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我只希望妳能陪他一夜,終結他的童子之身。」
聶日生接下來又說了些什麼話,顏小晴全部沒聽進耳裡,她的腦子只接受到一個相當重要的訊息。
他還是童男?那……守了二十四年的貞操並非虛言。
他果真潔癖到無法跟人上床?看來,他還真潔癖到家了。
不過,對她而言,這再好不過了。
顏小晴馬上應允了。「成,這事包在我身上。」她豪氣千雲的拍著胸脯,然後刷的一聲打開門板,對正被一千師兄弟壓在地上、有些狼狽的花千尋叫道——
「公子,別害羞了,我們來吧!」
***
天哪!這野丫頭到底被灌輸了什麼念頭?那副慷慨赴義的模樣,差點沒讓花千尋的下巴掉下來。
幾個師兄弟鬧完、笑完,覺得沒意思了,便讓他們兩人在房中獨處,七弟在關門之餘,還曖昧的向花千尋擠眉弄眼的。
「好好表現哪!」他拋下一句話便走了。
呿!表現什麼?他根本沒打算糟蹋她啊!
「公子,二少爺說了,只要我們上床,就可以增加你的功力,」顏小晴主動躺在床上。「所以,我們來做吧!」
才想喝口水順氣的花千尋,一口水卡在喉嚨要下不下的,害他痛苦的咳了幾聲,「妳到底在胡說什麼啊?」
「二少爺說,你的拈花手受限於你的純陽之身,威力並未發揮到極限,如果能破了純陽之身,對你的功力有極大的幫助,決鬥之時面對那女人就不怕了啊!」
花千尋蹙緊眉尖。「那只是假設,真實的情況或許沒這麼順利。」
「至少是個可行的辦法。」
「那是二哥他們把死馬當活馬醫。」
「公子啊!我說你怎麼越來越粗野,竟然把自己比成死馬了。」
「顏小晴!」他又朝她狂吠了。
「好啦!公子,你就別再囉唆了,現在算得上辦法的已經不多了,好不容易你的師兄弟幫你想出這個辦法,難道你忍心辜負他們的期望?」
花千尋一怔,一時答不出話來。
「再說,公子不是一直要我對你負責嗎?我這不就是在負責了?」
「我不想在這種情形下要妳。」花千尋俊臉微泛羞赧。
顏小晴又想哭又想笑的,「公子終於說出真心話了。」
「妳……」她的神情為何如此怪異?
見他皺了眉,顏小晴開始抽泣出聲。「那公子就是嫌棄我囉?沒關係,反正我只是一個小婢,算不上什麼。」
花千尋慌了手腳。「我哪有?」真是冤枉啊!他不碰她,是因為他珍惜她啊!
「哪裡沒有?都到這種生死關頭的時候了,公子還不想要我,不是嫌棄是什麼?」顏小晴含淚控訴。
「妳話都聽到哪裡去了?」他氣急敗壞的說:「我就是不想這麼倉卒的要妳,才不碰妳。」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不要?」
「因為我有可能回不來了。」他的聲音淡淡的。
「就是因為可能回不來,我才想把自己給你啊!」
花千尋瞪著她,「萬一我真的回不來,妳要怎麼辦?」她的情緒太激動,他試著跟她講理。
「如果你要了我,功力會增加,不會回不來的。」她很相信這一點。
「那只是拈花手的一份記載,萬一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傳說……」
顏小晴打斷了他的話,「但也有可能是正確的。」
「但是,萬一我碰了妳,卻又死在那女人的手裡,妳要怎麼辦?」他搖著她,試圖讓她的腦子清醒過來。「我問妳,那時妳會怎麼辦?殉情?還是孤單的老死?還是再嫁人?妳會怎麼做?」
顏小晴推開他,大聲叫道:「我拒絕回答這種問題。」
「但這是有可能發生的。」
「我討厭這種假設,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再來想該怎麼做也不晚。」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小晴,妳這根本是不顧後果的蠻幹啊!」他放軟了聲音。
「公子怎麼說都行,我只希望公子別不要小晴就好。」她賴到他身上去了。
「妳……」
「有效也好,無效也罷,只要公子無時無刻的將小晴放在心裡,就算逃不過那劫,小晴也認了,最怕的是,公子沒有後顧之憂,決鬥時義無反顧,那小晴就真的會恨公子一輩子了。」她抬起眷戀深情的眼,黑瞳中溢滿了不捨,教人心裡難受。
她的死心眼再次讓花千尋投降,他將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輕笑不已。「我寧願讓妳恨我,也不要將來讓妳怨我誤了妳一輩子。」
兩人的心意漸漸相通,顏小晴驀地明白他成年以來不曾跟其他女子苟合的想法了,他既然不願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就連一絲接觸也沒有,這不僅是尊重對方,也是珍惜自己,他不要留下讓任何女子有糾纏他的理由。
可是,她不是其他人啊!「我們上床吧!」她還是決定這麼做。
花千尋怔了下。「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妳怎麼還是這麼堅持?」
「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強悍的將他推倒在床,整個人撲上他。「我要你平安的回來。」就算讓他心裡有牽掛也好,若不留下他,她一定會先後悔而死。
「唉!」花千尋無奈的長歎一聲,雙手攤平,任由她擺佈了。「妳知道要怎麼做嗎?」
「不知道。」不過,她看過狗交合,人和動物應該沒兩樣吧?
