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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丁苓

  「那你走給我看。」鬼剎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雙手優雅的交疊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出糗。

  聽得出他話中的諷刺,溫歡氣憤的抬起頭瞪著他,迎上他那一雙勾魂攝魄的漂亮眼睛,直覺這個難掩霸氣的男人,看她的眼光和其他大人不一樣。與其說他那促狹的眼神是在捉弄她、嘲諷她,倒不如說是在研究她、觀察她還來得貼切點。

  至於他在研究些什麼、觀察些什麼?她不知道,只知道他邪氣的黑眸裡,隱藏著一股令她害怕的陰謀,讓她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本能的興起防衛的戒備。

  「我……」溫歡發麻的雙腳非但沒有減輕半點不適,反而有更加嚴重的傾向。她逞強的硬是站起身來,咬牙的忍住挪動所帶給雙腳的不舒適,費盡全身力氣艱難的走了兩步,突然雙腳一軟,她整個人癱坐在地,再也不敢亂動。

  可惡!她忍不住的在心中咒罵了聲,氣自己沒有把握住這次逃離的大好時機,也怪雙腿沒事偏在這時候發麻,讓她走不掉,淪為任人宰割的可憐俎上肉。

  鬼剎捕捉到自溫歡懊惱的小臉上一閃而逝的沮喪,他嘴角譏諷的冷笑被詭異的邪笑所替換,瞇起炯亮的黑眸盯看她側臉半晌,腦中迅速形成一個使壞的念頭。

  「你私闖『惡魔堡』,究竟有何企圖?」鬼剎斂去嘴角嘲諷的譏笑問道。他走到她面前,一旁打傘的何總管也跟隨在側,就生怕他淋到雨。

  游絲斷續的細雨,轉眼間已成粒狀的小雨,溫歡胡亂的抹掉臉上的雨水,氣結的緊閉著雙唇不語。

  見狀,他訝異的揚了揚眉,嘴角忽然弔詭的微微往上揚。心想,原來真正的她並不若她外表那般贏弱、怯事,可不是會任人欺負的搪瓷娃娃。她也是有脾氣,而且還倔強得很。看來想要馴服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是逃家?還是迷路走失?」他邪氣的蹲下去與她平視,想消除她對他的恐懼,故意散發他吸引入的魅力,露出浪子般玩世不恭的壞壞笑容。

  只可惜,她是一個不懂情愛為何物的十二歲小孩子,他那一招讓所有女人抵抗不了、為之瘋狂而心甘情願拜倒他西裝褲下的魔力,在她身上根本發揮不了任何的功效,反而還讓她怯步,對他的親近保持防備戒心。

  一旁默不吭聲的何總管,見少爺使出渾身魅力想誘惑勾引那女孩,卻見女孩當他是毒蛇猛獸般的避之惟恐不及的想逃離,再也忍不住詫異,原本猶如一張撲克牌面無表情的老臉,終於難掩困惑的微蹙起眉頭。

  服伺少爺二十多年了,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小女孩,甚至嬰兒逃得了少爺的誘惑,拒絕得了他的魅力,而她一一眼前這個沒姿色,但容貌也不差的瘦小羸弱女孩,是第一個具有免疫力,不被少爺俊美的面孔和陰邪的氣質所吸引的人。

  至於外表上一臉不以為意,但卻吃驚的猛眨著眼的吉祥和如意,則再也遏抑不住的掩嘴大笑起來。天!她們笑得肚子好痛,想停止卻沒辦法停下來,誰教她們親眼目睹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想不到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少爺,終於也有吃癟、栽跟頭的一天,而且還是栽在一個看起來只有八、九歲大,對他怒目相向的小女孩手上。

  現場凝重森冷的氣氛,就在鬼剎不言明如何處置溫歡的情況下,漸漸形成一波波更弔詭的情況。

  自從被溫臣收養後,也成為一名小偷的溫歡,即使跟著他東竊西偷已經有段歲月,但她青澀的偷技仍停留在有待磨練加強的階段,不過偷竊的功夫雖未有火候倒也訓煉出她遇到危險情況,能夠有處變不驚的鎮定,以及不知不覺中培養出她比一般人還要來得高的警覺性和敏銳性。

  來回的看著笑得挺不直身的吉祥、如意,和一副似乎不苟言笑的老臉出現奇怪表情的何總管,她雖不曉得他們怎麼了,但卻知道是與自己有關。最後,她轉回頭將視線停留在一直盯著她看的惡魔臉上。

  不可否認,他的確很精明,想瞞騙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得小心謹言慎行的應對才是,免得露出馬腳讓他逮個正著。

  「我找人。」他那兩道凌厲的視線很刺眼,她被他看得有點心虛的半垂眼瞼,不過她沒有被嚇唬到,語氣是理直氣壯,而非支吾囁嚅。

  「找誰?」他嘴角再度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來,詭異得令人猜不出他究竟有何打算。

