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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張榆

  「噓!小聲點,別讓板兒知道,她會宰了我的。」秦客商緊張的將他拉至一旁。

  「可是紫瀟有權選擇地的對象,我無權拿她當交換條件。」他驚愕之後言明。

  「言下之意你是不肯羅?我可告訴你板兒的性情刁鑽得很,若無我從旁協助,你休想獲得青睞,更遑論想迎娶她!」

  「哦!」他思索著秦客商的話。「首先,板兒不是貨物是無法拿來交換的,至於紫瀟,我更是勉強不了她,請恕我無法答應你的條件。」他對於秦客商拿板兒的幸福當兒戲感到憤怒。

  「我當然瞭解你的意思,」遭到拒絕,秦客商急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成為我追求紫瀟姑娘的障礙,那麼我也不會阻止你接近板兒。」他退而求其次。

  他沉思了一會兒,心中有了譜。「那……好吧!」

  「那就一言為定了!」秦客商喜出望外。

  「你們在說什麼秘密,如此神秘?」秦板兒狐疑的問。哥哥又在搞什麼名堂?

  「呃……沒什麼?」秦客商馬上說。

  「當真?」她看看秦客商倉皇的笑容,再瞧瞧凌赫茲挑眉奸笑的模樣,心中頗為不安。這原本不相識的兩人這會見竟連成一氣?準沒好事,她心裡犯嘀咕。

  「我們可以走了。」秦客商怕她瞧出端倪,主動推著她離開。

  她滿腹疑問,卻也無可奈何。

  「慢著,我還有東西要索回。」秦板兒朝凌赫茲伸出手。「東西可以還給我了吧?小賊。」她故意說。

  眾人一陣詫異,她竟喚富可敵國的凌赫茲為「小賊」?

  凌赫茲不理會眾人的反應,逕自說:「不能還。」

  「你又想如何?」秦板兒手插著腰,惱怒不已。

  「我想你們和我一道回凌府。」他尚有事要問她。

  「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隨你回凌府!」秦板兒當然不肯。

  「因為東西在我府上,要索回當然得跟我走。」凌赫茲根本不管她同意與否,拉著她就要走。

  「你這無賴!」秦板兒掙脫不開,氣得直跺腳,朝一旁秦客商求救。

  秦客商看都沒看她一眼,只顧著猛朝紫瀟眨眼放電,壓根就不反對凌赫茲的決定,而且板兒要討回什麼東西也不重要,反正有人願意免費收留是好事,起碼好一陣子不必煩惱吃住問題了,最重要的是有地方可藏身,他們原本就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再加上今日身份再次曝光,正需要一個隱密的藏身地點,而凌府是家喻戶曉的大戶,窩藏於那一定沒有人會疑心他們的身份,一切等風頭過了再說。

  「紫瀟姑娘……」他不死心,臨走前又送了個飛吻給紫瀟。

  可惜紫瀟不須情,皺眉的避開,一心只想往凌赫茲懷裡貼。

  秦客商一臉失望,朝凌赫茲使了個神色,凌赫茲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不用秦客商暗示,礙於秦板兒在場,他也會冷淡地閃過紫瀟主動貼過來的成熟身軀。

  紫瀟大怒,這已經是今天茲郎第二次當著別的姑娘的面有意的避開她,他從不曾刻意這般對待她,有種即將失去他的惡兆!她心驚膽跳,秦板兒成了她的情敵,她紫瀟可不是省油的燈,敢與她手槍男人的女子從來沒有好下場。憤恨的眼神直掃秦板兒,令秦板兒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

  第四章

  月亮高掛。

  「赫茲,這事就有勞你了。」黑衣人憂心仲仲。

  「嗯,我明白,事關重大,小弟定不負所托。」他承諾。

  「你的義舉,為兄銘感五內。」黑衣人不勝感激。

  「休得如此說。」

  黑衣人長歎。「事情可有眉目?」

  「嗯,裡叔已經死了。」凌赫茲沉重的說。

  「死了?!」黑衣人詫異之餘,竟痛哭失聲。

  「屍體已尋得。」

  「怎麼死的?咱們要為他老人家報仇!」黑衣人激憤難當。

  「這……小弟還在追查中。」想起裡叔全身浴血,死狀奇慘,讓人草草掩埋,他不禁也悲從中來。

  「定要找出這兇惡之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黑衣人恨極。裡叔究竟遭遇到什麼事,竟讓他命喪黃泉?

