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仍是低著頭專心的繞玩著他的胸毛,遂好奇的支起了她的下頷,只見她晶亮的眼眸下,全閃爍著嬌俏的光芒。
「原來你還在測試我?」逮個正著,雷超假裝的倒抽了口氣,「看我怎麼懲罰你?」
「啊!」閃躲不及的琦芃,連翻的遭到幾記雷超的突擊,驚叫聲中,她連連討饒。
「別再吻那裡了啦!救命……救命呀!」她笑的喘不過氣來,「超人,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腿軟啦。」
雷超從她的腿間抬起頭,架高了她的膝蓋後,他打趣著,「腿軟?」她的話讓他加速地繃緊了起來,「好主意!就讓你腿軟到底了。」
於是嘻戲的氣氛乍變,在旖旎的喘息聲中,琦芃扭著她仍纖細的腰技。
「啊!啊?腿軟了……沒騙你……」琦芃勉強地開口。
分別了十載,誰又在乎真的相思會成「災」呢?
迷迷糊糊了十年,到頭來還只是烏龍一場,想來就叫人啞然失笑。
「原來每年暑假的『忌日』,全是那個『韋特王子』的,唉——」琦芃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一天一夜的窩在這個房間裡,她真的腿都軟了。
雖是歎息,但那歎息全是甜的也是幸福的,冥冥中未盡的緣份像奇妙的絲線,無形的綁住了他們。
縱使千山萬水分隔了兩地,縱使其中的一人忘了回家的路,改了相貌,甚至以另一個尊貴的身份活著,但,最終還是回來了。
雷超也穿好了他自己的衣物,站在更衣鏡前,他看著韋特的皮相。
「小琦,我真希望我能整型回我原來的相貌。」他左看右瞧著,「可是我自己原來的樣子卻有些模糊了……」他看著韋特充滿魅力的雙眼,那雙眼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器官之一,可是他竟像是看著陌生人般地,「我覺得眼神還是我的,但形狀就完全不同,你看呢?」
雷超轉頭望了一眼正在扣長褲扣扭扣的琦芃。
她迅速的穿好後,抬起頭看他,「你認為你還能整型變回原來的雷超嗎?其實不整也不賴啊,起碼韋特比你帥多了。」
聞言,他又不禁看了自己一眼,「不整也不……賴?!喂,你說韋特比我帥?」
他蹬大了跟望著琦芃,喝!那個扶不起的阿斗也想同他比?「我比那傢伙優秀多了,你不知道那傢伙是個只知道濫交女朋友而不讀書的廢物嗎?他差了好大截的學分,全都是我幫他補回來的,人人都說他原本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還不多虧了我,今天他才得以洗刷惡名……」
看著雷超羲憤填膺的碎碎念,她不禁頭痛的想,如果不知情的人剛好看到這一幕,鐵定會覺得匪夷所思的,還有人像他這樣「自己」嫌「自己」,還數落的頭頭是道?
琦芃在心底又好氣又好笑的輕歎了一聲以後,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安撫著說:「好好好,你帥!阿斗比不上你的。」
「你一心想要證明,你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徒,所以你才會想要整型?」
「不,我不僅僅只要做那無聊的證明而已。」雷超僵了一僵後,「薩國王室反太子黨昧著艮心無惡不做,所有喪盡天良的壞事全都沒有漏掉。雖然我有足以肪任國君的能力,但那並不是我想要,我想過了,所謂高處不勝寒,那箇中的滋味只有身歷其境的人才會懂。」他握住琦芃交握在他胸前的小手,彷彿這麼做的同時,疲憊的心靈才能再剛強起來。「我開心極了,命運開了我十年的玩笑,真的是累壞了……」
琦芃欣慰的將臉頰貼住了他寬厚的背部,「我好高興,你有不戀眷權利的心,證明當年我的選擇是對的,我並沒有愛錯人。」
他們靜靜的相擁了好一陣子,兩個人同時想到了一件事,也幾乎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如果……」
雷超停下來,頭撤往後面,笑著問琦芃,「如果什麼?你先說。」
她抬起頭來望著他,「你現在不僅僅是頂著韋特的外表,你更是另一個韋特,如果我和你都不說的話,你幾乎就是薩國下一任國王了。」她笑著蹙眉,看來格外叫人心疼,「我們要在一起,好像比登天還難。」