  「那還用問,當然是私生女來尋找花心的老爸。」一個小女孩會三更半夜的出現在這富豪別墅這一帶山區,想也知道她的來意是什麼。不知何時出現的鬼塚薰,意有所指的微笑看著回睨她一眼的至弟鬼剎,暗喻風流的他最好做好防範措施,免得幾年後真的跑來一個可憐的小孩尋找父親,而對象就是他,那可就好玩了。

  「你的回答。」統御「惡魔島」的一切,主宰兩百多人的生命,鬼剎習慣以命令的方式迫使人懾服於他的威嚴下,他的語氣是專制且不容置疑的。

  「我找老爹。」事實上,她沒有撒謊,她真的是在找尋她老爹溫臣。

  「老爹?」他起疑的沉吟,瞇起精明炯亮的黑眸盯看她小臉半晌,緊抿的冷酷嘴角詭異的微微上揚,他知道她的來歷了。

  「你會……放我走吧?」溫歡畢竟還是一個十二歲大的小孩子,心思不若人稱惡魔的他來得深沉,根本沒發現他眼底閃過一抹奇怪的光芒。

  「你說呢?」難得找到一個會說國語的人,他怎可能會輕易放過她,更何況,是她自投落網,正好打消他想擄人或是綁架的念頭。

  在台灣生長了十五年,自然對台灣有著一份特殊的感受,即使已離開七年從未再踏上那塊土地,他一樣無法忘懷那塊美麗寶島曾帶給他的歡樂和痛苦,尤其是他在她手臂上留下齒印的殷語蝶。

  七年了,他依然找不到殷語蝶,不管是動用鬼塚家族的關係,或是利用警界的情報網,至今她仍音訊全無、下落不明,如同飄浮在半空中被戳破的氣泡,瞬間消失在這世上,任他怎麼我也找不到。

  七年來,殷家得罪了既有著政治背景,又是黑道中大哥級人物的杜福榮。他是由黑道漂白後榮盛集團的總裁,為了一件可獲利數十億的工程招標,他找來一名大陸殺手,血洗殷家。殷家包括下人共八口,除了殷語蝶和殷無命外,全難逃此劫的命葬子彈下。

  沒有人不知道這是杜福榮干的,也明知慘遭毒手的殷家絕對與他有所關聯,但知這又如何,懷疑又怎樣,沒有證據就起訴不了他。諷刺的是,血案發生至今七年了,仍尚未捉到那名大陸殺手,而就算逮到那名大陸殺手,他們也未必會供出背後指使的主謀者是杜福榮。

  所以杜福榮逍遙快活七年了。不過鬼剎相信,殷無命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杜福榮,這筆血債,殷無命絕對不僅會要杜福榮以命來償還外,還會奪走他所屬的一切。

  而那時,殷無命的出現,就等於是宣告殷語蝶的下落。已苦等七年了,鬼剎不在乎再等些時日。而這一次,他絕對會牢牢的緊捉住她,不再讓她自他生命中消失。

  「我……」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會知道他的打算。不過從他笑得邪惡的表情看來,她猜也猜得出米,答案是不可能。

  第三章

  鬼剎告訴溫歡,他對她的莫名好感,乃是因為她的國語腔調既不是大陸饒舌的北京腔,也非香港、新加坡、東南亞一帶鼻音特別濃厚的奇怪聲調,而是來至於他所熟悉,又勾喚起他往事回憶的台灣腔調。

  真是衰透、倒霉極了!為什麼她會碰到這個怪人?早知道她就以大陸繞舌的北京腔說話,讓他感受不到親切溫馨,這會兒她就不會被困在這走不掉了。

  現在可好了,這個惡魔顯然將她當成是項新穎奇特的玩具般,不等他玩膩厭煩她,他是絕對不可能會放她走的。只是……他要多久才會厭煩她?三天?五個星期?還是半年?

  三天她勉強還可以接受,五個星期就嫌長了點,半年則不用考慮了,她是捱不到那時候的。最怕的就是,他對她厭煩了,可就是不放她走,欲將她當成古董般的收藏起來,那她是絕對會誓死抵抗到底的。

  雨依然淅淅瀝瀝的落著,細如絲,斜如縷,而風微涼轉寒的輕拂著。溫歡不禁覺得冷,她忍不住拉了下衣領,視線卻被遠方移動的點點黑影和火光所吸引,隨即響起的是一陣由怒吼、咒罵交織而成的嘈雜聲。

  「少爺,捉到偷竊者了!」見兩名下人押著不知死活敢擅自私闖「惡魔島」,並不怕腦袋搬家的偷盜者走來,何總管請示著該如何處置那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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