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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昕

  「等一等!」安琪立即衝到車旁。「我們是不收小費的。」她將五百里拉奉還。

  塞西濃眉挑起。「做生意不愛錢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到。」說完,他與女伴同時笑了起來。

  「當收則收。」安琪丟下這句話,轉身便往回走。

  為什麼他們的笑聲聽來如此刺耳?真該死。

  奇怪,她為何這麼生氣?難道她在吃醋?不,不可能!她立刻否決這一點。

  「走吧。」女郎在他身邊催促著。

  塞西望著安琪嬌小的背影,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說話。然後,他驅車離開,藍眸中早已沒有絲毫笑意。

  安琪回到鋪子裡,全身虛軟,像打了場仗一樣疲累。

  皮卡多在這時走了進來。

  「喂,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取笑道。

  安琪歎了口氣。「他來過了。」

  皮卡多立即明白她所指何人,「那他有沒有很生氣?」畢竟一年前是安琪棄他而去的。

  以塞西這樣驕傲不羈的男人,一定無法忍受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他。

  「我們像陌生人一樣。」安琪幽幽地回答。

  皮卡多見她失神的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打趣道:「總比他一見面就想掐死你來得好。」

  「我倒寧可他掐死我。」安琪不由自主地脫口道

  皮卡多笑了笑,「安琪,別再欺騙自己了,你還在乎那傢伙對不對?」

  「你這死小子在胡說些什麼?我才不在乎他」」安琪氣憤道,一雙水眸閃閃發亮、異常動人。

  還說不在乎!她眼中的光彩只有在提起塞西時才會浮現,她當他白癡啊!

  「安琪,騙我沒關係,但不要騙自己。」皮卡多深深望進她眼底,臉上的神情不復平日的稚氣。

  這一刻,安琪發現皮卡多長大了,他不再是個孩子。

  「在乎又如何?像他那樣花心的男人是不能托付終生的。你懂嗎?女人要的是一個愛她至深、可以白首偕老的伴侶,而不是一年半載的燃燒就好。」

  「你沒給他機會,怎麼知道他不能?」

  「因為我不想再傷心。」暗綠的瞳眸掠過一抹哀傷。心痛的回憶鮮明如昨日,一個尚未結痂的舊傷口如何能再承受一次打擊呢?

  皮卡多也明白她的心境,遂不再多說什麼。

  見她心情不佳,皮卡多忍不住開口:「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

  「你行嗎?」

  「這是什麼話?店裡有哪一樣東西是我不會做的?」皮卡多得意的反問。

  「那……好吧。」她提起包包,交代幾句之後便走路回家。

  ☆☆☆☆☆☆☆☆☆☆  ☆☆☆☆☆☆☆☆☆☆

  安琪和皮卡多在特米尼車站附近租了層公寓,至於皮卡多在法國的房子則給一對夫妻。法國對他們來說始終不如意大利來得親切,因此兩人最後決定還是回意大利生活。

  回到公寓,她換上一件T恤,準備好好睡一覺。

  不料,才剛碰到床,門鈴就響了起來。

  「是誰?」她問。

  「送花的。」

  送花?安琪微微納悶,打開大門。

  霎時,她呆住了。這哪裡是送花的人?門口站的赫然是塞西。

  不待她反應,他已經一把將她推入公寓,順手關上門。

  「你……你騙我。」她傻傻的開口,一顆心跳得猛快,像要由胸口跳出般。

  藍眸乍現一絲邪氣的笑意。「不這麼說,你會讓我進來嗎?」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她問。

  「以我在意大利的影響力,要在頃刻間查一個女人的居處是易如反掌。」

  「想必你常常用這種方法追求女人。」她嘲諷的頂了回去,滿眼挑釁。

  藍眸在這一瞬間危險的瞇了起來。「你還是這麼牙尖嘴利。」

  「我相信你一定不是專來誇獎我的。」晶瑩的瞳眸專注盯在他臉上,她全身泛著一層警戒。

  「沒錯。我是來帶你走的。」他逼近她。

  「我……我哪裡也不去,這裡是我的家。」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一個不小心跌到沙發上。

  塞西乘機壓了上去,緊緊貼住她基妙的身軀。

  「你的命運由此刻起已不再操控在你手上。我要的女人向來逃不掉,更何況你還欠我一個情,對嗎?」語畢,他迅速覆上她的唇,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

  天知道他這一年來是著了什麼魔,滿腦子想的都是她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他不斷試著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只是,這非但一點助益也沒有,反而更令他渴念她。

  真該死!他想念她!他從來不曾如此思念一個女人。

  安琪在他熾烈的熱吻之下,腦子一片空白,只能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當她感覺身上傳來一陣涼意時,才發現T恤已不知在何時被他褪下了。

  不,不能再被他引誘,雖然她的身體渴望他的每一寸撫觸,但她的心不允許。

  她不要這個花心的男人再來碰她!

