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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花忍冬拒絕了德爾送她回家的要求。
"不用了,我和朋友有約。"
"朋友?"德爾挑起眉。"我也滿想認識你的朋友的,不如我送你去,順便和你朋友打聲招呼。"
花忍冬瞥他一眼,很想問他是哪裡不對勁了。
見她的朋友,有這個必要嗎?而且她有個直覺,德爾絕對不會想認識王龍全這位朋友的。
"我想這個提議並不合宜,我私人的朋友並不想和你牽扯在一塊兒。"花忍冬拒絕。"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如果我堅持呢?"德爾似笑非笑,撐著下巴的手隨意握著,表情是一種溫和的恐嚇。
"我有我自己的交友權,你有什麼立場堅持?"花忍冬激起怒氣。為什麼他總是把事情說得那麼理所當然?為什麼他就是這麼有把握把她吃得死死的,壓得她無法反駁?
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怎麼可以這樣!
德爾的笑容一閃即逝。她倒是問到了重點,自己有什麼立場?
關於這點,德爾一點也不避諱跟她好好的解說。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我想追求你嗎?"綻出迷人的笑容,德爾得再直接不過。
花忍冬瞬間彷彿雷劈到了。
他說了什麼?他又說了什麼?他一定要這樣嚇她嗎?
喜歡她、要追求她?
再玩一次當年的萍水相逢、短暫戀嗎?花忍冬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那個勇氣陪他玩這種冒險遊戲。
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二十歲、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嬌嬌女了,更別說她還有小意呢!
"你的表情活似見了鬼。"德爾笑得很樂。"怎麼?我想追求你這件事足以讓你如此訝嗎?"
啊?不不不,這已經叫驚嚇了?
花忍冬撫著胸口,覺得自己該趁這個機會好好的這位先生溝通溝通。
"德爾,我們現在……只是朋友,其他的我並沒有想過。"花忍冬迴避著他的視線,努力表達自己的意思。
"是嗎?"德爾的表情很輕鬆。"沒想過不要緊,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長,你可以慢慢想。"
花忍冬瞪著他,覺得自己看到外星人了。
"我們並沒有很長的相處時間……"花忍冬的聲音悶悶的,想到他手上的工作結束後依然會回意大利,兩人終究是要再如六年前一樣的分離,她心頭就忍不住湧上失落。
"誰說的?"德爾反問,笑得胸有成竹。"我覺得我們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相處,我可很想把你鎖在我身邊呢!"
花忍冬愣愣地望著他迷人的笑。想當年,他依稀彷彿也是如此說過,說自己是他得到最好的禮物,說他每一分一秒都要著她身旁的位置,結果呢……他還不是在旅程結束後,離開了自己。
而這一次,她可不敢有更多的奢望了。
"關於這一點,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說。"既然他提到了,自己也就順便和他講開。"下星期我有別份工作,就不再過來了。"
"別份工作?"德爾收起了笑容,好看的眉挑起。"你現在的工作還沒結束,為什麼會出現別份工作?我這兒需要你的協助,而且我相信,你不會有其他的時間去接另一份工作的。"
"怎麼會沒有?"花忍冬氣憤難平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能夠這樣睜眼說話,自己現在明明就閒得很。
"怎麼會有?"德爾笑得好自然。"我這兒相當需要你,你哪能騰得出時間?"
"重點就在於,你這兒根本不需要我。"花忍冬難忍的直說了。"還是你所謂的需要,就是花錢請我來休息室吃點心、看雜誌?"她真的覺得好無力。
"如果是的話,那又如何?"德爾一聳肩,絲毫不覺得這中間有什麼問題。
花忍冬楞住了。對於他如此坦白的回答,她無話可說。
這個男人……真是敗給他了!
"我就是無法忍受一天不見你,所以你就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別接什麼工作了。"德爾輕聲說道。
花忍冬的臉燒紅,避開了目光,不願直視他。
"事情並不是這樣的……"花忍冬囁嚅的想開口反駁,卻苦於找不到適合的句子,手足無措一如六年前,對於他的熱情言語依然無法招架。
"不然是怎樣子呢?"
