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回到客棧之後,便趕緊跑到房間拿包袱,拿到包袱之後隨即奔出客棧,死命的向飛馬幫的方向逃跑。
在連續奔了幾里路之後,她看到路旁有間破廟,而她也實在累得跑不動了,便進入了破廟之中,準備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
為了怕被連火堂的人發現,她索性鑽進了供桌底下躲著,以免將行蹤暴露出來。
在休息了一會之後,她突然發現神壇的後方似乎有些微的聲音,雖然心中害怕,但自己壯了壯膽子之後,便決定去看個究竟。
柳筠輕聲的爬出供桌之後,便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神壇後方移動,為了怕打草驚蛇,她的動作顯得極為輕細。
當她到達神壇的後方時,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呆在原地,兩行熱淚亦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邢大哥——」柳筠激動的叫出這兩個字。
原來柳筠在神壇的後方所見到的,便是邢天鵬本人。
「邢大哥,你沒事嗎?你是怎麼逃走的?你怎麼會在這裡?」柳筠抱住邢天鵬不住的問道。
「我是被人救到這邊的。」邢天鵬亦是緊緊的抱著她。
「是誰救你的?」柳筠好奇的問著。
「嗯,我不說,我要你猜看看。」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那個黑衣人?」柳筠心裡早有了底。
「你怎麼會知道?」他覺得納悶。
「用屁股想也知道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普天之下有這種能耐將你救出來的沒有幾個,一個是你爹爹,一個是你叔叔,不過這兩個都在臨安府,再來就是你的結拜大哥狄全清,不過他人在飛馬幫,所以他也不可能,一剩下的,就只有曾經救過我的黑衣人了,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啊?」柳筠分析得頭頭是道。
「對極了,你可真聰明。」
「對了,那你這次有沒有問清楚他的身份?」柳筠對黑衣人的身份依舊感到好奇。
「人家三番兩次的搭救我們,我當然要問清楚他是誰,以後才好報答人家嘛。」邢天鵬說的振振有詞。
「喔,那他到底是誰?」她等不及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他是這樣子告訴我的。」邢天鵬學起黑衣人的樣子,柳筠則在一旁專心的聽著。
「他說,你現在還不用知道我是誰,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讓你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住一件事,養好身體之後去將鏢奪回來,然後送到該送去的地方就算報答我了。」
柳筠聽了差點沒口吐鮮血。
「聽你說的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原來到頭來你還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你從他的話裡面還聽不出他是誰嗎?」
柳筠搖了搖頭。
「他要我將鏢送到該送的地方就算是報答他了,你想想看有誰會這樣說?」邢天鵬再一次提醒她。
「嗯……」她想了一會,「莫非是他?」
「對,就是他,委託這趟鏢的白鬍子老前輩。」邢天鵬高興的公佈答案。
「來,我聽聽。」邢天鵬把頭低下,將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
「你在聽什麼東西啊?」柳筠對他的動作感到不解。
「我在聽看看我兒子有沒有話要跟我說啊!」邢天鵬一臉滿足的樣子。
柳筠差點沒給暈了過去。
「你是不是中毒中得太深,連頭殼都給壞去了?」她對他的行為感到好笑,但亦覺得心中有服溫暖的感覺。
「好啦,聽夠了吧?該辦正事了。」拉住邢天鵬的耳朵,她將他的頭給提了起來。
「會痛、會痛,你輕點、輕點。」邢天鵬痛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嗯,人家三番兩次的救我們,我們也的確該好好的幫人家把鏢送到。」
「既然這樣子,那我們走吧!」柳筠拉了邢天鵬的手便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邢天鵬對柳筠的動作感到疑惑。
「去把鏢要回來啊!有什麼不對嗎?」柳筠理直氣壯的說道。
「是沒什麼不對,不過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養足體力,這樣是不是比較好呢?」
「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好吧,就照你說的,先吃飽然後養足精神,接著再去要回我們的東西。」
兩人決定好之後,便朝著鎮上出發。
第七章
兩人回到鎮上,便隨即找了家酒樓好好的吃了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再找了家客棧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們雖無夫妻之名,但卻已有夫妻之實,當下便不避諱的住在同一間房裡。
「邢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