  「放開我!」她猛然推開他,由沙發上跌坐在地板上。

  正當她要爬起,塞西卻一把攫住她,將她緊緊壓在身下。「你還想逃多遠?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親自把你逮回來。」他霸氣的開口。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放過我?你向來不缺女人的,不是嗎?」安琪痛苦的說道,腦海裡浮現起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的情景。這一直像一把利刃,惠狠插在她的心口上,不時淌下心痛的血。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別忘了。」他殘酷地回答。

  「要怎麼做,才能償還欠你的一切呢?」她不願再承受愛一個人的創痛,那是世上最苦的事。

  「很簡單,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他淡淡的開口,眸底氤氳著慾望的火焰。

  「要多久?」她顫抖的問,感覺十分心寒。

  「直到我喊停。」男女間的遊戲向來是由他決定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而這個女人不把他當一回事,每每由他身邊逃開。

  「不——」安琪掙扎著要脫出他的鉗制,只是他如鐵的雙臂牢牢鎖住她,根本無法掙開。

  「你愈掙扎就愈能挑動我的慾火,難道你不知道?」語畢,他騰出一手,褪下她雙腿間唯一的遮蔽,以指腹輕輕揉蹭……

  安琪感到十分羞愧,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呻吟。

  塞西看在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長指更恣意地探人她的緊窒,勾挑著她。

  在他一次強過一次的穿刺下,安琪全身因渴望而疼痛,忍不住輕吟出口……

  塞西邪邪一笑,俯在她耳畔低聲道:「你還是喜歡的,不是嗎?」話聲未停,他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以一記有力的衝刺弓身進入她的緊窒。

  就這樣,兩人在地板上纏綿。

  在塞西狂熾的欲焰下,安琪全身如火在焚燒,早已忘了要掙脫。

  隨著每一個衝刺,她發現離狂喜的巔峰又近了一步。終於,在塞西一陣飆快的動作下,兩人雙雙到達歡愉的最高點。

  過後,塞西抱起赤裸的她,輕輕開口:「去打包行李吧!」

  「不,我絕不跟你走!」安琪咬著牙回道。

  「是嗎?你確定?」藍眸沉了下來。

  安琪索性不回答。

  「很好,不走也可以,但是你不要後悔!」他撂下這句話,將她丟在沙發上,穿上衣服後含怒離去。

  這女人真該死!他塞西·貝裡尼從來不曾為女人這麼氣過。

  也罷!這個固執的小女人,他一定要讓她自動找上他。他發誓!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他走後,安琪伏在沙發上痛哭了一場。

  這一次她該怎麼辦呢?她真的迷惘了。

  第十章

  隔天一早,房東來找安琪。

  「對不起,一大早來打擾你。」房東的態度異常客氣,注視她的眼神也沒了以往的戒慎。

  「有什麼事?」

  「很抱歉.我的房子不能再租給你了,請你明天以前撤走,這是違約金和這個月的房租。」他遞過一把鈔票。

  安琪怔怔的接過錢「為什麼?當初不是說這房子你不急著用嗎?」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房東忙不迭地陪著笑。

  房東走後,安琪獨自坐在客廳發呆。

  不久,電話鈴聲響起,把尚在發愣的安琪嚇了一跳

  (喂.安琪嗎?)——一個男音傳來。

  「我是。」

  (我是你那個店舖的店東啦,很抱歉,我要收回店舖。)

  「為什麼?」安琪跳了起來,尖聲問道。

  (有人出高價把店舖買下了,我必須限你在明天以前搬走。)店東頓了一下又道:(至於我違約的部分,我會照價賠給你,稍後我差人給你送過去。)說完,店東掛上電話。

  安琪氣憤的甩上電話。

  「怎麼了,剛才我好像聽見你在吼叫。」皮卡多走出房門,打了呵欠。

  「房東和店舖的老闆剛才告訴我,房子和店舖都不我們了。」她頹然地道,心情跌到了谷底。

  「為什麼?」皮卡多吃驚地張大了嘴,總算完全清醒。

  「我也不知道。」兩邊同時要趕他們走人,實在有夠衰。

  不多久,門鈴響起,來的正是店東的僕人。「安琪小姐,老闆要我把這些錢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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