  「我一定會的。」

  「對了,裡叔既死!那東西呢?」

  「失蹤了。」

  「失蹤?可東西不是一直在裡叔身上的嗎?怎會失蹤?」

  「哎!」他長吁短歎。「只差一步,小弟找到王叔的屍首時東西已教人先一步劫走了。」他扼腕。當他找到裡叔的屍首時裡叔已全身冰冷氣絕多時,身上財物全不翼而飛,更遑論「封印」了。

  「教誰劫走了?」黑衣人緊張的追問。「封印」失蹤,這——

  凌赫茲搖頭,神情焦灼。

  「裡叔橫死,他一死就斷了尋回信物的線索,這該如何是好?」

  「放心,我會查出裡叔是道誰毒手,進而追回『封印』,也為裡叔報仇雪恨,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他承諾。線索此刻正安坐他府內,只是還沒確定前他不想打草驚蛇,況且此事還有疑點,憑她之力,不可能殺得了武藝了得的裡叔,除非——

  他不相信她真會謀財殺人!心下為此沉甸甸地。

  他要查清楚。

  「這是什麼話,你肯為此事費心奔走,說感激都來不及呢!事實上此事會找上你,實屬不得已,因為為兄實在不方便出面,而此事又唯有借重兄弟的力量方可解決,一切還是老話,有勞你了。」

  「我明白,一切就交由我處理,近日內定回你消息。」

  ***

  「少爺,這麼晚了,您上哪去了?」阿泰半夜起來小解,揉著惺忪的雙眼,經過凌赫茲的房前,正好看見凌赫茲由外歸來。

  「噓!」凌赫茲要他不要聲張。

  阿泰馬上點頭,掩口噤聲。

  「回房去吧。」凌赫茲難得的嚴肅。

  「可是少爺,夜已深,您上哪去了?」阿奉還是壓低嗓音好奇的問。少爺的行為著實神秘,先前好像不曾有過。

  「不要多問,今日之事也休得說出。」他交代。

  「是。」阿泰嘴裡應著,心裡仍舊猜測著少爺幹什麼去了。

  「夜深了,你還不快回房。」他催促阿泰。

  「是。」阿泰不甘不願的起步要走,「這是什麼?」月光下阿泰瞥見一條絲巾掛於窗邊,拾起,心念一轉。「哈!敢情少爺您是夜裡摸到紫瀟姑娘那兒去了,這有啥好害臊,小的還羨慕您呢。」阿泰自以為是的朝他猛眨眼。

  凌赫茲翻白眼,頷首,算是他猜得沒錯。

  他懶得多費層舌,哪知阿泰還一逕喋喋不休的說道:「少爺也真是的,去找相好有什麼不能說的。哦,小的知道了,你是怕那姓秦的女騙子知道了吃味,其實以她的身份能得少爺青睞,已是福分不薄,再要嫉妒吵鬧,少爺儘管將她掃地出門便是。」

  「住口,你又造次了。我說過,板兒是未來的少奶奶,你若對她不敬重,休怪我對你重罰。」他正色的訓誡。

  「是,小的該死。」見他發怒,阿泰這才惶恐的說。

  其實板兒姑娘與其兄長進凌府已有數天,少爺並未前往探望過半次,他以為少爺說出要娶板兒姑娘的事只是一時興起,幾天過後便覺得不妥而打消念頭,正打算過幾日進言要少爺將他們兄妹倆趕出門,省得他們倆在府裡白吃白喝,作威作福,還幹起欺騙下人財物的勾當,當真以為自個兒真是凌府女主人了。

  可這會兒,聽少爺的口氣娶她的決心並未更改,難道是他錯估少爺的心意?

  「你是該死,記住,以後不許再說板兒是騙子的話,更不可向人洩漏她就是通緝要犯秦好妹的身份,若有一絲風聲走漏,我唯你是問!聽到了沒有!」他三申五令。板兒的過去他打算就此塵封,以後她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凌府少奶奶。

  「聽到了,少爺。」少爺對這位板兒姑娘還真是維護得緊。

  「板兒這些日子在凌府住得可還習慣?」他關心的詢問。

  「你自個兒去瞧便知。」阿泰苦著臉說。

  「哦?」他挑挑眉,她該不會又耍什麼名堂了?

  這些日子他有意避開,原因是想仔細思索,不得不暫時將她放置一旁,且暗地裡派人嚴加守護,但這小妮於八成不耐寂寞又不安於室,搞些麻煩讓這些下面人苦惱了。看來該是去瞧瞧她的時候了。

  ***

  「紫瀟姑娘,別藏了,你在哪呀?我來看你了。」秦客商在玉瓊樓裡四處搜尋。

  「又是你,喂,我家小姐不想見你,你別又來煩了。」香娟聞聲前來擋人。這人真厚臉皮,一日來煩三回!難道吃小姐給的閉門羹吃上癮了?

  「親愛的香娟姑娘,麻煩你通報一聲,說我秦客商今日一定要見姑娘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一見香娟,他立刻面露哀求。

  「抱歉,很不巧的,紫瀟姑娘今日身體不適,恐怕不宜見客。」香娟直接打了回票。小姐近日也害了相思病,原因是凌少爺已好些時日未上玉瓊樓了,小姐派人捎去請帖,凌少爺允諾近日前來探望,可又過了三日依然不見他身影,無怪乎小姐為伊人憔悴,哪有閒工夫招呼其他上門來糾纏的閒客,更何況還是小姐極其痛惡的情敵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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