保!她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老闆娘狐疑地看著兩人,詹宜學見狀馬上換上笑臉道:「哈!我老婆是開玩笑的,夫妻嘛,難免會吵吵鬧鬧。我們剛吵了一架,她現在正在氣頭上。」
老闆娘點點頭,眉開眼笑地收好桌上的千元大鈔。她才懶得管閒事呢!
就這樣,可涵在尖叫中又被詹宜學強拉往二樓的客房,雖然她極力想掙脫,但男人與女人的力氣實在太過懸殊,更何況此刻的詹宜學就像頭嗜血的野獸,蠻方驚人。
當他重重地關上房門並上鎖時,可涵絕望得像是被丟到了地獄底層。
完了!一切都完了!到底有誰能來救她?
老闆娘理都不理她,當他們是拌嘴的夫妻,而這間旅館的生意看來又無比淒慘,他們可能是唯一投宿的客人,且方圓十里之內幾乎都沒有人煙……
也就是說,她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她真的完了!
「嘿嘿嘿……」鎖上門後,詹宜學扯開脖子上的領帶,笑容詭異地盯著可涵。「這間小旅館也許簡陋了點,不過,也別有一番山居風味啦!拿來當我們的蜜月套房也不錯。」
他每講一個字,可涵的臉色就更加慘白一分。她嘴唇顫抖,試圖再與他溝道。「學長,你不要這樣!我們……我們必須先談一談,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分手的事,但——」
「閉嘴!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跟你這種女人沒有什麼好談的!」詹宜學歇斯底里地暴吼著,接著突然像頭發狂的野獸般,朝可涵狂撲過去。
「不要!不要——」可涵奮力地閃躲,追逐中身體不時地碰撞到床頭、牆壁,撞出不少傷口,最後卻仍被蠻力驚人的詹宜學硬按在床上。
「不要!」她絕望地落淚。「請你不要這樣!學長,不要讓我恨你!」她的身子只有少駒能碰,她絕不讓任何人玷污她,絕不!
詹宜學像是準備大開殺戒的野獸般,兀自怪笑著。「哈哈哈!反正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還會在乎你恨我嗎?」
他粗暴地一手壓住掙扎不休的可涵,一手扯破她的上衣,猙獰地吼著。「你這賤人已經跟樓少駒上過床了吧?是不是做了一次又一次?你下賤!下賤——」
啪!啪!啪!
他憤怒地舉起手,毫不憐香惜玉地一連甩下好幾巴掌。這把妒火不是出於失去愛情,而是不甘心!
可涵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都滲出血來,卻仍奮力地想逃脫。她尖喊著。「不要碰我!」
她努力地曲起小腿,用力撞向詹宜學的兩股之間,趁他痛得大叫時狂奔向門口。
她要逃!不管此刻的衣衫不整,她拼了命得想逃。
「臭女人!」她的反抗像是火上加油般,詹宜學怒不可遏地一把將她抓回來,嘶吼著。「你可以給他為什麼不能給我?我就是要踐踏你!」
「不——」當長裙被扯落之際,可涵萬念俱灰地一頭撞向牆壁,撞擊使得腦門一陣暈眩,她只覺得眼前的暈物全黑掉了,旋即無力地倒下身子,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頭好痛、好痛!
像是有人不斷地對著她的腦門開火,令她痛到快炸開了。
強烈的痛楚終於使得昏迷的可涵淨開眼睛。
中午了嗎?刺眼的陽光照入房裡,額頭好痛,好像撞出了傷口。她隱約可以聞到血腥味,但她無心理會自已的傷勢。
她心碎地看著房內的一片凌亂。
她的上衣、長裙和貼身內衣都被丟到地板上,而她……身無寸縷,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她想起來了,昨晚她被……
「不!不——」可涵掩面痛哭,淒厲地吼叫著,為什麼?為什麼還是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她寧願自己永遠不要再醒來!
