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梅步樵大叫一聲,他乘機旋了個身子,與白姬冰滾下了地,就在他撲向彎彎的那一瞬間,一條白絹就這麼甩了出去,勾住了彎彎的腰,再將她安全地送下了地。
"你?"是於桑德出的手,梅步樵差點停了呼吸。
"你!為什麼要救我?"彎彎還是驚魂未定。
"別誤會!我是看不慣世上有這麼笨的人,人家根本不愛你,你為人家送什麼命?要是你就這麼死了,他最多替你掉幾滴淚,然後就跟他的老相好恩愛去了。"
"女兒,你在搞什麼東西?算了,還是我來吧!讓我先解決掉梅劍書再說。"說畢,於邦富一躍而起,朝著梅劍書的方向一劍刺去。
"鏗鏗!"清脆的兩聲響起,頓時,就見一柄劍彈落在地。
"是誰?"於邦富大為震驚,那是高手才有的功力。
"東方宇。"突然,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接著,一位臉色紅潤、身形高大的男子,就這麼從外頭閃進了這裡。動作迅速得讓人看不清。
"東方伯伯!"梅步樵神色一喜,顯然是救兵來了。
"你就是綠珠洞的東方宇?哈哈!那好,你自己送上門來,省得我去找你,看招。"於是,於邦富開始對著東方宇攻擊,他使得是西域方面的劍術,很陰狠、很詭異,在游刃之間,可以看得出他相當有內力。
不過,東方宇的功力更穩、更紮實,再加上他手中揮的那倆瀟湘秋風扇,不到三兩下,便將於邦富給掃到了門檻,跌得臉面無光。
"瀟湘秋風扇,果然名不虛傳。走!"於邦富自知不敵,沒敢再行逗留,便帶著紫玉廬的人逃竄出去。
"東方兄,還好你及時趕到,否則……"梅劍書毒氣攻心,已經昏迷。
"快!快將梅先生扶進去!"東方宇立刻調兵遣將:"步樵,你拿些珍珠膏給各派弟兄服下去,再讓他們運功凋息……等一會我替你父親療傷,你務必在門口把守,以防敵人又來突襲……"
好個東方宇,雖然退隱江湖已經九年有餘,但是,不但武功未退步,還更上層樓,就連處理緊急事務的應對處理,都明快細心,沒兩下子,就讓銀燦山莊恢復了平靜,讓所有受傷的人,能安全地療傷調息。
這一切全看在白姬冰的眼裡,感觸更深切。當年,要不是東方宇之妻牟綠珠捨命相救,她恐怕早己成了孤魂野鬼。然而,遺憾的是,喪妻之痛,讓這位當代的大從此退隱,只在綠珠洞癡心地悼念亡妻。
"東方伯伯!"白姬冰在東方宇為梅劍書運完功後,刻意地等他來臨。
"你是!"東方宇認不出她來了。
"我是白姬冰,當年東方夫人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在此謝過。"她跪了下去,真心誠意地感念牟綠珠的恩德。
"你是……起來、起來。"一提起愛妻牟綠珠,東方宇的臉頓時變得哀傷起來。"你總算是活著,也不枉綠珠她的犧牲了……"
就這樣,白姬冰與東方字聊了起來,在東方宇的面前,白姬冰反而沒有了任何的面具或防範,因為,他祥讓她想起白仙令的模樣,他失去的那位摯愛,與姬冰有關。她一直覺得對他有虧欠,而方才驚見他奇的瀟湘秋風扇,也讓白姬冰想著,如果能請他出馬緝兇,應該會更有勝算!她想著、盤算著,覺得報仇的日子終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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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但是,整座銀燦山莊卻防備森嚴,以紫玉廬的偷襲。由於,父親的傷勢需要休息,此刻已熄燈睡去。梅步樵這時才想到彎彎手臂上的傷,想去一瞧她要不要緊。
不過,他才走到迴廊,就發現了身後有些許的動靜,他踢起一塊石頭飛過去,"咻"地一聲!果然有個人影後方的山丘而去。他自然也飛快地追了過去,一直追了樹林裡,才見那人停下腳步,緩緩地轉過身。
"是你?"梅步樵有些訝異。
"沒錯!是我。"於桑德拆下了黑布,露出她那頗具個性的面容。"我來告訴你兩件事,一是,你那個老相好有問題,她武功不弱,卻偏偏藏了起來……"
"哼!你木覺得你無聊透頂?三更半夜的,居然來道人是非!"
