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火沖天地退朝。
金殿最底一班餓得半死的官員,終於可以回家吃飯了。
但爭論未得結果的兩派人馬卻兀自吵個不休,最後決定各自回家,寫了奏章,再請皇上定奪。
獨宇文端妍既沒心回家吃飯,又已無力加入爭論。
所謂救人如救火。她本來想今天最少要爭取到放銀賑災,不意扯上軍隊的事,讓韋大人火冒三丈,一時間竟與她夾纏不清。
再加上諸皇親的阻礙,眼看著賑災一事得繼續延宕下去。
再待皇上審完奏章、批下決定,最少得三、五日。
屆時,那些危如累卵的百姓們還能存活多少?
她心急如焚,卻沒有辦法……不,有個法子可行,但……她真不想輕而易舉遂了鳳彗帝的卑鄙心願。
「唉,可惜不依又能如何?要我眼睜睜看著千萬百姓流離失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她長歎口氣,決定入宮去也。
鳳彗帝對她還算有心,只要她對他曉以大義,或者……再順遂一下他的任性,他應該會明白這件事的要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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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一男一女相對無言。
鳳彗帝是太驚訝了,她不是惱他惱得連見一面都不肯,怎麼今天會特地來找他?
八成是上天被他的癡心感動,降下神跡軟化了她的鐵石心腸。
唔!他好感動。
「妍妍……」說話問,他又撲抱上去。
宇文端妍這回前來是有事要求,也不好太給他難看,只是僵著身子任他摟進懷裡。
他難得見她如此順從,心頭那股喜啊,幾乎要衝上天去。
「妍妍,妳終於肯接受朕的情意,成為朕的人了,朕好高興啊!」
「皇上,恐怕你是誤會了。」她輕輕地掙扎了下。「臣今天來是想請陛下以蒼生為念,可憐正在受苦的災民,救救他們吧!」
「又是這種事!」唉,他是很佩服她的仁慈啦!但想到自己無論如何努力,在她心裡始終比不過幾個災民,心頭還是不悅。「有沒有哪一天,妳會把朕看得比那勞什子軍國大事、黎民百姓更重要?」
「這……」說實話,很難。但在這求人的節骨眼兒上,她不想傷人。
他就知道,他永遠比不上她的天下蒼生,不過……他可以忍耐,反正。只要她心裡有他,排第幾都無所謂啦!
「朕知道妳事事以蒼生為念,朕也不為難妳,妳放心吧!韋大人那裡朕已經派人處理,至於賑災的金銀朕也準備好了,妳可以隨時去取。」
「咦?」她有些驚訝,他的辦事效率幾時變高了?
他雙手摟住她的腰,腦袋抵在她的肩膀,有些哀傷、有些委屈地道:「妳忘了,朕說過,只要是妳的想望,朕都會想辦法幫妳達成。」
她嬌軀一震,錯愕的眼迎向他滿是憐惜的目光。
他是真心喜歡她嗎?不是只想求得一張賣身契,讓她一輩子為他做牛做馬?
她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不知道他什麼話是真,什麼話是假?
他低頭,輕輕地吻向她。
「相信朕吧!把妳自己交給朕好嗎?」他要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伴著自己,永生不離。
宇文端妍眨眨眼,看著他逐漸靠近的臉。
他端整的眉、挺直的鼻樑、豐潤的嘴唇……每一痕、每一劃都寫著誠懇……
這一刻,她著實無法懷疑他。
鳳彗帚溫柔地吻著她,感受她濕熱的喘息,像燃著慾念的流星,拖著一絲火苗直墜他心底。
轟地一聲,流星撞在他的心坎裡,有些疼,卻有更多無法言喻的快樂。
他打橫抱起她來,放到御書房的大桌上。
桌面上原奉置放的奏章、毛筆……被他掃飛一地,宇文端妍整個人被平放在桌上,鳳彗帚正輕巧地脫著她的朝靴。
他的動作很溫柔,帶著濃濃的憐惜,褪盡靴子後,解下襪子,露出一雙如玉雪足。
他手指撥弄著她的足踝,像在彈琴、也似吹簫,一點一按,將滿腔情慾自此盡數灌入她體內。
「唔!」宇文端妍一手掩住檀口,甜膩的呻吟被壓抑在喉頭。
鳳彗帝的手指輕輕地從她的足背往上爬,翻起褲子,爬上了小腿,感覺著那柔滑的肌朕,像是浸在一鍋溫暖的牛奶裡,好舒服。
他一寸也不放過地廝磨,慢慢來到膝蓋,繞到她的膝蓋彎裡,輕掃那方特別軟嫩的肌朕,果然,她激動地曲起了腳,閃躲著他的挑逗。
他乘機捉住她的腳.隔著布料,用力舔吮著她修長的小腿。
「啊!」她覺得全身的神經在這一瞬間被拉扯到最緊繃。
