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她的臉紅了起來。
「既然你起來了,那我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邢天鵬起身便要往門外走去。
「等等、等等,不用這麼麻煩了,你在這邊坐著,我去煮就好、我去煮就好。」柳筠的神態極為緊張。
「不會麻煩,我煮得很快,一下就好了。」邢天鵬依然堅持要施展他的廚藝。
「一個男人家下廚房像什麼樣子?你還是給我乖乖的坐在這邊,東西呢,讓我去煮就好了。」
柳筠將邢天鵬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便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邢天鵬覺得事情怪怪的,「你為什麼堅持不讓我下廚煮東西?」
「嗯……」柳筠猶豫了一會兒,「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先聽假話再聽真話,兩個都要聽。」
「那你聽好,假話我已經說過了,大男人下廚房有失面子,至於真話嘛……」柳筠一步一步的朝門外走去。
「真話就是,你煮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上次我吃了你一碗粥,結果肚子整整痛了三天,所以你還是不要下廚的好。」
邢天鵬還來不及開口,柳筠早已跑了出去。
等兩人吃了點東西,接著將房間退掉,便準備到連火堂去討回權杖。
「去連火堂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買武器啊?」柳筠不想赤手空拳的去當肉靶。
「唉!」邢天鵬歎了口氣,「我看我那把劍是找不回來了。」
「大哥你放心,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他們把你的劍連續賣了兩次,一定還會有第三次的,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到兵器鋪去看看。」柳筠非常篤定的說著。
「就算找不到我的劍,我們也是要到兵器鋪買把劍好防身。」
邢天鵬與柳筠便在鎮上找尋兵器鋪,找了一會兒,兩人終於找到這鎮上唯一的一家兵器鋪。
「走,進去看看吧!」柳筠拉著邢天鵬進人了兵器鋪。
柳筠一進到兵器鋪中,便四處的找尋邢天鵬的劍。
「大哥你看。」柳筠指著放在地上的一堆劍。
邢天鵬朝地上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把劍被混在劍堆之中。
「這牌子是什麼意思?」邢天鵬看著劍堆前的牌子不解其意。
柳筠看了看牌子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牌子上寫的是『廉價品出售』,你看不懂嗎?」
「我當然看得懂,不過它放在那兒是什麼意思?」邢天鵬依舊不願接受事實。
「唉!」柳筠歎了日氣,「大哥啊,你就面對事實吧!這把劍就是被歸類為廉價品,這點您就認了。」
「店家。」邢天鵬心有不甘。
「大爺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你花了多少錢買下這把劍的?」
「三兩。」柳筠搶在店家之前回答。
「那?這位姑娘怎麼知道?我正是以三兩買下這把劍的。」店家顯得十分驚訝。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他認定你這把劍值三兩,那就永遠值三兩。」柳筠在一旁煸風點火。
「天殺的!到現在還是這麼瞧不起我這把劍,等會看我不把他殺個屁滾尿流,我邢天鵬三個字就倒過來念。」只要一跟劍扯上關係,邢天鵬就彷彿變了個人。
「鵬天邢,我要這把劍。」柳筠逗趣的將邢天鵬的名字倒過來叫。
「你叫我什麼?」邢天鵬正在氣頭上,兩隻眼睛變得比猴屁股還紅。
「沒有啊!我說我要這把劍。」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亂叫,免得掃到颱風尾。
「店家,這兩把劍總共多少?」邢天鵬急著找戴宗玄算帳。
「這把五兩,這把五十兩,總共五十五兩,謝謝客官。」
「什麼?」邢天鵬大呼一聲,「我這把劍值五兩,她手上那把破劍就值五十兩,你到底識不識貨啊?」
「店家,對不起,他腦筋有問題,你別見怪。」柳筠將銀子放在桌上,便趕緊將邢天鵬給拉了出來。
「邢大哥,為什麼每次一提到你的劍,你總是變了個樣子?」柳筠對他的雙重人格感到不解。
「你不瞭解啦!這把劍從小陪著我長大,我對它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它被人瞧不起,就好像是我被人瞧不起一樣,你說我能嚥得下這口氣嗎?」
「邢大哥我問你喔,在你的心目中,我跟這把劍,到底誰比較重要?」她想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到底佔了多少份量。
