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打他?!石一雄委屈的嘟著嘴。
洪荳瞪他,然後伸手指指唐恩森。
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老友的臉上,多了那麼一股憂鬱的感覺。
「你幹麼?學女人搞節食啊!吃這麼少。」石一雄指指唐恩森的飯碗,十分鐘過去,他碗裡只少了幾小口飯。
唐恩森覺得大熊還真是奇葩,很多事只要一經他的嘴,就馬上淪為不倫不類,而這個人竟然還成為首屈一指的偵探小說家——唐恩森忍不住懷疑,這到底該算他推銷的能力強,還是該怪讀者忘了長眼睛?
「我是胃口不佳,不是在搞節食,OK?!」
「在這麼一桌好料面前食慾不佳,我看你該去看醫生了——ㄟㄟ,我突然想到……」石一雄一臉詭怪地擠眉弄眼。「你該不會是在害喜吧?」
哇勒!唐恩森忍不住朝他腦門呼了一巴掌。
石一雄眼明手快,忙用筷子擋住他的攻勢。「嚇!今天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專門聯合起來呼我巴掌?」
「誰叫你說話老不看場合!」洪荳嗔了老公一句。
「小貓她也這樣啊,我怎麼沒見你們呼她巴掌?」
「因為果果比較可愛。」兩人異口同聲的答。語閉,唐恩森與洪荳相視大笑。
「不公平,你們性別歧視!」被吐槽的石一雄氣得哇哇大叫。
「別吵!」洪荳伸出手摀住石一雄的嘴,轉頭注視著唐恩森。「聽你還幫果果說話,我才敢問你——你真的打算等果果自己閉關出來?」
「不,我打算吃完飯就過去找她。」經石一雄這麼一鬧,唐恩森越發想念起果果爽朗的笑語。顧不得之前果果不准他過去的禁令了,反正他看她一眼又不花她十分鐘,頂多十分鐘的時間,她總該撥得出來吧。
「現在想想也真可笑,我竟然這麼聽話,她要我別去找她,我就真的乖乖不過去。」
「對對對!山不來就你,你就快去就山,免得將來後悔莫及……」石一雄轉頭朝老婆擠了下眼睛。「小荳,我這麼說對不對?」
「對極了!」為了獎賞他,洪荳連忙挾了一塊滷肉進他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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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瓷窯廠——
果果和廠裡兩名員工,正一塊兒站在敞開的窯門前,用鐵鉤合力把窯車往外拉。
果果一邊使勁,一邊還要分神留意窯門與窯車間的距離,她轉頭瞧瞧窯車後面,然後交代:「用力——嘿咻——對!這樣就OK了。你們去休息吧,一個小時再過來把這整理整理。」
果果滿頭滿臉都是汗,一場勞力運動下來,差點把昨晚熬夜沒睡飽的她給累斃了。
「我的媽啊∼∼累死我了!」果果扭開水龍頭,朝自己臉上潑了點冷水,再拿出毛巾把臉擦乾,轉身走回工作室的同時,堂哥走過來拍她的背。
「幹麼?!」果果轉頭瞪他。
「你口氣幹麼這麼沖,我是特地過來告訴你事情的耶!」
「啥事?」
「就是那個大帥哥啊,叫唐恩森的那個,他剛才打電話說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叫我要是有看見你,記得提醒你。」
唐恩森要來?!
這個念頭一從腦子竄過,果果猛地注意她此刻衣著有多凌亂,昨晚熬夜工作,結果一早又被老爸挖起來顧窯門,根本忘了該要換件衣服。
果果從窯車上拿了一隻白瓷瓶下來,上頭映出自己的臉——濃濃的黑眼圈與一頭隨意亂翹的短髮,醜得跟隻鬼一樣。
果果嚇得抖抖肩膀,連忙將瓷瓶擺回車上。「他有沒有說幾點過來?」
「沒說,我也忘了問。」
「噢!」果果抓抓頭,在心裡掙扎,到底是該撐著不睡等唐恩森過來,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睡了再說。照道理說她應該等他一下,不然也該打個電話問他哪時候到,可是她實在太睏了……
「不行了,我撐不下去,我一定得休息一下,等會兒唐恩森來,你再叫人來叫我起床……」果果話沒說完,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昨天工作到四點才睡,一早又做了一大堆事情……」邊說,她一邊往自家門走去。
「果果呢?」唐恩森探頭進辦公室。
果果堂哥一見他來,連忙收拾桌上的本子站起來。「她在睡覺,你等等,我去叫她起床。」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果果堂哥沒理它,想說辦公室裡自然有人會接。
「難得見她這麼晚還在睡。」唐恩森驚訝。
「果果昨晚熬夜工作,早上又被何爸叫起來顧窯門,我中午去找她,她兩隻眼睛下面黑得跟熊貓一樣,說有多醜就有多醜……」果果堂哥比比自己的眼睛下方,然後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候,廠裡突然廣播說「經理電話」。
「啊,在找我!」
果果堂哥停下腳步,然後伸手遙指了前方那扇門,告訴唐恩森,上樓梯左轉第一間,就是果果的房間。
「自己上去找她吧,啊對了,你不可以乘機偷襲噢!」果果堂哥說完,再突然爆笑出聲。「不過我想你的眼光也沒那麼差,哈哈哈!」
是嗎?
