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躲我?連來到此處,也不上銀燦山莊我?"他一臉的不悅。
"幹嘛找你?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婚約早已解除,我們之間早就沒半點關係了。"
"那是你片面解除的,我根本沒答應……"一想到裡,梅步樵不禁一肚子火。"姬冰,你到底怎麼了?九前的事,我爹也是遭人陷害的,你不能把帳也算在我頭上,我愛你,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沒變,為什麼你要這麼固執呢?"
"我固執?哼!如果今天慘遭滅門的是你們梅家,你還會這麼說嗎?你走!梅步樵,我已經不是當年那純浩的白姬冰了,我不值得你再為我浪費一絲一毫的情。"白姬冰轉過臉,掩飾著她滿溢的淚。
"不!姬冰,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我會一直等回心轉意。"瀟灑的梅步樵,此刻再也無法灑脫起來,對她是如此地懸心,為了找她,他不知耗費了多少的心力,而今,佳人就近在咫尺,而她的心卻仍在海角天涯……
"不要!不要等我!"她依然不敢面對他。"我不是白琉居那個冰清玉潔的大小姐了。我是江南第一名妓,只要誰能達成我的要求,我便陪他飲酒作樂……管他是張三或李四……"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何苦要如此作踐自己呢?我可以娶你,我可以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只要你點個頭。我只要你點個頭啊!"
白姬冰一時無語。因為,她怕一開口淚先流。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又重整了那淡然的臉孔,轉過頭對著他說:"九年前,屬於我的美滿生活已經毀了。這一輩子我不會嫁人,人也不能娶我!今晚,算是我招待老朋友,明天起,如果你想見我,就得一切照規矩來!我想想……你們梅家的\'落葉追風劍法\'或是\'銀燦夜光珠\'都不錯,要是你願意的話,我是有興趣的……"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了,梅步樵走了,不等她那傷人的話說完,他已經蹌踉地出去了。
"大師姐,你傷他的心了。"獨孤無畏早就杵在門後了。
"不是說,無情不似多情苦嗎?我爹娘要是無情些,今日我就不會成為孤兒了。那是他自討苦吃,他活該受罪的。"話雖是這麼說,但她依舊覺得心口灼熱,全身疲軟得不聽使喚。她是愛他的,只是……她永遠不能承認。
一壺酒、兩行淚,大男人暗傷悲。梅步樵晃著身子顛著腳步,從二更天喝到了四更天,只與寒夜的風聲對飲不止。
"大哥,你怎麼喝成這樣子?別躺在這裡睡啊!會著涼的。"彎彎打從先行退出那間閣樓後,就再也睡不著覺了。不知怎地,她的一顆心像是從雲端摔下來似的,她還來不及準備好,就從天上摔落到地。
"別管我!我要喝到把你忘掉。"說罷,梅步樵又把缸裡的酒,當頭灌下。
"大哥!這樣喝會喝壞身子的。來,我扶你回房。"彎彎心裡有數,他這副模樣鐵定跟那位絕色美女有關係。不過,她向來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她只想把梅步樵安穩地送回房休息。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難道你真能忘卻我們的種種感情?"梅步樵一路喃喃自語地被扶進了房裡。
"好好睡吧!一切都會過去的。"彎彎為他蓋被,滿臉的心疼憐惜。
"不!過不去的。"梅步樵一把抓住了彎彎的手臂,情緒激動地說:"打從我十一歲那一年,我就知道,要你白姬冰當我的妻……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終於你長大了,本來,我們就要成親的……誰知道……"
"大哥,別這樣,你弄痛我了!"彎彎對眼前的他到有點心慌。
"冰兒,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好不好?你知道嗎?我已經在心底對自己許下一個誓言,如果這輩子無法跟你結為連理,我寧可終身不娶。我寧可違背我爹的心意,也不要別的女人來取代你啊!"原來,這就是梅步樵堅決不娶的原因。
梅劍書當然也是知曉的,為此,他才特別的心急,深怕梅家真因此而絕後。他倒不是嫌棄白姬冰的歌妓背景,而是她對他心生怨恨,壓根就不會嫁給他兒子,當他梅劍書的兒媳婦。
終身不娶!彎彎聽得懂這四個字的意義。突然間,她的手顫了一下,讓梅步樵那句嚴重的話,直接敲到了心窩裡。
"冰兒,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不過是具行屍走肉。"梅步樵喝醉了,而酒後吐真言,向來落拓的他,竟然是如此真情執著?
