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玉米濃湯,然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總不會真的要我在上海跟著你工作吧?」
「明天上了岸再說!」他聳了聳肩,沒有給什麼答案,「我只肯定一件事,你不能跟那傢伙去黃山。」
她不置可否的繼續喝著湯。
他說不行就不行吧!雖然,她真的很想去看看那間傳說很靈驗的觀音廟,不能去,她實在覺得有點遺憾。
侯泊雷看著她的神情,她很聽話,然而她越是這樣,他就越心虛,真是見鬼了,歎了口氣,心中有個小小聲音響起……雖然他討厭拜觀音,但他一定會陪她去拜觀音……
「雷?!」打扮得十分嬌艷的松優紀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桌旁,「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侯泊雷還沒有開口,她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蓮心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他和松優紀,看來侯泊雷真的很討厭這個日本女人。
但她最好不要多話,這個日本女人的眼神挺恐怖的。她阿姨總是不停的說,惡莫大於無恥,過莫大於多言,所以少說話絕對不會出錯。
「我們明天就抵達上海了,」松優紀難掩興奮之情的表示,「雷要去哪裡玩?」
「我要談生意。」
「除了談生意之外,應該還有很多時間吧!」她儼然把蓮心當成隱形人,自顧自的看著侯泊雷熱切的說。
「並不確定。」他盡可能的捺下性子說,「你最好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我不可能排出時間陪你。」
她的臉色一僵。
蓮心瞄了他一眼,他還真是絕,她都看得出松優紀對他很有好感,但他卻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人家。
侯泊雷並不打算跟松優紀扯破臉,但從蓮心口中得知,她競打算安排直升機讓蓮心離開,他一股氣就是不停的往上冒,雖然最後看在侯家跟松家有合作關係,所以他忍下了,卻也無法給她好臉色看。
「優紀,你有沒有看到五號桌的那位先生?」
蓮心有些意外的看著侯泊雷,五號桌不就是詹姆士嗎?
松優紀微側過身,看了下五號桌那個約莫三十出頭、身材微胖的男人,「怎麼了?我並不認識他。」
「他叫詹姆士,人很不錯,你可以去跟他做個朋友。」
蓮心怔忡,不會吧?她驚訝的看著他,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打算把松優紀介紹給詹姆士。
「起來吧!我來替你引見。」不由分說的,侯泊雷站起身,半強迫似的要松優紀也起來。
松優紀一臉莫名其妙的被拉離桌。
蓮心咬著筷子,楞楞的看著他拉著松優紀站到了詹姆士的桌旁,就見詹姆士手忙腳亂的站起身。
錯愕的兩個人在一臉得意的侯泊雷半強迫底下坐在一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開心的回到座位上,蓮心即驚訝的說。「他們不認識不是嗎?」
「我替他們引見就認識了啊!」他不以為然的聳了下肩,「松優紀喜歡我,我不喜歡她;詹姆士喜歡你,你不喜歡他,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這樣說好像是對的,但又好像有點不對。
她搔了搔頭,不是很能理解。
「可是詹姆士又沒說喜歡我。」她提出心中的困惑。
有些事不用說,直接做讓人看得出來就行了。他對她寵溺的露出一個笑容。
「總之你什麼都別想。」他拍了拍她的手,「快點吃,吃完之後我們去看秀,今天有一場大型歌舞秀,你一定會喜歡。」
「真的嗎?」她臉上的疑惑立刻一掃而空。
她單純的頭腦實在無法思索太多複雜的事,就如同以往一般,三兩下就把詹姆士和松優紀的事給甩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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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歌舞秀才進行到一半,便有一名員工到侯泊雷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我回房去接個電話。」他拍了拍蓮心的手,「乖乖的,別亂跑,我等會兒就回來。」
「好。」蓮心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她的目光立刻又被舞台上炫目的表演給吸引住。
「瞧瞧這是誰?不是可愛的蓮心嗎?雷怎麼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松優紀拉著詹姆士走到蓮心的那桌坐下。
