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去多想你的話,而且也沒大機會,他……」她的話又被黎璃打斷了。
靚伶無奈的輕歎一聲。
身旁的齊非動了一下,睜開眼睛,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背脊撫摸著,引得她一陣酥癢。
靚伶費了好大的勁才躲開他頑皮的騷擾,齊非索性把手越過身體,伸到前面玩弄她的乳房。
「嗯……」靚伶連忙掩住話筒,嬌嗔的說:「不要鬧了!」
「怎麼了?靚伶、靚伶?你還在聽嗎?」黎璃的聲音仍不斷的傳來。
靚伶又拿起話筒說:「我在聽,沒事。小姐,你在台北時間零晨五點打電話來,我還在睡夢中,神志迷迷糊糊的,我……不能跟你多講了,晚一點我再打給你,拜拜!」靚伶趕忙掛掉黎璃的電話,全心對抗在她身上遊走的手。
「誰打來的?」齊非問。
靚伶躊躇片刻才說:「美國的朋友。」
「傑生?!」他醋意十足。
「不是,他要打來之前會先換算時間,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的睡眠。」
「他倒是一個懂得尊重的男人。」齊非略撐起身子,手支頤著臉,側瞧著她,語帶嘲弄的說:「尊重到連自己女人美麗的身體也不敢碰。如果他不是有異於常人的忍耐力,就是身體有問題。」
「我不喜歡你這樣批評傑生,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我喜歡他。」靚伶這回是真的生氣,於是背過身去不看他。
齊非又把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自己。「不准用背對著我。」
「我也不准你用刻薄的言詞來說我的朋友。」她鼓著腮幫子。
「我道歉。」齊非隨口說說,並不是那麼出自於內心。
靚伶也不再那麼堅持了。她知道要他從嘴裡說出歉意的話已是難能可貴,自己不能太得寸進尺。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他長期跟你朝夕相處,怎能坐懷不亂?」齊非看著她誘人的模樣,直呼不可思議。
「傑生知道我的原則,他說除非我願意,不然他不會強迫我。」
「這麼說是你不願意鴃H」
「也不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可以跟他說很多、做很多事,就是不會想到這件事上,所以我才跟他提出做很好的朋友,不要做情人的意思,而他也同意了。」
「真是蠢男人!」
「齊非,你又……」靚伶槌了一下他的胸膛,以示警告。
「對不起。」
「我雖然是生在美國、長在美國,而且又有美國血統,可是接受的卻是中國教育。我家的思想很保守,家教很嚴,而我又是由台灣來的奶奶帶大的,從小就聽她講中國忠孝節義的民間傳奇長大,而不是白雪公主、睡美人之類的西洋故事;也有可能因此深受奶奶的影響,思想然雖開放,行為卻很保守。」
「從外在的行為可看不出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一個思想和行為都很開放的西方女人。不過——」齊非半戲謔、半認真的說:「老奶奶的故事可比美國的避孕藥還有效。」
「其實我也不是有什麼中國的貞操觀念,可是就是提不起性致。我在讀書的時候,也交過男朋友,可是每每在緊要關頭的時候就被我拒絕,結果那些男孩就四處宣嚷我是一個冷感的女人。」靚伶說起那段往事,不覺失笑起來。
「你可不冷感!你身邊的男孩不是自卑到自以為是,就是太不懂得掌握女人的身體反應。」齊非用身體壓著她,盡情的挑撥她身體的慾望。「我寧願尊重你心底的慾望。」
「齊非……」靚伶的身體立即反應,淫慾呼喚脫口而出。
「我並不迂腐,可是我第一次真的感謝傑生懂得尊重女人的美德。」
齊非托起她的臀,緊密的挨著他的身體,而靚伶也順其勢,雙腿配合的夾著齊非硬挺的腰幹。
「對,就是這樣,你……真的很棒!」齊非急喘著,身體勇猛的擺動。
兩人隨著愛潮浪湧浮沉,隨著太陽升起地平線,一切又趨於平靜。
第五章
在與齊非發生肌膚之親之後,靚伶還曾一度擔心,他們在公司碰面感覺會很奇怪,或者彼此的關係會有所改變;可是完全沒有。
