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特的話慢慢的勾起她的回憶;他在莊園裡,砍柴伐木、修剪灌溉,那確實沒有外界所傳言的那麼荒淫不堪。他溫柔浪漫,在她眼裡雖是排場大了些,也沒有如傳盲中的奢靡不羈。
面具?琦芃忍不住靜靜的聽他所言。
「你們要購油,我充其量指派官員就能與你們談了,如果拿喬的話,我甚至可以打通電話給『OPEC』,你們就靠近不了我;可是我並沒有那麼做,我讓你們全都來到了日內瓦,為的就是要讓你知道,你不是仙度瑞拉,投有十二點一過,馬車就會變回南瓜的問題。」
他充滿魔力的嗓音蓋住了她的理智,當她低頭望去時,才發覺,他的手早已探進她的毛衣底下。
「我是多麼的自制,你有沒有感覺?像這樣撫摸你,不是只有現在,上次已曾有過,甚至在我的夢裡……小琦,站起來——」
她站了起來;就在她懷疑自己是否站得住時,長褲的拉鏈聲音響起,隨即她的衣物、鞋子全數被他脫去……
「別再否認,也不要隱藏,更不要再躲著我,我們彼此渴望。」他拉起她的手,「脫下我的衣服——」
不用他說完,她徹底的脫去他的衣服。瞬間,古銅色的強健體魄赤裸的展現在她面前,目眩神迷的直叫人別不開眼。
他們一起躺上床,韋特惹火的舌尖觸及了她空虛的身體也舔過她寂寞的芳
她閉上了眼,攀向他的雙肩。
「忍耐一下,你有些……」他低喃的耳語溫柔地安撫著她。
當他深深進入的那一剎,微微的不適讓她喊了出聲。
突然,韋特定住了他龐大的身軀——
「你,你……?!」他突然停住,顫慄個不停。
「我……」琦芃張開了跟,她看到了韋特圓睜著雙跟,「怎麼了?韋特,王子,你……?」
他退出了一點,然後又再深深的進入琦芃緊窒的體內,突然,他好像快走出迷霧,所有的東西慢慢清晰起來。
在好幾下的抽刺中,他想起了那曾有過的甜蜜,他曾愛過這副嬌軀。
琦芃緊窄的身體擠吮著他,反覆的抽刺,一道電光火石從他的身體直竄人腦袋,他……他是……
他全記起了!
他停住,驚喜地喊著:「學姊,我全都想起來了,我並不是什麼王子,我,我是雷超。」
什……什麼……雷超?!
「對!」他隨即開始興奮的加快速度,「我還記得我對你講的最後一句話:『那,我明天上飛機之前,就不去買皮包嘍?!』。」
她驚駭莫名的接下韋特一記又一記的衝刺。
這張很久以前就出現在媒體前的俊美臉孔,明明就是韋特王子,可是……他不但叫她學姊,還說:『那,我明天上飛機之前,就不去買皮包咯嘍?!』這……她快喘不過氣了,她沒聽錯?!
「你是超,超人?你……你真的是超人?」
瞬間排山倒海而來的高潮與狂喜,讓琦芃話落之處尾音拔尖。
「啊——」同時吼出的慾望,讓兩個經由身體接觸而完全想起對方一切的人,在高潮的那個臨界點,盡情的釋放了。
第八章
琦芃伸出自己的手,一遍遍的摸著韋特的五官,找尋雷超的影子。
雷超,臉型稍潤沒有那麼稜角分明;而韋特則是下巴方正,前額飽滿,顴骨突出,全然的陽剛線條。
「當年,由於韋特王子想與珍妮佛找個不受打擾的地方,好好纏綿,於是,我便和他交換了房間,最後與你通話時就是在八二五號房打的電話。」雷超拉下琦芃停在他鼻尖的小手,吻過後,便握在胸前,「電話掛斷後,我心滿意足的睡去,當大火來時,我掙扎著要逃出,可是漆黑的房間我摸不到路,最後我躲進浴室,但終究還是敵不過大火。醒來後的我,被整型成另一個人,而且以前往事全都忘光了。」
她低歎一口氣,「當我和你姊姊將韋特的骨灰帶回台灣時,都來不及見你母親最後一面。」
「我媽……」雷超完全不敢想像,一個小學退休的教師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覆耗,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顫慄著問。
琦芃拾起了頭,「你母親是急性心肌梗塞,急救無效。死……死在加護病房……」
「媽——」真相大白,雷超將臉孔埋進琦芃的秀髮間吶喊著
藉著擁抱,兩人尋求著彼此的力量,彌補這十年來不能廝守左右的遺憾。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但幸福的感覺一點一滴的滲進他的骨血中。
對了,他並不孤單,除了琦芃外,他還有個九歲的兒子。
「小威,他叫宋駿威嗎?像我還是像你?」