瞧著滿身酒味、兩行清淚的他,彎彎從未見過那平常笑顏常開、威風凜凜的大哥,此刻卻是如此情深義重!
彎彎動容了!不知不覺地她兩頰涼涼的,一摸,才知是淚。算是結拜之義吧?她雖無法分擔他的傷心,但至少,她可以陪他痛哭一場。是的,她可以陪他,這樣的幸運,不是每個女孩都能有的。於是,她心疼地將他抱在懷中,讓他可以在她無言的安慰裡,好好哭個夠。
"喔!冰兒,我的冰兒呀!"哭著哭著,梅步樵情不自禁地愈貼愈緊,一雙手游移在她的背上,倏地一翻,他將彎彎翻到了床上,壓在身子下面。
"不要!大哥,是我……"彎彎發覺不對,然而已動彈不得。
"冰兒,不要走,你是我的,你是愛我的……"然而,梅步樵已讓酒精與往事沖昏了頭,根本什麼都分不清。於是,他一個順手,拉掉了彎彎的帽子,扯下了她的髮簪,一頭與白姬冰相同的黑髮頓時傾瀉而下,再度將他的心思蠱惑。
"啊?大哥,不行!"不知是無力還是她心底的渴望被撩了起來,彎彎突然失去了托兒所的力氣。她感受著梅步樵溫熱的唇,正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激情,侵略著她的身體,她知道,他的愛是給另外那位女子的。而她,不過是個卑微的人,怎麼配得上他如此的憐惜?
"冰兒肚我疼你,讓我好好疼你。"梅步樵款款低語著。
"大哥!"彎彎仰著頭,兩行淚倏地墜落。他深沉的悲傷,竟然嚴重到把她心底的秘密淹沒了。她知道,有些事她永遠都說不出口,不過那又如何?至少今晚她可以解他的憂、他的愁。至少,她可以給他些什麼……
"冰兒,我的小冰兒……"梅步樵不知是醉昏了,還是讓懷裡的美人兒給薰醉了。他感到自己體內一股灼熱的氣焰,就這麼放肆地衝上了他的心間,再撞擊成千萬火星的熱力光點,鑽進他每個細胞,化成了吻,偷襲著彎彎衣下的一切。
"嘶"地一聲!他迫不及待地扯下阻隔著他與她之間的衣裳。
彎彎輕輕地一聲低吟,泛紅的雙頰藏在如瀑而瀉的秀髮下,洩漏了她蕩漾的春光。
"大哥,我愛你,彎彎只能用這種方式愛你了……"她呢喃地說著話,並閉著眼,讓梅步樵的吻,撒遍她早已赤裸的身上。那是一種熱度貼著熱度的溫暖,而他時而溫柔、時而激烈的撫觸與吸吮,在在都將她的思緒推到了邊緣地帶。
一張床、兩顆寂寞的心,就這麼交纏出熾熱的火光,靜謐的月亮依然高掛天上,殊不知,裡頭的那張床,卻正澎湃激盪……
無意識的,梅步樵大手撫上她的玉峰,他揉捏吸吮,恨不得將他滿腔的濃情蜜愛,全數灌注給她……
彎彎不知他到底在她身上施加了什麼魔力,讓她渾身滾燙髮熱,心底有份說不上來的悸動,衝擊著她……,讓她情不自禁隨著他的溫柔撫觸發出呻吟……
梅步樵的手逐漸往下,來到她最深幽的秘密之地,探手觸尋,想獲得她濕潤的蜜汁……
彎彎激喘著,在他那汗涔涔的熱力下,她一次又一讓心思飄上雲端……
第四章
四更的鑼才剛敲過,柳彎彎偷偷地把梅步樵的吻留在心頭。天知、地知、她知。從此,彎彎的秘密又多了一個。
睡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刻,梅步樵才從疼痛欲裂的頭痛中醒了。
"大哥,你醒啦?"彎彎早恢復了一切,端著洗臉盆在一旁伺候。
"你……嗯,這個……昨晚……"梅步樵一臉的迷惑。他明明記得昨晚就在這個房間裡,與白姬冰纏綿不休。可是,怎麼一醒來,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喔,昨晚你喝了好多酒啊!害我背你背得腰酸背痛。"彎彎口氣正常,但眼神卻透露著忐忑,她擰了毛巾,匆匆地遞上他的手。
"是你帶我回房的?那……那……只有你一個人羅?"梅步樵追根究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