「上次我們一進到西域,便有人一路跟蹤我們,為什麼這次我們在鎮上大搖大擺的晃了那麼久,卻沒有半個人來找我們麻煩?」
「你說這什麼話嘛!」邢天鵬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沒人找麻煩你還不滿意,難道你真那麼喜歡被人家找麻煩嗎?真受不了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柳筠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我的意思是說,這次我們兩個逃了出來,按照道理來說,連火堂的人一定會四處派人來抓我們,可是我們一路走回鎮上,甚至於大搖大擺的在鎮上遛達,卻反常的沒碰到半個連火堂的人,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嗎?」
「照你這樣說來倒還真的有點奇怪,我想……我想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也就不把我們的事給放在心上。」
「錯錯錯!」柳筠激動的反駁著,「事情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咧!」
「喔,你倒說看看我猜的哪裡不對。」
「好,你就給我聽清楚了。戴宗玄恨我們兩個恨得要死,他巴不得剝了我們的皮拆了我們的骨頭,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這是其一。」
「另外就是戴宗岳,你想想看,戴宗岳拿了我們的鏢再把我們關起來,無非是怕我們知道真相後會找他的麻煩,而今我們不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還逃了出來,難道他不怕我們兩個隨時回去找他的麻煩嗎?這是其二。」
「基於以上這兩點原因,我們兩個人對他們兩兄弟來說,就好像是肉裡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所以他們絕不可能就這樣子,任由我們在大街上瞎晃而不聞不問的,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嗯,照你這樣說來,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
「喂!什麼叫一點道理?對就是對,你別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掩飾你的錯誤。」柳筠擺明了要邢天鵬低頭。
「好好好!我承認我剛剛猜錯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的臉上充滿著勝利者的笑容。
「奇怪了,我認不認錯有那麼重要嗎?」他皺著眉頭感到不解。
「當然重要了,我要知道你會不會大男人主義,如果你死不認錯,表示你這個人是不講理的大男人,以後會很難相處,不過還好,經本姑娘的實驗證明,你不屬於大男人主義型的,所以我不會擔心以後會被你欺負。」柳筠說得頭頭是道。
「你啊!成天就會想些鬼點子來整我。」他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既然你說我說的不對,那麼我倒想聽聽看你有什麼高見。」
「好!你把耳朵給我拉長,好好聽本姑娘的高見,關於連火堂不理我們的原因,老實說,很簡單。」柳筠搖頭晃腦的說著。
「簡單就快說啊!」
「聽好啦!只要我們明天走一趟連火堂,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邢天鵬聞言,忍不住往柳筠的脖子給掐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鳥理論,根本有說跟沒說一樣,我也知道到連火堂就能明白一切,這還用你教我嗎?」邢天鵬沒好氣的呻道。
「沒錯!你是知道這個方法。」柳筠被掐得聲音都變了,「不過你沒說出來,是我說出來的,所以你還是輸了,輸就是輸別死不認輸,還不快點放手,小心一屍兩命。」
邢天鵬一聽到一屍兩命,便趕緊將手鬆了開來。
「怎樣?你沒事吧?」他的眼神極為關切。
「還敢問!你這只死大黑熊幹麼那麼用力掐人家?」柳筠脖子上還留有紅紅的手印。
「好嘛,對不起嘛,來,我看看要不要緊。」邢天鵬將柳筠抱入懷中。
「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發誓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將我們分開了,你說對不對?」
她心中感到無比的甜蜜,但卻沒有出聲回答,當下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那份幸福的滋味。
當晚,兩人就在這甜蜜的氣氛中沉沉的睡著了,天地之中,彷彿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將他們再一次的分開。
次日清晨,柳筠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邢天鵬直盯著自己看。
「大哥,你幹麼一直盯著人家看?是不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柳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你的臉上沒有東西,我只是覺得你睡著的樣子很美,所以才忍不住的盯著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