她不敢面對自已,她覺得自已污穢不堪,她竟被另一個男人……
不——
她寧可死!老天為何不讓他們在昨夜就發生車禍,當場要命?她真的寧可死……痛哭中,門被打開了。詹宜學一手拿著酒瓶,醉醺蘸地走了進來,看著她呵呵地笑著。
「喲,你醒啦?嘿嘿……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做了一次又一吹嗎?哈哈,你的滋味還真不錯耶!雖然是二手貨,不過我也勉強接收啦!」
他不能面對失敗,不能承受半點壓力,所以他只能傷害別人,同時也傷害自己。
邊說著,他又撲上床,一邊解開自己的褲頭。
「不要!」
可涵大哭著奮力反抗。一起死吧!如果詹宜學得不到她就要以這種方式來折磨她,那就一起死吧!如果她手上有刀,她真的會先殺了自已。
「臭女人!臭姨子!」被激到喪心病狂的詹宜學又狠狠地摑掌她。「老子玩得都不太想玩了,你還給我裝什麼清高?把腿給我張開!」
「不——」
就在她緊抓住的床單又被他扯破之際,門外響起了一陣乒乒乓乓的爭吵聲。緊接著,大門被用力踹開了。
為首衝進來的是一臉怒容的樓少駒,後面還緊跟著雅岑和一臉驚惶的老闆娘。老闆娘嘴裡直喊著。「喂!你不能亂闖啊!我真的要報警了——」
樓少駒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整個人簡直要瘋了!他由喉頭深處迸出嘶吼,接著像頭狂獅般撲向詹宜學,把他扯下床後,「砰砰砰砰砰」地連續揮下好幾記硬拳。
雅岑則是脫下外套撲向可涵,把痛哭不已的她緊緊裹住,含淚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可涵!」
樓少駒渾身瀰漫著熊熊殺氣,厲聲吼著。「你竟敢動她?該死的!你竟敢讓她受苦?我——殺——了——你!」
他的拳頭又重又硬,一記記地捶下。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詹宜學哭爹喊娘地哀嚎道:「痛!好痛啊……好痛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涵噙著淚,看著被打到縮成一團的詹宜學,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不斷地發抖。
可涵激烈的顫抖讓路雅岑越來越害怕,她大聲喊道:「少駒!不要再打他了,快來看看可涵!她很不對勁!」
可涵!
這兩個字終於令幾乎將詹宜學打死的樓少駒停下動作,他轉身想奔向可涵,但,他才一接近,可涵便歇斯底里地驚叫。
「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看我!不要!」
「可涵!」少駒心痛地步向她。老天爺!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恨自己!他的救援動作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為什麼還是讓最心愛的女人吃了這麼多苦?
「不要過來!不要……」像是巴不得當場消失般,可涵掩面,曲起身子,想把自已縮到最小、最小。她覺得自已污穢不堪,她不要讓少駒看到她這個樣子!不要!
體力不支的可涵突然起身,想衝出房間,但因哭喊得太激動,再加上前一夜的飽受驚嚇,她的雙腳才剛觸到地板,猛烈的暈眩便襲向她,她瞬間失去了意識……
「可涵——」
十天後
凌晨三點,躺在床上的可涵雙眼緊閉,痛苦地扭動頭顱。她全身直冒冷汗,正在作惡夢。
雖然是睡覺時間,但她房裡所有的燈都被打開。
因為,獲救後的她無法忍受黑暗,黑暗會讓她變得歇斯底里,想起最痛苦的回憶。
十天了!這十天來,她無法正常地入睡,每晚總要藉助安眠藥才能昏昏睡去。
但,睡不了多久又會被一連串的夢魔所折磨,哭喊著醒過來。
今晚也是。
她所信任的學長變成一頭粗暴的怪獸,眼底閃著猩紅的詭光,獰笑著扯破她的衣服,噁心的氣味衝入她的口中……
「不!不要……不要!」
可涵被自己的尖叫聲嚇醒,她倏地坐起身子,整個人汗如雨下,髮鬢全被汗水浸濕了。
她睜大雙眼,痛苦地喘息著,臉上已分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
同一時間,身披睡袍的路雅岑也打開門衝入她的房間,焦急地問著。「可涵,你還好嗎?又作惡夢了?」
她無法回答,汗水和著淚水一顆顆地掉在床單上。
雅岑心痛地抱住她。「忘了那些吧,那不是你的錯。」
可涵幽幽地開口,破碎的嗓音無比平靜而淒涼,像是她的靈魂已遠離了軀體。「他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