她有些意外會遇到他們,她的目光立刻移到門口,沒辦法,侯泊雷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怎麼?在找雷?」松優紀一股氣正好趁著侯泊雷不在的時候發在愚蠢的蓮心身上。「怕我吃了你嗎?」
「不是。」蓮心心虛的垂下目光,囁嚅的表示,「雷說他要去接個電話,等一下才會回來。」
「是嗎?」這下可說是天助她也!她將手上的雞尾酒端向前,「這杯酒請你喝。」
蓮心看了一眼,然後搖頭,「我不會喝酒。」
「不給面子是嗎?」松優紀高傲的看了她一眼,「瞧不起我!」
這樣講實在太嚴重了。蓮心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沒有什麼酒的味道,在松優紀的目光示意底下,她又喝了一大口。
「這樣可以了嗎?」她對松優紀說道,「松小姐。」
「當然!」松優紀面露得意。
一旁的詹姆士不是很瞭解現在的情況,但看來這個看起來很漂亮的日本女人對蓮心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他皺起了眉頭,這年頭美的人不少,卻都只是外表美麗,可內心醜陋得令人反感。
他的目光看向總是揚著一張笑臉的蓮心,或許她講話直來直往又單純,但這樣的真性情在這個多變的社會裡,反倒顯得難能可貴。
他是真心喜歡她,不過可惜的是,他遲了一步,她身邊已經有了護花使者,而他看來,那個護花使者做得還挺盡心盡力的,說不一定連性命都肯為了蓮心而犧牲,單就這一點,他就遠遠比不上他。
所以雖然對蓮心有好感,但也止於此,他想跟這個天真的女孩做朋友,因為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就算心頭紛亂,也會因她而心靜下來。
「奇怪!」蓮心突然皺起了眉頭,覺得眼前的景像在打轉,她甩了下頭,「我的頭好暈。」
「是身體不舒服嗎?」松優紀見狀,立刻露出擔心的樣子,「詹姆士,你快來看看。」
不明就裡的詹姆士連忙上前扶住了蓮心。
「沒想到她的酒量那麼差,才一杯就醉了,你快點扶她回你的艙房去吧!」松優紀催促的表示。
一杯雞尾酒就醉了,她的酒量還真不是普通的差!詹姆士沒有辦法,只好將蓮心先帶回自己的艙房。
看著他們離去,松優紀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也跟著翩然離開。
侯泊雷接完電話,回到秀場發現蓮心不在位子上。
她不可能一個人亂跑出去,她一向都是賴在他身旁的,更何況他交代過,要她留在這裡等他,她更不可能不聽話。
他不由得心生疑惑,立刻招來一個服務生,一問之下才知道蓮心被個男人扶了出去。
她怎麼可能會隨便跟個男人出去!
「那個男人是跟著松小姐一起來的。」服務生接下來又說了一句。
松優紀!侯泊雷的臉一沉,想也不想的便往她的艙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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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優紀穿著一件性感的紅色薄紗睡衣,任由門鈴聲響了許久,才替氣急敗壞的侯泊雷開了門。
「蓮心人呢?」
她慵懶的再躺回床上靠在床頭,酥胸半露。
「奇怪,她不是一直黏著你嗎?」她嬌媚的起身走向他,「現在你怎麼來找我要人?」
他瞪著她,拍開了她的手,「服務生告訴我,你帶了個男人,而蓮心跟那個男人走了出去。」
「那女人也挺行的嘛!」她對他露出邀請的表情,「你才一轉身,她就勾搭別的男人。」
侯泊雷沒空聽她廢話,直覺告訴他有事發生,他握緊的拳頭舉到了松優紀的面前。
「我不打女人,你別逼我破例!」
看到他凶狠的樣子,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氣。
「說!人呢?」
「她跟詹姆士在一起!」她咬牙切齒的說,「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兩個人可能都搞到床上去了,你不如跟我在一起,我相信我比那個白癡女人更懂得如何滿足你。」
他對她露出嫌惡的神情,一把推開她,轉身衝了出去。
他現在沒空找松優紀算帳,他得立刻找到蓮心才行,只希望她不要發生任何事就好。
才信誓旦旦的向慧明師父保證會好好照顧蓮心,誰知才一個轉眼,蓮心卻被他給看丟了,他對自己感到生氣。
他交代了員工,立刻查出詹姆士的房號。
他在第一時間衝去找人,用力敲著房門,門幾乎是立刻被打了開來,就見詹姆士一身的狼狽。
侯泊雷覺得自己的心被用力的擊了下。
「我……」
他沒有等詹姆士說完話,急忙一把推開他,衝了進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立刻楞在原地。
就見蓮心躺在床上,無力的呻吟著,臉紅如火,連發出來的聲音都不像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