「妍妍,別怕,朕不會傷害妳的。」說著,他大掌已攀過膝蓋,滑入她的大腿內側。「朕只會讓妳快樂。」
「撒……撒謊……」這絕對不會只有快樂,她的身體記得一清二楚。
之前那一夜,先是一陣雷電打得她全身酥軟,接著烈火焚進骨子裡,讓她每一滴血液都徹底沸騰,她以為自己會死。
但下一瞬間,她的靈魂被送進了天堂,浸淫在一汪激情海洋中,快樂波波不斷,如海嘯般將她淹沒。
這一刻,她真的「死」了。她的理智無法使喚身體的每一分,只能完全照著他的律動起舞。
她好快樂、又好悲傷,因為此刻她徹底瞭解,她對這個男人有多依戀。
他們永遠也回不去彼此瞭解、互相扶持的知己朋友了,她失去了心裡最好的支柱。
但相對的,她得到一個貼心情人,會不會成為夫君她不知道,可她很清楚自己不想成為他那疊賣身契中的一員,等著他哪日需要欽點一番,平常,就只能癡癡地等待,那跟後宮傻候君王臨幸的妃妾有什麼不同?
她要做自己的主人,起碼她要自己決定要不要被臨幸。
鳳彗帚一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都沒力氣了。
「妍妍……」他愁眉苦臉。「朕……朕的技巧真的那麼差,完全沒給妳帶來快樂?」
「咦?」現在劇情是走到哪兒去了?她怎麼有些迷糊。
瞧著她茫然的臉,他奸難過。
「朕不知道自己這麼差,對不起。」說話間,他軟軟地趴在她身上。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亢奮正迅速地消散,變得軟弱無力。
一股啼笑皆非的情緒擊中她的心,轉瞬間又變成憐惜。
「你誤會了。」她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腰椎。
他訝異地抬頭,對上她如夢似幻的水眸。好美啊!彷彿傾進了三江五湖的碧水,再倒入全天下的星辰點綴,讓一雙黑瞳閃耀更勝繁華夜空。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偶爾壓一下、捏一會兒,還拍了兩下他的臀部。
他眼裡的驚詫像怒濤拍岸,洶湧得似要吞滅天地。不,只要她再給他一丁點暗示,他確實可以做得到。
而她也如了他的願,纖手點啊點地來到他的亢奮處……
他感覺天雷從腦門上劈下來,通紅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她也迅速響應。
目光在半空中交會,辟哩啪啦,一陣火花進發,如燎原的野火,眨眼間吞噬了兩人所有的理智。
濃烈的情潮漫卷天地,這一刻是情人間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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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散雨收,鳳彗帝慵懶地癱在金椅上,雙目炯炯地注視宇文端妍著裝。
說實話。她那身官服真的好醜,藍不藍、紫不紫的緞面上繡著綠蟒,配上漆黑的朝靴、墨色頂戴……這式樣到底是誰設計的,居然能難看到這種程度?
難怪從見她穿這官服第一眼起,他就想盡辦法要脫去她這身醜陋的衣裳,偏她不依。為什麼呢?那麼難看的東西……莫非,她是怕只有自己換官服樣式,別人都沒換會被取笑?
有了!他腦海精光一閃,他可以下令要求百官都換服飾,這樣她就不會反對了,他真是聰明啊!
「皇上。」此時,宇文端妍已著裝完畢,一身精悍與文雅並容的氣質,讓鳳彗帝腦袋不敢再轉怪念頭。「有關派軍隊賑災一事,臣會與韋大人再次商量,務求一個最完美的解決之道;另外,派銀之事,臣想,百姓正遭危難,金銀並不能立刻解決問題,不如先以金銀換取糧食、醫藥,再送到災地,應該更能救百姓於水火,請皇上定奪。」
為什麼她能夠在一番魚水之歡後,這麼快就對他擺起公事公辦的面孔?唉!他真的無法不懷疑是不是自己表現不力?
不過現在問一定會被打死,宇文端妍最討厭公私不分的人了。
鳳彗帝趕忙坐正身子。「妍妍放心好了,妳現在去找韋大人,不管妳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至於派銀或派糧賑災,妳直接去做就是了,有任何需要,朕定力挺妳到底。」
「謝皇上。」聽到這種話她應該很高興的,但……不曉得怎麼回事,心頭隱約有股不安,好像……「請問皇上,為何韋大人會對臣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