德爾的話語有如絲綢一般的柔和,人雖然距離花忍冬有一肩之遙,灼熱的氣息卻好像在她耳邊拂過。
花忍冬的臉一直沒退熱,腦子裡預先想好的說辭被他搞得紊亂不堪,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開口反駁。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勇於主張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在他面前,自己依然是這樣的怯弱。
想想真的好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一見到他就什麼都忘了?
"不說話,是同意了嗎?"德爾笑得好似偷吃的貓。
"不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吐出兩個字,花忍冬覺得自己真是沒用。
"不是的話,那是怎麼樣?"德爾輕聲細語,耐性可好著呢!
她提出的這個要求關係重大,自己願意花上足夠的時間,好好的、完完全全的說服她取消這個念頭。
要不然,自己要娶她的美好計劃該如何付諸行動?
"我已經答應別人了,一定得去。"想了半天,花冬忍吐出話語的聲音小到讓人難以解讀內容。
"什麼?"德爾相信自己沒重聽,只是她的聲音真是……悅耳到讓人無法注意到內容到底是什麼。
他這麼一間,花忍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失了一半,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蒼白無助。
"你的表情真是夠委屈的。"德爾無奈的看著她,既好笑又心疼。"我可沒說半句重話啊,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就是。"花忍冬忍不住抗議。
"我哪有?"換德爾覺得委屈了。自己對她可是極盡呵護了,連聲音都不敢太大,哪裡是欺負她?
花忍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說出自己心裡的感受又怕他生氣,大吵大鬧又不是自已擅長的,只好睜著一雙無辜大眼,就這樣飽含委屈的瞪著他。
"別這樣看我。"德爾輕歎,朝她靠近,細細看著她的容顏,再次喚醒了自己沉封已久的記憶。
花忍冬因他的靠近而漏失了好機拍心跳,而在她慌忙想退後時,德爾已摟住她,輕輕的覆上了她的唇。
花忍冬瞪大眼睛,被他空如其來的舉止給駭著,已經夠亂的大腦更是直接喪失了思才功能,只能任由他狂放的熱情籠罩著自己。
擁著她、吻著她,德爾似是找到了自己的答案,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從沒有如在這一刻這麼的平靜。
她就是自己所要的、所等的,這是唯一的答案。
然而一聲女子的驚呼嚇醒了花忍冬,她下意識的推德爾,面孔燒紅的往聲音來處看去。
好事被打斷的德爾沒她那般膽怯,不過亦是直覺的往門口看去,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闖進來壞他好事。
"這……"薇芙瞪闃眼前依然相擁的兩人,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薇芙,我應該有說過敲門的禮儀。"德爾在自己助手注目之下,依然大大方方的摟著花忍冬,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他反倒是怪起不請自人的女助理,破壞了他的好事。
"我敲了。"薇芙找回自己的聲音,相當不平的表示。
"敲了沒回應,就表示裡頭的人'在忙'。"
德爾不正經又意有所指的回答,讓在場的兩名女子皆飛紅了雙頰。
只不過花忍冬是羞紅,而薇芙比較像快氣暈的前兆。
"總裁,我相信您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薇芙的語氣相當不悅,對於"更重要"三個字,更是加足了重音。
"薇芙,我相信沒什麼事比這更重要了。"
德爾滿不在乎的笑起來,笑得花忍冬嬌羞不已,薇芙則面色凝重。
"總裁,和鴻展的會議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鐘,請問您準備好了嗎?"薇芙盡量保持專業的口吻,然而瞥向花忍冬的目光有如利刃。
她很清楚,自從德爾一見著這個女人,整個人就不對勁起來。
薇芙當了他五年的助理,從他剛接任繼承人的位置就一路陪他走到今天,從來沒有見過德爾這副模樣。德爾雖然熱情但並不濫情,更別提這兩個人才認識短短不過一星期,如果這樣就能讓德爾拋開公事在辦公室胡搞,那她算什麼?
花忍冬在她的瞪視下只覺渾身發涼,不禁直覺的往身後的人偎去。
這舉動更是令薇芙不滿。
"花小姐,請問你還有其他事嗎?"薇芙的口氣相當冷。
"沒有。"花忍冬聞言有如受驚嚇的兔子一般,只差沒跳起來逃走,這全賴著擁住她的德爾所賜。
德爾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不以為然的看向薇芙。
"你口氣不佳。"德爾的表情也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