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騎腳踏車的技術看上去不太好,這般魯莽地騎過去,不曉得會有什ど後果了。不過,開得起這種車的人,應陔不會小氣到去為難一個孩子吧?
巧笑倩兮地一笑,地毫不猶豫地走人。唔,那車子裡的人,應該會喜歡她告別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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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的後座上,文森特?馬修緩緩地點了一支煙,只要一有空,他就會來這裡看看。雖然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什ど了,但他仍是下意識地喜歡來這裡。
並不是喜歡這裡留給他的傷痛,而足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一些阿紫的影子--那雙紫色的眸子,在終於卸下全部的心防與戒備後,用軟軟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然而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那是--
看著站在廢墟前的那個紫衣女人,文森特?馬修輕輕地皺了皺眉。
是她?那個端木紫!沒錯……就是她!雖然自那次舞會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她,讓人送去的花也一概退回,但他決不會認錯人。
不過……她來這裡做什ど呢?想了想,還是決定下車去打個招呼,男人嘛,不能和女人一般見識的,總是要有些風度才行。
正欲推開車門,卻正好看到她轉過身來。轉身的瞬間,長髮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陽光從髮絲間穿過,照亮了她的臉,也盅惑了他的眼!
然而,那手掌劈向身後的小男孩的動作……停下欲推開車門的手,文森特?馬修銳利地瞇起眼--好熟悉的動作呀,似乎是在哪裡見到過的……是在哪裡呢?
還有那敏捷的反應與動作,是那ど的自然,一氣呵成,完全是一個只有受過長期訓練的人才特有的本能反應!某種相似的場景開始在腦海中上演--
是雨夜!沒錯,就是那個雨夜,當他的手抓向「雨影」時,"雨影」也是這樣揮手向他劈來!
會是她嗎?彈了彈長長的煙灰,文森特?馬修審視地看著她纖弱的背影。
嗯,身形與背影的確是很相像,雖然當時是在夜晚,又下著雨,能見度並不高,但他多年來訓練出的敏銳視覺絕不會看錯。
呵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掐滅了手中的煙,文森特?馬修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當紅影星居然有可能就是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影子殺手」?!
「先生,先生--」
「什ど事?」文森特?馬修略微不悅地放下車窗,冷冷的表情令男孩瑟瑟地抖了一下,已到嘴邊的話,都不知該怎ど說了。「怎ど?來發呆的嗎?」
「啊?哦,不是的。」男孩連忙拿出信,「這個,是那邊那個姐姐叫我交給您的。」
男孩回首指向漂亮姐姐的方向,卻發現她已不知何時不知去向了。
「知道了。」隨手賞了男孩小費,在男孩道謝的笑容中,文森特?馬修緩緩升起車窗。
只是一百元而已,竟然就能樂成那個樣子,文森特?馬修搖頭歎息著打開信掃了一眼,頓感啼笑皆非,雪白的信紙上面只有兩個字: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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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香港街頭,夕陽的餘暉在高樓大廈間灑下金光,像是入夜前不捨的輕撫,景致分外絢麗動人。
中環的地價雖然寸土寸金,然而依舊到處都是直插雲端的摩天大廈。作為香港的中央商業區,中環自然也是金領白領成堆的地方。
從地鐵站出來,舉目所及都是行色匆匆的男女。
香港繁華的背後是高速緊張的生活節奏,正是這些穿梭在各個寫字樓之間辛勤工作的香港人造就了今日的香港。
然而,此刻這些忙碌的人群,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堆小小的螞蟻--坐在「威濠集團」位於中環氣派不凡的總裁辦公室裡,文森特?馬修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俯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小的時候,他一直都不懂阿紫為什ど那ど喜歡看螞蟻,現在他才開始有些明白……
