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琴很快的也清醒了,「碰」的一聲,「啊——」予琴的頭撞向桌角,痛呼了一聲,隨即又倒栽蔥的昏了回去。
「予琴,予琴。有沒有怎樣?」由於兩個人都捆綁了手與腳,琦芃只能想盡辦法的挪位置,挪到予琴的身邊,挪的滿身都是汗了,仍只能在原地打轉。
予琴叫不醒,無可奈何下琦芃只好先觀察一下週遭的環境。
琦芃扭著頸子,仰頭張望著,這裡應該是個書房,可是這是哪裡的書房呢?厚重的窗簾透了一點隱約的光線進來,那現在應該是第二天早晨嘍?
這裡只有她與予琴,逃,對!此時不逃要待何時?更何況她還有個寶貝兒子在台灣等著她,她一定要逃出去。
琦芃扭著自己,想辦法將屈起的雙膝能觸到地,她努力了一番,啊,成功了,隨即她跪了起來。
琦芃張望著,尋找可以割斷繩子的東西。
啊,有了。書桌上閃閃發亮的小拆信刀。
根據電影中情節的演法,這時候主角他們都會爭取挪動的最大角度,移向有刃口的地方後,盡力的磨斷捆綁他們的繩索,琦芃當然也不例外。
琦芃一前一後的蠕動至書桌旁,肩膀頂向書桌下還昏迷不醒的予琴後又順利的高跪起,接著她以嘴巴銜住桌沿上的一份報紙,將在桌中央的拆信刀往桌下推著……
「咚」一聲,拆信刀落在厚毛的地毯上,琦芃欣喜萬分的蠕向拆信刀。
經過了一番努力後,拆信刀幸運的割斷了手腳的束縛,「予琴,予琴……」隨即她又割斷好友的束縛,她邊割邊喊著,總算予琴漸漸醒了。
「啊!喔……」予琴的頭腫了一大包,流在臉上的血跡也不道是誰擦掉。
扔掉割繩索而變得歪七扭八的拆信刀後,她拉起予琴,「走,趁現在沒人,我們快跑!」
「嗯。」
兩個女人就這樣一跛一跛的相互扶持的走向門口,她們順利的將厚重的實心木門打開……
瞬間射進她們眼中的陽光,簡直叫人睜不開眼。
驀地,在她們身側出現了個操著濃重中東口音的男人,「啊?你們……」驚叫了一聲後,以英語喝令她們:「別動!」
糟糕,琦芃極目望去,她們是身在一處甲舨上,眼前是一片波光激灩的大誨。
這……該怎逃啊?
就在情勢已陷入進退維谷之際,予琴的反應又恢復了往日的敏捷,她趁著那名中東男子不注意之際,反手將身後的不知名家俱就舉起,「碰」的一聲,那名中東男子硬生生的就在她們眼前倒下。
好半天琦芃才曉得回神,只見予琴正帥氣的拍拍兩手,「予琴!哇!你恢復了?!」
「什麼恢復?本來就這樣的,好不好?」予琴頭抬的老高,「昔通羨慕就好,別太羨慕喔。」
「喔。」琦芃忍著笑意,「昨天晚上……」一想起昨天晚上向來優雅從容的予琴昏倒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虧」她。
「沒有,沒有!」予琴摀住琦芃的口,「昨天晚上啥事也沒發生。」說出去還得了,她「任偵探」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毀?
