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那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當然是的,史瑞也很可能是被殺死的那一個。」他脫下她的緊身小馬甲,開始除去她的襯裙。
夏蕊歎了一口氣,扭動著身體,「對不起,我很高興他不是他們所說的那麼壞。」
默可也在歎息,懷疑自己怎麼能忍受這些,替她脫去衣服讓她可以好好睡覺,而他的身體想的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該死的她,為什麼喝醉到這種地步,她甚至沒聽到他在對她說些什麼,她已經又沉沉的睡著。
「東尼……我的愛。」
喃喃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東尼?她的丈夫?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她說過她愛她的丈夫,原先他並未多加思索,但是現在他發覺他一點都不喜歡。
可惡!她把他的腦子弄得一片混亂,他和比利是不是應該比訐畫提早到山裡去呢?越快越好,他嚴厲的告訴自己。
* * * * *
什麼東西拂在臉上?夏蕊驚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睛看見查理又圓又大的古銅色眼睛,它大聲的叫著,頭不斷的搖擺,她笑了,這就是它讓她知道它餓了的不耐煩方法。
「早──安──」
她太快就坐了起來,刺痛的感覺又開始了,她把手放到太陽穴上,昨夜的事突然閃進腦海,她不該喝下最後那三杯香檳的,現在她必須保持不動的姿勢,疼痛才稍為可以忍受。
她模糊記得默可把她抱進房裡,還吻了她,他們還談到史瑞,然後他們還說了些什麼呢?
「哈小姐?」
「什麼?」她嚇了一跳,然後明白是有一個女人在門外叫她,「是你嗎,楊柳?請進。」
夏蕊拉開被單,驚恐的發現她只穿著內衣與薄綿襯裙,更多的記憶閃過她的腦海,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沒事吧?」
「什麼?」夏蕊設法對那個印地安女郎擠出一絲微笑,「我很好,我只是想到一件事……原來你就是野狼比利的妻子?」
那個女郎點點頭,她蛋形的臉上有著杏仁般的眼睛、直直的黑髮垂到肩下、光滑黑亮的皮膚。夏蕊沒想到她是這麼可愛、溫馴,實在無法將她和她那個野蠻怪異的丈夫聯想在一起。
「默可說不要把你叫醒,但是我開始有點擔心,快中午了。」楊柳說。
「我的天,我一點都不知道。」她看見陽光從拉開的窗簾中照射進來,通常她都會拉上窗簾的,那證實了默可送她上床然後離去,他是離去了吧?
「你真的沒事嗎?」楊柳輕柔悅耳的聲音撫平夏蕊緊繃的神經。
「是的,我……我只是有些頭痛。」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弄一點東西給你喝。」
「噢,我很感謝你那麼做,我穿好衣服馬上就來。」
門關上之後,夏蕊惶恐的在記憶中探索,默可在脫去她的衣服之後是離開了吧?還是沒有?她並沒有覺得她的貞操已經被奪去,可是或許她也不知道應該有什麼差別,噢,她一定要記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夏蕊遲疑的打開房門,害怕會發現默可正在外面的房間,但是除了楊柳之外沒有別的人影。
「我的天,」夏蕊笑著打招呼,「剛才我沒注意到,你真的快要生產了吧?」
楊柳慈愛的撫摸著隆起的肚子,「是的,很快。」
「這附近有醫生嗎?」
「我需要醫生幹什麼?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比利在寶寶出生以前回來,我甚至會把他趕開。」
「回來?他離開了嗎?」
「他和默可到山裡面替鈕先生找野馬去了。」
夏蕊設法掩飾她的驚訝,「默可提過這件事,可是我不知道他……他會這麼快就走。」
「噢,我看得出來他沒有告訴你,這只是當一個男人還不習慣有他的女人時避免說再見的方法,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比利也是一樣。不過他現在喜歡說再見了,他用它作為借口……」
夏蕊對楊柳的坦白感到意外,她也很難想像看起來那麼野蠻的比利會是一個戀慕的男人。
「那是給我的嗎?」夏蕊指著桌上的杯子問。
「是的,坐下吧,我來替你弄早餐。」
夏蕊覺得很惶恐,「你應該躺在床上,讓別人來伺候你才對,你坐下,讓我來弄。」
「一個印地安女人如果該這麼一點小小的不方便妨礙她照顧自己和她的家庭的話,一定會被人取笑。」
「還是讓我來替我們弄午餐吧,不過你可以監督我,我想你一定聽說了我不會烹飪!」
楊柳咯咯的笑了起來,「比利認為那很可笑,他說默可的錢都白花了。」
「是嗎?」夏蕊不是味道的說,「那麼,我會把默可養胖讓他看看。」