「劍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樣。」邢天鵬毫不思索的便說了出來。
柳筠對他的困答感到十分錯愕,鼻頭一酸,兩滴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而你呢,就像是我心頭的一塊肉,心頭肉跟兄弟比起來,當然是你比較重要嘍!」邢天鵬故意拐彎抹角,好讓柳筠緊張一下。
柳筠聽完他的話,當場破涕為笑
「愛哭鬼,羞羞羞,又哭又笑沒人要。」邢天鵬看到她的樣子,便忍不住逗她一下。
「討厭!你故意的,你這只死大黑熊,看我打死你。」她掄起拳頭,不停朝他的身上打去。
「好了啦,別打了啦,辦正經事要緊。」邢天鵬抓住柳筠的雙手,好阻止她的暴行。
「哼!你下次再這個樣子,看我還理不理你。」柳筠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邢天鵬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追了上去。
「我的好筠兒,你就行行好原諒我的不對嘛。」邢天鵬試圖化解柳筠心中的怒氣。
「你活該啦!誰教你要這樣子整我。」她擺明沒得談。
「不要這樣子嘛,我都已經認錯了,你就大發慈悲別跟我計較了嘛!」邢天鵬決定使出禮字訣,不達目的誓不妥協。
「你別妄想我會那麼容易原諒你,你害我在大街上哭給大家看,這筆帳我永遠都會記住的。」她這次是鐵了心腸,絕不輕言妥協。
「你就別生氣了,萬一你肚子裡的小天鵬,也變得這樣愛鬧脾氣,那可就不好了。」邢天鵬不得已,只好連不知道有沒有的小孩,都給搬出了抬面。
「像我這樣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吃虧就好。」本姑娘才不吃你這一套。
一招不能奏效,邢天鵬準備使出殺手鑭。
「好!既然你認為我罪不可恕,那我只好以死謝罪。」他一轉身,便拿自己的頭往路邊的樹撞去。
柳筠知道以他的功力來說,即使樹被撞斷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傷,但不知怎麼地,心中總是不忍兒他這麼做,只好出聲制止。
「停!算了!我原諒你就是。」
他一聞言,便趕緊停住。
「我就知道,雖然你嘴上說不原諒我,但是你心裡面還是捨不得我的。」邢天鵬抗戰勝利,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要不要臉啊?大男人一個,竟然會用這種手段,拿死來威脅我,你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啊?」她厲聲斥責著。
「不要臉又怎麼樣,我就是臉皮厚。」邢天鵬擺出一臉無賴相,「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讓你原諒我就是好方法,別人要笑,就儘管隨他笑吧。」
「你鬧夠了沒?要是鬧夠了,就快點去辦正經事啦!」柳筠見他竟然能為了自己,而做出與他個性相違的動作,心中登時覺得高興。
這兩天以來,雖然一路上兩人都在胡鬧著,但在彼此的心中,卻更增添了無數的愛意。
兩人一路走著,不久之後,便到達了連火堂的門口,只見連火堂大門深鎖,屋簷之下更吊著兩盞白燈籠,白燈籠之上寫了個奠字,由眼前的景象看來,不難推斷出連火堂正在舉喪中。
「原來連火堂裡面死了人,難怪這兩天會怎麼安靜。」邢天鵬搔了搔鬍子,若有所思的說著。
「大哥,你是不是又打死人了?」柳筠以疑惑的眼光看著邢天鵬。
人不是我殺的,邢天鵬一臉無辜相,拚命的搖頭。
「那天我逃走之後,你確定你沒殺人?」柳筠還是懷疑著。
「沒有!」他語氣堅定,「那天你走之後過了不久,那黑衣人就出現把我救走,況且當時我體內毒性發作功力全失,連保命都成問題了,哪還有辦法殺人啊?」
「也對。」柳筠歪著頭想了一下,「那連火堂到底是誰死了干為什麼這麼隆重,連大門都關得緊緊的?」
「唉喲,別想那麼多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邢天鵬隨口說著。
「也對。」柳筠點頭贊同,「好,看我的!」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會吧,你又來了!」邢天鵬一臉驚愕。
「連火堂的人聽著,前次承蒙貴堂主的招待,使我兩人深刻體驗到何謂生離死別之苦,好在我們平時廣結善緣,以致能大難化小、小難化無,如今我倆皆平安無事,所以今日特來向貴堂主請安,本姑娘不管你們死爹死娘,現在都給我統統滾出來。」
「呼!」柳筠擦了擦汗,「一口氣把話說完的感覺可真好。」
「喂、喂!」邢天鵬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什麼你每次來砸揚子,都非弄得驚天動地不可?」
「因為本姑娘高興,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扮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