「那現在是……」
「嗯哼,現在則是,韋特王子招待不周,本小姐待不慣他的遊艇,所以本小姐要走了。」
「哈!」琦芃再也忍不住的噗嗤大笑了。
「夠嘍,宋琦芃,我警告你……」予琴怒視著她,「再笑?再笑我就留你在這裡,不帶你回家嘍。」
琦芃實在很想再放聲大笑,但最後她還是吞了回去。
「虧」當然要「虧」,但該逃的時候還是要腳底抹油,琦芃跟予琴一起跨過腳下中東男子的身體後,便往前艙跑去。
遊艇還駁在港邊,很可能是韋特王子早上還有能源會議,所以船並未寓境。
「哇塞!」予琴也沒多想,拉了她便瘋狂的往前跑,「快——逃了再說。」
出了港口便往一旁的計程車上一跳,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載著她們衝向了機場。
當她們費了一番功夫坐上回台灣的飛機時,才敢鬆了一口氣。
只是所有萬全準備下所帶去的電腦沒有帶回,裡面密密麻麻所記載的韋特王子的喜好,也全都沒了,並且它現在下落何處還是個未知數呢。
唉……
第四章
韋特今天特別不想與媒體打交道,所以在會議結束後,他選擇走會場的後門,在階梯上,遠遠的就看到羅克正在發火。
「我問你們,我叫你們要幾點到?」從地上揪起了一名安全人員後,羅克低沉卻滿是威嚴的問道。
被抓住衣領的安全人員嘴角還淌著血,頭都不敢抬一下,「八……八點。」
那現在是幾點了,你們才跑來告訴我守在艇上的人被敲昏了?」羅克舉高了拳頭,「你們如果準時到的話,人是不是就不會溜走?我們的人是不是也就不會受傷?」
「小的們就……就是一看到就趕緊跑來的……」那名安全人員已經閉緊了眼,準備吃下羅克的這一記拳頭。
嗯,看樣子是昨晚那兩名不速之客已經逃走了,而羅克正在追查失職人員。
韋特繼續步下台階。
「快,去機場給我追回來!一群飯桶——」羅克忍不住的怒吼了。
「不用了。」韋特走近了之後,出聲阻止道。「追不回來的,台灣與東南亞之間的航班很多,她們應該早就回到台灣了。
都快中午了,如果兩名女子夠機靈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她們居住的城市了。
「那麼……殿下?」羅克等候指示。
本來想好好的嚇一嚇這兩名偷窺他的台灣女子,不過既然已經溜了,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
「她和她老闆,會再回來找我的。」韋特從容的走向等候他的座車,「宋琦芃昨天掉在車禍現場的東西呢?整理好了沒?」
羅克快步的走向車門後,打開車門時回答,「有,殿下,全整理在遊艇上了。」
「好,我要看一看她的電腦。」韋特坐進去後,又說,「如果沒事的話,那等下我要搭機回國,飛機應該還停在曼谷吧?」
「不,現在飛機正停在柏林……」羅克還是站在門邊,韋特的話令他皺眉,上次去漢堡洽商時,韋特的專機就還一直停在德國境內。
韋特沉吟著,待羅克回到車上駕駛座旁的座位時,他改變指示,「包機,我要即刻回國。」
「是。」
羅克也沒多問韋特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急切的要回國,他只是盡職的拿起電話,幫韋特調派包機回國。
或許,韋特要回去處理與台灣江氏有關的合約吧?
烏雲不斷的堆積著,呼嘯的寒風夾雜著細雨正綿綿密密的往玻璃窗上斜吹著,遠方的山嵐將琦芃公寓對面的那座山頭緊緊纏繞,而她則將自己裡在羽絨被中,不斷地眺望著落地窗外的此番景象。
她真的該起床了,可是她就是一點都不想動。
昨天一回國,她就將印尼的任務粗略的向江總報告,江總一知道她出了點車禍,隨即打斷她的報告,吩咐她回家休養。
可是,她所領導的「韋特王子』調查工作小組事情多如麻,公司的貿易部門還等著他們有點成果後,就要在過完年展開計劃了,她怎麼還有心情休這種出差假?因此琦芃只給自己三天假,後天一大早她就要進公司了。
她在公司待的久,人緣算中上,因此沒幾個人敢說她的閒話,但同一棟大樓上班的人可就不會那麼安靜了,她被江總包養的閒言,經過了這幾天一定會更加發酵的。
這也不能怪人家,換成是她的話,她也會如此猜測。
其實江總不只是個肯放手讓員工去做事的好老闆,對於在公司待久的主管幹部,他幾乎個個視做自己的兒女,或者是弟妹們。就像她目前住的這間公寓還是當初江總買了卻沒有住,而以便宜市價七成的「超低價」賣給她的,她開的那部三菱汽車,也是江總送她的。
為了江總這麼一個濫好人的老闆,她當然也就捨命陪君子啦。
房子、車子到現在她都還不敢過戶到自己名下,這是做法一。
至於做法二,當然就是要讓公司的年收益能屢創新高,在這方面她卯足了勁就是想幫江總所有的忙。
所以後天週四,她一定要進公司。
這麼想來,她應該可以高枕無憂的躺到後天嘍?
更何況小威又跟著姑姑一家人去了高雄玩,要等到小年夜前一天才會回來。
不行呀,要過年了,家裡都還沒整理,如果,同事或者朋友來玩的話,會被人家笑家裡髒。
「好吧!」鼓起了體力,琦芃將穿了毛襪的腳探出被子外。
「鈴鈴鈴……」
嚇!原來是電話聲,琦芃沒好氣的白了床頭櫃的電話一眼,但是電話仍「不畏權勢」的響給她聽,歎了一口氣,只好爬回床上,接起電話。
「喂?」
予琴病懨懨的聲音咳了兩聲後傳了過來,「小琦……」
「你看醫生了沒?」真慘,一下飛機,遇上了大寒流後,回到家予琴就立即生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