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微啟,教他貪戀地潛入其中,輕吮柔舔的勾誘著她……
驀地,外頭傳來一陣聲響——「我才不管你家主子到底是誰,他今兒個若不把我妹子交出來,就別怪我……」
他立即起身,舔著唇,感覺那殘留的溫存,斂眼思忖著究竟是誰在外頭造次……說要交出她妹子,難不成是她的姐姐?
「嗯……」范濤揉了揉眼,迷糊地睇著他,疑惑地蹙起眉,好似不解自己現下身在何處。
那可愛的神情不由得引他發笑。
「你……」好眼熟!范濤盯著面前有雙魅眸的溫文男子,可一時之間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怪了,她明明聽見二姐的聲音,但這兒到底是在哪兒?
「這兒是蒙府,范姑娘,你忘了昨幾個來我府上賞玉?」蒙前輕勾笑意,感覺唇齒之間皆是她的氣味。
「啊!」對了,范濤眨了眨眼瞪著滿桌的玉石,心裡一陣甜蜜,漾出惑魂的笑。「你沒將這些玉收起來啁?就這樣擱著好嗎?」
瞅著她緩緩地漾出笑意,欣喜地睇著滿桌玉石,他不禁瞧傻了眼。
不過是玉石罷了,真教她這般喜愛?她笑得如此嬌柔甜美,笑得他心弦繃緊。
「我同你說,這些玉石……」突地聽到外頭有些聲響,她皺眉噤口,豎起耳朵仔細聽,半晌,她突道:「不是我聽錯,真是我二姐的聲音。 」
「你二姐?」
「好像是……」范濤循著聲響朝拱門的方向探去,沒一會兒隨即見著一抹身影奔來,同時,有一抹身影亦從圍牆跳下。
「欽,廉碩?二姐?」
「濤兒?」范洋踏人拱門內,快步奔向她,抓著她上下打量,不解地蹙起柳眉,有點吞吐地問:「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范濤反問。
她瞧來有什麼問題嗎,?她很好哇,雖然甫睡醒,但一醒來便見著一桌子的玉石,教她的心情大好。
「但你……一夜未歸。」這可不曾有過呢!
「你同大姐還不老是如此!」她不由得發噱。
唷,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
「那不一樣,我同大姐……」
「一樣,我可不認為有何不同。」她今兒個都已經十八歲了,比起姐姐們當年十五六歲便老跑下臥龍坡,她算是開竅得晚了。
「我……我是怕你被人給傷了。」就這麼一個妹子,她當然緊張。
「誰能傷得了我?」
「誰?」范洋不禁翻了翻白眼,快要噴出火的眸子往旁一瞪,看到一旁的男子,驀地一愣。
哎呀!好個俊若潘安的男子,他到底是誰?
范濤見她雙眼一柔,忙回過身,見他正對著二姐笑得魅惑眾生;她嘴一扁,閃身硬是擋住兩人的眉目傳情。
啐!有沒有搞錯?二姐心裡都已有屬意之人了,居然還想打他的主意?
「二姐,你不是來帶我回家的嗎?咱們走吧!」省得兩人在那兒瞧來瞧去,都快要進出火花來了。
「你同他窩在這兒一整夜?」范洋回神睇著她。
范濤微挑起眉,看著躲在拱門外的廉碩,扁起嘴,心裡不快。「有何不可?我是依約來賞玉的,錯了嗎?」
哼,肯定是那小子去打小報告。
「這不是錯不錯的問題,而是……」范洋睇著她身後的蒙前,微微揚笑輕點頭,隨即又附在她耳畔說:「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欽?」對她怎樣?
沒呀,他只是好心地拿了一堆玉石給她賞玩,也沒同她限制時間,儘管找不著他要的玉簪……嗯,倘若他可以收起狂放又帶點淫蕩的眼神,她會說他是個好人。
「真沒怎樣?」怎麼可能?不是她自賣自誇,她家妹子長得秀色誘人,正值盛開年歲,他豈會不動心?
「二姐,你到底要說什麼?」范濤扁起唇,不知怎地,突覺唇瓣有些酥麻。
「怎麼著?」見她神色有異,范洋輕聲地問。
「沒事。」她別過臉去,不教二姐盯著她瞧,就怕一個不小心真會讓二姐瞧出她的異狀;但實際上,她也不記得有發生什麼事,可她就是覺得自個兒的唇不對勁。
難不成……他真對她做了什麼?
范濤微微轉頭看向他,突見他走向前來,手上還拿著東西。
「這一件送給你。」
「這個?」玉棋盤?「為什麼?」
怪了,他也太神了吧?隨便挑上一樣,竟挑上她最喜愛的……不、不對,他為何要送玉棋盤給她?