* * * * *
這是一個愉快的星期,默可不在,夏蕊得以輕鬆的過日子,她發覺除了炎熱與工作之外,她真正享受著生活,楊柳的陪伴佔了大半的原因,和另外一個女人毫無競爭的做朋友實在是太好的事,她在紐約的時候就無法如此。
她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做肥皂與蠟燭,另外一天醃東西,夏蕊學會了如何把蔬菜裝起來,她丟開了食譜,發現從楊柳告訴她的方法當中,她可以輕易的找到自己該注意的地方,結果非常的好,她訝異於自己在學習中找到樂趣,她開始希望默可離得遠遠的,她不期待他的存在所帶給她的壓力。
她甚至試著不去想他,白天忙碌的時候較容易做到,到了晚上,一個人在屋子裡,輕微的聲響都使她不安,那時候她就希望默可趕快回來,但是也只有那個時候,她才能清楚的描繪出他的影像,她發現自己一直懷念著他所激起的甜蜜感覺。
有一天晚上,夏蕊帶著那些思緒進入睡眠,作了一場美妙的夢,但是當查理發出低沉的吼叫聲時,她馬上醒了過來,立刻坐直身體。
「怎麼回事,查理?」
她立刻就發現了答案,由於默可不在,她覺得開著窗簾較為安全,室內的光線足以讓她分辨出床尾站了一個人影,原來默可回來了,這倒是讓她知道的好方法。
「我想我是踏在貓身上了。」
查理跳到她身上尋求安慰,「在我睡覺的時候,你這樣進來是什麼意思?」
一根火柴被劃亮了,過了一會兒她梳妝台上的蠟燭被點燃,她能夠看清默可正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好奇怪。
「我以為我才是應該問你在這裡做什麼的人。」他以不帶感情的聲音說。
一股可怕的預感向她襲來,他的鬍髭,他的衣著,他身上佩掛的手槍……
「默可?」
他的頭顱左右搖擺著,嘴角彎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你不可能屬於默可,否則你會在他的床上,」他以充滿興趣的眼光打量她的全身,「你到底是誰?」
血色自她臉上褪去,我的上帝!是史瑞!她怔怔的望著那雙注視她的眼睛。
「不回答?」他解開脖子上的大手帕,「隨你的便,我用不著知道你的名字也可以和你共享一張床。」
她的心臟猛烈的撞擊著,但是仍然無法移動身體: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她沒有在看默可的哥哥脫掉衣服。
他的襯衫掉落在床上,然後坐到她身邊脫去他的靴子,夏蕊抱著被單與查理,但是門卻在他的那個方向。
「如果你與我共享一張床有什麼困難的話,最好現在就趕快說出來。」
夏蕊用僵硬的手指指向門口,「出去!」
她馬上知道這句話說錯了,他繞到她這一邊,表情邪惡,幾近赤裸的身體,她一直往後退到牆邊為止。
「為什麼?」
他的寬肩幾乎擋住她的整個視線,她不敢注視他的眼睛,只好把目光停留在他肌肉糾結的胸前,那個部位也一樣的可怕。
「我……我不是有意……」她勉強擠出聲音,「你沒有權利進到我房間裡。」
「本來這是我的房間,蜜糖,我來探視默可的時候都是住在這一間。」
「那麼,你不是故意……」
「蜜糖,我和你一樣感到意外,不過,我必須承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意外。」
一隻手指碰觸在她的臉頰上,使她不由自主的發抖,她沒有勇氣把他的手甩開。
「我……,我必須要求你離開。」
「可以,但是你必須有個好的理由。」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著他。
「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我必須有更好的理由才能替自己找別的地方睡覺。」
「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他是你弟弟!」
「而你卻是我碰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我現在的感覺和默可是我弟弟又扯得上什麼關係?」
「我馬上就要嫁給他。」她說。史瑞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可是現在你還沒有嫁給他。」他聳聳肩。
他的手滑到她頸背上,輕輕的把她推近他,「不,」她低聲說,「不,求求你。」她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唇蓋上她的,熾熱而且強求,恐懼沿著她的背脊戰慄而下,一個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壓在她的鼠蹊部上,她無法攔阻他,一股燃燒的感覺竄過她的全身,她忘情的呻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