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你不知道身為妻子該盡什麼義務嗎?」莫希硯拉著真愛走出簾幕,直接將她丟在床榻上。
「不……」
希硯冷情的對待,讓她有些驚駭。
洞房之夜要做什麼,她雖有些模糊,卻也明白,而他……不是應該溫柔多情的對待嗎?
「你說不?我有給你選擇的權利嗎?」莫希硯俊逸的臉龐冷冷地逼近她。「還是你的心裡有別人,要為他守身?哼!偏偏我不讓你如願!」
「沒有,請彆扭曲我的意思。」真愛朝床榻僅有的空間挪了一下。「我只是希望你尊重我一下。」
「尊重?你又如何尊重我這個做丈夫的?」
他冷然而笑,溫熱的氣息吹拂到真愛臉上,一股危險的氛圍,倏然籠罩在真愛四周。
「我有做什麼不尊重你的事嗎?我謹守對你的約定,和你保持距離,不干涉、不打擾,也從來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事。」
「你的保持距離是另有目的吧!是不是想借此借口,找情人才能方便些?」莫希硯將傍晚悶著沒有發作的怒氣一古腦兒地宣洩而出。「在我眼裡,你連軍妓都不如,若想要人尊重,先得自重。」
真愛震驚地指著口。她不敢相信,這個她愛戀的男人,竟如此看輕她。
眼看淚水就要湧出,她仍是用力咬著唇,硬把淚水吞了。
「為何用如此輕蔑的言詞說我?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這麼說我,我不接受。」
不想因為軟弱的性子而遭致更深的誤解,這次真愛選擇勇敢說出心中的不平。
「隨你。」莫希硯脫去身上衣物,冷眼瞪著畏縮的真愛。「你偽裝的功夫做得很好,我無法拆穿你的假面具。」
這個三年前便令他心蕩神馳的女人,如今卻頂著莫希硯妻子的頭銜,與男人在樹林裡私會!
即使三年之後,他不想要這個婚姻,也不表示他可以容忍妻子的紅杏出牆,畢竟,她現在還是莫家的媳婦!
然而,當初他不願以不完美的容貌和她結合,卻未曾想過蕭真愛是否也心甘情願…
也許兩人勞燕分飛之後,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不!
一想到她將投入耶律煬的懷抱,他便痛徹心扉。
她是他的!至少她現在是!
想佔有她的念頭,此刻正如驚濤駭浪般地排山倒海而來。
他知道,這輩子不論她愛不愛他,他都無法放開她。
他不會休了她!莫希硯在今晚下了新決定。
他會要她知道,她永遠都無法離開他!
「啊——」
莫希視一記穿刺,讓真愛真正成為了他的女人。
因為疼痛,真愛使出全力推拒著莫希硯,卻仍無法脫身。
莫希硯強忍著熾熱的慾望,定在她身上,唇際掛上一道邪惡而嘲諷的笑容。
「只要你把伺候別人那一套,好好表現在我身上,或許我可以對你溫柔一點。」
他說什麼!?真愛備覺羞辱,於是更加不配合地扭動嬌軀。
然而對人事依然懵懂的她,不曉得此舉只會讓他更加亢奮而已。
「原來那個男人喜歡你欲拒還迎的樣子……」低嘎出聲,莫希硯猛地抓住她,封住她欲啟的朱唇。
側過臉,真愛讓希硯的唇從她臉頰滑過。
她一再的拒絕,讓莫希硯怒火高昇。
他雙臂即刻鉗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有機會動彈,然後再次俯低身,用他滿含怒意的舌,汲取她的甜蜜,身下也開始了猛烈的律動。
知道再多的反抗,只會換來更大的傷害,於是真愛放棄了掙扎,木然的望向壓在她身上的丈夫———這個讓她突覺陌生的男人。
身下人兒不再抵抗,莫希硯有些驚訝,他好奇地看向她空洞的表情,心中突地一陣抽痛,眼神竟不由自主地釋放出了柔情。
這事並不在他預期之內,如今卻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雖然他對妻子的不忠極度憤怒,但卻無法支配自己心理上的渴望,以及生理上的需求。
他迷戀的審視真愛美麗的胴體,她卻迴避了他的視線,只是毫無感情的承受著希硯的律動。
終於,慾望的頂點來臨,極致的喜悅便如耀眼的火花,迸落了。
他坐起身,目光不經意一瞥,卻讓床褥上的斑斑殷紅給震懾住了!
「你是……處子!?」
難道耶律煬和她之間……並非他想像的那樣不堪?他們並未發生過肌膚之親?