齊非還是齊氏的老闆,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早上,靚伶醒來時,齊非已經離開了。
她匆匆忙忙的趕到公司,足足遲到一個鐘頭,會議也已經開始在進行了。
靚伶抱起助理為她準備好的資料,躡手躡腳的走進會議室。
齊非正在主持會議。她低著頭,想從同事身後繞過去,希望能神不知鬼不覺、不驚動到齊非最好。
事與願違。
「白靚伶小姐,你遲到了。」齊非喊她。
她一臉尷尬的說:「對不起。」然後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
「以後開會遲到半個小時以上,就不要進會議室,以免打擾到會議的進行而浪費其他人的時間。」齊非冷峻的說。
靚伶頓覺委屈。他明知道要開會,為什麼早上出門時不叫醒她?現在又這樣當著大家的面前說這令人難堪的話。
抬眼看他,但他連正眼也沒有瞧她一眼,只顧滔滔不絕的說著漫天的年度計劃。
她——白靚伶,也只不過是昨晚跟他上床的女人而已。
有了這個想法,她的心情直往下沉。
她瞪著他看,亟欲找出那個挽袖為她煮羹湯、又一整夜跟她耳鬢廝磨的男人。
沒有!她失望的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卻發現每個人不約而同的朝她這邊瞧看,靚伶才察覺自己失態了。
「白靚伶,我看,你的精神還沒有恢復過來,要不要再請假休息一天?」他此刻的口吻和先前的關心不一樣,完全是一副在商言商的老闆口氣。
靚伶心裡更有氣了。「不需要,我完全好了!此外,請你放心,我會在今天把我請假這二天所堆積的工作完成,不會耽擱公司的工作進度!!」
「好極了。」齊非說:「目前還有二個歌手的案子,也請你把企劃書擬一擬,明天下班前一併交給我。」
「沒問題。」靚伶堅定的回應,並不逞強。她不願再去在意那二天的齊非,就當做是那時她人發燒昏了頭,看到的只是一個幻影罷了。
好勝心使然、更為不讓齊非看輕自己,靚伶聚精會神的把前二天等著她處理的案子,用很明快的效率完成,當同事一個個下班時,她手上的工作也消化差不多了。
接著,她拿起齊非交代下來的二位歌手資料,正準備閱讀時,齊非沒有敲門就自己走進來。
「已經下班了,陪我吃飯。」齊非說得理所當然。
靚伶並不理會他,逕自看著手上的資料。
「快!我不喜歡等人。」他不耐的再催促一次。
靚伶依然故我,無動於衷。
齊非火氣不由得升了上來,一把拿走她手上的資料。「我說下班了,跟我去吃飯。」
「對不起,齊非老闆。你的員工自動自發的加班,想把案子擬出來,否則明天還不知道你要如何損人!」
「原來你還在介意早上的事?你的心眼真小,我不過就事論事。早上是公事,現在則是私人邀約,你是明白事理的女人,不應該為這種事胡亂鬧脾氣才是。」
「我心眼小?你說對了,我就是心眼小。你知道我一定會遲到,為什麼早上不叫我,而且還故意說那種令人難堪的話?」
「你睡得香甜,任哪個男人也不忍心叫醒你。」齊非漫不經心的說,並不是真心要解釋什麼,也不想瞭解她真正生氣的原因。「好了,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已經在餐廳訂好位子。」
「不了,我想利用晚上安靜的時刻,好好想想這二位歌手的企劃案。」靚伶心裡想接受,但她所剩微弱的理智適時拒絕他。
齊非有限的耐性已經磨完了。「你真是個頑固的女人!我以為經過昨晚的溫存,你會稍稍的聽話一點。」
「你……」靚伶對這番話是又氣又怨,才要反駁回去時,電話就響起。她拿起電話。「白靚伶,您那位?」
「是我,王光宇。我在想你現在會不會還在辦公室,所以我就打來試試看,沒想到你還在……」
「我正要走,有事嗎?」
「嗯……」他躊躇片刻,才支吾的說:「我……今晚可以請你吃飯嗎?還是……你另有約會?」
靚伶瞧了齊非一眼。「好……我知道那個地方,再見。」她掛上電話,有意刺激他說:「我跟別人有約,你只好自己去;不過,我想你身邊應該不缺女人陪伴才是。」
「你竟敢!」齊非咬牙切齒的問:「他是誰?」
「這是我的私事,不是公事,我不需要對老闆交代。」靚伶拿起皮包就要走人。
「不准去!」齊非斥喝著,他拿起電話,命令她說:「打電話取消它,你要跟我吃飯!」
「私人時間,我有權利選擇要跟誰吃飯,或者——和老闆上床的自由。」靚伶經過他的身邊,從他手上拿走資料,放進皮包裡之後,眼裡抹過一絲痛楚瞅著他說:「還有,你是一個冷酷又自私的男人!」