"信不信由你!第二件事,請你小心那個東方宇,他傷我爹的扇裡有毒。這並不符合你們名門大派的規矩。"於桑德深深覺得如此。
"你幹嘛這麼好心提醒我?再說,對付你們要什麼規矩?"他壓根就不相信。
"失火啦!失火啦!快救火呀!"突然,山莊裡傳來驚心動魄的銅鑼聲音。
"可惡!原來這是你的調虎離山之計。"梅步樵狠狠視她一眼,隨即拔腿就趕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於桑德覺得不對勁,她蒙起布巾,也悄悄地尾隨而去,想去一探究竟。
"爹、爹!白姊姊……"打從失火的那一刻起,彎彎一直在尋找梅劍書與白姬冰的蹤影。但是,火光四起,再加上濃煙茂密,大家皆忙著逃竄,整座山莊亂成一團。
彎彎跑著、跑著,腦海中閃過了一絲絲片斷的影像……同樣的大火、同樣的危急暄鬧,而她也同樣地跑著,只不過,有人牽著她的手,而且是個小女孩,就這麼一路牽著她,進了一處地窖,再上了一個有潭的山丘……
"哎呀!我的頭好痛啊!白姊姊、爹!你們在哪兒呀?"彎彎不死心,拚命地朝廳處走,但是,那裡已讓火舌吞沒,一時間,她進退不得,卻愕然發現,有位蒙面人從她的眼前飛過,那身形……她似曾見過。
"少夫人,快走啊!快啊!"外頭的人眼見彎彎陷了危險中,急得大叫。
"咳咳!咳咳……"但是,彎彎走不出去,還讓濃煙嗆得猛咳不已。
"抓住我,走!"突然,於桑德闖了進來,拎起彎彎,朝一旁飛去。
"怎麼樣了?我爹呢?"梅步樵四處尋不到人,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少爺,銀燦夜光珠給人搶走了,還打死了幾位守衛!"梅步樵一看,發現守衛的背上、胸口,都有一道掌痕。而那掌痕居然類似彎彎背上的掌痕?
"我爹呢?他……"他驚覺大事不妙了。
"老爺不見了!我們趕到時,就什麼都沒了。對了,少爺,少夫人也被擄走了,是一位蒙著頭巾的姑娘……"
"於桑德。"梅步樵氣得咬牙切齒,他發誓,非把她碎屍萬段不可。
在樹林的另外一頭,於桑德拎著彎彎,跟蹤那黑人的腳步,來到一處黑黝黝的山洞口。
"腳步到這裡就沒了耶!"彎彎蹲下身,仔細地搜著。
"這個人輕功不差,照理說,不該會留下腳印的,除非,他是故意引我們來此?"於桑德畢竟是江湖中人,懂得其中的奸險。
"是這樣嗎?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在山莊的?"彎彎這時才想到。
"枉做小人哪!反正,我說的話也沒人會相信的。"她生氣地回答。
"喂!你看!這洞裡有聲音傳出來!"彎彎聽見什麼,便與於桑德小心地走近著,整顆心思全放在洞裡的怪聲音上。
突然,於桑德腳下像是踩到什麼,她一個警覺,才出聲喊:"小心!"
"啊。"一聲尖叫,她與彎彎同時讓人從背後推了一記,就這樣掉人了坑裡。
黑幽幽、冷冰冰的坑,讓人毛骨悚然。還好,坑底全長滿了雜草,才讓她們免於摔成肉泥。
"是誰推我們哪?哎喲!痛死了!"彎彎痛得掉出淚滴。"難道是那個黑衣人?"
"哼!憑他的身手,要殺我們太容易,何必要如此大周章呢?"她想著無解謎,一時間,地坑中一片死寂。
"喂!你怕不怕啊?"彎彎先出聲音。
"哼!我打從接任紫玉廬以來,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怕什麼?"她冷哼一聲。
"我是指老鼠,你不怕老鼠啊?"
"老鼠?啊!"於桑德像是變了個人似地,有些失色地跳了起來,不過,在一陣驚慌失措後,她卻像想起什麼似的。"這麼深的坑,老鼠怎麼可能跑下來?"
"就是啊!難不成它們也懂輕功?還得是超級輕功呢!"彎彎仰著頭,往上探去,灰心地認為,要出去簡直難如登天哪!
"你看,這是什麼?"於桑德突然從幽暗的石壁上,發現了一個讓雜草遮了大半的小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