「美玉贈佳人;有何不可?」蒙前朗聲道。
想知道她喜不喜愛,端看她抓在手裡一整夜……她抓得又牢又緊,好似這玉棋盤早已是她的東西,他能不給嗎?
給了也好,一來討她歡心,二來算是贈上定情物。
「這……」他真是個大好人,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纔還暗罵他的眼神太淫蕩呢!
「這樣吧,既然蒙爺待我這般好,非但請我賞玉,還贈玉給我,我便請蒙爺到我府上坐坐,順便再找找有沒有你要的玉簪。」
「成嗎?」蒙前雙眼一亮。
「當然成。」這有什麼問題?
他待她如此大方,她當然得回報,既然他急著要尋找遭竊之物,說不準她可以幫上他的忙。
「那麼……」
「要不現下一道走,順道一起用早膳?」范濤壓根兒不覺得有何不妥,隨意極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蒙前咧嘴笑著,算計的狡黠光痕瞬即隱人眸底。
正合他意呢,教他可以不用再絞盡腦汁思忖該拿什麼法子接近她;想不到送她一件玉石便能教她死心塌地相信他,值得。
范洋瞅著妹妹活蹦亂跳地牽著蒙前往拱門走,到拱門時不忘踩了廉碩一腳,不知怎地,她老覺得不太對勁。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第六章
「這個也不是嗎?」
「不是。」
「這個呢?」
「也不是。」那溫潤的聲音微透著焦急,但仍力持輕柔地道:「要不要先歇一歇,待會兒再找?」
用過早膳之後,蒙前便隨著范濤,踏進她的閨房。
見她翻箱倒筐,一會兒從櫃子裡,一會兒又從架上,甚至從床榻上頭翻出不少匣子,——一打開,忙得香汗淋漓,卻沒打算停手。『「到底是長什麼模樣?」范濤睇著擺滿一桌的匣子,不禁覺得頭有點疼。
怪了,到底是什麼簪子,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該有這種事的,依她如此酷愛玉石,不管那玉石的質地優劣,只要瞧過,她定會記得,怎可能想不起來那人曾當。了一根玉簪?
「形狀似一般玉簪,是羊脂玉。」他不太記得了。
收到玉簪是十年前的事,而且他也只約略瞧了一眼,隨即便交給管賦道,而後便忘了玉簪之事,直到管賦道失蹤,直到山賊寄了信來……
該死,倘若他記得那根玉簪到底是什麼模樣,他直接叫蒙究幫他雕琢一根不就得了?
「一般玉簪是什麼樣式?」范濤不禁又問。「玉簪有挺多花樣的,雕花的、鳳紋的、葉狀的、祥獸的、瑞雲的……」
「我記得沒有花樣,只是一根通體酥白的玉簪,摸起來挺細緻光滑,上頭全無半點贅師。」瞧起來不挺精美,但簡單有形,玉質也出乎他意料的好。
遺憾的是,他尚未瞧清楚,簪子便教管賦道給偷了。
混蛋,偷的若只是鋪子裡的玉石,他還能說自個兒認人不清,花錢消災;但他想不到他竟連那根玉簪都帶走了,簡直是可惡透頂。
他日若是教他找著管賦道,非狠狠鞭打一番不可。
「這般簡單?」那倒是少見了。
現下四海昇平,民生繁榮富庶,就連奢侈品的精美程度也日漸講究,玉石上頭更不乏各種奇紋,想要找不加以雕工,純粹以玉示人的簪子,可真是有點難。
倘若有這般簡單的簪子,她怎會不記得呢?
「就是這般簡單。」蒙前沉吟了下,又道:「但我不記得那簪子到底有多長多短,究竟是扒子狀還是匙狀。」形體不清哪,要不豈會被折磨至今?而該死的始作俑者,至今還不知下落。
「嗯,這下子可真是有點難了。」她不禁托腮想著。
「不急,慢慢來。」
「怎能不急?」范濤斜睨著他。「你不是說那是你要迎親用的嗎?」
他待她這般好,她得要好生報答他,總不能教他找不著玉簪,成不了親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不是要迎親用,而是要退親用的。
不過她既然誤會了,那就由她隨意想像吧!
「不過如何?」
蒙前搖首一笑,「沒事。」
「沒事?你不是準備要迎親嗎?要不,你幹嘛急著找玉簪?」
「這麼說……」他斂眼瞅著她天真且無城府的神情。「確實是有點急,只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就如同想要得到眼前這嬌美人兒,也是急不得的。
「可……」都已經火燒眉頭了,還不算急嗎?只是,真找不到,也沒法子急,是不?「我在想,蒙爺欲迎娶的姑娘肯定不俗,要不怎會催得你這般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