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想怎樣?!」封縉培快氣瘋了,她簡直是女惡魔,一但惹上她,必定厄運纏身!
「很簡單!我要錢,只要你準備兩億美金贖人,我馬上放了他們。不然……嘖嘖嘖,瞧你把兒子養得多好?還有你的新女友──她還這麼年輕,要是就這麼香消玉殞了,那多可惜?」
周嫻雅虛偽的感歎更令人生氣,封縉培暴怒地大吼:「我立刻去籌錢,妳不准傷害他們!」
「只要你有誠意,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我讓你聽聽你小女友的聲音──」周嫻雅將行動電話交給溫蓓蕾。
溫蓓蕾握著行動電話,愧疚又心慌地喊道:「縉培?」
「蓓蕾?妳和小宇怎樣?受傷了嗎?」封縉培焦急地問。
「我們目前都很好!縉培,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容易上當,相信她說想念小宇的話,害得小宇跟我一起被綁架……真是對不起!」聽到他的聲音,溫蓓蕾歉疚得痛哭起來。
「別說了!」封縉培煩躁地打斷她的話。「現在最要緊的不是追究對錯,而是盡快想辦法將你們救出來!」
他當然氣她,氣她擅自帶著小宇外出,讓他們兩人被周嫻雅綁走、身陷險境。但是他更擔心,喪心病狂的周嫻雅會傷害他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溫蓓蕾還是只能哭泣。
「哭夠了嗎?」周嫻雅搶下行動電話,冷冷地對封縉培說:「三天之內準備好兩億美金,否則我一天殺一個!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可以慷慨地讓你選擇,看你想要兒子先死,還是女友先死!」
「小宇是妳的親生兒子呀,妳卻下得了手?妳根本毫無人性!」封縉培再次深深懊悔,當初自己怎麼會和這種女人結婚?
「我從來就不想要他!我要的是錢,偏偏你不給我,我當然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賺錢,這有什麼不對?」她不但絲毫不感愧疚,而且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妳簡直是魔鬼──」人不會如此冷血無情,只有魔鬼才會!
「夠了!」周嫻雅氣惱地冷聲大吼。他們父子倆一個說她是魔鬼,一個罵她是巫婆,真是夠了!
「總之你盡快籌錢,兩天後我會給你一個賬戶,到時你把錢全部轉進去,我看到錢自然就會放人,否則就一天殺一個,聽清楚了嗎?記住,我並不希望我那些穿制服的死對頭知道這件事,所以你最好別報警,否則……」
她悠然收線,臉上的笑容冷漠殘酷。
她撒了謊,不管封縉培有沒有籌到錢,這兩個人她絕不可能放走。她不但要錢,還要讓封縉培痛苦一輩子,懊悔曾經那麼對待她!
封縉培緩緩放下電話,抬眸注視戴著耳機,正追蹤電話來源的警員,充滿期待地問:「怎樣?」
警員取下耳機,對他露出微笑,肯定地點點頭。
「追蹤到了!」
封縉培稍微安心了,不過他們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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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嫻雅像只受困的小動物,煩躁地在屋內走來走去,而溫蓓蕾則是抱著小宇,默默在一旁偷覷。
被周嫻雅囚禁已經兩天了,她慢慢冷靜下來,也觀察到一些事。譬如──他們目前正在山區一棟無人居住的樓房、周嫻雅和那個小白臉有曖昧關係、還有周嫻雅的情緒波動愈來愈大……
這兩天她盡量保持安靜,不敢激怒周嫻雅,卻一直默默觀察四周,尋找逃跑的機會。
「太靜了!太平靜了……」周嫻雅不斷地走來走去,嘴裡喃喃叨念這句話。
她給封縉培三天的時間命令他去籌錢,照理說那麼大一筆資金流動,應該會造成不小的市場衝擊,可是外頭完全沒有半點風聲,五行集團的股票沒有大量拋售的情形,封家也沒賣公司、賣房子,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封縉培真狠得下心,不管這兩個人的性命安危?而且,這兩天她一直有種詭異的感覺,好像有人正在外頭監視著她。然而走出陽台一看,卻什麼異狀都看不出來,實在叫人愈來愈不安……
「寶貝!」油頭粉面的小白臉走了進來,從背後摟住周嫻雅,溫蓓蕾趕緊摀住小宇的眼睛,不讓他受到這對狗男女的污染。
「滾開!」周嫻雅一把揮開他。她心情正煩,他還跑來求歡,簡直是找死!