「沒有的事,你別擔心。」雷超轉過身體,將趴在他背後的琦芃擁人懷中,「在我還沒記起自己原來身份時,我就懊惱身處於腥風血雨之中,現在既然讓我記起我本就是局外人,那麼,我就要脫離目前的身份,回歸原來的自己。」
真的嗎?會真有這麼美妙的事發生嗎?「這只是你的想法,要實現的話恐怕……」
雷超吻去她接下來的話,抬起頭後堅定不已的望著她,「事在人為,方法有很多;我保證不出一周,我就能褪去韋特的身份,做回原來的自己。」
「可是……」
「沒有可是。」他不讓她有胡思亂想的空間,他摟緊她後說,「首先,我會找傑森,告訴他這件事。然後我就回國,告訴父王及母后,詳細解釋我並不是他們的親兒子,只是一場火災而造成的錯誤。」
這樣就能化解誤會了?琦芃忍不住顫抖,怎麼雷超越說他的計劃,她就越覺得不妥,彷彿會有什麼樣的事情要發生一樣,她直覺感到不安……
「超人,我好怕……」她說不出的原因,只能惴惴地縮嗦著。
「別怕!」他沉穩的摟緊懷中的嬌軀,「再不然,我還能去找伊德,告訴他這件石破天驚的誤會,瘋狂想要王位的他,一定會很高興知道這件事的。」
她不斷的搖頭,「好像,好像要與虎謀皮般……」
「別怕,小琦。」他凝望著她懸淚的眼,「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一定會遠離薩國的政界,只做宋琦芃的丈夫。」
傑森覺得可能要暈倒了,但,心臟為什麼還好好的躍動著?望著昂揚魁偉的韋離去,他張口半天,卻好像還吸不到半點空氣。
一旁的羅克「碰」的一聲跌倒在地,傑森才回過神。
「總管?他……殿下……他?」羅克滑跌稽的坐在地上後,又掙扎的爬起。
「他……」傑森張口半天,吶吶不能成語。
傑森隱隱有種直覺,一切和那個未婚媽媽宋琦芃絕對有關,她是來壞事的女人表面就像天使般的無邪,其實骨子包藏禍心,其毒無比。
果然,她才拎了行李上飛機而已,韋特與他們一起回到布蘭納谷地的莊園就透露了此一世紀以來,堪稱最烏龍的秘密——他並不是真正的韋特王子,他是雷超。
怎麼可能?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韋特有為有守既優秀又有能力,極富領導統御的魅力,就像生來就該成為王者般,這豈是一個區區的凡夫俗子整了容之後能假冒得了?
羅克憂心忡忡的打斷了傑森的忖想,「總管,殿下多少都有惱火發脾氣的時候,可是這次怎會……?!」
傑森腦海中浮現了成千上百關於韋特逕自宜布他是另一個身份時的畫面,「羅克,這問題還不是最大的,你剛才有沒有看出殿下要離開我們時的那種決心?」他煩躁的來回踱步著,「前提必須是十年前我們真的搞錯了,但,問題是我們有搞錯嗎?」
傑森的話,讓羅克想起十年前狂風暴雨中的火災畫面,「當救護車將殿下送到醫院後,醫院隨即送往燒燙處理中心做緊急處理,後來還有經過驗血……」他伸手攔住還在踱步的傑森,「醫院說了傷者的特徽,還……還說了傷者的血型……」
關鍵的回憶讓兩個人都同時怔住了,然後又同時驚喊:「B型……」
這樣還有什麼錯誤的?因為韋特殿下就是B型血,這完全證明了「他」就是韋特本人,難道非耍弄個近幾年才流行的DNA親子鑒定?
韋特會做出那種處理模式?十年來,他們看著韋特的成長,以至於成熟的處理大小事件中的經驗得知,他接下來應該會……
「不好了,羅克。」傑森喊的十萬火急,「要壞事了,我回國阻止殿下,羅克,你……」
狗急尚且跳牆,更何況是人?羅克乍現了一個念頭,於是,他打斷傑森的話,「傑森,我去處理掉那婊子與婊子的兒子,讓殿下不會離開我們,離開薩國。」
這……這太陰毒了吧?
「羅克別殺掉她們母子,先抓起來,依殿下的個性,我擔心他會玉石俱焚。」傑森連忙阻止,「抓到後帶來薩國,我要那婊子親口拒絕殿下,如果不從,再做掉她的兒子。」
「嗯。」羅克連番點頭,「好主意,總管,那我就直接帶了十個人到台灣,分別以假護照和假證件入境,然後再將兩母子擄來薩國。」
傑森和羅克分別商量出了個秘密的會合地點後,便分道揚鑲,執行他們挽留韋特的任務了。
因為機場的排班計程車龍蛇雜處,所以琦芃習慣回家時,都固定以電話連絡所認識的那位徐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