枕在雷超的肩上,望著韋特的臉孔,那感覺真的很怪,「敏敏說,小威與你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琦芃娓娓的道出這十年間雷超錯過的部份。
這十年來,雷超是活著的,但他卻以韋特的身份而活,所有有關雷超的往事經由琦芃的口才全部回籠。
「有一天,是小威的生日,我去幼兒園帶他的時候,小威和同學打架打的全身都是傷,因為有同學取笑他沒有父親,只有姑丈。因此小威後來變得與姑丈很親近,他甚至希望姑丈當他的父親。」琦芃帶著一絲辛酸的苦笑。
「再來就是小威上小學,我因為上班無法照顧他,所以將他送到敏敏的安親班,說來也叫人難過,每天除了下班後去帶他回家的時間外,我們幾乎只能靠著周休二日的時間來相處,我實在不是盡職的母親。」
琦芃的話讓雷超的心驀地被抽緊,「不,你相當盡職,不盡職的反而是我。當你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時,我人卻在薩國、歐洲,美國……」
琦芃吻掉他的話,「沒有,你身不由己,那時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超人,你別難過,而且敏敏與她的丈夫非常的照顧我們母子,你也就不要太自責了。」
望著她閃著睿的目光,他再次的吻住她。
很快地,熱情的火焰又點燃起來,他又再度進入她。
這次兩個人少了猜忌,多了失而復得的喜悅,雖然有很多的事要釐清,也還有很多的錯誤要修補,但這些都及不上能夠擁有彼此來得重要。
有些事本來在冥冥之中就注定好的,可是卻往往有一些橫生的枝節寒破壞,叫人徒呼無奈;但,無論甘不甘願,兜了那麼一個圈子後能兜回原點叫話,還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雷超緊緊的抱住琦芃,對命運兩個字折服不已。
十年來的記憶只能在零星的夢境中摸索,但經由琦芃的嬌軀,而全面開啟。他不由得慶幸,這一切多虧了愛情,要不是他在潛意識中還深深的愛著這名嬌小,堅毅的女子,那麼他真的要在錯誤所造成的痛苦中渾噩地過完這一生了。
雷超仔細地看著她,時間是善待她的,並沒有殘酷的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握在他掌心的小手還像當初一樣的柔軟。
從前的她,天真又浪漫;他還記得那時她真的愛上他後,那副全擺在他身上的心思,叫他現在回想起來,仍是甜在心頭。
現在的她,對他還是全心全意,少了天真,但是可愛依舊,增添慧黠而幽默的成熟感。
她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自他懷裡抬起頭,盈水秋眸滴溜溜的望,他,「在想什麼?」
他收回心思,低頭吻住了她,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了許久後,才抬起頭。
「我在想,十年來在你身上的變化。」他將手指交纏進她的發間,審視著從前他最愛,可是現在卻已不見的長髮,「從前你是無憂無慮的,現在則是成熟而果敢。」
她趴在他的胸前,「那麼……你愛哪個?」
若從大男人的心態來看,他還是會愛從前的她,但,現在他只想討好她,「兩種風情都是你,我兩種都愛。」
果然,她回以一記的香吻,「雖然你言不由衷,但我還是聽了高興。」說完後,她輕咬了一記他的下唇。
「怎麼會言不由衷?」從前她曾粗心的被他騙過一記的香吻,現在竟然會細心地查覺他的出發點,這不啻是個改變啊!他笑著說,「過了三十歲的女人,成熟而細膩的特徵,在你身上很明顯啊。」
「你以韋特王子的身份活了十年,站在聚光燈最前端的你,自然而然就會有很多的報導。」她邊說邊玩繞著他的胸毛,「有關於你的種種描述所拼湊出來的是,喜歡的女人類型,就像傳統的小鳥依人,無憂無慮的依偎在男人的懷中。」
雖然她說的頭頭是道,但她的伶牙俐齒簡直叫他快招架不住了。
天啊!她不能因為傳媒的片面之詞就將他給定罪啊。
「不公平!」他要拉白布條抗議了,「小琦那是非戰之罪啊,我可是會不服氣!」
琦芃望著他認真否定的模樣不覺莞爾,但再認真下去,那可就會弄僵了,所以她還是換個角度欣賞他的讚美還比較實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