剝除礙事的衣物後,她的手像有意識的自動滑上他平滑結實的肌膚。
花千尋呻吟了聲。「小晴,讓我來主導。」
「不行,這回你得聽我的。」她以為他想叫停,連忙壓下身子,把他牢牢的壓在床上。
他又呻吟了聲。「妳又不會,幹嘛不讓我起來?」
讓他起來不就等於放了他?開什麼玩笑!顏小晴更加賣力的將他壓在身下,雙手開始捏玩他的胸膛。
「小晴。」
「不要啦!等我們上床後,我就會讓你起來。」
「呃……妳在幹什麼?」
「我要挑逗你。」
「該死的!妳不是不會嗎?」
「我看過一點點。」
又是該死的一點點。花千尋開始咬牙,這青澀的勾引竟然引起他莫大的興趣了。「妳到底會不會啊?」
「會啦、會啦!咦?真好玩,它居然變大了。」
「小晴!」
顏小晴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嚷著:「哎喲!它還會動耶!」
「妳到底會不會啊?」他開始咬牙切齒了。
「我看過狗做這種事啊!」很簡單嘛!
「嗄?」
「可是……怎麼不太一樣?」
「狗和人怎麼會一樣?」他氣極了,猛力翻身在上,兩人頓時交換位置,由他主導大局。「從現在起,一切都得聽我的。」
「嘻嘻,你不也是第一次,笑我幹啥?」
「別吵,妳現在得乖乖聽我的!」他命令。
「哈哈,明明自己也不會,還擺什麼酷?」
「妳會知道我要做什麼。」他重新壓上了她,驀地——
「啊……哦喔……」
「如何?」
「過分……啊……」
「這種事,只要順從本能就行了。」他滿意的笑了。
自此以後,房中只聞粗喘的呻吟與曖昧的低喃,他們誰也沒有踏出房間半步,直到決鬥那日的到來。
***
這日,江南仇家聚集了武林黑白兩道的人,他們都是為了查明殺人兇手而來,更有些純粹是愛湊熱鬧,或看不慣逍遙門平日的囂張行徑,準備前來落井下石的人。
「聶二俠,一個月的期限未到,你把我們找來是什麼意思?」方武首先發難。
以聶日生為首的逍遙弟子一字排開,仍舊是和對方壁壘分明,而花千尋也依舊沒現身。
「請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找你們來,自然是有事要宣佈。」聶日生揮手讓人把冰櫃抬上來。
一隻冰櫃被抬到大廳上,眾人皆是一愣。
「請各位武林同道先看看這具屍體。」
大家皆望向棺中,聶日生邊說明。
「這是仇家不幸遇害之人,請看他胸口的傷痕,這指爪之力直接穿透筋骨,再取其性命,各位可以從他胸口傷痕的肌肉盡數撕裂看出,這指爪的功夫雖極似我逍遙門的拈花手,但卻不是。」
少林高僧沉吟了下,「若照聶二俠的說法,是有人冒用貴派的功夫,卻又學得似是而非?」
「也或許是本就極為相似的武功,只是一直教外人誤解了。」
天下武學本就源出一脈,相似的武功,本就有可能被眾人所用。這樣一想,就豁然開朗了。
方武不甘心同門師兄弟的仇無法得雪,於是大聲叫道:「你說這不是你們逍遙門的武功,那兇手是誰?」
「我們已經查出殺人兇手,我四弟現在就在和兇手決鬥中。」聶日生表面上是若無其事,但心裡著實掛念。
「對方是誰?」
「一名來自西疆的女子。」
「哦?江湖上沒聽過這號人物。」
「這位女子極少在江湖上行走,會對仇家下手,也是因為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日後大家就會明白,恕聶某不便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