顯然的,真愛口口聲聲要的尊重,耶律煬全都做到了,而他竟然……
真愛安靜的穿回衣裳,強忍泛眶的淚水。
「我可以休息了嗎?」語畢,無視於莫希硯的存在,她逕自朝床的內側蜷縮而去。
看見她蜷縮而眠,莫希硯心中突湧起滿懷的歉意與憐惜。
他坐在床沿,撫著她散下的長髮,深深歎了一口氣後,悄然走出屬於她的天地。
知道希硯已經走遠,真愛的淚水才潸然而下,隱忍已久的委屈情緒,終於傾巢而出……
那夜之後,莫希硯就未曾再跨入梅園。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希望真愛會主動找他,這樣,他才願相信,她對這樁婚姻是出於自願,而不是勉強的。
另一方面,他更想利用這種作法,表示自己對她的尊重,像耶律煬那般的尊重。
該死!他討厭和耶律煬比較,莫希硯從來就不需要和人比較,怛真愛卻讓他有了這種心緒。
將軍府的花園裡,莫希硯比以往更常出現這裡,原因無他,純粹是想看看真愛而已。
然而真愛卻從那夜起,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總是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
她並非真的怕他,而是他傷人的輕蔑話語,今她太心痛。
於是,即使無意間與他在花園間偶遇,她總是不與他交談半句,便擦身而過;雖然他眼中那不明的情緒令她心悸,然而,她最後還是會迅速調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的走開。
明明愛她,卻要裝作不在乎;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要形同陌路……莫希視每每見到真愛如此的絕情,心口便是一陣莫名的揪痛。
等真愛自願來找他,會不會太遲了?她心裡不正喜歡著別人嗎?那麼她會主動來找他嗎?
鎮日縈繞在他腦海的倩影,讓莫希硯越來越沒耐性!
她是他的!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贏得她的心呢?
靈機一動——
現下,不正好有個絕妙機會?
嗯,等事情確定了,就這麼辦!
黃昏,莫希硯行經前庭花園時,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他禁不住好奇,走了過去。
那是坐在涼亭裡,賞花女眷們傳出的嬉鬧聲,莫希硯傾耳細聽,想分辨真愛的聲音是否也在其中。
聽了仔細後才知道,原來大伙正為單庭雨撲蝶差點撲進了蓮花池的窘狀,而掩笑不已。
「庭雨,有沒有怎麼樣?」真愛趨前擦拭單庭雨臉上的汗水。
「都叫你別玩了,還不聽勸。」莫蓉蓉從涼亭步下,邊走邊責怪。
「不用你假好心啦。」單庭雨撥下真愛的手。
出了大糗,一股氣沒處發的單庭雨,正好找到出氣口。
「我來好了。」莫蓉蓉馬上替代真愛,關切的幫單庭雨整理衣著。
真愛明顯感到被排斥。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蓉蓉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莫希硯魁梧的身形突然出現在眼前,她稍稍一驚,向後退了幾步。
雖然他和她已有夫妻之實,但是她說過不會打擾、干涉他,平日也盡量不與他碰面的,所以她識相的退後幾步,免得惹惱他。
她的動作,令莫希硯攏了下眉心。
她是什麼意思?
方纔被眾人取笑的單庭雨,惱羞成怒的對侍婢瞪了幾眼,回身見到莫希硯後,立即轉怒為喜,一下撲進他懷裡。
「希硯哥哥,人家差點掉進池子裡,快嚇壞了。」
對於年幼即因喪母入府的表妹,莫希硯常自認年長她八歲,應善盡照顧之責,因此免不了諸多寵溺。
「摔疼哪裡了?」他關心的問。
「看到你就不疼了。」單庭雨愛嬌的說。
莫希硯攬住她的肩頭,輕笑道:「傻丫頭,難不成你是嚇癡了才說癡話?」
他為別人而笑……真愛心中一陣惆悵。
來將軍府快半年了,她頭一遭看見莫希硯笑,他的笑如此爽朗,但卻不是為她而笑……真愛心頭湧起莫名的酸楚。
「我說的是真話,才不是癡話呢!」
莫希硯又笑,他拍拍表妹的肩,眼光卻不自主的飄向真愛——
果然,她仍是一副難耐的嫌惡之情。
她討厭看到他!
對於真愛的難過神情,莫希硯有了極大的誤解。
「希硯哥哥,你忙完公事了是不?」
「嗯。」他簡短回答,但眼光仍瞥向真愛。
「那好,陪我到亭子裡喝茶吃點心。」
單庭雨拉著莫希硯往涼亭內去。
見真愛仍佇在蓮花池邊,莫蓉蓉禮貌性的招呼她:
「嫂嫂,一道去坐坐。」
「不了,」真愛勉強地笑笑,「我想先回梅園休息。」
她不想破壞莫希硯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