小白臉摸摸鼻子,飛快閃到一邊,看得出他也很怕周嫻雅。溫蓓蕾轉動眼珠,思索著逃跑的方法。
「我……我想上廁所。」她假意捧著肚子告訴周嫻雅。
「妳真囉唆,快去!」周嫻雅不耐煩地瞪她一眼,嫌她毛病多。她轉頭命令小白臉:「你去看著她!」
「是。」小白臉不敢有異議,立刻陪同溫蓓蕾到樓下上廁所。
溫蓓蕾關上廁所的門,不過卻不是真的想上廁所,而是伺機尋找逃跑的方法。她跪在馬桶蓋上,從小得連小宇都爬不出去的窗戶往外看,觀察附近的地形。
忽然──
「溫小姐。」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窗外,嚇得她差點放聲尖叫,幸好她及時摀住嘴,才沒讓守在廁所門外的小白臉發現異狀。
「你是誰?」看見有人出現,溫蓓蕾好高興,連忙壓低嗓音問。
「我是刑事組的幹員,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聽到那人的回答,溫蓓蕾簡直欣喜若狂,因為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
「太好了!」她一時忘情,音調稍微大了些,小白臉立刻大力敲門。「裡頭怎麼有說話聲,妳在跟誰講話?」
「沒有,我在唱歌啦!」她轉頭朝門外大吼,還故意唱出荒腔走板的歌聲。
「唱歌?」小白臉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在廁所唱歌?這女人的興致還真是高昂!
小白臉不再起疑,那名警員才接著說:「這附近埋伏了很多我們的人,我們預計二十分鐘後攻堅,屆時可能會有槍林彈雨的場面發生。為了怕你們發生意外,我們會另外派員爬上二樓陽台,護送你們到地面,等會兒你們只要往陽台跑就行了,封先生也會在樓下等你們。」
「他也來了?」溫蓓蕾滿臉驚喜,幾乎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
「我們的幹員會以貓叫聲作為暗號,妳如果聽到貓叫聲,立刻想辦法逃到陽台上,好嗎?」
「好!」她用力點頭表示明白。
交談完畢,警員悄悄離去,溫蓓蕾則按下馬桶的沖水鈕,假裝剛上完廁所,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樓上。
不過她緊張期待的心情卻難以掩飾,她不斷思索能夠不讓周嫻雅起疑而逃往陽台的方法,卻一直沒有可行的計劃。
眼看著二十分鐘將至,她決定冒險一試。
「小宇你看,外頭的天空好藍喔!」她突然拉著小宇起身,指著陽台的落地窗外說道。
「有嗎?」因為不知道已經有人來救他們,小宇顯得意興闌珊。
「有啊!你看──」溫蓓蕾拉著小宇,悄悄往落地窗的方向移動幾步。
「喔,我看見了。」不過──很普通嘛,沒什麼特別的呀!小宇奇怪地看了溫蓓蕾一眼。
「還有天上的雲很好玩喔,你看看那朵雲像不像一匹馬?」她又不著痕跡地帶著小宇往前走兩步。
「是有點像。」小宇更奇怪了,他們都被綁架了,怎麼還有心情看風景?
而周嫻雅也起疑了,正瞇眼緊盯著他們。
「還有還有──那邊的樹上,有一隻漂亮的小鳥喔。」
溫蓓蕾想拉著小宇再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時,周嫻雅忽然大喝:「站住!」
周嫻雅沒有溫蓓蕾想得那麼笨,打從她上完廁所上樓,明顯變得輕快的腳步就令周嫻雅起疑,她只是沒有點破。
「妳在玩什麼把戲?把那個小鬼帶過來!」她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不願喊。
「我只是想讓他看看那只漂亮的鳥。」溫蓓蕾一臉無辜地解釋。
「廢話少說!快把他帶過來,否則──」她從皮包取出一把彈簧刀,啪地亮出銳利的刀鋒。
「好啦好啦,只是看看小鳥而已,何必那麼緊張呢?」溫蓓蕾嘴裡嘟嘟囔囔,然後拖拖拉拉地往回走。
時間差不多了,上來救他們的人應該快到了吧?
彷彿和她有心電感應似的,這時陽台上傳來幾聲貓叫。
那隻貓的叫聲沙啞粗嗄,好像病了大半個月似的,但是對溫蓓蕾來說,這比天上的仙樂還好聽。
「哪來的病貓?叫得這麼難聽!」周嫻雅嫌惡地扭唇斥道。
「小宇,走!」溫蓓蕾一不做二不休,拉著小宇便往陽台上衝!
「妳做什麼?!」周嫻雅尖叫著追過去。
同一時間,樓下傳來破門的巨響,緊接著一大堆穿制服的警員手持槍枝衝上樓來。小白臉嚇得臉更白了,顫抖的雙手舉得高高的,一動也不敢動。
只有周嫻雅依然死性不改,手拿彈簧刀猛追溫蓓蕾和小宇,一直追到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