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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右青

  她乍然回頭,迎上段飛雲深情的眸。「是你!」

  他咧開嘴,給她一抹溫暖的笑。「放輕鬆,讓我幫你鬆鬆筋骨,就不會這麼累了。」

  「可是……」她彆扭地縮著肩,要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來服侍她,叫她怎麼過意得去?

  「別在意。」他半蹲下身子,濕熱的氣息吹拂向她耳畔。「我想了很久,你一直不肯答應跟我結婚,一定是因為對我的表現還不滿意。所以我決定用行動來讓你明瞭,我對你的愛是真心誠意的,絕非嘴巴說說。」

  她俏臉「轟」地一聲冒出陣陣白煙。「不是的,我沒有……」

  他不理會她的辯駁,繼續親吻著白玉般的可愛耳垂。「蝶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從小就喜歡你,已經好久、好久,差不多有十年那麼久了。」

  她羞怯地頷首,被他親吻的地方竄出一道道急電,電得她全身酥麻麻的。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他親吻的地方轉移到她柔嫩的頰,濕熱的舌頭輕輕一舔,引起她纖細的身軀一陣輕顫。

  她赧紅的俏臉、情慾嫣然的水眸、紅艷欲滴的櫻唇不停煽惑著他的感官。「你好美,蝶吟,你好美……」他讚歎著,一舉掠奪了她的唇。

  「啊!」她的驚呼被他吞入腹中,只剩濃烈的情慾在體內翻湧。他的舌勇猛又熾熱,在激狂的挑逗中,她腹裡的慾火不覺越揚越烈。

  她唇腔裡的津涎像蜜一樣甘甜,他情不自禁大口大口地吞嚥著。舌頭在她濕熱的櫻唇內放肆地攪動,一勾引到她小巧的丁香,便迫不及待用力地吸吮、挑逗。

  好熱!她氣喘吁吁地緊攀住他的寬肩,嬌軀像要被他的熱情給融化了。

  段飛雲的大掌來回撫過她纖美的背,當她水蛇般的柳腰軟軟貼近他的身體,一股轟然烈火霎時在他體內點燃。

  他的大掌忍不住沿著她衣衫的開襟處溜近堅挺的雙峰,一貼上那柔軟如玉脂般的觸感,他渾身一顫,體內的真氣在瞬間逆流。

  「嗚……」他倏然倒下,兩手環胸,拚命壓抑那威脅著要爆烈他丹田的狂猛真氣。

  痛楚像燒紅的鐵針,自他四肢百骸鑽入,狠狠刮著他的肉,切著他的骨。好痛、好痛……痛得他全身縮成一團,顫抖不已。

  這是他妄動慾念的報應嗎?武癡前輩曾告誡過他,修練幻滅大法者不得破身,一旦失了童貞,一身功力盡付東流。

  他以為只要不破身,稍微親近一下女色並不算什麼。想不到幻滅大法這麼厲害,他不過有點兒想就……嗚!老天,痛死他了。

  「飛雲!」鳳蝶吟被他嚇壞了。前一刻還好端端地吃著她的豆腐,怎麼一轉眼,他就像發了急病,痛得在地上打滾。「你怎麼回事?」

  他困難地搖頭。「沒……沒事……」嘴巴雖然這麼說,但雙唇卻抖得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來。

  「可是你……」她捉起他的手腕,試著替他把脈。「讓我看看。」

  「不!」他一個翻身滾離她身邊。「別碰我。」要讓她把了他的脈,那他身懷絕世武藝的秘密就再也守不住了。

  鳳蝶吟青白著一張俏臉望向他。他這反應是在嫌棄她嗎?

  「蝶吟……」他痛苦地喘息著,努力將注意力轉出疼痛的身軀。「我這是老毛病,一緊張……就會這樣……」

  「你是因為緊張才痛的?」這是什麼意思?

  他大口大口地吸著氣,默背武功心法以遺忘痛楚。

  「是啊!我上京後……日子過得好忙、好累……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得了這種怪病,連皇宮裡的御醫都診斷不出病因。只能說這是種心病,太緊張、壓力太大時就會發病……沒什麼要緊的,一下子就好了。」

  她睜大一雙狐疑的美目。「我們剛才沒有做什麼會讓你緊張到發病的事吧?」

  「怎麼沒有?」他眼裡的狡獪比狐狸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想到我的唇正吻著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的手正撫著她窕窈美麗的身軀,我的身子……」