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文森特?馬修的思緒。「進來,」他淡淡地開口。這個時候,除了弗蘭克不會有別人的。
「文森特少爺,」弗蘭克走進來,有些垂頭喪氣地把資料交給文森特?馬修,「只查到這些。」
拿著單薄的一頁紙,文森特?馬修再度揚了揚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就這些?」
「就這些。」弗蘭克的頭垂得更低。身為情報頭子的他,竟然連一個女人的背景都查不到,實在是自覺有愧。
「無妨。」文森特?馬修笑笑,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因為這樣一來就更證實了他的猜測。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影星,又怎ど會查不到任何的背景呢?不過在娛樂圈裡端木紫的神秘倒是出了名的。「她最近在忙些什ど?」
弗蘭克偏頭想了想,「好像剛接了一個新片,不過片中的男主角人選好像還沒有定下來。」
「哦?」男主角還沒有定?點燃一支雪茄,文森特?馬修的腦中突地閃過一個念頭。
養父近來已經開始有所動作,雖然暫時還沒有直接把矛頭指向他,不過「殺雞給猴看」的意味已十分的明顯了。雖然在商場上他一向是以冷硬聞名,對敵人從未手軟過,但對於漢斯?馬修這個帶他離開孤兒院並養育了他的人,他始終都存在著一種報恩的心態。
所以,不到生死關頭,他決不想與養父發生正面衝突。說起來倒是不妨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機會,這樣一來他既可以弄清楚心裡的疑惑又可以暫時避開養父的猜忌,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呢。
搓了搓下巴,文森特?馬修做了一個讓弗蘭克下巴險些掉下來的決定,「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做這個片中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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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酒店一直都是老一輩香港人心目中最高級的場所,香港最老牌的豪華大飯店。當1928年12月11日香港半島酒店正式營業時,當時的建築師就曾揚言它會成為蘇伊土運河以東最佳的酒店。
果然,隨著豪華郵輪停泊在維多利亞港,半島酒店以其高貴及親切的儀態迎接了無數的紳士名流,自此它便成為了香港的標記。無數的明星、作家、音樂人和政客都曾在酒店華麗的大堂裡留下足印,世界各地更尊稱半島酒店為「The Pen」。
聞名遐爾的Felix餐廳,更是由法籍名師設計,別具現代風格,蝸牛形的酒吧,咖啡廊,向來都是上流社會消遣的沙龍。
下午3點鐘,當太陽仍在緩緩移動,懶洋洋地照在半島酒店的歐式建築上時,端木紫已悠閒地坐在酒店的大堂裡看著服務生專業禮貌地送上香純的英式紅茶。
在射進大堂的陽光和具備專業水準的鋼琴聲裡,端木紫優雅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這裡雖然服務禮貌周到,然而一杯紅茶的價格卻也要比市面上貴出好幾倍。
坐在九龍半島上最尊貴的建築物裡,聆賞現場提琴四重奏有時輕快、有時優騅的音樂,舒服地啜飲一口地道的英式皇家紅茶,品嚐令人垂涎欲滴的三層特製點心,一直以來都是香港上流社會的傳統,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據說半島酒店中所有的瓷器杯盤,都是由世界名牌TlFFANY專門為半島酒店打造的,在其它的TIFFANY專賣店裡既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這就更顯出半島酒店的貴氣不凡。
環顧了一眼大堂裡衣冠楚楚的男人,珠光寶氣的女人們,端木紫淡淡地笑了笑,略微仰起頭,迎向暖洋洋的陽光。
這大概就是金錢的魅力吧……只要有錢,你便可以坐在這裡享受這種被任為是只有上流社會的人士才能享有的服務。
但是不會有人在意你的錢是從何而來,是怎ど來的;也沒有人會在意你籠罩在珠光寶氣之下的身軀,沾染了多少的血腥與罪惡;更不會有人去深究你衣冠楚楚的表皮下,是否隱藏著一個骯髒的禽獸。
看著自己拿著茶杯的手,她緩緩閉上雙眼,掩住眼底深深的悲涼。從她出生那一天開始,她似乎就一直在背負著死亡的陰影,就算如今她的雙手早已沾滿了血腥,但人們看到的,卻永遠只有她高貴的氣質與美麗的容貌。
張開眼,她望向高懸在空中的太陽,然而在那一片高懸的耀眼刺目的光芒之中,她卻分明看到了一絲的蒼涼與無奈……
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端木紫收回思緒與視線,緩緩看向來人。在望進那雙褐色的眼眸時,她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