看著果果堂哥的背影,唐恩森的眼中,悄悄流露出一抹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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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森將手放到門把上,輕輕一轉,沒鎖;他下意識回頭看看四周,才扭開門把,走進房間。
太陽從水色的窗簾外透進來,將滿室漆成鵝黃色調的房間照得異常明亮——唐恩森目光落至果果臉上。天氣熱,小妮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和藍短褲,肚皮蓋了一角薄被,睡得正香,一架大型的電風扇在地板上嘎呀嘎地轉著,果果一頭短髮,隨之有韻律的上下拂動。
唐恩森站到果果身邊,彎下腰覷著她沈沈的睡顏——她堂哥說得一點也沒錯,她眼睛底下的眼圈,實在黑得像只國寶熊貓。
這丫頭,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一股憐惜摻著埋怨從唐恩森的心頭浮起,唐恩森忍不住伸手彈了下她的鼻頭,受干擾的果果咕噥一聲,然後翻轉過身,身上的T恤掀高,亮出一截鮮嫩腰肢;唐恩森垂眸看了會兒她露出的細嫩肌膚,然後將手貼在她腰上,慢條斯理地游移起來。
他心想,美色當前,再不伸手碰碰,實在太對不起自己。
「唔……」睡夢中的果果,似乎夢見什麼旖旎情節,突然推開她壓在身下的薄被,轉身背向唐恩森,嘴巴發出一聲咕噥:「嗯嗯……還要……」
唐恩森微笑,然後將手滑進衣擺,往肩膀移動;當他手指或輕或重地揉捏,果果禁不住發出一陣嬌吟聲。
「嗯,就是那裡……啊∼∼好棒……好舒服……」
萬一外頭有人經過,聽見她的喊聲,鐵定會誤會。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在作什麼夢……」唐恩森邊問邊探頭吻了下她的臉頰。突然,果果張開眼睛,嚇了唐恩森一跳。
「好想你噢∼∼」果果睡意朦朧地喊道。忽地,她轉身,伸手攬住唐恩森的頸,往他懷裡猛鑽。迫於無奈,唐恩森只好配合她的動作,半躺在果果身旁。
她將臉貼在他肩窩上,蹭了蹭,嘴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咕噥,再度沈沈入睡。
還以為……原來這傢伙只是在作夢!
「說想我,騙鬼!」唐恩森斜眼睨著懷中的睡顏,嘴裡一邊嘟囔:「一別十多天都不想見我,還說想我——」不過果果那聲軟膩膩的「好想你」,卻像顆蜜糖,在唐恩森的心底甜滋滋地融化開來。
唐恩森伸手溫柔地撫著果果的臉頰,側耳傾聽她鼻間發出的細細呼呼聲,然後他決定,就讓她睡吧,不吵醒她了。其實能安靜的陪她躺一會兒,看看她,也稱得上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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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經五點,果果傻傻地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窗外,才猛然想起有件事不對。她趕忙穿上拖鞋,啪啦啪啦地往辦公室衝去。
她推開門大吼:「你不是說唐恩森會來?怎麼還沒到?」
果果堂哥被問得一臉呆滯。「他有來啊,三點那時候,我要上去叫你時剛好有電話,所以就叫他自己上去找你……」
「你說什麼?!他已經來過了?」果果尖叫。
「對啊,他還在你房間待了一會兒才走,怎麼?他沒叫你嗎?」
這麼一提果果才猛然想起,她睡覺的時候,好像隱約聽見唐恩森的聲音,甚至還夢見他將她摟進懷裡,親吻她臉頰的畫面……
難道那些並不是在作夢?果果吃驚地張大嘴巴。
「你還好吧?果果。你臉怎麼突然那麼紅?」堂哥站起身,好奇地覷著她的臉,結果被果果一巴掌打回座位。
「少廢話,我要去忙了。」話說完,果果拔腿就往外跑。
一衝回自己房間,她頭一件事就是打唐恩森的手機,結果他手機不知沒電還是怎麼的,竟然收不到訊號。果果不死心,還改撥他公司電話,他秘書說他去開一個重要的會,不知幾點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