  「住口,別再說了。」她的臉都快冒出火來了。

  他涎著一張嘻皮笑臉。「你都不知道,剛剛我的心臟跳得好快,差點兒就從喉嚨裡跳出來了,而且我的下半身……」

  「下流!」她丟下一句嗔罵,小手捂著紅燙冒煙的雙頰急慌慌地跑進了內堂。

  一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界內,段飛雲再也撐不住頹然癱倒在地。

  老天,喘著差點兒就要痛斷掉的氣息,他發誓再也不敢亂起色心了。

  棲鳳樓和冥教終於正式開戰了。

  為了一段私仇,卻將整座武林都捲進了可怕的腥風血雨中。

  只是說來諷刺,百年前全武林人士同心協力驅離了冥教第一任教主,護衛了武林百年和平。當時參戰者全是基於一片維護正義的忠心,才起而奮戰的。

  但今天,棲鳳樓和冥教的戰爭卻是金錢誘惑加上武力威脅下的綜合品。

  不論白道、黑道,不是屈服在鳳蝶吟的金錢攻勢下,就是畏懼冥教的力量,而加以投效。少數自命清高的人則隱居去也,表明不趟渾水。

  這樣的戰爭看不出正義,也沒有所謂的向心力,只是一團大爛污。

  可鳳蝶吟卻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她站在五里坡上,遙望著對面紮營而息的冥教三大堂口之一的閻羅殿。

  歷經地獄堂的覆滅後,冥教摒棄了化整為零、偷渡入中原的作法,派出大軍光明正大地向中原武林發出了戰帖。

  棲鳳樓當然不會退避,挺身向前迎上了戰場。

  「各位,傳聞冥教教主終於親自領軍進中原了。我現在此宣佈,誰能取得冥教教主的人頭,賞黃金百萬兩,其底下剩餘的兩位堂主、二大護法,各值十萬,依此類推,各有其價值,最少的也有百兩黃金,請各位努力去賺取吧!」她深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賞金夠,自然有人願意賣命去為她達成目標。

  尤其她現在還得了一員萬夫莫敵的超級勇將呢!俏眼瞥向身旁挺立如山的鐵面修羅,招攬他入棲鳳樓已有半月,她還是查不出他的真實來歷,可是他帶給她的安穩、熟悉氣息卻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依賴他。

  這半月來,經歷了大小征戰十來回,他的忠心守衛更令她徹底卸除了防心。只是……有時候她不禁要懷疑,當其他人都為了她的賞金而奮勇殺敵時,他為何始終不改初衷地守在她身旁?那樣他會少賺很多銀兩耶,他……不介意嗎?

  「樓主萬歲——」此起彼落的歡呼聲響徹雲霄。在乍聞賞金將提高到黃金百萬兩後,一干殺手幾乎要樂瘋了,沒有人想到他們根本到現在都還查不出冥教教主的真實身份。

  「棲鳳樓必勝!」

  「祝樓主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諂媚聲一記緊接著一記,響個不停。

  鳳蝶吟靜待歡呼漸歇後,她舉起雙手,底下立刻靜默成一片。

  「既然大夥兒都同意了,那咱們出發吧!首先要攻擊的目標便是閻羅殿。記住,有本事領多少銀子就看你們自己了,取得的人頭越多,領的賞銀也越多,請大家千萬別為我省錢。」

  哄堂大笑之後,棲鳳樓兵分三路,攻向了閻羅殿。

  而鳳蝶吟則高踞在五里坡頂,冷眼旁觀著底下的血腥殺戮。

  閻羅殿主是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高壯漢子。一柄千斤巨錘使得出神入化,轉眼間已擊殺了棲鳳樓十來名兄弟。

  如此高深的武功在棲鳳樓裡恐怕只有一個人可堪比擬!鳳蝶吟心頭浮起一個名字——鐵面修羅。

  可是……他始終無動於衷地緊守在她身後,那固執的姿勢只怕是八百匹馬來拉也改變不了。

  鳳蝶吟懷疑自己要如何說服他動手。「你不去賺賞金?」

  「我有比賺賞金更重要的工作待做。」低沉吵啞的嗓音聽得出是經過掩飾的,只是他有必要偽裝得這麼徹底嗎?

  「什麼工作?」鳳蝶吟看著他臉上的修羅面具,突然有股莫明的衝動,好想掀開他的面具瞧清他的真面目。

  鐵面修羅,也就是段飛雲斜睨她一眼,語帶笑意。「確定發賞金的那個人能有命活到發賞那一日,別叫兄弟們做白工。」

  她愣了半晌,猛然會意他的話。「你放心好了,我才不會賴帳。」

  「那種保證只對活人有用。」

  她一口氣哽在喉頭。「你什麼意思?口口聲聲詛咒我死。」

  「沒有我,你恐怕死過不止十遍了。」他謔笑。

  那是事實,但事實通常也是最傷人的。她氣得拂抽就走,沒注意到一支流箭正射向她的心窩。

  「樓主——」虧得段飛雲眼明手快,及時又救下她一條小命。「我說樓主,你既然花了這麼多錢請人,又何苦事必親躬呢?有事你只要交代一聲,不必隨隊出征的。」

  「我不跟著來看,如何擬定下一步計劃?」她冷哼。

  「我們會向你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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